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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慕初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有时候,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牛萌萌。
这事,如果放在别人身上,他肯定早就发飙了。如果是医院的员工,他一定会开除。如果是别人,他也会给对方个难看。
可是,只有面对牛萌萌的时候,他才会有这种束手无措的局促感。张嘴,骂不出来,看到她不停的揉着手腕扶着腰的样子,又觉得她很可怜。
总之,祁慕初被牛萌萌这番解释弄的,反而有点愧疚感了。
牛萌萌见祁慕初渐渐的相信自己了,不再怀疑曾经出现过难堪的一幕,潇洒的将包往上掂了掂,撑着腰,准备要离开。
“衬衣我会自己干洗,你先回去。记住,这事不许声张!”祁慕初伸手要去拿自己的衬衣,牛萌萌忍着腰痛,往边上一闪,然后委屈的叫了起来:“你刚才摔我的时候,都不考虑一下我还是病人!我脚和腰才刚好,现在……好象又闪着了……”
祁慕初眉梢一挑,似乎不太相信她的话。
刚才,他是把她压制住,但,他控制了力道。
牛萌萌一直处在失魂落魄的状态,就算他不压着她,她也会乖乖的躺在那里发怔。
但是,看到她的手总是按在腰间,走路的时候,一拐一拐的,祁慕初竟也不敢靠近她。就怕她万一真的扭到了哪里,落下旧患。
牛萌萌见祁慕初投鼠忌器,快速的,把衬衣塞进了包里,然后,嘿嘿干笑两声,拐着腿,离开了休息室。
这次,牛萌萌很体贴的将休息室的门关上。然后,动作灵活,跟兔子似的,快速的跑出了办公室。离开办公室时,她也不忘将门反锁。
但就在办公室大门咔嚓一声被反锁上之后,牛萌萌瘫了。
她像一团软泥,靠着墙,慢慢的瘫坐在地上。眼泪,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有劫后余生的感慨,喷涌而出,啪啪啪的,掉在自己的手背上。
“嘿嘿……唔……”牛萌萌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的心跳的太快,快的不敢张嘴,就怕心会突然的从嘴里跳出来。
她一只手,紧紧的捂着嘴,发出无意识的单音节,另一只手,刚用力的按在胸口,感受着那杂乱无章的跳动。
方才的一幕幕,就像走马灯似的,被放快了几百倍,快速的闪现,她的眼睛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她的大脑忠实的回忆着刚才的所有片段,她的急中生智,她能把死马说成活马的口才,还有她面对冰冷无情的外科医生时的镇定,只在一秒之间,全部化成了无数的小星星,在她的眼前,晃来闪去。
跳动的星星越来越迷糊,直到看不清楚,牛萌萌才知道,自己被自己吓哭了。
或者说,她被刚才的事情,骇的六神无主,连自己哭了都不知道。
伸手,抹了一把脸,泪流满面,冰冰凉凉。
“唉,可怜的孩子,一定是听到了家人的噩耗,才哭的这么伤心。”来找祁慕初的其它病人,看见牛萌萌瘫坐在他办公室的门前,无声的痛哭着,以为她是病人家属,好心的安慰她:“小姑娘,生死病死是自然规律,别太伤心了,节哀……”
牛萌萌惊悚的睁大双眼,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是谁生老病死了。
病人见她神情慌乱,眼神迷茫,只当她太过悲恸,同情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牛萌萌莫名其妙的看着那个离开的病人,恍惚间意识到,自己是蹲在祁慕初的办公室大门哭。万一祁慕初开门看见她,到时候,跑都跑不掉了。
赶紧的,把脸上剩下的眼泪全都抹干净,吸吸鼻子,胜利完成任务之后,牛萌萌连电梯都不等了,一路跑下楼梯,冲到医院大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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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慕初的休息室里,通常都会备上两套衣服,以防万一。
牛萌萌走后,他脱下白大褂,本想再进去冲个澡,把刚刚重新沾在身上那股香水味给洗干净。可是,刚脱下来,他又突然的没了洗澡的yu望,呆呆的在原地站了会,这才拿出干净衣服,重新换上。
换好衣服后,祁慕初反复闻了闻自己,似乎没有什么香水味。
他的脑子里,不停的浮现出刚才的一幕又一幕。从牛萌萌走进他的办公室开始,他就觉得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牛萌萌送他礼物,祁慕初明知道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他还是不争气的欢喜雀跃了一下。虽然他把自己的脸绷的跟满弓似的,紧的连毛孔都闭合,但是,拆礼物的那一刻,他的手欢快的仿佛在琴键上跳舞。
当然,礼物让他很失望。他甚至以为,牛萌萌是没事来找他麻烦,又或者,纯粹是来搪塞她。因为,她真正的目的,祁慕初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
那套化妆品,价格不菲。凭着祁慕初对她的了解,应该不是牛萌萌自己买的。化妆品里面的张小卡片上面的表达的内容,暧。昧的让人遐想,只有一种可能——这礼物是一个与牛萌萌非常亲近的男人送给她的,而她,压根没有拆礼物,所以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就这样直接的拿来转送给他。
祁慕初没来由的气愤,即使是现在,牛萌萌已经离开了,他还是生气。牛萌萌怎么能接受这样的礼物,这样的暗示,让任何一个成年人都会在夜晚蠢蠢yu动。
思绪,到这里就停滞不前了。祁慕初不想再去深究,他怕自己会失去他一直最引以为豪的自制力。
只是,祁慕初还是会莫名的心浮气躁起来,给自己泡了杯咖啡之后,站在窗户边,望着窗外的风景,想着心思,平复心情。
祁慕初的这间办公室,是住院部视野最好的一间。他的落地窗户正好可以看到医院的大门,楼下的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忽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仓皇的从医院跑了出来,站在大门口不停的张望,当她看到有空出租车路过时,急忙的招手叫车。
出租车从主干道缓慢的拐进了岔道,开到医院大门口。祁慕初见牛萌萌仍然不放心的将包打开,看到他的衬衣完好无损的在里面时,突然,抬头,往他的办公室方向看来。
祁慕初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他对自己这个幼稚的行为嗤笑一声。他在十六楼,就算牛萌萌的视力再好,也不可能在看清楚是他站在落地窗户前。
祁慕初苦笑的摇了摇杯子,咖啡晃动时,散发出浓郁的香气,刺激着祁慕初的嗅觉,令他清醒了不少。
他矜持的抿了一口,好像办公室还有别人似的,装得无所谓的往前又迈了一步,低头看去。此时,牛萌萌已经坐进了出租车,刚关上门,车子启动,离开了医院门口的岔道,汇入到车流中,很快,眨眼就消失不见,再也找不到。
这时,有人敲门,进来一个新来的护士。
“祁主任,还有半个小时就可以手术了。”卢静雅将手中的文件放在桌上,然后跟祁慕初打了声招呼,在他的默认之后,走进了他的休息室,替他收拾房间。
卢静雅学校毕业后,很幸运的遇到泰安招护士,不但应聘成功有了份薪水不错的工作,还做了祁慕初的半个私人助理。
祁慕初性子冷淡,但从来不提什么过分要求。虽然卢静雅才来工作一周,但是她已经把这份工作当成了自己最终的目标。要知道,这个城市里,所有的年轻护士都希望能成为祁慕初的护士兼私人助理。
卢静雅非常珍惜这个工作,她连看祁慕初的眼神,都是小心翼翼的。所以,当她走进休息室,闻到*的香水味时,她心咯噔一下,但还是很镇静的将chuang上的衣服整理好,抱在怀里,走到祁慕初的面前,问他:“祁主任,这些衣服都要送去干洗吗?”
祁慕初见卢静雅把十号chuang病人的检查报告放在自己桌上,便拿了起来,认真的看了看,然后,开始写医嘱和手术申请单,他见卢静雅抱着他的衣物走了出来,想了想,说:“今天的暂时别送去干洗。你先把十号chuang病人的手术申请单送到手术室去,就安排在明天下午手术吧。今天是五号chuang病人的手术吧,术前的检查,都做了没有?有没有做记录?”
“血压、脉博、呼吸、体温都测了,没有问题,也全都记录下来了,放在文件的下面。”卢静雅腾出手将五号chuang病人的记录拿给祁慕初之后,赶紧的将衣物又重新放回休息室,她细心的发现,祁慕初的chuang单皱巴巴的,一点都不像他平时。
她抿了抿嘴,一声不响的退了出来。
祁慕初见她突然的沉默不语,脸色绯红,眼神总是不停的往休息室里飘,沉下脸,问她:“你要记住护士长的话,别犯了上一任的错。”
卢静雅一听,连连点头。
她来上班后,就听说了,她应聘成功的最主要原因是,她的上一任因为自作主张挂断了祁慕初的一个私人电话,导致被解雇。
所以,当她走马上任时,护士长特地再三交待,不该管的不要管,不该问的不能问,不该看的,也不能乱看。早请示晚汇报,乖乖听话做事,多听少问。
她刚才,好象已经犯了一个错。
卢静雅联想到祁慕初衣服上的女人香水味,忽然有所顿悟。她心里很伤心,但她还是很听话的低下头,说:“祁主任,没事,我先出去了。”
说完,接过祁慕初递来的医嘱和手术申请单,怯怯的要离开。
“等一下!”祁慕初扭头看了一眼休息室,他知道卢静雅胆子小,不敢在背后乱嚼舌根,这才放心的交待她:“这些衣服拿去别的干洗店洗……记着,别穿医院的护士服。”
卢静雅这才明白过来,祁慕初心细,怕把衣服拿到经常关顾的医院旁边的干洗店去,会有闲话传出来,这才另外有交待。
她立刻多云转晴,高兴的笑笑,跑进去,找了个大袋子把衣服装好,然后,欢天喜地的离开了办公室。
祁慕初收拾好桌面之后,深呼吸三次。他将牛萌萌的身影,以及刚才发生的所有一切,都暂时的全部摒除,然后,专心致志的,开始为手术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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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萌萌临上出租车时,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住院部。她隐约觉得,落地窗户那有人站着,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可是,她抬起头放眼望去时,只看到白花花的没有热量的太阳,正虚弱的挂着半空中,好象只要她吹一口气,它就会扑通一下掉到自己的掌心。
牛萌萌直起腰,用力的呼吸。冬日的空气,冰冷中带着遥远的来自西伯利亚的寂寞滋味。牛萌萌正需要这些,来缓和已经发热过度的大脑,和加速得足以令她窒息的心跳。
出租车一直开到楼下,牛萌萌这逐渐真正的恢复平静。
她刚下车,就听到身后林过儿超乎寻常的热情的呼喊声:“萌萌,你就回来了啊!”
“你刚才去哪了,讲电话讲到一半就挂了!”牛萌萌怕林过儿会问她事情的经过,心虚的绕开这个话题:“我挂你电话,你就嚷着要分手。现在是你挂我电话,你说怎么办?”
“有什么怎么办,如此紧急关头,只有挂了你的电话,你才有时间去偷衬衣嘛!”林过儿见牛萌萌的包里鼓鼓囊囊的,抢了过来,拉开一看,只见一件男式衬衣赫然躺在里面:“耶,牛萌萌,你果然厉害!真的把衬衣给偷回来了!”
牛萌萌怕林过儿大嘴巴,在公众场所大呼小叫,拉着她回到了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