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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总管长出了一口气,这正是太夫人想听的话啊
谢葭又问:“卫氏被削了爵,想必……母亲常常忧心吧?在京中,可曾受什么委屈?”
白总管忙道:“夫人请放心,卫氏本家虽然被削了爵,可是旁支亦有人才辈出,外人不敢怎么样。何况还有谢大人照应,太夫人深居简出,并不曾受什么委屈”
谢葭道:“这样我就放心了。还望白总管回去之后,千万要仔细照顾母亲。”
白总管忙答应了。
谢葭又问自家的谢总管,道:“新夫人过门可顺利?”
谢总管道:“一切顺利,四太夫人保的媒。侯爷时常挂念姑娘,幸而有新夫人陪伴在侧,方能解忧。”
闻言,谢葭只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这人刚过门还不足一年呢,你谢总管就知道给别人说话了,到时候她这个做姑娘的回了京,若是对新夫人青眼有加,他也是有功的吧
不过横竖舒芷娘是她自己挑的,她看中的就是舒芷娘有这处事的本事
又问了珍姬和华姬,以及几位公爵府的少爷小姐。不过谢总管嘴里的都是囫囵话,听不得什么。她也不会真把他的话当话听。只是凭他说的话猜测着,公爵府进了新夫人,又进了两位通房大丫头一个已经进了妾,红姬大约失宠了。又问了墨痕,知道她生了个儿子。宋铭书虽然考进士落第了,但是夫妻二人并不在意。
但这不是她找谢总管说话的主要目的。
她略一沉吟,便对谢总管道:“谢总管,您也是我们家的老人了,有几句话,我还请你带给我母亲。”
说母亲,当然就是舒芷娘。
谢总管果然肃容,道:“姑娘请说。”
谢葭道:“我虽然是个做晚辈的,不过说到底,还是和母亲年纪差不多。咱们家是从二品的开国郡公爵,父亲又是百官之首。可是说句逾越的话,伴君如伴虎,咱们不可和旁人家学了去,以为富贵能由人母亲是新嫁,但既然进了我们家的门,就是我们公爵府的女主人。不管发生什么事儿,这一点都不会改变。现在我虽然随九郎居于边关,但是只要我回了京,进了公爵府的大门,我便认她是我的母亲,便以母礼待她。无论是谁,也不能动摇她的地位。”
谢总管一凛。她这话的意思很明确,新夫人本来就是她挑的,她自然是站在新夫人这一边儿。话中隐隐含着警告,意思是她身为最得宠的嫡女,背后还有百年将军府卫氏,只要新夫人不失了分寸,那么她都是支持新夫人的。
她远在边关,倒像是知道,新夫人继室难为,年岁上到底和侯爷差太多,处境捉襟见肘,不得不多多受制于舒氏娘家……那个舒夫人,实在是……
谢总管早见识过谢元娘的手段何况他侍奉谢嵩多年,了解谢嵩的秉性。无论她是否出嫁,无论她的婆家如何,只要她回了公爵府,谢嵩面前就没有比她更说得上话的人,整个公爵府也只能随着她所想而风云变幻
他不敢多沉吟,也顾不得白总管探究的眼神,连忙答应了。
谢葭这才把话题引到重点上,道:“还有一件事儿……我人虽然到了边关,不过到底是卫家的媳妇儿。嫁妆现在都是母亲在帮我打理。新夫人新过门,遇事可以和母亲商量。”
她在担心华姬。公爵府现在正是进了新人,风起云涌的时候,怕华姬一个不留神又被牵扯进去了。
谢总管只点头答应了传话,其中的深意,还要靠舒芷娘自己去揣摩。
她现在远在边关,要靠余威来震慑那群牛鬼蛇神,便只能指望舒芷娘够醒水。有了她一句话,舒芷娘便等于得到了卫氏的支持,就算有事去求见太夫人也不算突兀。如果她够聪明,她是绝对不愿意得罪谢葭的。
虽然到底有卫无忧照顾,但是卫无忧的身份又有些尴尬。
她远远的抛出了这么一些筹码给舒芷娘,舒芷娘收了她的好处便要有所顾忌。谢家元娘在公爵府一直的口碑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少人都知道她睚眦必报的个性。若是舒芷娘连这一点事都办不好,那么只能等着谢葭回京了去收拾她。
白总管当前也不好多说。谢葭只又问了几句京里的人事,并且多提了华姬几句,表示自己和这个当年独宠的二姨娘感情颇深,又道希望她在庄子上能平安度日。
不多时,便听到刺槐略带惊慌的一声喊:“九爷回来了”
谢葭勃然变色,连忙收拾了东西匆匆上了楼去,看得白谢二人张口结舌。但谁都清楚,她也就是得宠,才会这样
刚爬到床上躺下,就听见卫清风道:“嚷什么担心惊了夫人休息”
刺槐就嘻笑了几声,也不敢吭声。
知画从屋子里慌慌张张地探出头来,道:“九爷安好”
然而卫清风却还在上楼梯。
他对这些琐碎之事不甚在意,也没有问刺槐趴在房顶上干什么,只心想着大约谢葭已经醒了,所以知画进去陪她说话,外面才敢闹成这样。
进了房,果然见妻子乖乖躺在床上,面上有些红晕,精神头不错的样子
“中午吃了没有?”
谢葭道:“瞧您说的,现在才什么时辰呢”
卫清风也不甚在意她那个似笑非笑的神情,只是认真地道:“可别再饿着了。”
谢葭点了点头,想下床服侍他更衣,但是卫清风已经自己换了衣服递给知画,并让知画出去,拿了糕点上来给谢葭吃。
然后他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挂在窗台上。原来是一个小巧的驼铃。风一吹,就叮咚叮咚的响。谢葭听了一会儿,果然笑了起来。卫清风便也笑了,道:“就知道你喜欢。”
谢葭道:“九郎,您今个儿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卫清风坐在床边,道:“回来盯着你吃饭。大过年的,都是走亲戚的时候,咱们这儿有什么亲戚可走?我到米铺看了看。有几种贵重的香米,打算拿来送人。”
谢葭道:“米铺生意怎么样?现在手头还有些闲钱,您和朱掌柜商量着,时候合适了,咱们就买个马场。”
“这些事不用你操心。”他浑然忘了当初自己被坑的事情
知画端了糕点上来。京城的软糕点当然不可能送到这儿还没坏,所以送过来的只有用糖浆浇的硬糕点罢了。
然而谢葭并不爱吃,也是打算拿来做人情的。只是看着卫清风殷切的眼神,只好意思意思吃了一点儿。
“九郎,咱们也该寻思着怎么给京城回信的事儿了。”
卫清风看着她的肩膀微微露出来,就有些心不在焉,道:“嗯,你来写就好了。”
谢葭瞪了他一眼,把衣服拉上了,趁机道:“九郎,虽说妾身有了身孕,可毕竟不是病了,到时候各府的夫人都是要来走动的。妾身 也得早做安排。今天早上问过连妈妈,天天躺在床上也不好。孕期多走动走动,生产的时候才会顺利。“
卫清风皱眉,道:“等胎儿落稳了再说吧”
谢葭也不急,只笑吟吟地道:“我喜欢院子里的花,从楼上走到楼下,不打紧吧。”
卫清风想了想,觉得在自己院子里,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便道:“好,你要下楼走走也没什么要紧的,但是身边千万不能离了人,以后我会早些回来陪你。”
谢葭暗地里得意的笑了起来。
然而卫清风却严肃地道:“每年开春的时候,羌族都会越过边境来抢劫粮食……到楼下走走是没什么要紧的,但是千万不能出门去,懂吗?”
谢葭身边武婢环绕,根本没把这回事放在心上,闻言也就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NO。119:不够关心
到了十五,卫清风开始忙着出门去应酬。他不愿意把人叫到家里来,免得谢葭又要上上下下的忙活。所以干脆就都在外面的楼子里请人喝酒吃饭。那段时间真的是花钱如流水一般。
谢葭在家里静养了月余,根本没有人来拜访过她。她心里也有数,大约是都被卫清风推掉了。
基本上整个正月里,卫清风都是半夜才会回来,由守夜的人开门。结果有一天他喝的烂醉,在屋子里呆了一会儿整个屋子都是酒气,谢葭只好大半夜的换了屋子。
卫清风睡得酒醒了一半,突然往身边摸发现人不见了,不由得吓得完全醒了过来:“娇娇”
值夜的轻罗刚服侍谢葭躺下,正巧经过门口,听了动静,也吓了一跳,连忙道:“九爷?”
少顷,卫清风自来开了门,满屋子的酒气就倾泻而出。轻罗被他那个表情吓得半死。
“你家姑娘呢?”他说话还是轻描淡写的。
轻罗强忍着不哆嗦,道:“在,在隔壁间休息……”
卫清风道转身就往旁边那个屋子走去,一推开门,正赶上谢葭披了外套准备下床。
“九郎”谢葭也被他吓了一跳
卫清风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走到桌边坐下了。
谢葭松了一口气,就去给他倒茶,道:“九郎怎么突然醒了?”
卫清风道:“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谢葭有些说不出口,但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道:“九郎喝了酒……妾身闻着那股酒味,有点不舒服。但是瞧着九郎还在休息,便没有惊醒您,自己换了个屋子。”
原来是这样
卫清风终于也放松了一些,道:“大半夜的还瞎折腾。”
言罢,就站了起来,道:“睡罢。”
谢葭一头雾水,但是无奈为了肚子里那个小的着想,不敢熬夜,只好披着衣服又睡回去了。
从那以后,卫清风如果在外面喝的烂醉才回来,就不会再惊动她。他让人把旁边那个屋子收拾了出来,他一个月倒有大半个月都睡在那儿。
京城很快就知道了谢葭怀孕的消息。太夫人着急得不得了,连夜送信到离凉州最近的横州,连打发了四五个人过来。
这种时候,谢嵩反而冷静一些。他马上派人送信给凉州刺史,廖夏威
年后,谢嵩被进为太子太傅。史上甚少有权臣担任这个位置,但是他一走到这个位置上,就成为了能和安国公比肩的人物。但是他性格沉稳内敛,并不锐意进取,恰恰让他在现在这个位置上坐的稳稳的。
现在他是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他宠爱嫡女,在上京城中也不是什么秘密。谢元娘出嫁的时候几乎把谢家掏空的十里红妆,多少人还记忆犹新。
西凉这个地方是个是非之地。嫡女随夫君一起流放到这儿,如今竟然有了身孕,那么他要请托当地刺史代为照顾,也在情理之中。
这样一来,毕竟是上司的请托,就是廖夏威也不好说什么。
二月初,谢葭看完了京城来的书信,颦眉不语。
谢嵩的信是卫家人送来的,卫太夫人把府里武功最高的,医术最好的两个人都送了过来。一个姓金,人称金师父。一个姓连,是最近照顾谢葭的连妈**婆家大哥。还带了他们的两个徒弟。
谢葭看向他们,道:“我父亲的信,已经送到廖刺史府上了?”
金师父道:“回夫人的话,已经送到了。”
谢葭道:“那廖刺史的态度如何?”
金师父道:“廖刺史听说是谢大人的信使,便让人吧我们迎进了刺史府,并留我们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叫人带话,说是请谢大人放心。”
请谢嵩放心……
他的态度既不算特别热络,却也不算冷淡,应该说,是为人下属堪堪正好的分寸……
谢葭想到廖氏,她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她那种个性,既聪明骄傲,又不过分高调。这样的女子,从小所受的家庭教育一定是比较特殊的。那么能养出这样一个女子的家庭,培养出来的一个儿子,又会是什么样的呢?
廖夏威一直是纯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