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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真的医你她,我才会相信!”穆长风冷静的双眼眨了一下。
如果慕容展治不好她的病,天下也没有人可以了!其实他早相信他的医术,否则怎会要他千里迢迢前来为方无邪治病呢!?
“她的身上是被下了断魂草!”慕容展仔细地为方无邪把脉,诊察了近半个时辰后,终于确定地道:“她是中了断魂草之毒没错!”
“断魂草!?”穆长风握住她的手,不解地看着慕容展。
“断魂草只生长在阴谷地带,极为少见。适量的服用,它是种可以减轻头疼毛病的良药;但若服用不当,它就反而变成毒药了──它可以短暂控制催眠一个人的心智,但是七天内若不把毒解去,以后每隔数日就会有头痛的倾向,而且愈来愈严重,若仍不解去毒性,到了最后甚至会丧失心神,脑裂而亡……”慕容展解释。
穆长风双眉之间蹙了起来。她头疼的毛病,慕容展倒是全说中了!而忆起第一次见她时,那种没有感情的眼神,和她在第一次头病后变成陌生杀手的模样,慕容展的诊断,证明了他的想法:她只是个被人控制了心神的神的杀手!
“别告诉我,你对这断魂草没办法!”他富有强烈冷硬意味地瞪了慕容展一眼。
慕容展回了他一个信心十足的笑容:“怎么可能让这区区的断魂草砸了我的招牌!?
而且我还要等着看你从此对我崇拜不已的样子呢!哈……”
※※※
“查到了!”一名探子将一张报告递给穆长风。
迅速将手中报告看过一遍,穆长风的表情愈见深沈,眸底尽是森寒。
“看来这些事真的跟他有关……”
“是!我们追踪那名杀手而找到杀手组织的巢穴就在那个地方,而且据我们这些天得到皂线索显示,他曾派人跟这个杀手组织接触。庄主的猜测果然没错!”
※※※
一听穆长风他们已经从下准堂口回来的消息,穆小风兴奋地欢呼一声。再顾一得姑娘形象地撩起裙摆,火速往外冲去。
大门外,数匹骏马刚停下来,随后那辆马车也到了。
“大哥、无邪姊姊!”穆小风亮着眼睛,看到她大哥正搀扶着方无邪下马车的这一幕,不由笑咧了嘴。她跑到他们身边。
穆长风的手臂环住方无邪,手指钉在她的腰间;强烈的占有意味,看在穆小风眼睛里简直比挖到了宝还教她高兴。
“小风,这些天在家有没有乖乖的?没捣蛋、惹麻烦吧!?”穆长风揉揉她的头,含笑说着。
穆长风撇撇嘴儿,可也不减她的兴致。“才没咧!大哥就老担心我惹麻烦,人家无邪姊姊就不会……对不对呀,无邪姊姊!?”她拉住方无邪的手,冲着她就是一个灿烂的甜笑。
方无邪浅浅一笑。
“看来你这丫头还是老样子嘛!”方无邪还未开口,一个懒懒的、促狭的男性声音蓦地自穆小风身后响起。
一楞,忽地忆起了什么。穆小风立刻转过头去,看见了预料中意外的人影时,她大大喘了一口气。
“展哥哥!”投进慕容展为她展开的臂弯里,穆小风简直快桨翻了。“哇!是展哥哥耶!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好久没看到你,我好想你哦!”她吐出一串如连珠炮的话。
拍拍小不点的头,慕容展露出愉快的笑容看着她。“两年没见,你这丫头除了长高一点点,看来还是像以前一样淘气……”
“哪有!你才刚来呢,就知道我像以前一样吗?一定是大哥跟你说了我的坏话,是不是!?”穆小风可爱地噘起小嘴,撒娇地扯扯慕容展的臂膀。
“他什么也没说,是我猜的!”捏捏她粉嫩的颊,他嗤地一笑。逗这小娃儿可真是一种无上的乐趣。
笑笑闹闹进了屋里──“长风,你终于回来了!”一个娇媚万千,柔美悦耳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所有人一楞,看着厅里一名艳丽非凡、绝色的绿衫女子正巧笑倩兮,直直向穆长风走来。
“大哥,我忘了告诉你,夏嫣来庄里已经五天了!”穆小风醒起似的,小声地对穆长风道。
穆长风微拧起眉,炯黑的眸底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异样光焰,不着痕迹地放开了方无邪;面对着夏嫣,他的脸缓缓现出一抹意想不到的笑容。
“容我致上歉意,似乎我让你久等了!”
夏嫣柔媚地微笑着,散发极具夺目炫人的光采。她美丽的眼睛只看着穆长风。
“是我冒昧前来打扰,我想你不反对吧!?她的声音慵懒而惑人。
穆长风眼中神光闪动,盯着她燃亮某种自信的脸。
“不!在这个时候,我怎么会反对?希望你在这里玩得……愉快!”他的声音意外地温柔。
※※※
“夏嫣很喜欢你!”方无邪说。
穆长风喂她喝了一口药。眉峰蹙了下:“我注意到你晚饭吃得很少,怎么?不舒服吗!?”
她摇头。药苦,可为了能让自己赶快脱离疼痛,她仍得喝完它;而他就这么每天一忘盯着她吃药的恒心,令她感动。
“夏嫣对你就好像我对你一样!是不是?”她微微浅笑。看着他的表情沈了下来。
夏嫣从不掩饰她对穆长风的兴趣,对身为他未婚妻的方无邪更是充满了敌意。在今天的晚膳期间,她除了竭尽所能对穆长风施展她的娇媚外,根本对其他众人视若无睹。
方无邪只是静静地看着夏嫣努力地霸占住穆长风──他的阴沈神色竟一直没吓退她;而她不断投给她的轻蔑眼神,是让她没吃多少的原因。她不习惯在一个女人的瞪视下吃饭。
据穆小风说,夏家与穆家曾经同是南方船业的巨头,以前两家还互有往来,夏门侯还打算将独生女儿夏嫣嫁给穆长风……
只是两家还没正式谈开,穆长庄的老庄主穆武就去世了,这事后来再也没人提起。
而且从穆长风接下整个穆家船业后,两家的关系也渐行疏离;倒是原本要嫁给穆长风的嫣,仍不时往穆家庄走动,而且她从不掩饰对穆长风的心。
对于夏嫣喜欢穆长风的事,方无邪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倒是突然面另一个女人因为他而对自己产生那么大的恨意,令她有些莫名其妙罢了。
穆长风的脸色是深思而莫测高深的。
“她却不能让我对她就像对你一样!无邪,我要你记住一件事,别对她大意了,懂吗?”
“为什么?”
“反正你听我的话就是!来,把这口药喝完……”他以一种她知道最好不要反驳的声调命令,未了又柔下了神色,要她喝下最后一口药。
“是不是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方无邪幽幽地说道。
一手轻轻托她的下巴,穆长风的目光深沈而温柔。“只要你想知道的事,我都会告诉你,只是有些事情……我不想让你知道太多,明白吗?”
握着他的手,她迅速地扬起睫毛来,直视着他,“我并没有娇弱到需要那么多的保护,你忘了我的身分是杀手吗?你不相信我应付得了危险……”
以灼人的眼神看着她沈着平静的模样,穆长风放开她,将颀长的身子往椅子坐回。
“我只相信你不应咳涉入危险!”他淡淡地说。
“这件事跟夏嫣有关,而且也跟危险有关是不是?也许我已经涉入危险,可是你却什么也不肯告诉我!?……”方无邪无法再保持平静。虽知他是关心她,可她不喜欢什么事都被蒙在鼓里。脑子一转,她移到他身边,仰起头,美丽而渴求的眼睛注视着他。“长风,相信我,让我知道发生什么事,好吗?我好想替你做些事,我……我不想只是成为你的麻烦、你的累赘……”
他的手指蓦然锁上她的肩头,眼睛深黝黝地盯着她的脸庞,他的声音十分和缓,然而其后隐藏了钢铁一般坚定有力的语锋。
“谁说你是我的麻烦、我的累赘?永远不许让我再听到这句话,明白吗?无邪!”
“那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用着同一样坚定的语气。
两双眼睛对视住──挑战而充满浓烈的抗颉。
良久,在他逼人的视线下,方无邪咬了咬下唇。冷不防地,双臂绕上他的颈子,柔软的身躯整个偎进他的胸怀,在他脸颊印下一个轻吻,然后将枕在他的肩上。闭上眼睛喟叹了声。
“对不起!是我自己弄错了!我以为我真的能脱离我是杀手身分的包袱,我以为我真的得到你全部的信任了……”
她的身子猛然被一双结实若铁环的臂弯圈紧,她的耳畔响起穆长风一阵半疼半恼,又是无奈又是好笑的声音:“你也学小风那丫头耍赖撒娇起来啦!?你明知道你现在的身分只有是我的未婚妻,你明知道你已经得到我全部的信任……无邪,你这是在指控我吗?”
“我……只想知道事情的真象!”
他的叹气声在她耳畔制造出一阵骚痒。“这并不在我的计画之内……”
方无邪迅速抬头,还来不及说话,旋即就被他用唇封住了口。
“许久以,前我就注意到他了……”放开与他缠绵的唇,爱怜地拥紧在他怀里喘息不已的方无邪,他的声音混着浓浓情欲的重浊和喑哑:“夏家虽与我们穆长往来,可是夏门侯专靠非法做生意的手段是我早就烈赞同的!而自从我接掌穆家船业后,我更坚决地切断了与夏家的生意往来……”
断了与夏门的生意,刚开始船业确实受了些影响,可是穆长风以他过人的商业头脑,在短短的一个月内,不仅度过了初期的震荡,甚至至此一路开始创下佳绩。只花了一年的间时,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领导南方船业的巨头是穆家;而专行不法的夏家却日渐走向没落……
“近一年来,我已经遇上好几次刺杀事件,愈来愈多的线索都告诉了我主使者是谁……”在他淡淡的语气中听得出一丝森寒的味道。
方无邪这时已经平稳了气息,只是双颊仍染着未褪的红霞。听到这里,她不由低声地说:“是夏门侯……”
“没错!”他手指轻轻抚过她柔亮的黑发,眼睛直视着前方。他的神情过于冷峻、过于严苛、过于淡漠:“他以为我死了,夏家就可以恢复以往的声誉跟地位,对他来说,穆家是抢尽他的生意、阻挡他成功的绊脚石,所以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就是除掉我!”
脑海里浮现的景象令她不寒而栗,而他注意到了。温柔地摩挲着她的背。“我不该告诉你这些!”
“可是我必须知道这些!”方无邪深吸口气,还不打算停止挖掘出她还有的疑惑。“既然他非除掉你不可,他怎么还肯让夏嫣来穆家庄!?”
他冷哼道:“他以为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事,甚至在我遇刺后,他还派人来关心我……
哼!他是派人来看看我到底死了没有才是真的!这老狐狸,这回我非抓到他的小辫子不可!”
“难道你以为夏嫣她是……”方无邪轻淡的语调,把这话的严重意味冲淡了些。
“我不以为她不知道她爹做的事,而且我确实怀疑她在这个时候来这里的目的!”他的声音冷而硬。
“所以你才要我别对她大意,是吗?”她伸出手,轻柔地划过他紧蹙的眉。
握住她的手,轻吻着她的手腕,他的神色仍未放松下来。“提防着点总没错。在我还没找到证据前,我不能公然地对她下逐客令……而且我要知道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不是我所推测的!”
“我可以帮你吗?”
“看着可以,我不许你插手!”
她明白,他的话无论多么柔和,都有着无上的权威,但是她并没有错过其中隐含的关心。所以她答应了。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