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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鹤脑中有片刻的空白,睁大的眼睛里如凝滞的死水。随后,她喃喃地道:“温初柔,是不是?”
☆、120 大结局(上)
“温初柔,是不是?”她喃喃地道。
傅沛文用力咬了咬牙,道:“是!”
她动动嘴唇,似乎想笑,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我就知道。”她低低地重复,“我就知道……”
“他是想借助青龙会的势力,”傅沛文道,像是解释,“这是一场交易。”
“我知道,”傅景鹤笑,“哥,我知道。可是……”她抬眼,盈盈的眼睛里,流露出令人揪心的无助。“哥,为什么,我还是会觉得这里很痛?”她的手放在心口,摇头,还是笑,“明明已经决定要放下了,不是吗?明明知道他原本就是这样为达目的,不惜利用一切的人,不是吗?明明已经没有任何可能,可是,听到这种消息,还是会不甘会难过!”
水汽在眼中氤氲,慢慢凝成清澈的泪滴……
她忽然掩住脸,发出一声抽泣,然而,很快又胡乱抹了两下,抬起头来,脸上泪痕交错,却继续笑:“呵!哥,我真是太傻了,对不对?”
“没有关系,”傅沛文把她揽进怀里,“有哥哥在,你永远都不需要那么聪明。”
傅景鹤终于再也抑制不住,放声大哭。
她一直在忍耐,在压抑,在坚持。她固执地认为,路是自己选的,所以无论再怎么痛苦都不该抱怨。
可是,她忘了自己也不过是一个渴望爱情的普通女子。
傅沛文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哭吧,哭完就没事了。以后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傅景鹤在他怀里哭得哽咽。
傅沛文搂住她,慢慢地抬眼,凝视窗外乱舞的残红,一道凌厉的冷光从眸中闪过。
“不会有婚礼的!小鹤,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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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沛文说得不错,这是一场交易。安聿鸿与温初柔的联姻,意味着暗焰与青龙会从此合为一体。对于面临覆灭的安家,得到青龙会和林义初的支持,这无疑是最有效最便捷的脱困之计。
安氏丑闻引起的哄动已渐渐告一段落,但联姻的消息一出,G市立刻又像烧开的热水一样沸腾起来。原本一边倒怀疑、指责安氏不法行为的舆论,现在开始分成两派。一派认为,安氏此举,是拖人下水,只能说明与其联姻的温氏同样有不法犯罪的可能。然而,另一派却认为,在这种非常时刻,温氏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作出这种举动,其实正好证明安氏的清白。毕竟,谁会那么傻,把女儿嫁给一个即将入狱的嫌疑犯呢?
紧接着,第二天各大报纸上便出现了温氏的一则声明。说温氏与安氏原是世交,愿力证安家的清白。温氏千金温初柔,则与安聿鸿青梅竹马,之所以选在这种非常时刻和他结婚,一来是证明他们情比金坚,二来更是因为相信他的人格!
再过数日,形势果然渐渐变得对安氏有利起来。林义初黑白两道通吃,背后盘根错节的势力,甚至涉及G市更高的层次。这么一件并未结案的案子,要在证据证词上做点手脚,再上下打通一下关系,根本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在这种情况下,傅沛文给出的方案也是最直接的,那就是:让婚礼无法进行!
林义初不会做赔本的生意,如果不是得到安聿鸿切实的保证,他又凭什么如此大力为安家奔忙?所以,婚礼就定在温家发布声明的一周之后。虽然仓促,但却是双方都乐见其成的。
一场盛大的婚礼,就是一个公开的承诺与契约。如果没有婚礼,两本小小的结婚证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破坏婚礼,甚至,让这场婚礼永远不可能再举行,就是最有效破坏双方盟约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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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阵的天气一直很暖和,这两天却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G市地处岭南,气候温热,夏季漫长,春秋短暂。然而,初春季节的雨一下,湿冷的感觉却能让人寒到刺骨。
古人说: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原来,无论去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傅景鹤看着窗外的雨出神,手中的热茶正袅袅地冒着白汽,握住瓷杯的手指却感觉不到烫,心头莫名地焦躁,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
行动就在今天。
这次行动事关重大,安聿鸿与温初柔的婚礼也必定是戒备森严。所以,就连杜潇潇也没有闲着。然而,她没有提出要参加,也没有人提出要她参加。
她确实是不想参加,因为,她不能保证,如果自己看到安聿鸿为另一个女人套上戒指时,会有什么不该有的反应。不参加,是为了不破坏大家的计划。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渐渐涌上一阵不安的悸动,像是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她的直觉,向来准得有些可怕,然而,又无法清楚地看到危险来自何处。这令她无端地焦躁。
指尖冰凉,她抿了一口热茶,没有感觉到温暖,反而愈是烦躁得厉害。这时,便听门铃“叮咚叮咚”地响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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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的日子,天公不作美,但是阴霾丝毫没有影响这场婚礼的盛大与隆重。
婚礼的地点很特别,不是在教堂,也不是在酒店,而是在一艘大型游轮上。纵然早已研究过其内部的详细结构图,在望远镜里看到它时,柯从止仍然不禁发出一声赞叹,实在是太金碧辉煌富丽奢华了!
这艘游轮有四层楼高,空中花园、泳池、观光甲板应有尽有,光是三楼的宴会厅就足以容纳数百人。此刻,游轮正停靠在珍珠江边,鲜花和汽球布满了甲板上的每个角落。此时已陆续有客人上船,三三两两正笑语晏晏,服饰得体的侍者们手托酒盘,穿梭其间。
柯从止“啧啧”两声:“这样浪漫的婚礼,倒还真有些意思。”
傅沛文同样在用望远镜观察远处的情况,听他这样说,只是微微冷笑,并不接话。于琛却道:“当年林义初被一个坐台小姐迷得神魂颠倒,险些为此休妻。林太太也是出身黑道,自然不甘,设计了场车祸把那女人做掉了。林义初虽然恼火,却也无可奈何。所幸留下一个女儿,就是温初柔。林义初不敢把她带回家,只得托给好友温明朝抚养。这个女儿越长越像母亲,因此林义初十分疼爱。这艘游轮,原本就是他一早订造好,准备送给女儿的结婚礼物。这一次,刚好派上用场。”
“那真是可惜了啊!”柯从止轻轻地笑起来,冷风从他眉梢掠过,似乎也变得温柔,但从他眼中流露出的点点杀意,却比冷风更凛冽几分。
傅沛文放下镜子,转头问于琛:“程啸那边怎么样?”
“正准备上船。”
“很好,一切按计划进行!”傅沛文的平静中有一种逼人的寒意,“以为把船开出珍珠江口,我们就无可奈何么?走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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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鹤眉尖微微一蹙:这个时候,会有谁来?
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所有人都被调走。而且,因为她手术后伤口已经基本复原,这栋两层的小楼,位置又很是偏僻,所以,除她之外,只有程啸的两名手下在。
略一犹豫,门铃又一声急过一声地响起来,甚至在楼上也能隐约听到拍门的声音。
她放了茶杯,打开房门走出去。
“是谁?”她一边从回旋楼梯往下走,一边问,话刚出口,突然顿住,又是疑惑又是惊讶地道,“欧大哥?!”
欧潮一脸焦急,正被两名男子拦在玄关处,这时抬头见到她身影,不由喜道:“傅小姐!”
傅景鹤挥退两名手下,自己缓步下楼。
谁知,欧潮一得自由,便几步冲上前来,口中急道:“傅小姐,快跟我走!”说着,伸手要拉她手腕。
傅景鹤左手一挡,旋身避开,皱眉道:“你干什么?”
两名手下也大惊,同时拔出枪来,对准欧潮。
欧潮却只着急道:“傅小姐,这里危险,快点和我走吧!”
傅景鹤用眼神制止住自己的人,将欧潮上下打量一番:“欧大哥,你先把话说清楚。”
欧潮无奈:“江辰已经知道你在这里,他的人很快就会过来了。”
傅景鹤眼神微冷,略一迟疑,似乎在判断他这话有几分可信,随即向另两人使个眼色。那两人都是程啸颇为得力的手下,立时有一人开门出去察看,另一人则没有擅动,依然警惕地盯着欧潮。
“傅小姐,你相信我!这消息是家主才好不容易得到的,特地交待我一定要保证你的安全!”
“家主?”傅景鹤怔了怔,忍不住冷笑,“今天好像正是你家主大喜的日子吧!”
“不,傅小姐,家主他……”
话音未落,一阵密集的枪声陡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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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啸正一步步走向码头。
作为G市黑道上的大人物之一,不管私底下再怎么不合,暗焰与青龙会要联姻,怎么也不能不给他发帖子。这既是一种示威,又是一种警告。
然而,此刻他西装革履,鲜衣亮衫,风度翩翩,一派潇洒,完全是正经出席宴会的模样,好像就是去参加一个好朋友的婚礼,似乎完全不像感受到什么威胁似的。后面有人为他打着伞,遮住零落的细雨。另有四名手下,则个个精干,沉默恭敬,一路随行,人虽然不多,却颇有气势,派头十足。
主人家正站在岸边迎客。豪华的游轮正喜气洋洋地泊在江边,好像一点也没有被阴冷的寒雨影响到气氛。江中波浪起伏,庞大的船身却巍峨不动。
“啊,程总!欢迎欢迎!”迎上来的是温明朝,正笑得开怀。跟上来的是林义初,依然是招牌式的微笑,莫名高深。
“恭喜了,温总!”程啸拱手,眼睛在林义初身上打了个转,又笑道,“也该恭喜林会长才是!”
“多谢多谢!”林义初也微笑着拱手。
“江总监?”程啸又看向一旁的江辰,故意啧啧叹道,“没想到,连安总的家务事也要江总监操劳啊!”
江辰温文一笑:“我与安总原是亲如手足,安总的婚姻大事,我怎么能置身事外呢?”
程啸笑了笑,又略疑惑地道:“怎么今天倒是家长迎客?两位新人呢?”
“说来惭愧,”温明朝道,“小女近日为婚事奔忙,身子有些不适,安总正在里面陪她。”
程啸“啊”了一声,又笑:“感情这么好,真叫人羡慕!”
温明朝客气两句,将手一摆:“程总请!”
程啸略一点头,举步要走。又听后面传来江辰的声音:“且慢!”
“怎么?”
“程总,”江辰看着他几名手下,微笑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这几位身上可别有什么带凶气的东西才好。”
程啸淡淡笑道:“你的意思是要搜身吗?”
“不错。”江辰倒也不客气,“程总不介意吧?”
程啸无所谓地耸耸肩:“请便!”
江辰一使眼色,立刻有人上前搜查。
来到程啸跟前时,他呵呵一笑,不待对方动手,自动将西装外套解开,转了一圈,又拍拍裤腿,自觉的程度反倒让对方有些不知所措了。
江辰不动声色地注视着。程啸扬眉笑道:“怎么样,江总监?可以上船了么?”
“程总请!”江辰恭敬欠身。
程啸哈哈大笑,大步走上浮桥,手下众人随之跟上。
相比外部,宴会厅更是张灯结彩,富丽非凡。场中宾客熙熙攘攘,正前方挂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