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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是这么想,「我知道。」他懊恼,下颔紧绷。
她瞅着他,明眸蒙…,教人看不真切,「我们都长大了,很多事情,跟从前不一样了。」
他…起眼,「…在暗示什么?」
她默然。
「我知道…想说什么!」他蓦地怒上心头,掐抬她脸蛋,强迫她看着他,「…想说,…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藏不住情绪的小丫头了,对吧?」
「……」
「…是不是想,我一个大男人居然还控制不住情绪,当众闹出那种笑话,令…难堪?」他气恼地追问。
她摇头,「难堪……倒是不会。」
「只是瞧不起,对吗?」他冷道。
「不,你误会了。」她急忙否认。
「那是什么?刚刚那个吻,究竟让…想到了什么?」
「我只是……忽然懂了。」
「懂了?」火影一愣。
水月敛下眸,藏在衣袖里的双手,十指互绞。
她懂了,懂得他对她并不是无动于衷。
他想要她,想占有她,他的吻,火热而霸道,重击她心房。
那时,她心韵狂乱,头晕目眩,一时间什么也无法思考,只能瘫软在他怀里,由着他肆意所为。
她害怕他那样的强悍,害怕自己终会抵挡不住他的侵略,她,怕他……
「…知道吗?从前的…,比现在讨人喜欢多了!」见她久久不语,他挫败地低吼,「现在的…,像冰雕似的,冷得教人生气!」
她像冰雕吗?水月樱唇一颤,是啊,比起旁人,她是冷得像座冰雕。
现在的她,是千樱首席巫女,必须清心养性,以身作则,无故动情动性,只会折损她的灵力,对千樱而言,并无益处。
这冷,是应当的,在水月夜诞生的她,本来就注定了体温较一般人低,性子当然也得比寻常人冷。
这是应当的,就像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也是应当--
「火影,你可记得那时候你在这亭子里说的话?」她忽然问,语调清淡,依然冷透如冰。
这样的声嗓令火影烦躁,「当然记得!」
「你说,你讨厌战争。」
「我是讨厌。」
「那么,为了止战,你应该明白有些事,不得不牺牲。」
「什么意思?」火影拧眉,英眸炯炯。
她别过头,不敢看他,「我们成亲,就是为了止战,为了解除千樱的国难。」
「那又如何?」他冷声问。
「为了守护千樱,我的灵力绝不能在此时有一点点削弱,必须保持在最佳状态,因此……」水月停顿,方才还嫣粉的芙颊此刻白得吓人。
「因此怎样?」他催促她,「…说啊!」
「……你不能碰我。」清冷的嗓音如冰刀,直刺火影胸膛。
他瞪大眼,胸膛遭她划了口,却怔得不晓得痛。
「…说什么?」他问,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回过眸,眼眸清如水,冽如霜。
他不能碰她?
他不能碰她?!
她居然能以那么冷静的语气,说出那般绝情的话!
火影怒气勃发,握剑狂挥,斩树、斩叶、斩夜风,最想斩去的,是脑中那不曾稍稍淡去的雪色容颜。
可他,斩不去。
连日来,他发了狂似地练剑,慧剑挥了千百次,却斩不断一根情丝。
他懊恼,愤恨,脑中气血上升,蓦地仰天长啸,啸声连绵,愤慨激昂,划破沉沉夜色。
末了,他忽尔觉得累了,啸吟低哑,化成一声叹息。
她恐怕……一点也不在乎他吧!他颓然坐下,倚着树干,仰望黯淡苍穹。
苍穹无月无星,晦涩暗沉,正如他的心情。
他娶了个不能碰的女人!一个名义上委身于他,却仍妄想对另一个男人守贞的女人。
说什么为了保护国家,不能减弱灵力,所以必须保持处子之身--她当他是傻子吗?
火影嘴角一勾,勾起浓浓自嘲。这世上,没哪个男人比他更窝囊了吧?哪个男人能容忍娶进来的娘子这般侮辱?哪个男人能如他这般容忍她……
该死的!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他为何得容忍她的任性,论道理,论规矩,他完全有资格漠视她的要求。
可他,漠视不了,在她拿那样清冷的眼神瞧着他时,他无法视而不见。
强要一个女人从来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夜深了,风寒露重,饶是身强体健的火影,也开始觉得冷了。
该是回房的时候了。他站起身,虽满腔不情愿,却还是一步步越树过林,回到非影宫。
透过新房的纸窗,他能见到她的剪影在窗上晃动。她似乎正在梳发,低着头,握着发,玉手在发丝间温柔地穿梭。
那头墨黑秀丽的长发啊……他…起眼,几乎能想象那绝佳的触感,肯定如丝如缎,醉人心魂。他想着,方寸微乱。
下一刻,纸窗上的剪影淡去,她站起身,吹灭了烛火。
接下来,她想必拉上了床榻上那张隔开他与她的纱帘,静卧在床,倾听他归来的声音吧!
火影冷笑,站在原地,待房内所有细碎声响归于静寂后,方悄悄推开门。
室内昏暗,唯有案上一盏半明微亮的烛火,嘲讽般地迎接他。
他眼一抬,锐利的眸光直逼床榻上那一道纱帘--她果然还是拉下来了。
他怒上心头,冷冽地质问她:「…打算用这纱帘挡我一辈子吗?」
「……」
窒闷的沉默更加激怒了他,握拳狠狠…墙一记,「如果我真想碰…,这一点用也没有!…懂吗?」
「……」
「说话啊,水月!」
「……」
还是一声不吭。很好,她够狠,够绝!
火影愤然转身,踢开门,刚要跨越门坎,细柔的嗓音蓦地在他身后扬起。
「火影。」她终于肯开口了,虽然还是那样冷淡的嗓音。
火影咬牙,纵然胸膛里闷火放肆地烧,仍是停住步履。
「你要去哪里?又要喝酒吗?」她轻声问他。
「我去哪儿…管不着!」
「你……不能再喝了,这些个晚上,你老是喝闷酒,对身子不好。」
「哈!」他嗤笑,「我不晓得…还在意我的身子骨好不好。」
「我当然在意。」她淡淡地说,「我们是夫妻啊!」
他猛地旋回身,两道锐利眸刀往她身上劈去,她分毫不动,端坐在榻上,玉手执起纱帘,回迎他凌厉的眼神。
「…真当我是…丈夫吗?」
她默然颔首。
她竟有脸点头!他拧眉,瞠视她半晌,跟着一阵狂笑。
他走上前,一把从她手中抢过纱帘,「那就摘下这个!若…还自认是我娘子,就别用这玩意儿挡在我俩之间!l
她默然,片刻,颤颤抬起雪白秀颜,「如果我撤去纱帘,你能保证不碰我吗?」清澄的眼底,掩不住犹疑。
轻颤的睫,发白的唇,真格是我见犹怜,可说出口的,却是那般伤人的话……
火影蓦地一甩头,齿缝间迸出冷冽至极的讽笑。
到如今,她依然坚持守贞,为了另一个男人。他受够了!
「…放心吧,有没有这纱帘我都不会碰。」他冷觊她,「烬管做…的贞洁烈女吧,我不在乎!」
语毕,他不顾她祈求的眼神,转身离去,房门一甩,砰然声响在寂寥的夜里,听来格外令人惊悚。
房内,纤白的秀影却没有受到惊吓,敛下眉,垂下眸,编贝皓齿紧紧咬着唇,慢慢地,咬出一弯月牙印……
数日后,风劲忽然在御书房召见火影。
「瞧瞧,是我们春风得意的新郎倌呢!」火影一进门,风劲立刻搁下正在批阅的奏章,起身迎向他。
「这几天过得快活吧?」他朗笑问,「新婚燕尔,肯定是快活似神仙了。」星眸斜睨,异芒闪烁。
他在讽刺他吧!火影站立不动,强逼自己无视风劲试探意味浓厚的目光。
他不相信风劲不知道他和水月过的是什么样的新婚生活,这一切,肯定早在他计算当中了。
除非他还不相信水月,意欲藉此求证,看水月是否确实为他守住了贞洁。一念及此,盘旋在火影胸口的怒焰更加翻腾,他强自忍住,若无其事地看向风劲。
「摄政王找我何事?」
他的冷静似乎令风劲有些惊讶,俊眉一扬,嘴角似笑非笑,「何必这么急?我们都认识几年的朋友了,多聊几句都不行?」
火影懒得回话,神色冷淡。
「啧啧,新婚的人总是耐不住分别,我瞧你是放不下娇妻吧!」风劲偏还继续嘲弄他。
他不理会,冷觑着风劲,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见他的表情,风劲冷冷一笑,「看来你没什么兴致跟我好好聊聊,也罢,我就直说吧!」
他敛眉凛眸,端出摄政王的架子,「第一武士听令!」
火影右手搁在胸前,弯下腰。「请摄政王吩咐。」
「即日起,命你为临东边卫军校尉,协助训练边城两万兵力。」
什么?!火影愕然抬首,炯亮的眸逼视风劲,「你要我担任边卫军校尉?」
「不错。」风劲还是一贯教人摸不透的笑容。
他究竟是何用意?火影暗暗思忖。
「也该是磨练你的时候了,火影。」看出他的疑惑,风劲主动解释,「战祸随时会降临,你这个战神之子也该学着操兵练兵,以便到时能担起保卫千樱的责任。现今负责驻守临东边境的是我的伯父风翔,他老当益壮,可不是好惹的人物,你跟在他身边,肯定能学到不少。」
他懂了。风劲是想藉自己伯父之力来看管他,命他担任临东边卫军校尉,不但可轻轻松松监视他一举一动,顺便也能将他赶离王城。
这是某种调虎离山之计吗?火影瞪视风劲,试着从他那张美得过分的俊容瞧出一丝端倪。
「怎么?你不满意这项派令吗?」风劲明知他存疑,却不动声色地问,「或者你希望我将你派到临西边境去?毕竟那儿离火城近,现任的将军又是你叔父,我想他一定会待你很好很好的。」他刻意强调最后一句,有意挑衅。
火影自然明白他用意,俊唇一撇,「既然摄政王想要『磨练』我,那就派我到临东边境去吧!我没有异议。」
「你真的愿意?太好了。」风劲满意地点头,探手入怀,取出一块早就准备好的令牌。「这令牌给你。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边卫军的校尉大人了。」不等火影反应,他径自将令牌塞至他手里。「一旬后正式上任,你可以开始准备行装了。」
火影拧眉,正欲发话,风劲又抢先一步开口:「对了,你把水月也一起带去吧!」
火影一愣,「她也要去?」
「当然。她如今是你的娘子,你去哪里,她自然也得跟着。」
「你当真要她跟着我?」火影…起眼。
「有何不妥吗?」风劲扬眉,假装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我这一去,恐怕要大半年才能回宫一趟。」
「所以水月才更应该跟在你身边,好好照料你,打理你生活所需的一切,她可是你的娘子呢!」
「她也是千樱的护国巫女。」火影冷冷接口。
「你怕她不在天神殿,没人处理祭祀事宜吗?别担心,咱们千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