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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很难说,这个合作案牵涉得很广,双方都有各自的考量,想要兼顾两方的利益不是那么简单的。〃林泰培喝光香摈,目光始终不曾落在他们身上。
他环视会厅的模样,使碧琪忍不住也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吸引他的注怠,一股难堪渐渐地绕上她的心。
〃可是,这个合作案若真能成功,将会为公司带来一笔为数可观的收益,同时对'扬奇集团'来说,这项合作案将能扩展他们的业务范围,我想应该很乐观吧!〃贾副总笑着表示意见。
〃咦?刘主任,你觉得呢?〃业务部长发现被冷落在一旁的碧琪,笑着开口问道。
〃呃……〃从未参与领导核心的她,打从一开始就不知道他们谈的是什么,对他们口中的合作案更是一无所知。今天下午若非管仲维打电话质询她送花的事,恐怕她也不会知道公司正准备和〃扬奇集团〃合作……这教她该如何回答。
〃拜托!刘主任怎么会知道,这可是公司里的机密耶!〃贾副总嗤地一笑,开玩笑似地白了业务部长一眼。
〃呃……对喔!我忘了,刘主任怎么可能会知道。呵!呵呵!〃他尴尬地笑一笑,赶紧举起杯子喝酒掩饰尴尬。
〃这服务生到哪儿去了?我的香槟都没了!〃林泰培对刚刚发生的对话一点感觉也没有,只是皱眉头地抱怨他的酒杯空了。
〃咦?刘主任你好像也没喝什么饮料,能不能请你去帮忙请服务生过来一下?〃贾副总在左右张望看不到服务生经过后,转而对碧琪提出要求。
〃啊?呃、好……〃碧琪咬着唇,红着脸转身去找服务生。
在确定服务生送酒过去后,她随即离开觥筹交错的会厅。强烈的屈辱和难堪在她的脸上延烧,烧痛了她的眼睛和她的心。
等不及电梯上来,极度渴望离开的她开始寻找楼梯,却怎么也找不到。踏着慌乱的脚步,她误打误撞地找到饭店里特别布置的室内花园,坐在凉椅上,再也无法抑制地任泪水泛流。
她早就知道的不是吗?虽然已经升至主管,但打杂的终究只是打杂的而已啊!对公司而言,她不过是个高级的小妹,不足挂齿的小卒于罢了!
她不该难过的,早已明白自己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也无权涉入重要的领导核心,但为什么她的心会这么难过?不甘、怨恨沉沉地压在胸口上,教她透不过气来。
不知过了多久,碧琪突然意识到,花园里不只有她一个人。她拭去泪水,抬头一看
是管仲维!他就站在玫瑰丛中,静默地望着她。
碧琪低头避开两人视线的接触。管仲维无声无息地靠近,掏出手帕递至地面前。碧琪看了看手帕,无言地接过。
〃别在意他们说的那些话。〃管仲维低沉的声音,在夜色中更显得迷人,淡淡的语气却教碧琪身躯一震。
原来他都听到了。另一波难堪再度袭来,她擦去泪痕,抬起头,咬着唇说:〃他们说得没错,我在公司又不是什么重要角色,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机密大事。今天要不是你打电话来,我可能连犯了大错都不晓得。〃
管仲维皱眉地看着她。〃难道你就真的相信他们的话,而抹煞了自己和所做的努力?〃
〃什么努力?什么抹煞?不管再怎么忙,永远只是一些琐事。在他们的眼里,我就像是一只为芝麻小事闹得团团转的老鼠。不过就是几张纸、几支笔,却要他们填一堆申请书,在他们看来这不是努力,是斤斤计较、是龟毛难缠!
碧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何会对他发脾气,对他发牢骚?这些话她从未对人说出口。
〃可是,这是我愿意的吗?做着毫不重要的工作,追究着烦人的细节,每次加班累得半死,却还得忍受别人异样的目光。只是管管文具、发发文件有这么忙吗?我不用猜也能从他们的目光中读出一切。我做的是任何人都可以取代的工作,对公司而言,我的价值根本是微不足道!〃
碧琪一口气将隐藏在心底多年的话,一股脑儿地全倒出来,宣泄之后的虚脱感让她吐了一日闷气,她的胸脯因激动的情绪而轻喘着。
玫瑰花香在寂静的夜色浓郁凝滞,管仲维沉默地望着她,平静地开口。〃因为你一直把自己的工作,当成是打杂的,所以自己的工作到底有何意义,你不知道,也不去深究。
〃把工作当成无聊的差事,越这样想,它当然就越如你所愿,变得无聊。你的工作重要与否不是别人凭空裁断,而是取决于你,你若认为是重要的,那么自然会显现它的价值出来,用心尽力去做,别人自然能感受得到。但要是连你自己也看轻自己的话,那么事情就真的会如你所想,别人又怎会看重你?〃
碧琪浑身颤抖地听着他一字一句的剖析,她觉得那些话仿佛是刀是剑,句句都切中她的要害。
她倏地站起,脸色冷然。〃或许你说的是对的,但你身不在其位又怎知其中辛酸?你是高高在上的总裁特助,是公司里的菁英干部,做的是能影响公司营运的决策,自然是重要无比。你又怎么知道每天面对一堆杂事,看着自己的活力被这些琐碎的事一点一滴吃掉的那种感觉,有多让人无力?更可笑的是,你忙得焦头烂额,老板却不记得你是谁,这简直太〃
碧琪狠狠地吸口气,咬着唇制止自己说出难听的话,压下还想再辩的冲动,她将手帕还给他。〃对不起,我累了,想先回去休息。告辞了!〃
她转身,越过他往出口走去。
〃刘主任!〃管仲维唤她、拉住她的脚步。〃我送你回去吧!〃不用了,我自己有车。谢谢!〃
〃那……明天中午一道用餐,算是……答谢你借我零钱,好吗?〃〃区区零钱,不必挂在心上。再见!〃
碧琪转头就走,阗静的花园中,独留管仲维沉思的身影,昏黄的灯斜斜地照在他身上。
他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
第3章
〃是!妈,我知道,下下个星期五晚上七点,在永丰栈碰面。我会穿那件新买的洋装去,不会穿那种让你吐血的黑色套装。这已经是你今天打的第四通电话了,我都记住了。你可不可以饶了我,别再打了?〃
碧琪将电话夹在肩膀,双手仍在键盘上飞快地舞动。电话那头传来老妈的河东狮吼,碧琪来不及拿开电话,耳朵直接承受那高分贝的吼叫,她闭了闭眼睛,叹口气等那阵耳鸣消失。
〃妈!我没有抱怨你,可是你这样一个钟头打一通电话,我根本什么事也不能做。你这样我怎么来得及把工作赶完?万一我到时还做不完得留下来加班,怎么去相亲?〃
这招果然有效,母亲嘟啧了两句,便乖乖收线。碧琪松了口气,挂上电话,全身放松地瘫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行事历,默默地数着。还有将近两个星期,她就得去赴相亲之约。这代表她应该有几天清静日子可过。
收回心神,她重新埋首于工作中,暂时把那些烦人的思绪都抛到九霄云外。
就在她正审核着刚完成的资产盘查表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悄然地伫立在她桌前。〃啪!〃地一声,一只大掌拍在她的报表上。
碧琪拧着眉,抬头一看。无预警地对上管仲维那双锋利、明亮的黑眸,碧琪的心瞬间加速,呼吸紊乱。她狼狈地往后退,丧失了平日的冷静、自信。
〃你、你……干么?〃
〃哪!还你,上次向你借的零钱。〃
管仲维似乎没有看见她的无措,面无表情地抽回按在桌上的手,从容地直起身。〃既然你不接受我用其他方式偿还,我只好原数奉还。谢谢你!〃
〃我不是说不用了吗?才十几块钱,又不是什么大数目,不用这么特地跑来还钱。〃碧琪看了报表上的几个铜板,没好气地说。
〃我不喜欢有欠于人的感觉。〃
〃怕什么?我又不会向你讨人情。〃她瞪着他说。
〃我就是怕你不会讨我人情。〃
〃什么?〃她有没有听错?他的意思是巴不得她敲他竹杠喽?
〃没有,中午了,要不要一起吃饭?〃
碧琪看着他一派轻松的模样,仿佛和他去吃饭是大经地义的事。她收下零钱,拿起笔继续看先前被打断的报表。
〃我还不饿,等会儿我再请人帮我带便当回来。你请便吧!〃说完,她便酷酷地埋首不理他,这样他应该会自讨没趣的走开了吧?
管仲维回头看了看,轻笑道:〃你打算找谁帮你买便当?你部门里的人都出去吃饭了。〃
〃什么?〃碧琪立刻站起,探头看向落地窗外,果然一个人也没有。这些人!工作时一条虫,一到休息时间倒是跑得比任何人都快。
短暂的尴尬让她哑口无言。
〃请吧!刘主任,赏个光陪我吃顿饭吧!放心,我只是想吃个饭彼此熟悉一下。同事间吃顿饭,是很稀松平常的事吧?〃碧琪犹豫了一下,才点头答应,起身拿出皮包,随他踏出办公室。
他们在公司附近一家盖饭屋用餐。由于是中午时分,用餐的人很多,整个餐厅闹烘烘的,每当有客人走进、走出,服务生就高喊〃欢迎光临〃。除了人声鼎沸外,还不时夹杂着汤匙、碗盘的相碰声。
碧琪点完餐后,便环顾四周,目光始终与他相错。虽然客人很多,但上餐的速度还算快,碧琪暗地松了口气,两人除了一些无关痛痒的对话外,并没有什么交谈。餐点还不难吃,碧琪毫无顾忌地吃着她的猪排盖饭,一点也没有因为管仲维在场而故作淑女,等到她想起要留点〃名声〃给人探听时,她的猪排盖饭已经快嗑光了。
她端起酸梅汁轻轻啜饮,从睫毛下偷偷打量他的反应。那双犀利无比的眼睛此刻正充满笑意地看着她。
〃干么?有什么好看的?〃碧琪好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不是故意要说得这么冲,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对上那双眸子,她的嘴巴就像不是她的一般乱放矢。
〃没什么,你还在为我昨天说的话生气吗?〃
碧琪咬咬唇,硬是将到嘴的那句〃我哪敢啊!〃给收回来,只短短地道:〃没有。〃
后来她自己再想想,真正伤她的人并不是他。他昨晚说的话确实有道理,只是当时她已被人刺伤,心正汩汩地流着血,使得他的那番话就像撒在伤口上的盐一样。在经过一夜无眠的思考之后,她了解他当时并无恶意,只是单纯的抒发己见罢了,她实在不该将气出在他身上。
〃我昨天的态度伤到你了吗?〃管仲维双眼直瞅着她,目光诚恳。看得碧琪忐忑不安。〃我原本是想安慰你的,没想到却弄巧成拙。〃
原来他是想安慰她,而她却误解,并且冷淡以对,真是〃好心被雷亲〃。碧琪有点尴尬地拨拨刘海,耸耸肩道:〃没关系……〃
反正……已经不重要了。〃她弯弯嘴唇、看看四周,这时她的手机响起,她匆匆接起电话。母亲大人又来提醒她记得下下星期五早点下班,去美容院洗个头再去。
碧琪在心底直翻白眼,但只能低声地对手机咆哮:〃妈!我没有那个美国时间洗头,我能赶过去就不错了,谁教你要跟人家约礼拜五,我根本没空。〃话筒那端再度传来母亲的〃哭调仔〃,碧琪深呼吸后,声音变得比较平缓。〃好好好,我知道了,总之相亲那天我会完美地出现在你们面前,这总可以了吧?〃
母亲得到保证后,满意地挂了电话。碧琪关上手机,有点尴尬地看看管仲维。〃抱歉!〃
〃你要去相亲?〃他停下筷子,扬眉问。
〃是啊!我妈怕我老了没人要。她觉得女人最重要的还是有个归宿,其他像什么事业啊、理想啊,在她看来都不如一张结婚证书来得有保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