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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调查下去,她越觉得无力。韩平和方真真两个人之间的羁绊那么深,反而她比较像是那个破坏他们的第三者。
她犹豫了很久,直到今天又一次撞见,便打定主意不再粉饰太平。
“韩平,协议我会让律师拟好通知你。”邹灵企图以这样的对话作为结束,不料,丈夫却红着眼,抢先说,“邹灵,说完了我,说说你和邹易又算什么?”
“你们聊天,结伴同行,快乐无比的时候,眼里还有我这个丈夫么?”他犹如末路狂徒一样,反抗着命运。
“你果然看了我的聊天记录。”
“不错。”
“那没什么好说的了,既然你都知道了。”
谈话就此结束。
邹灵慢慢往前走,邹易诧异地跟上,一边走,一边频频回头。
韩平则呆呆地站在路灯下,良久。
夜的寒冷,紧紧包裹住了他的身体,就像一条又厚又重的湿棉被。
他的手微微一抖,手里的手机随即滑落在地。手机上一直挂着的勾玉砰然破碎。
作者有话要说:勾玉终于又露了一小脸。这是方真真送给韩平的。功效么。。。后几章就可以看出来了。。
☆、感悟
邹易的心情很复杂。他几次张开嘴,最后都放弃了。
他知道堂姐的内心隐藏着一颗强大的小宇宙,但没想到,竟然强大如斯。
但是,自己究竟在他们的纠葛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他也想不明白。更何况,他和邹灵所有的羁绊都是来自于血缘,这更像是一道枷锁,让他永远也无法逃离。
九、十点钟的夜里,街上已经鲜少有人。他们两人在沉默中慢慢走了一会儿,直到堂姐突然停下脚步。
“殷若说过,如果事情不受控制,我便不用去特意控制。”
邹易诧异着看着堂姐,后者却突然转过身,眼中的神采耀眼无比,“这一次,我打算为自己活过。”
她说这一次,似乎在昭示着什么。但,邹易也不敢胡乱猜测。
“殷若还说,当我的心很乱而且不受控制的时候,可以去找他,”她突然微笑着拍了拍堂弟,“走吧,载我去吧。”
再次面对巫师而坐的时候,邹灵心里突然又平和了起来。
显然,他没有因为邹灵的深夜来访而有一丝的怨言。他们两个就像老朋友一样,相对而坐。有的时候,邹灵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对着他,她似乎就藏不住秘密。
夜里静谧。偶尔他们不开口说话的时候,屋子里便不会有一点声音。
“所以说,你发飙了?”殷若微笑着帮她总结。
邹灵点点头。
“突然之间不想再这样下去。”
“如果我说你做错了呢……”
邹灵诧异地抬头看他,微皱着眉头。
“我确实觉得你做错了。背着丈夫去调查这种事,怎么看也不像你的风格。”
邹灵索性不插嘴,等巫师一口气说完。
“而且你一点也不留情面地单方面宣布退出,我觉得对你的丈夫很不公平。”
邹灵终于气恼地白了他一眼。
“你心里其实也是认可我说的话的吧。但你这样一下子否定了过去,有没有觉得同时也否定了你自己。”
“我也一直想问,你的堂弟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
“就堂姐弟关系呗。”
“骗人。”巫师微笑着摇摇头,那表情就像是逮到撒谎的小朋友。
“我已经明明白白感觉到你已经走歪了。”
“你胡说什么。我们现在讨论的是我丈夫和第三者的问题,不要扯到我身上。”邹灵已经整个儿就像一只炸了毛的猫。
巫师端起茶杯,给邹灵和自己都添了一杯茶。
“这是砚山脚下新收的野菊,极配天山上的雪水。你应该多喝几杯。”巫师状似说了一句题外话,邹灵只当他是现宝,也就是敷衍地点点头,然而下一句话落在耳里,却让她又神经质了一下。
“这个,最降火气……”
后半夜下起了雨。雨势不大,闲散地打在窗台上。邹灵躺在客房里,睁着个双眼,瞧着床板。她和殷若的夜谈结束在子夜到来前的十分钟。
她也忘了跟他闲扯了些什么,只记得他添茶添得格外殷勤。
十二月的夜,一个人的被窝总有些寂寞。邹灵翻了几个身,终于长叹一口气。那个时候,也就是因为屏了一口气,所以把自己一向不想说的都一股脑儿地说了起来。现在想想,确实有点太冲动。
正想着,手机突然响起。骤然响起的铃声让邹灵吓了一跳。
她拿过手机,显示为陌生的手机号。
邹灵等它响了好几声才接起,接起以后竟听见一片的凌乱。听清楚内容,眉心忍不住一跳,失神片刻后,才想起要做什么。
等她赶到市立医院的时候,已是凌晨两点。
急诊室里灯火通明。
几个小时后,当韩平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时,人已经躺在了病床上,右脚已经被临时绑住了。裤管被医生剪掉了一大截,露出皮肤下淤青的一大片。
邹灵小心翼翼地打量了韩平的脸色。幸亏,精神还好。
她也不知该说什么,就以最客套的方式说了句,“你还好吗?”
韩平微微点点头,表情有些微的尴尬。
“还需要办什么吗?我去处理。”邹灵抓紧了手里的包,心想入院手续肯定还有一堆等着办。
“应该差不多了。”韩平答她,“方真真和我的一个手下刚才已经去办入院手续了。”
方真真?哦。一定是他出车祸后第一个告诉了她,然后她又通知我。或者,没准,车祸的现场就有她吧。刚这么一想,邹灵自己都惊愕了。她竟不知道,自己何时真的变得这样恶毒。
邹灵努力把脑子里的想法甩出去,盯着韩平好一会儿,才发现此刻他的嘴唇干裂的厉害,便终于想到要去干什么了。
她说,“我去买饮料,你要什么?”
“水。”韩平惜字如金,许是因为腿上的伤痛微微皱着眉,但还不忘说了一声“谢谢”。听闻,邹灵差点落荒而逃。
买完水回来,邹灵又发现了问题。矿泉水的瓶口太窄,韩平因为是平躺着,只能喝到极小的一口。
邹灵刚打算使把劲把韩平撑起来,却见他已经自己慢慢地双手撑起来,邹灵赶忙上前搀扶。
“你拿着瓶子,让我再喝一口就行。”韩平制止了她的动作,但给她下了新的命令。邹灵照样执行。看他喉结只滑动了几下,就示意她可以了。
韩平重新躺好,这才有时间慢慢打量自己的妻子。可能因为赶得急,她的发梢上沾了细密的小雨滴,在急诊室明亮的灯光下闪着微微的光亮。
她的表情不再像几个小时前那么气人,也许,她说那些话,是因为她那时已经喝醉了吧。他想。
他伸出手,刚想弹掉面前的那些小雨滴,却见方真真和齐卫国已经走了过来,便硬生生收住了。从方真真的眼里看过来,就好似他抬起胳膊,在灯下端详了自己的手指,然后又急忙收了回来,很是奇怪。但她也来不及细究这些。
病房已经联系好了。根本找不到空的单人间,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间双人间,先凑合一晚应该没问题。
齐卫国和护工一起推着韩平进电梯,然后是方真真。邹灵落在了最后。电梯门关上后,紧密的空间里,气氛更加微妙。
邹灵也不知道该把视线放在哪里,直到电梯叮咚一声,才觉得审判结束,可以稍稍移动身体。
邹灵觉得人生病的时候,总是和平时不一样。面前这个衣衫凌乱,横躺在病床上任由护工推着的男人让她怎么也无法同以前那个不管何时都衣衫整齐表情一丝不乱的男人对上号。但是即便他现在就横躺在她底下的空间里,她也拒绝去同情或者可怜。她觉得他压根都不会需要这两种情绪。
最好的,应该就如她这样,稍微的无动于衷。没准就能让他内心好过点。想到此,邹灵更加打定主意,继续她的面无表情。
终于在病房里安顿下。
韩平勒令手下回去休息,然后是方真真,最后只剩下他们两个。
“你饿么?”这是邹灵能想到的第一句话。不想,他真的点点头。
邹灵记起医院附近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避风塘,便打定主意去那里给韩平买份粥来。她挎上包,刚打算往门口走去,就听得韩平说了一句,“记得带伞。”
她没有转过身,只是点点头,继续往门外走去。
等她急急忙忙买回粥了,却发现韩平已经睡着。她也突然如释重负般,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迷迷糊糊竟也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事情比较多,影响了更新。家里人一个接一个地感冒发烧。这怪异的天气啊
☆、迷宫
邹灵是被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吵醒的。睁开眼,正发现一个护士正在给韩平打点滴,慌忙站起身。身上盖的一件外套掉在地上。邹灵垂下头,发现是韩平的。只恼自己睡得太死,也不知他何时给自己盖的。
护士给韩平插好针,留下了一堆药,又嘱咐了邹灵几句,便推着小车走了。
邹灵记起她买回来的粥,跟韩平说了声,便拿起饭盒便到护士站那边热粥去了。
护士站上,两个值班的护士正在小声聊天,说起某某床的病人真倒霉,好不容易长了两个月长好了骨头,刚出院就滑了一跤,得,又搬回来住了。
邹灵一边看着微波炉跳动的倒计时,一边听她们闲聊。然后,又听她们说,用药酒一日三次擦关节,多按摩,多活血其实才好得快什么的。邹灵都一一记在心上。
回到病房的时候,韩平正对着天花板发呆。邹灵顿时想起几个小时前两人之间的谈话,不由得头皮又是一阵发紧。好在手比脑子反应更快,上前翻起小桌子以后,把粥放了上去。
“其实……”
“其实……”
两人同时开口,韩平示意邹灵先说,但邹灵固执地摇摇头。
韩平心领神会地说了一句,“其实,你要有事,不用非在这里陪我。”
“没事,”邹灵无意识地咬了下嘴唇,“我等方真真来。”
方真真许是昨晚淋了雨,回到住所的时候,觉得格外地头昏脑胀。一觉睡下去,等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更是觉得浑身都发烫,但仍是坚持了爬了起来。她还没忘自己的韩哥哥正躺在医院里,旁边有一个不怎么会照顾人的邹灵,实在让人很不放心。
她昨晚临睡前,把食材放在了电饭煲里,直接用小火煲着。早上起来,排骨莲藕汤已经炖好了,盛了满满一保温瓶,打算随后拎到医院。
临走前,她又细心地为自己化了个淡妆,遮掩一下气色,然后才急急忙忙拦了车,赶到医院。
她到达病房的时候,韩平的床上没有人。跑到护士站问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是被推着去复查。
她站在走廊里等了一小会儿,便看见邹灵推着韩平从电梯里走出来,因为轮椅突然绊了一下,邹灵正俯身急忙询问韩平,两人看上去依然亲密。
她忽然微微冷笑了下,迎着两人走过去,很自然地接过轮椅,往韩平的病房走去。
至此,便是顺利完成交接。
邹灵完成交接后,回到家中。洗漱了一下,便着手收拾起韩平的衣物。
对于昨晚的车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