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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以为然地摇摇头道:“这得费多少心思,也亏得你会享受。”
蝶幽儿道:“反正不费我半分气力,何乐不为?再说,让他们有事可做,不正好两全其美?”
两人说说笑笑,摩云金雕已飞临大兴安岭。杨恒微感疲倦,便瞑目运功,疗伤养神。蝶幽儿也不打扰,同样闭起妙目合衣假寐。
待真气游走全身三十六大周天醒转,外面天色大黑,朔风呼号寒气袭人,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蝶幽儿命赤吞霞降下摩云金雕,选了处背风的山坡搭起帐篷,歇了一夜。对杨恒果真是殷勤周到,无微不至。
次日天明重新启程,摩云金雕折向西北,又飞了整整一天。四周的景状渐生变化,参天的白桦和雪松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的雪白冰原,湖泊沼泽星罗密布,大片深绿色的苔藓随处可见。偶尔有驯鹿雪狐外出觅食,望见高空中飞过的摩云金雕急忙又远远躲开。
天气亦愈加寒冷,北风如巨大的钝刀横行在天际,嘲笑着天地生灵的软弱,。
夜晚摩云金雕停下,蝶幽儿走出暖轿道:“杨大哥,接下来的路程就得靠咱们自己了。一来这畜生难低酷寒,更紧要的是目标太大,会泄露我们的行踪。”
经过两日的歇息,杨恒的伤势又好了不少,当即颔首道:“正该如此。”
当下留了赤吞霞看管摩云金雕在原地等候两人回返,杨恒和蝶幽儿驾驭仙剑披星戴月继续北行。这日中午冰原将尽,前方出现了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深蓝色的海面上冰峰漂浮,不时相互激撞“喀喇喇”断响。
杨恒诧异地发现白日正变得愈来愈长,留给黑夜的只有短短不到三个时辰。
蝶幽儿遥指下方汪洋,说道:“杨大哥,这便是星辰海。因为海面冰山无数,夜间犹如点点银星闪烁奇光,故而得名。”
其实不用蝶幽儿介绍,杨恒也已猜到,微感惊讶道:“那海水不是黑色的么?”
蝶幽儿咯咯娇笑道:“这其中的奥妙不可言传只可意会,或许你很快就能明白。”
杨恒早已习惯她云里雾里半吞半吐的做派,说道:“敢情太古神殿就在星辰海上。”
蝶幽儿微笑道:“这回你又错啦。它不是在海上,而是在海底。”
杨恒心头一动,蝶幽儿却没注意到他神情的变化,继续说道:“再往前一千两百里,咱们随时随地都可能遇到祭魔族人,须得加倍小心。”
“祭魔族?”杨恒的记忆里,对这三个字自是一片空白。
“他们是太古神殿的守护人,自洪荒以来便一直定居于星辰海中,不容任何外来人进入。”蝶幽儿回答道:“但其实这些祭魔族人并不知道,他们守护的是太古神殿。在族内的故老传说中,星辰海底安睡着被他们奉若神明的轩辕魔帝。每隔九九八十一个昼夜就会醒来一次。届时祭魔族人就会送上包括十二对童男童女在内的大量祭品,直至轩辕魔帝心满意足重新入眠。”
杨恒在心里做了道简单的算术,说道:“那岂不是每年要送上一百四十四对?”
蝶幽儿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我的傻哥哥,哪有那么厉害?对于祭魔族而言,一年里半是白昼半是黑夜,合起来才算一日。他们的一个昼夜,足以抵得上咱们的一年。这样一算,就不多了。”
她顿了顿道:“不过也正因为这个道理,祭魔族人一向人口稀少,同姓通婚更是司空见惯。有时候偏还能生出些法力通天的白痴天才,教人啼笑皆非。”
杨恒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声“傻哥哥”叫得胸口一荡,急忙收摄心神道:“似乎你对祭魔族人十分了解?”
蝶幽儿悠然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祭魔族人便是替我守护家园的奴仆。可惜,这群白痴压根不肯承认,只会傻乎乎守着所谓的帝陵,一代又一代老死在星辰海,还当自己是尽忠职守,无怨无悔。”
她的俏脸上逐渐显现出一缕前所未见的肃然,沉声道:“所以我们要进入太古神殿,不仅必须提防那个老东西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必须闯过祭魔族的截杀。”
她降下身形收起奇魔花,招呼道:“杨大哥,咱们便在这儿稍事休息,养足精神。”
杨恒飘落到她身侧。两人站在雄奇瑰丽的冰山上,顺着洋流向东漂移。
蝶幽儿忽然一声娇叱,探出纤手凌空虚摄。“哗──”水柱冲天,一头体型硕大的海豹被她凌空抓上,定格在空中动弹不得。
奇魔花射出一束精光刺破海豹厚实的皮肉,冒着腾腾热气的殷红鲜血就像温泉般从海豹体内喷出,却不洒落到冰山上,被一股无形力量牵引着流入奇魔花心。
奇魔花精光隐隐,色泽略略加深,转瞬间就把那头海豹的精血吸食一空。
蝶幽儿放开海豹的尸体,瞟了瞟怀中的奇魔花,似若有憾地轻叹道:“终究比不上人血的滋润,眼下也只能将就了。”
杨恒心中一寒,目光闪烁道:“听上去你似乎很喜欢用人血浇花?”
蝶幽儿眨动那双看似纯真无邪的大眼睛,说道:“杨大哥不知道么?我的奇魔花最喜欢吸食那些十恶不赦之徒的精血。它也是在用这法子替天行道呢。”
杨恒鼻子里重重地哼了声,道:“希望你不会用它为非作歹,不然咱们两人的交情就此完蛋。”
蝶幽儿脸上的笑容如花绽放,像个小女孩儿般雀跃道:“你终于当我是朋友了?”
杨恒望着蝶幽儿焕发着喜悦光彩的脸庞,忽然心底感到一阵沉重,轻轻道:“我的朋友已不多了,不想再有失去。”
蝶幽儿笑逐颜开,伸手挽住杨恒胳膊道:“怎么会,我最喜欢的人可就是你了。”
杨恒微感凛然,借着伸手远指的动作不着痕迹地挣脱了蝶幽儿的纤手,说道:“那边有人过来了。”
蝶幽儿眸中微露失望之色,却很快又隐没在她明媚的眼波深处,顺着杨恒手指的方向侧脸眺望,冷冷一笑道:“同道中人──”
杨恒伫立不语,视线追逐着从十数里外云空下飞掠而过的那束剑光,知道悠闲旅程已经结束。接下来就该是一场场惊心动魄的争抢厮杀。
第七集 星海奇葩 第三章 祭魔
突然,极远处的一座冰峰后升起两束光柱,一黑一金,正挡在御剑者前行的路上。
那光柱升到空中倏然收缩,显现出两条人影。左边的是一黑衣男子,右边的则是位金衣美女。两人的相貌与中土人士大异其趣,俱都金发碧眼,皮肤雪白,手中各握着一柄细长金杖,杖头蹲踞着狰狞魔兽雕像,一似猛虎一似飞鹰。
对面的剑光收住,却是个身材魁梧的华服老者。尽管相隔遥远,但杨恒仍能依稀分辨出此人的样貌特征,忍不住低咦道:“是南宫北辰!”
见到此人,他的心里可没有丝毫他乡遇故知的欣喜,只是奇怪南宫北辰早在几个月前就被石凤阳千里追杀,生擒活捉,交由南宫北斗幽禁起来,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星辰海上?
蝶幽儿轻扯杨恒衣袖,道:“他不是南宫北斗?咱们悄悄靠过去,也好瞧个明白。”
杨恒颔首,低声解释道:“这人是南宫老爷子的孪生兄弟,也曾冒名顶替做过几年魔教教主。后来事败逃亡,终为剑圣所擒,押回魔教总坛看管了起来。”
蝶幽儿若有所思,说道:“十有八九他是趁南宫北斗远征长白山之际,逃了出来。”
杨恒道:“理应如此。”两人说着话隐形匿踪往北面潜进,藏到了一座冰峰后。
这时候南宫北辰已和那一男一女交谈了阵子。似乎双方没能谈拢,南宫北辰扬声出掌道:“滚开!”一蓬赤色罡风呼啸卷荡涌向二人。
金衣女子凌空跨前一步,手举金杖向前点指。杖端的天鹰魔兽暴涨出一团金光,瞬时四周风云变色,在两人身前凝铸起一面光华闪闪的金盾。
“轰──”雄浑的掌风轰击在金盾上流光飞溅,未能伤及这一男一女分毫。
“是神息。”蝶幽儿看到杨恒目露讶异之色,传音入密道:“这是祭魔族与生俱来的天赋。他们根本不懂什么筑基培元,炼精化气,却能直接修炼到神息境界。这两人应该都是大空境的高手,可惜手里的法杖只是寻常之物,比不得你我的惊仙令和奇魔花,但也足够教南宫北辰头疼。”
说着话那女子收敛神息,金盾幻灭重新化为游离在天地间的五行元气,冷然警告道:“阁下如不知死活,一意孤行,就只能埋骨星辰海了。”
南宫北辰并未料到对方会如此棘手,愣了愣道:“敢情是修神高手,难怪敢在老子面前这般嚣张!你娘的,星辰海又不是你家的大宅院,老子偏要进得!”
黑衣男子字正腔圆,语音纯正道:“死人进,可以;活人想进,不行!”
南宫北辰嘿然道:“放你娘的狗臭屁!且让老子先把你们变成死人,那就能进了!”
他揉身欺近,左手使出血踪万里掌,“呼呼”掌风如雷轰向金衣女子。
尽管说来他曾经被石凤阳打得丢盔卸甲没了半点脾气,但终究也是一代宗师,目光如炬。眼见这金衣女子神息威力非同凡响,于是当机立断迫上前去,以图短兵相接,将自己雄浑迅猛的掌势发挥得淋漓尽致。
那两位祭魔族高手不慌不忙,双杖并举。女主守男主攻,联手抵御南宫北辰。
南宫北辰高呼酣战,连续几次试图近身强攻,都被对方从容化解。
双方相距五丈有余,他的掌力虽是刚猛无伦,可也难以攻破金衣女子的守御。反倒是那黑袍男子心无旁骛,施动神息祭起一道道祭魔族秘术,逼得南宫北辰左接右挡,空负一身神功全无用武之地。
猛听黑衣男子用祭魔族语高诵道:“沙莫齐纳,荷尔巴斯──”
两柄法杖“铿”地十字交接,自杖柄连接处怒放出金黑二色的夺目光芒。
一匹人面马身的魔怪光焰闪闪遽然涌出,右手握一丈两尺长的乌黑魔枪,左手持金色圆盾踏破惊涛,杀向南宫北辰。
南宫北辰大吃一惊,双掌运于胸前,体内溢出一蓬光雾,紧跟着掌心骤亮,两蓬真罡如怒龙腾空呼啸而起,在他的掌势引导下左右回旋,分向那魔怪两翼包抄。
这一场人魔大战杀得好不激烈壮观。祭魔族高手不断催动神息向南宫北辰施压,面色逐渐凝重,亦暗自骇异于这华服老者的难缠。
南宫北辰真元急遽耗损,头顶殷红色的水雾腾腾冒起,也是骑虎难下。
这般激战了半盏茶时分,南宫北辰一声怒吼,左臂中枪。他的右掌虽也拍中那人面马身的魔怪,可对方胸口光波一阵晃荡即又恢复如初,相形之下无疑吃了大亏。
两名祭魔族高手正想一鼓作气结果这入侵者的性命,猛然心头感应到一股冷冽的杀气。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波澜壮阔的海面轰然爆响,冲起一束浑圆水柱。一个和南宫北辰长得一模一样的老者从水柱里霍然掠出,双掌分击二人胸口。
两名祭魔族高手猝不及防,忙运神息筑起金黑双盾招架。但那老者来得实在太快,未及双盾完全成形,沛然莫御的掌劲已不可一世地轰到。
“喀喇喇”几声金石脆响,金黑双盾支离破碎。老者的铁掌长驱直入,印在两名祭魔族高手的胸口上。
二人齐声惨叫向后抛飞,那尊人面马身的魔怪亦登时幻灭,化作缕缕光丝飘散。
“是南宫老爷子,”杨恒见状向蝶幽儿传音入密道:“多半是来追捕他二弟的。”
蝶幽儿点点头,道:“若非他及时出手,南宫北辰只怕凶多吉少。”
两句话的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