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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原。
一时间,他的喉咙感觉有些苦涩,更没勇气望向那一边的石颂霜。
场内的王霸澹呆了呆,心知既然连厉青原也出面为杨恒作证,自己若再紧咬不放,只会引起天下群雄的反感。但昨晚杨恒夜入天下观,杀伤门下众多弟子,实为自己亲眼所见,又岂会有错?
他苦笑声道:“非是敝派穷追不舍,而是十几条人命尸骨未寒。若是真源昨夜确在客栈中,那潜入天下观行凶的又是何人,莫非这世上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杨恒心头一动,醒悟道:“这回我倒错怪了天心池。看来昨晚的确有人冒充我的模样入观行凶,也难怪他们分辨不出,找上杨某。”
那边西门望也想到了,一拍大腿道:“那肯定是个假货!去年还曾有人假冒老子呢。可笑你们天心池这么多人眼大无珠,愣是没瞧出破绽来!”却不想时至今日,他每晚上床前还需先与东门颦对答贵庚几何,方能安心熄灯。
王霸澹将信将疑道:“西门兄说的莫非是那头千年妖狐?他来长白山作甚?”
隔壁高台上,一直恹恹欲睡的雪峰派掌门无极真人忽然睁开双目,油然道:“只怕他和真源结下仇怨,才有意乔装嫁祸。三天前贫道在留客镇的一家酒馆里,也曾见到此人,身手着实了得。”
西门望见无极真人居然也帮着自己说话,不由大乐道:“老道,你好呀!”
无极真人嘻笑道:“西门府主,你也好呀。刚才听你与人舌战,好不精采。”
这两人一搭一唱,王霸澹大是头疼,说道:“无极真人,多谢你日前从那妖狐手中救下了苏师侄。敝派还未曾有机会当面道谢。只是昨夜的血案关系到敝派十多位弟子的大仇,终得查个水落石出才是。”
无极真人深以为然地颔首道:“不错,不错,贵派昨晚可有十几个门人不幸惨死,这凶手是谁的确应该查问明白。但前些日子敝派刚好也出了桩大事,同样也想趁着今日的机会,摆上台面来问个清楚。”
王霸澹怔了怔,说道:“不晓得无极真人想问的是什么?”
无极真人道:“上个月贫道的两位师弟率着门下弟子,远赴黄山始信峰,专程向真源致谢。因他从祁连山黑沙谷中救出了贫道的师叔参霞真人。哪知十余人一去不返,奇*。*书^网杳无音讯。事后敝派多方查找,才在距离黄山八百里外的一处荒野中,寻到一众年轻弟子的尸首,而无动、无缺两位师弟,依旧不见踪影。”
杨恒一凛道:“无动真人和无缺真人竟然失踪了?”想到这两人在和自己分手后是随厉青原前往天都峰决斗,即便战败身亡,也绝不该死在八百里之外。
又听无极真人接着道:“贫道仔细察看这些弟子的遗体,发现其中有三个人胸前中掌,印记未消,隐隐有银白磷光泛出,赫然便是贵派的圣谛神掌痕印!”
众人尽皆大吃一惊,做梦都无法料到,此次雪峰派北上长白,不是来给天心池压阵助威,而是身怀血案兴师问罪的!
王霸澹色变道:“呃……竟有此事?可、可这些日子盛师兄都在山上,怕是有人陷害。”
听到“陷害”二字,任谁都忍不住发笑。前一刻天心池还在气势汹汹追查杨恒,孰料一转眼,自家的七院总监又成了杀人嫌犯。
假如死的仅是几个二代弟子,那还好说。可一同失踪的还有雪峰二真,这件事情想要善了,可没那么容易了。
无极真人惺忪的睡眼陡然变得神光湛然,说道:“据贫道所知,贵派可不止盛总监一人修炼过圣谛神掌。但愿王兄不会说,这是天心池的不传绝学外泄之故。”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家伙儿的目光不约而同往天心池前排的那些宿老人物望去。
千百会老脸怒红,叫道:“胡说八道,咱们正道一脉同气连枝,客气还客气不来呢,干嘛万里迢迢跑到江南去杀人?”
无极真人毫不理睬,迫视宗神秀道:“宗掌门,贫道就想要你一句话。”
宗神秀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雪峰二真失踪,数名门徒惨死,假如确为天心池所为,他不会不知道。
然而,他也明白以无极真人的身分,绝不可能信口开河,往自己身上泼脏水,那么只剩下唯一的可能,却也是最不可能的事——圣谛神掌的绝学泄密了。
他沉吟着摇首道:“此事贫道确不知情,不过既然凶手用的是圣谛神掌,那敝派便难脱干系。无论如何,这事都会给真人一个交代!”
无极真人这么做,也不过是为迫使宗神秀表态,终究不想和天心池当众闹僵,闻言微微一笑道:“有宗掌门这句话,贫道就放心了。”
西门望看到天心池引火烧身,连素来交好的雪峰派都突然发难,不禁大感痛快,唾沫横飞道:“无极真人,你可别上当。现在天心池是有求于人,要拉你对付杨兄弟和杨老魔,才不得不忍气吞声。等今天的大会一散,保证宗掌门法力高深,啥事都物我两忘了。”
众人听他说得有趣,无不捧腹大笑起来。
宗神秀蓦然拔出身后弟子的仙剑,扬手掷入场内,冷然道:“一个月内贫道若无法查明真凶,寻回雪峰二真,犹若此剑!”
他的“剑”字一出口,顿时化作束无形罡锋划破数十丈的空间,“叮”地脆响,将那柄仙剑拦腰截断。切口光滑平整,宛如刀削斧劈,残剑嗡嗡颤响威慑全场。
杨恒心头凛然,晓得宗神秀这手敲山震虎,已经夺回了天心池渐颓的气势。
他口吐罡锋穿越三十余丈远,远远超乎寻常掌风剑气所能抵达的极限,自是藉助了神息之力破开虚空,而绝非什么邪门妖法。
倘若依样画葫芦,自己依靠惊仙令帮忙亦可办到,但绝对无法做到宗神秀那般的举重若轻。如此对稍后与这杀父仇人的生死决战信心打击,委实不小。
猛听樱花林上空“砰砰”轰鸣,炸开数多银灿灿的烟花。
就在群雄举目观瞧时,一声尖细嗓音萦绕全场,若断若续地唱诺道:“蓬莱剑派新任严掌门到——”
众人无不大奇道:“蓬莱剑派的掌门秦鹤仙不是死了么?何时又出了个新掌门?”
听到这声唱诺,杨恒的心却是一跳。
“难道会是小夜?”
他急忙忙侧目望去,樱树林中浩浩荡荡行来两百余众,竟是蓬莱剑派空群而出。在牛头马面、勾魂摄魄四老的簇拥护翼下,一位明眸皓齿,清秀绝伦的少女缓步行来。
只见她妙目流转,似也在人群中急切地寻找着什么,当视线与杨恒相遇的瞬间,脸上顿时盛放出绚烂笑容。
第六集 残阳唱夜 第五章 公议
由于天心池并未预先设置蓬莱剑派掌门入席位,高台上又是一阵忙乱。好半天才腾出十来个空位,将小夜等人请到台上入座。至于其它的两百多个蓬莱剑派弟子便挤在台下的人群里,黑压压的一大片蔚为壮观。
杨恒、明灯大师和石颂霜几人的心中无疑都充满了疑惑,怎么也想不明白小夜如何会成为蓬莱剑派的新任掌门。两边的高台遥遥相对,杨恒远望着被勾魂摄魄、牛头马面几人拥坐在正中的小夜,不无担心。
忽听王霸澹高声道:“时辰不早,便劳烦两位师叔将大魔尊带上!”
群豪闻听此言,俱都精神一振,往天心池所在的那座高台背后望去。
但见空地中央的黄土上,忽然亮起一汪青褐色的神光,水纹般贴着地面荡漾至数丈方圆,继而“呼”地冲天而起,化作一束浑圆强光。
在巨大的光柱中,三条人影缓缓浮现,正是天心双木和宋雪致。
众人啧啧惊叹间,光柱消隐,王霸澹走上前去躬身施礼道:“有劳二位师叔。”
杨恒的目光凝定在母亲的身上,果如天心双木承诺的那样,宋雪致没有丝毫受到虐待的痕迹,早先所受的伤势亦逐渐痊愈,只是体内经脉依然受制,脚下显得虚浮无力。
他看到母亲也正抬起头来环顾四周,神情宁和平静,仿佛能够坦然接受最坏的结果。但那样的结果绝不是杨恒想要的——他要的,是母亲的自由,是一份冥冥中自己坚信一直存在的天理公道!
终于,宋雪致也看到了儿子。她的唇角露出一缕渺如轻烟的微笑,淡定而从容,却饱含着慈爱怜惜,人母情怀。
杨恒的眼睛有点湿了,他听不到无数人对母亲的谩骂嘲讽,也听不到王霸澹义正词严的指控,眼里心里唯有母亲唇角的那一抹微笑。
不知何时,盛霸禅在两名门下弟子的随扈下来到场内,嗓音嘶哑地说道:“明昙师妹,妳对刚才王师弟所说的那些事情有何异议?”
宋雪致的温和目光地从杨恒脸上挪移开,望着盛霸禅轻轻道:“没有!”
“我有!”杨恒突然从观礼台上站起,面对数千群雄大声道:“家母无罪!”
像是积郁了万年的火山熔岩勃然喷发,这一声怒吼振聋发聩,犹如一道道晴天焦雷轰然在白山黑水间。林中樱树瑟瑟震颤,落英缤纷云气悸动。
久久久久,偌大的樱树林里只听得见杨恒的吼声回荡,没了其它的声音。
盛霸禅皱了皱眉,他身后的一名黑衣弟子定定神大喝道:“真源,令堂已亲口认罪,你还有何话可说?若再胡搅蛮缠,未免惹得天下同道耻笑!”
杨恒蔑然一笑,说道:“不知是你的耳朵出了问题,还是脑袋先天残疾。家母何时认罪了?她不过是认同王长老适才的话并无虚假而已。”
那黑衣弟子被杨恒当众讥笑,不无羞恼道:“这又有什么区别?”
杨恒点点头道:“好,我来告诉你,这两者之间的区别——”
那“别”字的声波陡沉,如出鞘利刃从杨恒唇间喷薄而出。待到盛霸禅惊觉不妙时,黑衣弟子抚胸闷哼,已被无形罡气击中膻中穴,软软地往后瘫倒。
这手功夫和宗神秀先前吹气断剑的绝技如出一辙,可对象却换成了一个大活人。
王霸澹扶起黑衣弟子,怒喝道:“真源,你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伤人?”
杨恒悠然道:“请王长老看清楚了,我只是封了他的经脉,没伤及半根头发。”
王霸澹一怔,在黑衣弟子胸口推宫行血数下,果然将他救醒。
盛霸禅不以为然道:“真源,你太沉不住气了。即便劣徒稍有失礼之处,你也不该逞强斗狠,出手封他经脉。”
杨恒笑吟吟地看着盛霸禅,眼神却如刀锋般森寒,说道:“听盛总监话里的意思,是在责怪杨某不该小题大作,封人经脉?错了错了,大错特错。”
盛霸禅忍住胸中怒气,问道:“老夫哪里错了,还望阁下赐教。”
杨恒好整以暇地说道:“封住令徒经脉的,是那一束罡锋,而非在下。这一点千万不可搞浑,否则盛总监难免要贻笑大方。”
此言一出,连许多心里倾向杨恒的人也禁不住皱眉,不晓得他为何耍起无赖来。
果然盛霸禅抓到把柄,深沉一笑道:“只怕阁下所言才是贻笑大方。那束罡锋无神无识,全凭阁下操纵,这……”他的话说到这里,猛然心中一凛感觉不妥。
“罡锋无神无识,全凭我来操纵,诚哉斯言!”杨恒不给盛霸禅丝毫改口的机会,迅速接着道:“敢问盛总监,家母的心神被轩辕心炼化之后,形同傀儡,无法自主,只能任由杨惟俨操控驱策,与这罡锋有何两样?诸位不找幕后人,却把这笔账算在她的头上,是何道理?”
他的这番话盘旋心中已久,实是合情合理,只问得盛霸禅一时哑口无言。
王霸澹见势不妙,忙道:“真源,你莫要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