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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李渺华贸然便对自己下了歹毒阴险,形似小人的结论,真是、真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区别与他的气恼,周涵止的火气却是登时便消了,他心中转怒为笑,带着一种似是而非的神情略略打量了夏文清一眼,便轻摇着天子扇,长笑一声兀自迈出了中门。
愚痴在队伍最末,看着夏文清又羞又愤的表情,原本他一只手已经揣在里袖口中,捏着那九鹿山觉仁老和尚写给夏鸿渊的信,可是愚痴思前想后,到底没将此信取出,而是长叹一声,道声阿弥陀佛,也是紧随周涵止离去。
暮紫芯寒打着两盏灯笼,身前带路,领着众人步向前面客舍,略行半个时辰,只听一真吱呀响动,原本张开的中门缓缓闭上,远望之,便似那伫立在无边夜色中的一面石扉。
暮紫芯寒两个侍女将众人分开,依次安排他们进入一栋栋客舍之中休息,除了那贺须弥孤身一人外,余下个人等自是按不同派别要求住在同一处,暮紫心头会意,刻意将魔教、兵盟等等不同势力的区别将他们远远隔开。
此处不表,送走众宾客后,石扉后面,夏武明忽然问道:“文清,能请人布下这等厉害的咒术,你究竟付出了多大代价?”
夏文清叹了口气,轻声告诉他道:“十年寿数……”
“啊!”夏武明大吃一惊“如此拼命,你这又是何苦?”
“武明……。”夏文清低音低缓“这世人一直都是踽踽前行,你,不懂我……。”
清风送过一丝寒意,夜凉如水,夏武明一瞬间觉得,夏文清的身影竟是如此落寞。
第四十三章 望夜愁云鬼影缚( 下)
夏武明突然重重呼出一口气,他摇摇头道:“最先你说邢业霸占了我居云轩,你我必须除却此人,抢回这我居云轩大权,我心中虽不能完全认同,却也一直陪着你做此事,只是不知道你为达目的,竟能如此决绝。”
“不然又能怎样?”夏文清悲愤道“从我记事起,父亲一直像个木头人一样躲在那帘子后面,邢业顾及你我会损害他的利益,又只许我们读书,不许学道,幸而你在山外遇到名师,有了这一身修为,可我堂堂七尺男儿,竟是手无缚鸡之力……。”
他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咬牙道:“正是如此,我才被人看不起,先前那兵盟冠玉,这周涵止,李渺华,他们都看不起我。”
“等着吧,我喜欢的女人,一定要搞到手!”他喃喃道。
“你……。”夏武明面色迟疑,劝道“你还是不要打灵霞岛那女人的主意吧……。”
“这个不用你管……。”夏文清一摆手,狠狠不已的说“我要他们都知道,这天下间我看上的东西,便没有得不到的!”
“唉!”夏武明重重垂了头,俯低的身子,显得怀中心事,肩上重担,竟得他如此不堪,他仍然不解的问道:“就算你为了居云轩家业,要杀这邢业,又何必奉上十年寿数交换?我们没有钱么,用别的东西交换不行么?”
“武明,你糊涂了,我们有什么?”夏文清语声中满是悲戚,他说的极快,似陈述,更似控诉:
“我们有钱么?没有!”
“我们有权么?没有!”
“我们可有心腹能使之人?没有!”
“我们有父亲的帮助照顾么?更没有!”
这夏文清越说越是激动,继而他痛诉道:“我们有什么,我们只有自己的命而已!”,话声刚落,忽然他一把抓住了夏武明的肩膀,大声对他说道:“可是现在不同了,我们杀了邢业,夺回了居云轩大权,只要你我兄弟联手,就能拥有了一切!……。”
“唉!”夏文清还要说,夏武明却突然不想听下去了,他一把甩开那按在自己肩头的双手,身形晃动,竟是一闪而逝,使这寂凉的夜空中,只留下一声沉重的叹息。
“武明……。”夏文清低声呢喃,心中千头万绪,却无处抒发,千言万语,却不知说给谁人听。
他身子一沉,重重的靠在紧闭的居云轩中门之上,只觉身心说不出的疲惫,这时,其身边浓郁的夜色之中现出一丝晃动,竟令其觉得身上忽冷。
“咯咯咯……咯咯咯……。”黑气中似是窜出一个物来,挨着了夏文清的身边。
“是谁?”夏文清心头惊骇,止不住的颤音问道。
“咯咯咯,夏公子……。。”那物体挨得近了,夏文清不敢回头看他,只觉身上更是冷了,一阵声音传入他耳边,恍惚不似人语,竟令其心神惊悸。
“天沐主人叫我问你,他的咒杀术,你还满意么?”
“满意……。”夏文清心头惊骇,再说不出别的话来,原来那裹在夜色中的物体将影子斜斜投射在身前石梯之上,他只觉这道身影身形佝偻矮小,张牙舞爪,观之竟不似人形。
“满意,咯咯咯……。”那物诡异的笑起来,夏文清强压着自己的心神,生怕一时不慎,将心头恐惧喊将出来,他一时把持不住,双腿一软,竟跌坐到了地上。
“咯咯咯……。夏公子,你不是尿裤子了吧……。”那物一阵嘲笑,声音却是渐渐远离,夏文清望着前方,只觉那投在石梯上的身影,正在慢慢消散。
“天沐主人说,下次有事,还可来逍遥宗找他,咯咯咯……。。”此物最后怪笑了几声,竟悄无声息了。
夏文清挨了半响,终于扶着中门边沿,颤着身子站起来,此际他身心巨寒,全身竟又都流满了汗水。
原来此次为了图谋这邢业性命,他在数月前曾只身赴南地边疆,远离邢业控制,寻到一个异人,求来一种厉害的咒术,此术施法,需要一人、一刀,和一颗血晶,而代价便是其十年寿数,夏文清寻思自己与武明两个弱冠青年始终无法扳倒邢业,一咬牙,便于这异人欠下契约,带回全部施术所用之物。
他心知若使一人皆用献宝名义将这满是邪气的血晶冒名献给父亲,那邢业元功专克邪气,必能发觉,也一定会出手阻挠,倒时三道咒术接二连三,一个比一个更厉害,饶是他三法之气能克制邪术,却也不是完全的辟邪之体,定能找了他的道。
这夏文清原本拟在父亲生日的那天施此一计,不料今日里来了这么多方势力的人马,轩中心思,大多放在提防外人身上,他灵机一动,借故与邢业翻脸,抽身离去,找来平素服侍自己的丫鬟鸢儿,强逼喂其喝下用那异人给自己的药粉冲好的符水,之后鸢儿果然性情为之一变,接下来的事,便是水到渠成。
事到如今,自己费尽心思,可是身为一奶同胞的夏武明不理解自己,竟舍他而去,他甚至感到,这全天下人中,没有人理解自己,心底不由浮上深深的悲愤。
他恨恨想到,夏武明不满自己如此处心积虑,甚至配上十年寿数,可若是他夏武明最早时肯去求其授业师傅出手配合,刺杀邢业,他又何苦做至此地。
他心中五味杂陈,望向月空,缺角的明亮依旧,却如何点醒这陷入执着的世人。
长夜寒凉,人心忧思,千古来的争权夺利,恩怨情仇,悲与愤,怨与爱,盖莫如此?
……。。
再说七妙等人,在暮紫、芯寒的带领下各自去了客舍休息,她几人既是一起来的,暮紫心头会意,自是将他们房间安排在一起,如是之后,这二名侍女才欠身告退,徐徐离去。
七妙望着迤逦身影,渐渐没入山道深处,即使这朗月高照下也看不清身影了的这二人,眼前恍惚,心头莫名用上一股思绪,不由去想,暮紫这绰约丽人,与那面若冷霜的芯寒,缘何回到了这里,大概她们也是那有故事的人。
无风的夜,清朗的月,细碎的脚步声向远处散去,渐渐听不清声音,放眼处还有山的轮廓,笼着月的清光,相披上一层淡淡的纱巾,一行人住在这紧靠崖壁边上的客舍之中,客舍装饰简单,带着褪去繁华的静寂,又如看透岁月的老人,久历了过往的时光,看透了一批批英雄上的这居云轩来,或来了走了,或来了,却没有回头。
半山的那边,探出一块黝黑的平台,那是偌大一块石头,临海听涛,高揽夜月,正是居住着那盛荣装扮,容貌艳丽,长身跳跃过河汉清平调的夏家三女—夏芝江所居住的红泥小筑,此刻这静幽居室内点着一纸红烛,散着豆黄色的灯光,满溢在无边的夜月中,流泻这无边的诱惑。
周涵止见七妙无由望着红泥小筑,顺着她的视线探去,只见苍穹广阔,月现星隐,小筑临崖,如居天际,此刻这豆黄色的灯光便是那天宫中散出来的清光,而那夏芝江宛若成了瑶池中的顾影自怜的嫦娥仙女。
众人心中无不在想:“这女子既是夏家族人,又为什么不子啊中门之内居住,相反却要孤身一人住在此地?”
周涵止叹了口气,最先由脑中将此疑问赶了出去,他皱眉道:“为寻三仙天,我们辗转来此居云轩中,却不料此际多方人马均来到这里,你我须要小心。”
“先前殿中宴上,居云轩中夏轩主一直躲在帘子后面,不动声色,我看便是这居云轩中,似乎也有着很多秘密。”周涵止说的,七妙回忆,她又转而谈到居云轩。
李渺华忽然插嘴道:“那夏文清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色迷迷的,还使诈害死了邢业邢总管,他用的那咒法,其中蕴含的邪气裹挟了生命气息,定是害死不少人炼成的邪术!”
“嗯……渺华说的有理。”七妙点点头,陷入一阵思索“这居云轩中诡异事多,又有诸多外力介入,我等正处在漩涡之中,当要小心为上。”
“你我不要管这些人图谋何种好处,只要旁敲侧击,迅速找到那三仙天所在,与那进入三仙天的方法既是了……。”七妙心道雷若彤前辈等不了自己几天了,时间紧急,眼下绝对无心旁骛。“之后我们便入那三仙天一探,顺便脱离这些人之间的斗争,以图自保。”
“我到想留在这里看看,这些人到底要图谋些什么……。”李渺华初涉江湖,又好慕豪侠风气,对居云轩中局势变化,倒是有几分好奇。
“渺华仙子……。”周涵止劝道“士要惜身,而后可成其事,故知凡事有所为,已有所不为,留在此地冒险,实属不智……。。”
“说来说去,涵止师兄又是一副要躲要避的样子。”李渺华嘟起小嘴,不满道。
“渺华……。”七妙碍于自己心事,这次倒出奇的站在了周涵止一边“无端弄险,确实对你我不利,先前殿中除了那夏文清不知从何处弄来的咒法害人外,倒是无人显露武功,可是众人贪图,早以显示出有几人修为莫测……。。”
第四十四章 佛语声声尽禅机(上)
只听七妙缓缓分析道:“那兵盟之中,莫丞与木炎夕均与你我打过交道,二人修为自是不弱,另一位星剑冠玉在殿中演奏《河汉清平调时》,出手夺笛,身子轻进轻出,身法甚是迅疾,加之之后吹奏笛音,透着其中气十足,真气充沛,竟貌似与那魔教高人孙德宗不相上下。”
听其如此评价冠玉,众人心头一凛,先前孙德宗与逐北僧贺须弥一场崖山大战,竟把那贺须弥逼在半山之上分毫动弹不得,早令众人印象深刻,若能与其不相上下,那究竟是几许修为?
“孙德宗此人,甚是狡猾,师妹和渺华仙子可看出,那夏文清使唤侍女进入之时,孙德宗早已感到情况有异,却不愿去管,还假借酒疯睡倒在了桌子上。”周涵止忧心道“还有那逐北僧贺须弥也是不弱,并且向贺须弥与孙德宗之类的人物,竟被那夏鸿渊几句话压得服服帖帖的,又可见其修行一斑,这些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