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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子姐姐,快想个法子救我师兄!”李渺华眼见愚痴与秦雪涵先后失陷在此阵之中,心神波荡之余,她咬着嘴唇,带上了哭腔,向七妙求助道。
“渺华莫惊……。”七妙蹙眉想了想,却因对阵法并不精通,只好向周涵止求助道:“师兄,你对阵法颇有了解,可有什么发现?”
“这个么……。”周涵止此时也不敢托大,细想了一下道:“我观此阵煞气不足,应该只是陷人进入困局的迷阵,虽然不敢完全肯定,但愚痴和尚与秦兄只是被困在某处,并未失却性命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是这样么?周先生,还请你快想法子救救他们!”李渺华闻言急切道。
“李仙子不要着急……”只听那周涵止又道“若是阵法,便一定有入局与破局,这两棵树生在这无边原野之上,应该便是破此迷阵的关键,我看既然这两棵树碰不得,那关键便在树下这两个人身上了。”
“此话怎讲?”七妙问道。
“兴许右边卧倒之人如先前愚痴救起那人一样消失掉的话,便能使此迷阵消失了……。”
第十六章 喧嚣几重徒何为(下)
众人闻得周涵止所言,皆面露不解之色,周涵止眼见时间紧迫,不便长篇讲述,尽量简练着,三言两语解释起来,原来这世上阵法,便如一枚铜板的两面,有入局与破局两道关口。
而这入局与破局的交汇点,往往只在一处,既是由哪里入局,便可由哪里破局,二者便只在一线。
这大概是因为,五行散人所传下的阵法,乃是依天地阴阳所布置,须知万物为阴阳调和,向来便是相互依存,又譬如人间善恶,乃是人性中相互平衡的两面,这周涵止师从正道第一人天命自在通晓仙,实是对布置阵法有着颇多的造诣,昔日在绝壁与荒漠上算计厉修鬼种的两次布局,便可见一斑。
想那七妙与李渺华也是修道上颇为不俗之人,由他点破,登时明白,若要破此迷阵,便须由这两颗榆树下手,然而有秦雪涵前车之鉴,这两颗树攻之不破,反累自身失陷,那明月心李渺华眼眸转上几转,顿有所悟,只听她出言道:
“若不能打这一左一右两颗榆树的主意,那破阵的关键,难道在树下两人身上?”
“可是先前愚痴和尚抱起我蔡师弟时,蔡师弟化作一蓬沙土,愚痴也失陷在了地上,这和攻击榆树消失不是一码事么……。”赵东亭疑惑道。
“哎……。赵兄,我等既陷在迷阵,眼前一切,你这两位师弟,也许只是那虚幻泡影……。”周涵止轻摇天子扇,解释道“以我推测,若我们不动那树下而人,直接踏进这片原野,那样的话,也许只会茫然走在这片青翠原野之上,周而复始的不断回到这两颗树前……。”
“哦?师兄所言,正是愚痴碰了左边树下机关,这才引动那被灵木真气傀儡术控制的兵盟诸剑客拦路阻挡?”那赵氏兄弟是越听越糊涂,七妙聪慧于心,转瞬却已明白周涵止所指。
她皱了皱眉头,无奈道:“看来那右边树下之人,也是一处机关,必须要去动一动了……。”
“只是谁碰了他,岂不是又要一同消失掉……。”赵东亭担忧道。
“既然周兄都说了消失只是被困在某处,那就由李渺华前去一试好了……。”这明月心平素率性任侠,好豪杰所为,这时眼见好友与师兄皆因此阵失陷,当即挺身而出,说道。
“哎……。渺华,你年纪尚小,江湖阅历不足,一会儿若有什么变故,恐应付不来……。”七妙柔声劝阻道,只见她一正容颜,又对周涵止道“师兄,请你好好照顾渺华,这右边的机关,便由我来一试好了……。”
“师妹……。”周涵止闻言一惊,虽然若破此阵,说不得便须从右边那人身上下手,但若是由七妙前去冒险,他又如何能不挂怀,当下不由婉言劝道“这吉凶莫测,我们还是先从长计议罢……。”
“仙子姐姐,我怎能让你替我去冒此危险呢?”明月心李渺华也是急道。
“放心吧,我自有斟酌,一会儿你们若能破阵,也须多加小心……”前面周涵止已经说得那么明白,七妙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眼下若不尝试右边机关,众人再难有所寸进,她轻笑一声,一带衣襟,轻蹑丝履,罗裳缓缓摆动,不再与众人多言,便朝右边榆树下卧倒那人身边走去。
“张仙子!”那边赵中悦突然鼓起勇气,大吼一声,只见他踌躇一阵,面色一凛,正色道“你法力高强,正可留着破阵和保护众人,这探路的任务还是交给我把。”
“中悦……。”赵东亭见弟弟挺身而出,心下担忧,不由出言。
“大哥……。”赵中悦不带乃兄说话,抢着说道“这法阵被异物入侵,乃是咱们铁剑门之事,眼下却由两个外人女子抢着,奋不顾身前去试探机关,我等七尺男儿之躯,真是汗颜,若令江湖中人知道了,还不得笑话咱铁剑门男儿无胆。”
“可是前去凶险……。”赵东亭还是担心。
“刚才周兄不是说了么,最多便是被困在某处空间,对不对啊,周兄?”赵中悦大大咧咧的摆摆手,又看了看周涵止道。
周涵止面对赵氏兄弟两道热切目光的注视,略迟疑下后,点了点头。
“也罢,前去小心,你这便去吧。”赵东亭见事已至此,也激起了一股男儿血性,咬牙道。
“好!”赵中悦一声大笑,甩开大步,朝右边那颗榆树走去。
但见那颗榆树丫杈权作手臂伸展,冠盖倾天,枝叶密密麻麻遮蔽着天日,其下树影重重,又铺就着一片青绿,有那么一个土黄色衣衫,劲装打扮的男子头顶一方巾帻,就那么倒卧在这参天榆树之下,油油青草地上。
赵中悦几步走进,只见眼前这人虽然背着身子躺着,观其形貌衣着,却分明是铁剑门中的陈师弟无疑,若说这一切都是幻像,那也太过逼真骇人,他小心打量半响,到底不敢再往前走了。
前面愚痴蓦然消失的一幕仍在眼前回放,赵中悦虽然口上豪迈,却实在不敢托大,先是轻轻唤了几声道:“陈师弟!陈师弟,你能听见我说话么?”
他接连问了几声,那倒在地上之人却是半分动静也没有,赵中悦回身望去,只见乃兄及七妙等人正全神贯注的望着自己,眼中满满是关切之色。
他想了想,乃是卸下腰中宝剑,硬着头皮,用剑鞘去捅了捅地上那人,一试他的生死。
不料这剑鞘刚刚碰触地上那人,却见他身上忽生变化,只听哔波一声,这人身上忽然无中生有,全身上下翻起滚滚火焰,吓得那赵中悦惊叫一声,身子猛地趋退了几步。
“赵兄小心!”李渺华关心道。
赵中悦只觉背上冷汗淋淋,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眼瞅着原本躺在地上的那名陈师弟被似欲噬人的熊熊烈火包围,那火势汹涌,转眼之间,便将他烧却成了一团灰烬。
“怎么会这样?”赵中悦眼见陈师弟一声未吭,便被烈火烧尽,他脸上惊骇,回身向周涵止问道“周兄,情况好像和愚痴和尚那时不大一样啊,现在又该怎么办?”
话音未落,只见赵中悦哎呦一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见赵中悦的胸口上不知何时涌出了一小团焚烧的痕迹,七妙心道一声不好,欲施法去救时,却是晚了。
只见赵中悦大吼一声,伸手欲去扑灭胸口火焰,然而他不及出手,自其胸口处,早有一大团炙烈的熔岩喷薄而出,四溢咆哮的海浪一般,席卷了他七尺身躯,这熔岩炙烤,火焰翻滚,转眼之间,便将赵中悦衣衫燃尽,肌肤吞噬,他痛苦的吼了不过几声,便化作了片片飞灰,消散在这一片原野之上。
“中悦我弟啊!”赵东亭大吼一声,便要扑过去,周涵止用扇子一把拦住他劝道:“赵兄不可,要提放再生变故……。”
“周涵止!”这赵东亭眼见亲兄弟被烈焰吞噬,心中又痛又急,早就红了双眼,只见他一把提起周涵止的衣襟,大声咆哮质问道“你不是说此行没有生命危险吗!为什么我弟弟会被火烧死!”
“赵兄你先冷静一下……”周涵止无奈劝道。
“赵兄……”李渺华和七妙还欲再劝,却忽见周遭景致又起了变化,只见身周,火焰熊熊/炎炎,黑气腾腾翻滚,众人眼前一暗,只觉时空一阵错乱,竟身不由己的被一种怪力向前拉扯而去。
“大家小心,此阵果然发生了变化!”七妙急而提醒道,她耳边只闻风声大作,只觉一股怪风劲力颇大,压得人透不过气来,再奋力向前望时,又见周涵止与李渺华正急切的朝她说着些什么,却是听不清楚。
她想要提聚真气,然而这股怪风卷着她的身子,甚是急迫,眼前周涵止等人的身影一阵模糊后消失不见,周遭景致晦明晦暗一阵,再睁眼时,七妙惊觉自己竟又置身于之前进入此禁空法阵的那片苍茫雾气之中。
她不及辨识,耳畔早传来一阵凄厉剑啸,只见远处一个模糊的身影急速突进,这人身周围着四把宝剑,如风一般,眼看便要及身。
……。
周涵止等人只觉天地一阵颠倒,黑气翻涌,没过了这青青草地,两边榆树只在一瞬,由盛及衰,那参天的树冠阔叶转瞬掉了个精光,只现出无叶无枝的两颗榆树,继而树身枝干痕迹加重,迅速衰老下去,竟化为了两团齑粉。
新物生,旧物灭,天地吞吐,万物滋养,眼前景物换了又换,周涵止等三人身不由己,随着周围景物一阵轮转,终于云气缓缓升腾,黑气消散,眼前的景色慢慢分明起来。
此时周涵止稍稍立定身形,所处乃是一片无边旷野,他再看身边,却发现只有李渺华与赵东亭两人,却失去了师妹踪影,他尚不及多问,却见周围传来一片啪咔啪咔的冰块碎裂之声。
这三人惊向周围望去,却见先前被七妙困在冰壁之中的那些兵盟剑客,此刻一个个破冰而出,正杀气腾腾的将三人围在了中间。
第十七章 正行修益掀波澜(上)
那边七妙也是立定身形,尚不及打量周遭景致,只见由那无边迷雾中冲出一个白衣飘荡的身影,这人身子颀长,面容整肃,头戴一顶紫金冠,正是那兵盟宿鹤。
这时只听得那宿鹤怒吼一声道:“你这妖人,竟敢算计我兵盟诸兄弟,看我不取你狗命!”
七妙闻言一愣,只见那宿鹤招手处,身周盘旋飞舞的四把宝剑早就化作四道青虹,嗖嗖几声,笔直的向她激射而来。
她欲飞身躲避,却忽觉身上真气提不起来,这时她才想起,此地御空禁止仍在,现下眼见那四把宝剑如四道闪电一般骤发而至,七妙当机立断,两手合拢,真气凝聚,化作一道冰壁护在身前。
这冰壁滑如镜面,只见宿鹤四把利剑当当几声斩在上面,竟不能动起分毫,唯有无功而返。
七妙趁此时间定睛看时,只见宿鹤衣衫滚落尘土,狼狈不堪他嗔目瞪视,双眼赤红,早不复先前风度,此时眼见宝剑出击无功,大叫一声:“妖人,好手段!”
一言未罢,宿鹤手指前探,更凝法力,四把剑又是化作四道虹光,疾取七妙。
七妙无法,唯有硬着头皮,再用冰壁去挡,此时他已看出,宿鹤虽然形迹癫狂,但神智尚算清楚,想来并未被人摄住心神,而是在某邪法的作用下,将自己当做了什么敌人,这才发狂攻击。
她脑中忽的闪过一幕,正是那些中了灵木真气,被傀儡术操纵着众兵盟剑客,看了宿鹤等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