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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进攻邙山,你为什么要突然弃阵而逃,连累厉大哥身死?”
“原来……原来又是为了昔年往事…。。”这萧天旭本恨恨瞪着双眼,听来人如此说,那一脸的恨意,竟是慢慢卸下了,只见他低下头,轻声道:“我对不起厉大哥,这条命确实早就应该还给他了……”
“然而……然而那当年的真相,我确是即便带进棺材,也不能说它出来…。。”萧天旭挣扎着说道。
那人闻言,却也不再行逼迫,他深深凝望了一眼萧天旭,最后摇了摇头说道:“如此,那便好好回想下你这一生吧……”
言罢此人又是长叹一声,他身形缓缓淡去,渐渐地隐没在另一片树影之中。
又过了一会儿,七妙为去寻那周涵止,正是由此榆树林飞过,他见萧天旭瘫坐在一颗树之下,心头顿时一惊,细细打量一下此老,更是莫名惊骇,心道只这一会儿不见的功夫,这萧天旭竟是深受重伤,眼瞅着已是弥留之际了。
她心中震撼,不知此地发生了何事,想到此老武功超卓,又是被谁伤成这样,便在此刻,却忽然听到萧天旭轻声向其呼唤,那声音断断续续,似有似无:
“喂…。。那张仙子……我……且问你,你是听了那……通晓仙……的话……去那三仙天……送死么?”
七妙却没想到,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这萧天旭开口第一句话,竟是问自己还要不要去那三仙天,她本欲不理离去,但见此老情态,心头到底不忍,便正容回道:
“正是要去,只是不知萧老前辈又有何事?”
“若……是如此……小老儿将……死之人……求替我……给那三仙天上的疯婆子……。带个话……”
“老前辈要带什么话?”七妙奇道
“就说……我萧天旭……昔年对不起她……劫了她的东西……”
“唉……”七妙想到此老和魔教的关系,心念一动,忽然俯下身来,低声对他说道:“萧前辈,其实你认错了人,我乃是魔教逍遥宗门下的七妙…。。”
“什……什么?”萧天旭闻言大惊,只见他脸上忽现一阵奇异的红润,人竟像是变得清醒起来,厉声问道:“那你为什么与那张婷婉一模一样?”
七妙摇摇头道:“这一点,我心中也是难解。”
猛然之间,萧天旭似是想通了什么关节,却见他脸色有异,眼睛直愣愣的望着天空,忽然似疯似癫,一阵喃喃自语:“通晓仙的女弟子,和逍遥的徒弟,两人长相一模一样,逍遥当年受了重伤,跑到了南疆躲避,啊,原来如此!”
“萧老前辈又想明白了什么?”七妙急追问道,然而再看过去时,她却吃惊的发现,此老圆睁着双眼,瞅着苍白的天空,竟已气绝。。。。。。。
她心底吃了一惊,呆立半响,不由想到,这几日虽然此老着实给自己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但误打误撞之余,却也为顺利寻那雷若彤找了条出路,她并又想到,这萧天旭心心念念不忘为独子报仇,却也是那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一念及此,七妙不由幽幽叹了口气,轻轻抚上了萧天旭的双眼。
此时碧天澄澈,天际渺远,长江之水源源不绝,奔流不息,似是没有尽头,七妙伫立江边,凝望滚滚江水,顿时心有所感,只觉天地之大,宇宙无限,人竟如此渺小。
……
耳边伴着林鸟啾啾,那林学子缓缓醒了过来,他惊讶的发现,自己与那凝烟姑娘竟是一通靠着一块儿大石头,不知睡了多久。
打量凝烟时,只见她正枕在自己肩上,脸带一抹潮红,犹未醒来。
林学子心中爱怜,轻轻摇了摇凝烟,那凝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只觉一片茫然,她见心上人正把自己搂在怀中,一脸关心的看着自己,心中不由一暖,略带一丝娇羞的问道:“此地怎么就剩了我们两人,仙子和其他人呢?”
林学子四下打量了一下,四周只闻江水沸然,却难觅仙子芳踪,先前发生的故事,便似南柯一梦一般,杳无踪迹,他摇摇头,轻声对凝烟说道:“我却也不知道,不过幸好你我还未失散。”
他又看了一下,天色渐晚,此刻身边守着的就是官道,他拉那凝烟姑娘站了起来,对她说手道:“天要晚了,我们这就走吧…。。”
“嗯。”凝烟点点头,这便被那林学子牵着,向官那道走去,她遥遥望去,只见前路漫漫,极目之远,似有迷雾蒙蒙,心中不由想到:“这身前不知又是何方,然而只要能与他如此这般,十指相扣,相守相惜,便是够了。”
……
“师妹!师妹!”周涵止一脸惶急,在江边林中急急寻着,却见七妙不知从那现身出来,她一袭白衣合身,对其柔柔一笑,那明媚神色,便似那明珠灿烂。
“师妹…。。。”周涵止心头大喜,长出了一口气道。
“师兄。”七妙柔声回应“观你脸色,似有些不妥?”
“无妨,无妨”周涵止心道,只要能寻到你,便受那萧天旭与厉千仞再多再大的委屈也是无妨,他有些小心的试探道“先前说过,师尊吩咐我们两个亲赴那三仙天一趟,不知师妹……”
“那边去吧。”七妙依旧微笑,轻声答应道。
“好!我们这便动身。”周涵止急忙应道,两人这便御气腾空,化作两道白光,冲破云霄而去,周涵止虽是惯于敛气,此刻脸上也不免挂上几分狂喜,他内心涤荡,有一句话久久回响在他的心头:
“便是那山崩海裂,天塌地陷,我也誓要守护师妹你周全!”
两人身下,江水浊浊东流,奔腾不息,冷眼旁观这一幕幕的喜怒哀乐,只笑他人看不穿。
第一卷完
第二卷 剑啸千里
第一章 孤僧沿路问愚痴(上)
神州浩渺,满眼风光明媚,周涵止与七妙映着北风斜日,伴着那脚下浮云,一路飞驰。
这修行之人御气腾空,自是远远胜过了寻常车马舟船,二人使出全力,于路不曾停歇,不日竟已过了黄河北岸,这一天傍晚,日头渐隐,烟霞渺渺之中,微微现出暮色。
这连日来的争斗,之后不眠不休的赶路,兼之七妙到底元功受了那阴寒真气的影响,竟觉得身子有了几分迟钝,只见她柔声说道:
“涵止师兄,这连日里来全力赶路,身子却也有些累了,不如咱们便去前方城池里稍稍歇上片刻,你看如何?”
那周涵止这几日里几番拼斗,又何尝不是消耗了大量的真气,他俯身望去,只见远处有那一座不大不小的城池,此际城郭之中,正是慢慢褪去那一天的喧嚣吵闹,田舍林立,几缕烟尘正在缓缓升起,星辰午夜,渐渐露出几分颜色。
他由望了望师妹的脸庞,见那清丽出尘的容颜下也不禁有了一丝疲态,心中不由怜惜的想到:“婷婉却还不知多年来养育她的师傅,便是她的生父,如今却已不再世上了。”
想到她身世坎坷,周涵止不由暗暗在心中下定决心,自己再也不要与师妹分开,余生之中,定是要尽自己的全力,呵护她,守护她。
他点点头,欣然同意道:“赶路却也不急在一时,我们这边入城去,歇上一会儿吧。”
于是两人缓缓落在城郊,漫步入城,寻了路边一处茶楼坐了,须知二人都是在道行上颇有小成之人,自是不用再进食五谷,便只是静静坐下,啜一口清茶,修养元神即可。
那周涵止学有通晓仙所授的黄庭要术,此术长于御气,此时他闭目静心,内息之中真元流动,自将此术运上了一个周天,如此他便觉得丹田之中融出一团火来,真气生化之余,连日来的亏空被弥补不少。
七妙观其脸色有异,知其正在行功,她却又不便询问,生怕一语不慎,暴露了自己身份,却在这时,那周涵止缓缓开口问道:
“我观师妹元功之中,竟是多出了一股水寒真气,却不知近日来你有何际遇?”
原来这黄庭要术除了养气之外,还长于望气,日前行路,周涵止便对师妹没了一身的凌厉霸道的真气,转而凝聚了一身至阴致寒的真力心生怀疑,此时他出言相询,却见七妙不徐不疾答道:
“日前在那静流居,小妹一时不慎,与那静流先生起了冲突,最后有不幸为萧天旭所掳劫走,这阴差阳错之间,竟是有此奇遇…。。”
接下来,七妙便把静流居发生的故事添油加醋讲了个大概,大意是受了静流先生的算计,反而吸纳了他一身水寒真气,又苦于施展不出,如此这才使本身元功受限。
这话半真半假,须知世上最容易被人戳穿的谎言,便是一味的胡言乱语,唯有七分假话之中搀着三分真话,真真假假,倒是不易看破。
周涵止将信将疑,又是运起黄庭要术,于神识之中悄悄窥探七妙,却见她内里的元神似一小团幽蓝火焰,熠熠闪耀,那份熟识的感觉,与自己青梅竹马的师妹别无二致,须知即使是变化成了旁人相貌,将那言谈举止模仿的惟妙惟肖,甚至连那所变化之人的神韵气质都描摹相同了,但内里元神却是依旧迥异,无法轻易改变的。
他这才放下心来,微笑不语。
便在这时,临街一面突然传来一阵大声的哄笑,只听有人嘻嘻笑道:“那和尚,你说啥,赶路迟了就是先前超度了一只猫么?”
七妙与周涵止望去,只见前面街市之上,由南边走来一个身量足有七八尺长,魁梧高大的和尚,这人约莫二十来岁,粗眉大眼,穿着一身黑灰色为主的杂色袈裟,正与三两个闲下来的汉子立在那里说话。
却见一个身子不高,胡乱捆着头发,外衣绑缚腰间,赤着上身的汉子调笑着问道:“你这愣头愣脑的和尚是从哪里来的?”
“俺是从那九鹿山广济寺一路走来此地,现在天晚腹饿,想求几位乡亲给指点个挂单住宿的去处……”那和尚瓮声瓮气的答道。
“九鹿山,那不是在余杭一带么,据此也有好好几百里了!”那人吃惊道。
“你们看他脚上草鞋完好,若真是走了上百里路,还不早把鞋绳磨破了!”另有一闲汉指着那和尚的鞋子,出言提醒道。
这几人闻言低头瞅了瞅,却见那和尚脚上正穿着一双崭新的草鞋,众人顿时哄道:“这出家人竟也骗人!”
有人叫嚷道:“该不是哪来的骗子,来此混吃混喝吧。”
“不是不是!”这和尚头摇的像拨浪鼓,赶忙分辩道“这是先前我替人超度了一只猫,那家人送我的新鞋子。”
“哎?你刚才不就是说,因为超度了只猫,误了前面刘员外施舍善粥的时辰,这才饿着肚子多走了两个时辰的路,到了俺们着座城来?”那赤着上身的汉子又问道。
“是啊,那时贫僧正巧路过刘家庄,见那路边站着个十来岁的小孩儿,怀里抱着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猫正在啜泣,我去问时,听这小孩儿说,这是他家养的小猫,不知贪吃了什么东西,划伤了肚子,吐血死了,他因为悲伤,便在此哭泣,贫僧便是帮他将猫埋了,又念经超度于他。”
“超度一只猫,哈哈”那汉子大笑道“这真是天下奇闻,你都做了什么啊?”
“便念了《般若心经》一部,《往生咒》一部,又七部《地藏经》,做了功德回向,助她往生极乐。”那和尚的回答一丝不苟。
他那这幅正经严肃的样子落在这伙人眼里,更是显得有趣了,有人笑着问道:“和尚你叫什么啊?”
“贫僧法名愚痴。”和尚沉声答道。
“哈哈,果然又愚又痴!”那赤上身的汉子大笑着问他“这一路上如果你看到了什么小猫小狗小鸟死在地上,是不是都要前去超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