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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造成的……是你造成的……是你造成的……
续洛云倾之后,又一个兄弟都对他发出严厉的指责,岺子谦满腔的怨怒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痛苦和自责……
对!他们都说得对!
是他的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害死了九儿,是他害死了他们的孩子……
是他活该!现在的一切痛苦都是他咎由自取,害死了自己最爱的人,活该他撕心裂肺,活该他痛不欲生,活该啊!
一抹灰败,浮现在岺子谦的眼底,他颓然垮下双肩,整个人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般萎靡不振,悲伤落寞的模样看上去……很可怜。
一见岺子谦此番模样,岺子翊顿时又于心不忍了,满心懊恼地歪了歪抽痛的唇角,抱歉又心疼地小声呐呐,“对不起,老大,我……”
岺子谦倏然抬步就走,像是赶着去死一般大步流星地进…入电梯,然后在岺子翊担忧地目光中,一言不发地离开。
“老大,我……唉……”岺子翊还想解释来着,可是电梯已经在往下降,他狠狠咬了咬牙怔怔地看着关闭的电…梯…门,重重地叹息一声。
唉……
小九,可怜的小九……
大哥……好像也很可怜。
其实有时候,死亡是解脱,而活着的人,才是真正的折磨。
*** *** ***
一间空无一物的密室里,阴暗而潮…湿。斑驳的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小吊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寒冷的空气中缓缓流淌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屋子的角落里,捆绑和三女一男,全都用黑布蒙住了双眼,还用胶布封住了嘴。
有一男一女神志清醒,而另外两名穿着护士装的女人则一动不动,似是正昏迷着。
“呜呜……”
充满恐惧的咽呜声,从清醒着的那名女子嘴里发出来,由于被胶布封住了嘴,咽呜声变得微弱而模糊。
吱呀——
轻缓的开门声,突兀地响起,紧接着一道脚步声从门外走进来,一步一步,犹如从地狱而来。
清醒着的一男一女不约而同地浑身一震,恐慌无助地转动着头仔细辨听来人的方位,恐惧,瞬间加剧。
冉颖被吓得瑟瑟发抖,正是惊恐无助间,突然蒙着双眼的黑布被狠狠一扯,她本能地眯了眯双眼,屋内的光线并不强烈,因此她很快就看清了来人是谁。
为首的是浑身迸射着一个杀气的岺子谦,他的身后则跟着三四个黑衣男子,像是保镖之内的。
“子……子谦……”冉颖脸色惨白,满眼恐惧地仰望着面罩寒霜的岺子谦,一股大祸临头的绝望感瞬间袭上心头,狠狠喘息着喃喃。
岺子谦高大的身躯像座山一般矗立在冉颖的面前,他微微眯着双眸,阴狠刺骨的目光极冷极冷地射…在冉颖布满惊恐的脸上,薄唇抿成一个阴冷的弧度,不说话。
“子谦,救我……有人要杀我……”冉颖凄楚可怜地哭喊着,泪如泉…涌,像只虫子似的蹭动着朝岺子谦靠近,因为她的双手双脚都被绑着。
其实冉颖在知道自己和王医生一起被绑时,心里就很清楚自己已经东窗事发了,可是她还是心存着一丝侥幸,先装傻试试。
冉颖狼狈不堪地蹭到岺子谦的脚边,还没来得及再说话,岺子谦倏然抬脚踩在她的脸上——
“啊……”冉颖惨叫一声,娇…嫩的脸颊被硬…邦…邦的鞋底狠狠踩住,整个人以着一种扭曲的姿势卷缩在岺子谦的脚边,再也装不下去。
“为什么要这么做?”岺子谦眸光阴狠,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泪流满面的冉颖,阴森森地吐字。
“啊……好痛……子谦,好痛啊……”冉颖凄厉地哭着叫着,被岺子谦踩得大脑一阵胀痛,可是她却不敢妄动,就怕自己的脸被他的鞋底划伤,如果毁容她就可以不用活了。
岺子谦目光一凌,脚上更加用力了几分,踩得冉颖更是哇哇大叫,他狠狠咬着牙根,极具威胁性地重复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我以为……我以为只要小九没有了孩子……你,你就会喜欢我,你就会娶我……”冉颖怕了,抽抽搭搭地哽咽着说。事到如今狡辩或是否认都已经没有意义,她只能哭着承认自己的罪行。
“你是如何得知九儿怀…孕的?”岺子谦脸色冰寒,危险地半眯着双眼极冷极冷地盯着冉颖,恨声叱问。
“我……我听到……听到你家佣人私下聊天……”
“谁让你去我家的?”岺子谦狠狠拧眉,切齿喝问。
“你…妈妈……”冉颖泪流满面,抽泣着说。
岺子谦脸色一白,心痛如绞,眼底划过一丝悲哀,忍不住惨淡一笑,果然……17281747
狠狠咬着牙根沉默了几秒,岺子谦看了眼一旁随时待命的保镖,保镖会意,走近王医生的身边,然后一把扯掉王医生蒙住双眼的黑布。
王医生眨巴了两下眼睛,抬头惊恐又茫然地看着岺子谦和几名面无表情的黑衣保镖,已然意识到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吓得忙不迭地磕头求饶,“饶命饶命……我再也不敢了……饶命啊……”
岺子谦缓缓收回踩在冉颖脸颊上的脚,极冷极冷地看着“咚咚咚”不停磕头的王医生,他满身煞气地走到王医生的面前。
“我可以饶你不死!”岺子谦阴测测地吐字。
王医生磕头的动作一滞,猛然抬头看着岺子谦,见他不像是说谎,顿时如获大赦般喘息着连声道谢,“谢谢谢谢,谢谢……”
就在王医生暗暗庆幸自己逃过一劫时,岺子谦唇角勾起一抹残忍嗜血的冷笑,阴森森地缓缓说道:“但我…要…你亲自主刀,把她的子…宫割掉,让她这辈子都生不出孩子!”
王医生和冉颖不约而同地狠狠一颤,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均瞠大双眼死死看着残忍如恶魔般的岺子谦,呼…吸停滞。
“不要,子谦,求求你不要,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呜呜呜……不要……”冉颖回过神来,面如死灰,吓得哇哇大哭,疯了似的朝着岺子谦的脚边蹭过去,泪流满面地苦苦哀求着。
王医生像傻了一般僵在当场,眼前这个浑身充满煞气的男人太阴险,表面说放他一马,可是如果他真的割掉冉颖的子…宫,冉颖的父母会找他拼命的,他的下场,必定也不会好过。
“子谦,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别割我的……呜呜呜……”冉颖被吓得面无人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恐慌到极点。1avLR。
“你不止害死了我的孩子,还害死了我的九儿,我留你一条贱命,你该知足了!”岺子谦微微垂着眼睑,居高临下地睥睨着狼狈不堪的冉颖,唇角勾着一抹嗜血的冷笑,语气阴森地说道。
“不要,子谦,求求你饶我一次……求求你……”冉颖拼命摇头,整个人瑟瑟发抖。
岺子谦冷冷看着冉颖,任她哭死了也不为所动,只要一想到眼前这个女人害死了他的九儿,他就恨不得将她抽筋剥皮千刀万剐!
现在饶她一命,已是他最大的仁慈了!
“我的九儿做不成母亲,那么你——更不配!”岺子谦双目猩红,强忍着心里的痛楚,极尽愤恨地瞪着冉颖,咬牙切齿地说道。
说完,他转身就大步流星地往外走,高大挺拔的身躯,弥漫着一股浓浓的伤悲与悔痛。
倾萧惊地时。“子谦,子谦……”冉颖尖叫着,哭喊着,拼了命地想要挽留他的脚步,然而他置若罔闻,高大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冉颖惊慌失措,突然看见几名保镖朝她逼近过来,一股绝望顿时袭上心头,满心后悔,却已于事无补。
“不要,不要过来……我不要割……啊……”
*** *** ***
天,就快亮了。
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段,身心疲惫的岺子谦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家。
一进…入大厅,就迎上一双冷厉的目光,以及一张饱含愠怒的脸庞——
“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大太太冷着脸瞪着岺子谦,没好气地质问道。
岺子谦神色颓废,淡淡地看了大太太一眼,什么也没说,继续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楼梯口走去。
“站住!”大太太勃然大喝,见儿子不理自己,顿时火冒三丈,轮椅转过去怒瞪着岺子谦的背部,严厉地喝道:“我在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吗?”
缓缓地,岺子谦转过身来,布满哀戚的目光深深看着大太太,哀哀道:“妈,你还想说什么?”
闻言,大太太呼…吸一窒,不由得更是怒不可遏,拔高音量尖锐地叫道:“什么叫我还想说什么?我等了你一晚上,现在不过是问你去哪里了,难道我不能问吗?”
“你何必明知故问呢?我去哪里了你很清楚不是吗?”岺子谦唇角勾起一抹凄苦的淡淡冷笑,满眼嘲讽地看着大太太,语调悲伤地低低道。
大太太脸色一僵,眼底泛起一丝尴尬,被岺子谦顶撞得恼羞成怒,咬着牙根恨恨地唾弃道:“一个小贱…人,死了就死了呗,还有什么好找的……”
“够了!”岺子谦勃然大吼,脸色在瞬间变得阴沉可怖,狠狠瞪着大太太,死命压抑着心底的悲伤倏然崩溃。
“……你吼什么你?”大太太被吼得一愣,暗暗一惊,还从未见过儿子用这样的态度对她,心里的怒焰顿时消散一大半,撇撇嘴没好气地嘟囔。
岺子谦的双眼骤然猩红,眼底的痛苦无法掩饰,他笑着,却像哭,他缓缓蹲在大太太的轮椅旁,看着大太太狠狠哽咽,“妈,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突如其来的指控让大太太微微一怔,她有些莫名其妙地瞥了岺子谦一眼,“你说什么呀?我狠什么心了?”
“你不喜欢九儿我不怪你,可是你为什么连你的亲孙子都不放过?”岺子谦的双眼泛起一层悲伤的水雾,极尽痛苦地看着大太太,嘶哑的声音透着一抹悲痛,声声控诉。
“……”大太太越听越迷糊,紧蹙着眉头斜睨着岺子谦,没好气地低叫:“你到底在说什么呀?什么亲孙子?什么乱七八糟的?”
“九儿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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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儿怀…孕了……”
岺子谦低垂着头,哽咽得不能自制,有泪,控制不住地往下坠落……
大太太蓦地一震,狠狠蹙眉,眼底划过一丝震惊,似是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悲痛欲绝的岺子谦,那小贱……那丫头怀+孕了?
“妈,九儿怀了我的孩子……”岺子谦双手搭在的大太太的腿上,悲伤无助得像个孩子般对母亲倾诉着痛苦和怨怼,滚烫的泪滴落在大太太的腿上,惊得大太太无言以对。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更别说是像儿子这样性情冷漠的男人,他的内心该是何种的悲痛,才会忍不住在人前落泪啊……
大太太突然觉得心疼,心疼自己倏然变得脆弱的儿子,更心疼那来不及出世就已经没了的孙子……
“妈,九儿怀的是你的亲孙子,你怎么能狠心连孙子都不要呢?”岺子谦抬起头,红通通的双眼极尽悲怨地看着大太太,悲戚地哽咽。
“我……我没说……没说不要啊……这……你到底在说什么呀?”大太太紧蹙着眉,被儿子饱含怨怼的目光看得心惊胆颤,她满心冤枉,有些无措地看着儿子,本想解释,哪知许是心里太慌张太震惊,越说越语无伦次。
“妈,都是为了你,我才会把她逼上绝路,现在她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