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今家道艰难,点儿虽说还很富足,可为了让别人少说些闲话她也节俭了一些,饭菜自是不比原来的多,自然吃饭的时间也比往常要短上些许。
不多一会儿二人便用完了饭,按照乔书杰的习惯饭后便要靠一会儿,点儿也就趁这个时候向他汇报陈大来的事。
“陈大能把这事查清?”对陈大的底细乔书杰并不太了解。
乔书杰的习惯是饭后靠一会儿,而点儿的习惯却是饭后走一走,所以乔书杰问这话的时候她正在屋里溜着弯,听见乔书杰问才停了下来,答:“还有老胡呢!”
“什么时候能查出来?”乔书杰搭手将点儿拉过来。
点儿有些不情愿地靠着乔书杰坐下,稍稍想了想回答:“许是要不了多久。”
听点儿这样说乔书杰便知道点儿必是有别的途径,便长舒了一口气说:“也不知道乔家还能挣几天,可得快一些啊!”说完自己又笑了,头埋在点儿的脖子里闷笑一阵又说:“以前我常觉得家里箍住了我,如今家要败了我才知道我离了这个家是不行的,不说别的,我连你都养活不了!”
“瞎说!”点儿嗔了乔书杰一眼,说:“难不成你还比不得那些穷酸白丁?人家可以摆字画摊养妻小,你就不可以?”
这一番话,乔书杰倒是从没有想过的,虽是有些刻薄但细一想却道是自己真的想要的。
两间茅草房,房的一头是菜地,一头是猪牛圈房,前面是一个空坝子,坝子上栽几杆桩子,在桩子上拉几根线用来晾衣服和干菜。坝子的前头最好再有一块地,地里种上些果树。待春天的时候他便坐在满是果花的树下看点儿洗衣晾衣,夏天的时候在果树下搭一个秋千椅,自己与点儿在秋千椅上乘凉,待果子成熟了自己就爬上树把果子摘下来给孩子们吃,吃不完的就让点儿酿成果酒,待白雪皑皑的时候他便将那果酒拿出来,坐在草茅里一边品着温好的小酒,一边隔着窗看外面的雪景,偶尔回头瞄一眼正在为自己和孩子们缝补的点儿。敢许那个时候点儿已然被自己教导成才女了,当自己吟出上句来,点儿便对上了下句,孩子们有时候也来凑个趣儿,这简直是神仙方能过的日子!
乔书杰想想都觉得向往了!
看着乔书杰睁着眼睛久久不语,点儿便知他必是又犯了什么魔了,也不打扰他悄悄地从屋头出来,看见容连家的在外头便把她喊到了西屋里,问:“老爷和太太喝了吗?”
容连家的答:“喝了。且都说好吃着呢!问咱们这里还有没有,我且答了说有,说是陈大今天送来的。”
点儿点了点头,说:“我跟你说的话你且跟老爷太太说了?”
容连家的又答:“哪能不说呢!”
“这倒是我多余这么一问了。”点儿首先自己笑了,又问道:“老爷、太太怎么说?”
容连家的又笑着答:“老爷太太都说奶奶的这个提议是极好的,也都说:就算乔家将来败了咱们也是一家子人,家里的人也是齐全的,就是吃糠哽糟该是在一起吃。况且今日乔家还没有败呢!自是更应该在一起,这也显得咱们全家人齐心。”
点儿听了这些话心里头很是自得,心道刚才自己提心吊胆真是多余,忙让容连家的坐下,自己也在边上坐下,静听着容连家的又说:“太太还说奶奶心细有担待呢!老爷和五小姐也说奶奶想得周全!”
“怎么五小姐也在?”点儿问道。
“五小姐说屋里就自己一人吃不香,便与老爷、太太一起吃了。”容连家的答完又说,“我且说了:奶奶原是也要去陪老爷、太太一起用饭晚的,只是二爷下午乏在床头靠着就着了,且又有些微热,奶奶不放心在旁边看着,所以才没有去陪老爷、太太吃饭。”
这个容连家的真是成了精了,竟扯起这样的谎来,不过也是一番好意,点儿嗔道:“以后可不许再这样说了。”
容连家的连忙答:“是。”
说着点儿就从西屋里出来,想着回去跟乔书杰说一声,免得他到了乔老爷他们跟前去说漏了嘴!
点儿一回到屋里便被乔书杰堵到了门口,问她又到哪里去了,点儿便将刚才与容连家说的话说与了他听,乔书杰听了连说:“这有什么要紧的,我给你圆了就是。”说完又怪怪地看着点儿,见点儿问了方才又说:“我既这样帮你,你且怎么回报我呢?”
“二爷要奴家怎么回报您呢?”点儿也怪,学着那日见着的杨雪莲的模样又娇又弱地问了这么一句。
乔书杰心头的火性顿时让她一下子就给勾了上来,瞧着不见人便猛地一下把点儿抱了起来,用脚将门嘣嘣地两下撞上,一边急吼吼地往里赶,一边作怪地说道:“且活动活动,待舒散开了再与你计较!”
听这话音儿点儿连呼不好,连挣了好几下也没有成功,只得笑着求饶。
“这会儿才求饶,晚了!”乔书杰哪里能依她,一把就将床幔子扯了下来,活动他的去了。
待乔书杰活动完了点儿已然累得只剩一只躯壳了,乔书杰摇头笑笑,只觉得自己竟像一个毛头小子一般没个节制。
67、第 67 章
从第二日起乔家人又将晚饭一起用的习惯恢复了,对此乔家无一人怨言,而且没有一个人不是真心的。饭桌上依旧是悄无声息,只是在饭后一家人便会比往常多做一会儿,聊的除了家里的锁事,还有就是对家里目前的处理,以及对将来的打算。说这些话的时候乔老爷虽然尽量保持着平静,语气也尽量保持着平缓,但任谁都能听出几分沉重来。
当乔夫人让吴氏先做打算的时候,所有的女人都绷不住哭了。哭完之后她们都望着点儿,因为她们知道这个家里唯一个有些家当的也就点儿了。
看着三双湿漉漉的眼睛,点儿不得不表态了:“娘,大嫂,五妹妹,你们不要难过。且不说咱们乔家现在还没有败,就是败了也有东山再起的事。我姑姑走的时候把‘胭脂霞’留给了我,它虽说不上日进斗金,也能挣一些钱。虽说还在我姑姑的名下,可要到垦节儿的时候我就是拿几千钱出来用用也是没有问题的。有它在,咱们一家人就饿不着,乔家也就不会真倒了!”
有了点儿的这个表态,乔家人仿佛都松了一口气,继续又讨论起来。
因早与点儿商量好了,乔书杰并未说出点儿已经让陈大去查幕后指使人的事,只是说自己愿意与一些书友同窗那里去转转,看能不能让他们也帮忙打听打听,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要为乔家出一分力的。
这段日子乔书杰一直为这事忙碌着,乔家人也都看在眼里,一直都把他另眼相看的乔书义更加把他高看了,觉得他这个弟弟不仅读书读得好,别的也是一把好手。
看着父子兄弟五个聊的也不是妇道人家能插得上话的,乔夫人便将姑嫂三人带到了后堂说话去了。
这边乔家想着法儿且不提,单说陈大在军队里就是负责哨探的,最是擅长打探敌军的情况,他如今虽是被陈少均留给了点儿,但骨子里那种军人的天性还是在的。一得了点儿的命令,他便回了绿柳山庄,先是让在绿柳山庄里的亲兵们乔装进城,收集在庐州城里有能力指使那三家财力不弱的人。经过不到三天的搜索,几个人浮出了水面,当看到那名单的时候陈大大吃一惊,连忙乔装改扮一番,先到绿柳山庄背后的山里转得一身落魄后就进了城,然后便四处的转悠着,待那个人一出现他便靠了上去。
“陈大哥!”莫二爷一见着陈大显得很高兴,欢呼着就迎了上去。
莫二爷热情而来,陈大却转脸就走,且急急忙忙的样子。
一瞧见陈大像是要避开自己,莫二就生了气,哪里肯让陈大走,蹬蹬地追了上去,抓住陈大满是灰尘的衣襟,怒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见着兄弟竟掉头就走,莫不是大哥发达了就不想认兄弟?”
听莫二这样说陈大便驻了足,长叹一声:“兄弟你瞧我这样子像是发达了的吗?”
“大哥你这是为了哪般?不是说你去了北边儿当将军了么,怎么生成了这副模样?”莫二将陈大上下打量了一番,见陈大衣着料子虽好却是满身的风尘,便已猜揣出了一二,左右看看,指着前面的一方酒厮说:“且不管别的,咱们兄弟好些年没有相见了,什么事也比不得这件事重要,且先去吃几碗酒高兴高兴再说。”
说着便不由陈大分说地扯着陈大就朝酒厮走去,陈大一脸无可奈何地样子也只得跟上。
到了酒厮,先叫了一坛子老酒,知道陈大喜好吃驴肉,又让店伙计上两斤驴肉,哪知店伙计却一脸为难地说:“真是对不住客观,小店没有驴肉卖!”言罢又说:“我们店里的狗肉倒是一绝,如若称两斤?”
“不要!我大哥就喜欢吃驴肉!”莫二袖子一挥,愤愤地说道:“先让他们切半斤牛肉来,你现下就出去卖三五斤驴肉,我不少给你钱!”店伙计连忙应下,莫二又在给钱的时候补了一句:“且记得要驴后揪蛋子上的那块,如若是有驴耳朵也卖两个来。”店伙计又迭声地应着,走了。莫二这才收回视线,将酒坛子提起来先给陈大倒了一大碗,笑道:“我至今还记得那年在东京时吃的那驴耳肉,切得丝丝细,用红油一拌,再浇上一些麻油,麻麻辣辣的味道一想起就让人流口水。”
陈大一副没落的样子笑了笑,叹道:“许是能够买到好驴耳,只是今日我却是拿不出上好的‘一刀鲜’的架式来切了!”
“这是为何?”莫二听陈大这样一说便奇了,陈大擅使各种大小刀,是东京城有名的快刀手,因那日切的是驴耳肉作的下酒菜,莫二便用了一个厨子的手法戏称他的刀法是“一刀鲜”,提起陈大的“一刀鲜”来莫二现在都还记得陈大当时落刀时的情景,如今听他说使不出来了,他能不奇吗?
“别提了!”陈大喝了一口酒,于是便将自己如何负伤,如何没落的事半真半假地说于了莫二听,莫二听了也是一阵唏吁,连说:“大哥休要灰心,你虽是没有了‘一刀鲜’,可却还有我。不管如何我也不能哥哥过不下去的,你且不知道,我们家现在不比以往,在杭州算是发达的了。你且跟我回去,若是觉得闷就教我的那些兄弟侄儿们练练武,若是觉得无趣便出去游山玩水。反正一句话,有兄弟我的必不会少大哥你的!”
“你家发达了?”其实对莫家的变故陈大早就知晓,但他不得不装出一副不知道的模样,因为他想看清这个莫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想了想便又说:“是了,我们上回见面也是五六年前的事了,你们家是出海商的五六年发达也不为怪。”
“大哥说得真轻翘,做生意哪有那么容易的!”莫二笑笑,这时店伙计送牛肉上来了,莫二便为陈大夹了一大筷子,才说:“我们家虽说有些家底,可也算不得富。你是知道的,往年也就是有了一个好东家才让一家子过得有人样的。你是不知道,我们家现在在杭州可数这个,若说凭真本事就是再有个五六年也是赶不上的。”
陈大笑了,问:“那这是为何?”
对陈大莫二向来交心,虽说是家财不外露,可他也不在乎,笑了笑便对陈大全盘托出:“我们东家前几年没了,因着他没儿没女,便将家财分给了跟他与老爷子的伙计们。又怕家财分得太散,王家的旗倒了,便让爹承了王家的旗帜继了大头,原来的伙计下人们还跟着原来的铺子和商船走。且不说那些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