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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感觉出,哪里不对劲?刚刚散去的猜忌,似乎又浮上心头。
这种暗藏玄机的话语,听的童念头疼,她脸色很不好看,放在腿上的五指紧攥。
用过晚饭后,韦氏夫妇将凌仲送上车,眼见他坐上司机的车离开,随后凌靳扬也开车,带着安昕离开。
直到韦氏夫妻离开后,童念脸颊的笑容才缓缓收敛起来,她坐在车里,将头靠着车窗,什么话也没有。
韦祁皓双手握着方向盘,眼角瞥着她失落的侧脸,也没有说话。车厢里很安静,只有车轮驶过地面,发出的沙沙声。
回到荃湾河畔,韦祁皓将她送上楼,他坐进沙发里,童念放下手里的钥匙,问他:“要喝水吗?”
拉住她起身的动作,韦祁皓反手一勾,将她揽入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他捧起她的脸,柔声低问,“生我气了?”
童念并没有拂开他的手,乌黑的翦瞳盯着他的眼睛,沉声道:“我不喜欢利用。”
就知道她是因为这个生气,韦祁皓抿唇笑了笑,双手用力将她抱在怀里,“念念,这是合理利用!我想要,爸妈接受你,想要我们能够早点结婚,这不是捷径吗?”
“结婚?”童念眼底掠过一丝惊诧,秀眉不自觉的皱起。
察觉到她变化的神情,韦祁皓并没有点破,颇具深意的笑问:“你不想和我结婚吗?”
童念低下头,将视线转移开,并不看他的眼睛,“我还没想过。”
“呵呵……”她说的是实话,韦祁皓也不想吓坏她,低头在她脸颊亲了下,道:“放心,我不会逼你。”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了紧,童念抬起头,望着他的俊脸,很认真的问他:“祁皓,你真觉得有了凌家,你父母就会接受我?”
“会,肯定会的。”韦祁皓并没有深究她话里的意思,直白的表露出他的笃定。他们这种家庭的婚姻,多半以利益为主,有了利益的牵绊,只会事半功倍。
他的话,让童念心底狠狠揪了下,明亮的双眸滑过一丝黯然。家族利益,满含心机的利用,这些都是她想要摆脱的东西,为什么她逃不出那个圈子?
怀里的人怔怔无语,韦祁皓垂眸去看,却不想见到她露出的白皙后颈,曲线优美。他眼神暗了暗,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将唇落在她的颈上,轻轻细吻。
童念咻的回过神,想要推开,可他已经倾身靠过来,顺势将她压进沙发里。
“念念……”将她压在身下,韦祁皓深邃的眼底跳动着火光,他忍不住收紧双臂,将唇落在她的脖颈中,炙热的呼吸,烫的童念全身一个机灵。
童念抬起头,清楚的看到他眼底满溢的欲望,她心里咚咚乱跳,抬手压在他的肩头,“祁皓,我……”
唇上一片温热,口中的拒绝不及说完,唇便被男人封住。
韦祁皓全身覆上去,修长的手指一寸寸下移,指间滑到她的腰间,顺着她的毛衣下摆轻抚。
身上的男人,动作愈加激烈,童念心里慌张,双手用力推抵,神情泛起深深的抗拒。
“汪汪汪——”
关键时刻,瑞拉忽然跳到沙发上,对着男人一阵嘶吼。
韦祁皓怔了下,抬头见它翘着尾巴,前爪挺立,对着自己呲牙咧嘴的叫,立刻黑了脸。这狗,还真会挑时候啊?!
顺势将他推开,童念暗暗松了口气,笑道:“瑞拉以为你在欺负我?”她伸手拍拍瑞拉的脑袋,用动作告诉它,警报解除。
韦祁皓皱起眉,他原本欺负的好好的,可这狗一搅和,前功尽弃!他眯了眯眼睛,盯着瑞拉黑黑的眼睛,琢磨着到底是狗通人性,还是有人教的?
抬手看了眼腕表,童念眼珠转了转,急忙拉起他,催促道:“很晚了,你快点回家!”
被推搡到门边,韦祁皓脸色不悦起来,他将人拉到怀里,不依不饶:“童念,你敷衍我?”
童念低低一笑,心想可不就是敷衍他,不过她心里敢想,却不敢说,生怕他发飙。顿了下,她踮起脚尖,仰头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吻,柔声叮嘱:“小心开车。”
虽然心底不快,却因为她的吻淡去很多。韦祁皓勾唇笑了笑,终于满足的转身离开。
关上房门,童念转身坐进沙发里,脸颊的笑意收敛起来。她双腿抱膝,目光定定望着窗外闪烁的街灯,心头五味杂陈。
虽然韦祁皓所做的一切,都在情理之中,可她心底的滋味却很难受。她与凌家的关系,一直都是她想要摆脱的,如今要她依靠这些来博取他父母的欢心,她很抗拒,也很沮丧。
难道,这道枷锁,当真要跟随她一辈子?!
……
是夜,韦宅。
晚饭的时候,韦铭远喝的有些多,人坐在沙发里醒酒。徐莉泡了杯浓茶,放到他手里,“你年纪大了,以后不要喝这么多,小心血压!”
掀开杯盖,韦铭远喝了口茶,点了点头,算是听到她的话。他阖上眼睛,盘算着另外的事情。
徐莉瞥了他一眼,还是不放心的问:“铭远,你看童念和凌靳扬这两人,到底有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
韦铭远蓦然睁开眼睛,脸色难看下来,“你没听到凌董事长说的那些话?人家就那么一个儿子,能够让他胡来吗?再说了,不是还有安家?”
“这倒也是,”徐莉挑挑眉,眼底的猜忌散去,“可是外面的那些话……”
“行了!”
将手里的茶杯狠狠丢在茶几上,韦铭远脸色阴沉下来,“你就只会听那些流言蜚语,一大把年纪,怎么还是如此肤浅?”
“肤浅?”徐莉嘴角勾了勾,眼底闪过一抹厉色,“你嫌弃我肤浅?那你说说看,谁不肤浅?那个美院的不肤浅?!”
“徐莉——”
韦铭远脸色大变,忽然间情绪激动起来,“你有完没完,这些话你絮叨二十几年了!”
望着他气怒的脸,徐莉冷冷笑了声,心头一片酸涩,“你也知道二十多年?可就算过了二十多年,你依然还是没忘!韦铭远,你少冲我喊!”
韦祁皓快步往客厅走,刚进大门就听到父母在吵架,这些说辞他从小听到大,早已经见怪不怪。
“爸、妈!”
几步走进来,韦祁皓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笑问:“这么晚了,你们还没睡?”
韦铭远按耐住心头的怒火,低低应了声,转身上楼,往书房而去。
眼见母亲情绪不对,韦祁皓转身坐在她身边,低声问:“妈,你又和爸吵架?”
徐莉紧绷着脸,眼角微湿,“皓皓,妈妈心里委屈。”
“妈……”伸手拥住她的肩膀,韦祁皓哭笑不得,柔声哄她,“委屈什么?您青春貌美,儿女双全,样样都比人强,您要委屈,那别人都上吊算了!”
“噗哧”一声,徐莉破涕为笑,因为他的话,情绪平复很多。她眼角扫过紧闭的书房大门,神情黯然,道:“你爸爸的心思,一辈子也没在我身上。”
韦祁皓沉默些许,剑眉皱了皱,情绪也有些起伏。早前父母闹过离婚,后来因为母亲有了他,两人才将离婚的事情作罢。这些年,母亲偶尔会和他提起,他却总也不信。如父亲那样严谨的男人,当真会有红颜知己?!
先前的风波已经过去,童念心底虽有排斥,却又无能为力,现实总是残酷的。她下班后回到家,用过晚饭也没见韦祁皓过来,往常这几天,他每晚都会过来看看她,然后才放心的离开。
等到八点不见他人,童念便带着瑞拉下楼,她牵着瑞拉,让它在外面的草地上玩玩。
兜里的手机响起来,她笑着接起,果然是他的电话。
“吃饭了吗?”韦祁皓声音温柔,细心的问她。
童念弯唇轻笑,松开手里的瑞拉,坐到长凳上同他讲电话,“吃过了,你呢?”
两人柔声细语,彼此的脸上都盈满笑意。
捧着手机,童念隐约能够听到对面有些奇怪的声音,可她想要仔细听,又听不真切。
“念念,我今晚不能过去,你关好门窗,早点睡。”韦祁皓握着手机,站在阳台的角落,他不时的瞄着客厅的吵闹,眉头渐渐蹙起来。
童念怔了怔,不过并没有多想,忙的点头,“嗯,你放心。”
随后,韦祁皓又低声叮嘱她几句话,而后挂断手机。
将手机放回口袋里,童念撇了撇嘴,总感觉有些不寻常,虽然他的语气如旧,可她隐隐能够听出一丝急迫。
叹了口气,童念暗嘲自己多想,起身想要带瑞拉回家,可眼角一扫,草地上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瑞拉的影子。
“瑞拉——”
童念大惊,边喊边在周围寻找。起先她以为是瑞拉贪玩,躲在灌木里,但她找寻许久,都看不到瑞拉的身影。
瑞拉即使贪玩,可听到她的喊声,都会回来。这一次,她喊了不知道多少声,却迟迟不见。
这样一找,就找到大半夜。童念带着手电筒,还跑去保安处,让人帮着一起找。折腾到深夜,依旧没有瑞拉。
一晚辗转反侧,童念根本就没有合眼,她早早起来,将寻狗启示交给保安,一个劲的说好话,拜托人家帮忙找。
她害怕瑞拉被坏人掠走,如果是那样,她真要哭死了!
在公司无精打采的工作,童念熬到下班后,立刻打车往家赶,暗暗祈祷回去后就能看到瑞拉胖嘟嘟的小身子。
坐在出租车的后座,司机是位中年大叔,正值下班高峰期,车速不快。车里开着广播,这个时段播报的是娱乐新闻。
童念心里着急,眼睛盯着外面的车流,耳边忽然响起一条新闻报道:“前日,关押在看守所的某刘氏企业独子身亡,目前死因不明,正在等待尸解……”
童念一惊,心头沉了下,她脑海中霎时想到刘铮,立刻掏出电话,给韦祁皓拨打过去。
手机响了很久才接通,她急声道:“祁皓,是不是刘铮死了?”
电话那端,徐莉脸色沉下来,语气苛责:“上次皓皓和刘铮打架,果然是因为你?”
童念没想到是她,语气顿了顿:“伯母,祁皓呢?”
徐莉拿着手机,神情阴霾,“那刘家的人来闹,非要说刘铮的死和皓皓有关,现在我们家乱着呢!你还好意思找祁皓?!”
“啪”的一声,电话掐断。
童念秀眉紧蹙,纤细的五指隆起。难怪昨晚听到他电话里有奇怪的声音,原来是刘家人跑去他们家闹。这件事情,是因她而起的,她要怎么帮忙呢?
回到荃湾河畔,童念跑去物业询问,保安竭尽全力帮着寻找,却还是一无所获。
垂头丧气的往回走,她心里乱极了,瑞拉找不到,韦家那边又出事,她盘算着要不要去一趟韦家,解释一下事情的经过。
电梯叮的一声停下,童念刚刚走出来,却见对面的电梯也打开门,从里面走出来的男人,脸色透着焦急。
“你来干什么?”童念全身戒备,口气极冷。
凌靳扬顾不上和她解释,拉起她的手腕,沉声道:“收拾东西,先回家住几天。”
“回家?”童念冷哼一声,拂开他的手,嗤笑道:“我没有家。”
她的冷言冷语,让凌靳扬沉下脸,怒声道:“现在不是你闹脾气的时候,快点听话。”
先前的事情,堆积在童念心底的怒火还没发泄,她心情本就不好,如今看到他,更是新仇旧恨,“凌靳扬,就算你用多卑鄙的手段,也别想分开我们,我不会让你得逞!”
凌靳扬眼底一凛,俊脸染满怒火,他是用了手段,能不用吗?外面那些流言蜚语,他都了如指掌,安雅敢说什么,不敢说什么,他也心如明镜。
如果不是顾忌她的承受力,早就不是流言那么简单,他凌靳扬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