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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覆在男人肩头的童念,忽然看到走过来的人,脸颊一红,忙的从他怀里退开,不自然的喊了声:“董事长,早。”
凌仲远远地就已经看到他们,眼见他们亲密相拥,他只是会心的笑了笑,并没有想过打扰。
“早!”凌仲含笑走到他们两人身边,目光巡视在童念脸上,见她神色似有几许暗淡,精明的眼神闪了闪。
“伯父。”韦祁皓看到他来,立刻有礼貌的打招呼。
对他的印象极好,凌仲此时看到他们在一起,心底更加满意:“来送念念?”
“是啊,她总是懒床。”韦祁皓点点头,笑着揶揄。
凌仲顿时笑了笑,心想这孩子可不就是喜欢懒床吗?原来在家的时候,也是如此。
眼见凌仲眼底的笑意,童念脸红的低下头,她害羞说不出话,急忙转身离开。
望着她匆匆跑走的身影,凌仲目光深远,转头问道:“祁皓,我看念念刚才情绪不对,出了什么事情吗?”
韦祁皓狭长的桃花眼眯了眯,他见童念快步走进大厦,眼底幽幽闪过什么,“我父母要念念去家里吃顿饭,可她紧张的要命。”
闻言,凌仲抿唇轻笑起来,眼底的神情变得深邃。他是何等精明的人,自然明白童念的顾虑。
“祁皓,”凌仲稍稍琢磨了下,转头看向他,“既然要带念念回家,那不如两家一起见个面。我与你父亲也好久没见了,正好叙叙旧。”
长长舒了口气,韦祁皓按耐住心底的喜悦,忙不迭的点头,道:“好,那我去安排。”
满意的点点头,凌仲又嘱咐他几句话,便起身离开。他有心维护童念,自不会让她在任何人面前自卑,这是他早就许诺过的。
一整天的工作,几乎都心不在焉。艾文见童念总是失神,去茶水间泡了杯咖啡,放到她的面前。
“谢谢。”
童念手里捧着咖啡杯,神情低落,想起韦母尖刻的眼神,心中隐隐难受。
“怎么了?”艾文张开五指在她眼前轻晃,笑问:“失恋了吗?”
喝了口咖啡,童念撅起嘴,秀眉紧锁,道:“不是。”
艾文眨了眨眼睛,想到最近经常看到的那辆白色兰博基尼,压低声音问:“是不是要去男朋友家里?”
惊讶的看着她,童念挑了挑眉,心想这人眼光真毒,“你怎么知道的?”
艾文拉着椅子凑到她的身边,小声道:“牧特助交待过我,要好好带你。虽然我很好奇,你空降来凌氏的原因,但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八卦!”
“对不起。”童念手指握紧杯沿,低垂下目光,“我真的不想说。”
这些日子以来,艾文对她的为人也有所了解。她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平时工作也认真,看不出任何浮夸,很随和的一个人。
“没关系。”艾文拍了拍她肩膀,语气温和,“我明白的。”
在凌氏的这几个月,多亏艾文帮助,童念对她心存感激,一直将她当作朋友。只是有些事情,她真的不愿意和任何人提起。
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短信声,童念滑开查看,神情变了变。看了眼时间,她也没有心思加班,便收拾东西下班。
“念念,”艾文对她扬起笑脸,握拳视作鼓励,“不卑不亢!加油,你肯定行。”
童念展颜一笑,用力点点头,心头暖意融融。有人关心的感觉,总是让人很舒服。
来到大厦外面,童念一眼就见到站在车前的男人,加紧脚步朝着他走过去。
韦祁皓倚在车身前,俊逸的脸庞微垂,那双深邃的眼眸望着某个点,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听到耳边的脚步声,他抬起头,恰好看到那张精致的俏脸。
晚秋的傍晚,气温有些寒凉。将她带入车里,韦祁皓握住她的手,神情温柔,“冷吗?”
摇了摇头,童念挑眉看着他,心情忐忑的问:“要去你家吗?”
伸手揉揉她的头,韦祁皓看到她的紧张,语气愈加温柔:“不,今晚我们在外面吃。”
说话间,他发动引擎,将车开到聿沣市一家久负盛名的饭店。
这家饭店,是百年老店,平时不提前半个月预订,绝对吃不到。来这里吃饭的人,全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仅是有钱,还要有一定的地位。
走到包厢外面,童念往前的脚步踌躇了下,她停顿的片刻,身边的男人已经揽住她的腰,低头在她耳边低语:“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让她安心不少,努力调整好表情走进去。
推开包厢的门,迎面放置着巨大的落地屏风。屏风的面是技艺高超的江南丝绣,满幅碧绿色的荷叶,映衬着色彩艳丽的荷花,每一处都精妙绝伦。
韦祁皓牵着身边的人,往里面走,“爸妈,我们来了。”
穿过屏风,中央摆着放着一张红木的圆桌,靠近右手边的位置,坐着韦家夫妇。童念走过去,神态恭敬的低下头,礼貌的喊人,“伯父,伯母。”
韦铭远神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他一直神情清冷,看到她来,只是微笑颔首。倒是坐在身边的徐莉,见到她后,锐利的双眸闪了闪,轻声道:“坐吧。”
见到他们神情平静,童念不禁松了口气,她端起桌上的茶壶,给他们两人倒满水后,才坐下来。
徐莉小心观察她的神色,见她行为落落大方,先前心头的不快散去不少。她端起茶碗喝了口水,语气缓和下来:“念念啊,那天伯母说话唐突了些,你不要放在心里。”
童念怔了怔,翦瞳中闪过一抹不自然,掌心传来暖意,她转头看着韦祁皓眼中的暗示,忙的按捺住心底的起伏,沉声道:“伯母,您言重了。”
韦铭远见她言语颇为懂事,冷峻的脸庞滑过一抹笑意。识大体的孩子,他是喜欢的,正好可以牵制他这个脾气暴躁的儿子。
将话都说开后,童念紧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她见桌上空空,询问身边的男人:“还没点菜吗?”
韦祁皓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俊脸靠过去,低低笑道:“人还没到齐,你饿了?”
轻轻摇了摇头,童念挑眉看着在座的人,心想人应该都到了的,怎么还没到齐?说话间,包厢的门再度推开,她转头看过去,视线穿过浅薄的屏风,隐隐透过来的人影,让她脸色大变。
“凌董事长!”
包厢的房门大开,凌仲迈步走进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凌靳扬与安昕,当真是全家出席。
童念随着众人站起身,望见走进来的几个人,她翦瞳动了动,侧目看向身边的男人,见到韦祁皓回避了下,她立刻明白过来,神情黯然失色。
凌仲神态热络的同韦铭远打招呼,两人年纪差不多,在商场上也偶有合作。
落座的时候,凌仲特意将童念带到身边坐下,那个动作的意味如此明显。
要等的人物到齐,徐莉立刻张罗人上菜,精致的佳肴端上桌后,她又招呼大家动筷子,含笑道:“凌董事长,难得能有机会,让我们做东和您一起吃饭。”
凌仲笑了笑,语气很是温和:“这话客气了。”
顿了下,他转头望着身边的两个孩子,意味深长道:“这两个孩子要是相处的好,以后咱们就是亲家了,都是一家人嘛。”
徐莉满眼笑意,包养得宜的脸上灿烂如花,“要是真的这样,那就太好了。”虽然先前她并不喜欢童念,可从凌仲对她的态度来看,外界的传言非虚。
看起来,童念颇得凌仲欢心,这一点,倒是让她很满意。
凌仲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些年,看人一向极准,他瞥着徐莉眼底的精光,有意补充一句,“我只有靳扬这一个儿子,原本太过孤单。这些年,多亏有念念在身边承欢膝下,这孩子我疼爱的紧,虽说她不姓凌,可与我的女儿无异!”
凌仲抛出这样的话来,餐桌上的众人,神色俱都变了变,心思各异。
餐桌的左手边,凌靳扬神情淡然,他修长的手指捏着水晶杯,手腕轻晃,随着杯中妖娆的液体晃动,他锐利的视线扫射过去,见到对面的童念,一直低着头,秀眉紧蹙。
菲薄的唇浅浅勾起,凌靳扬轻呷一口红酒,鹰隼般的目光落向不远处,眼底深邃如谭,让人分辨不清。
今晚的这顿饭,安昕倒是并不想来,她搞不明白凌靳扬的心思,让她坐在这里干什么呢?来亲眼看看,童念有多大本事,能够搬动凌仲来给她撑腰吗?
想到此,安昕脸色更加难看,她菱唇紧抿,虽然心底薄怒,可又不能在这种场合失去分寸。她硬挤出一抹笑,拿起筷子给凌靳扬布菜,还不时的与他低头耳语。
他们两人的亲密姿态,徐莉清楚的落入眼底,她抿唇笑了笑,心头的猜忌渐远。也许真是她多心,听信那些谣言!
周围的男人们,精神奕奕的谈论着商场上的事情,童念无精打采的低着头,眼睛毫无焦距的瞅着一个点,半天也不动。
“念念?”怔忪间,童念听到有人叫她,急忙抬起头,却见徐莉一脸笑意,柔声道:“怎么不吃菜?不合口味?”
童念先是愣了下,随后挤出一抹笑,摇头道:“不会,伯母不用照顾我。”
徐莉温柔的笑起来,回手拍了拍自家儿子,呵斥道:“皓皓,给念念夹菜,看她喜欢什么?”
听到这话,韦祁皓立时点头,夹起一块香酥鸡,放到她的碗里,“快吃,别让妈妈担心。”
勉强拿起筷子,童念动作僵硬的咬了一口,嘴里咀嚼的食物,忽然失去味道,变得苦巴巴的。她敷衍过去徐莉,再度垂下眸,眼底的笑容尽消。
看着她变化的神情,韦祁皓好看的剑眉蹙了蹙,他抿着唇,并没有说话。
对面的凌靳扬,后背靠在椅子里,他双腿交叠,锋锐的下颚微微昂着,目光落向她漠然的神情,紧抿的薄唇,轻轻滑过一道上挑的弧线。
她的神情,逃不过他的眼睛,哪怕只是皱一下眉头,他都能知道她因何不快。
酒过三巡,气氛渐渐随意起来,凌仲与韦铭远相谈甚欢,两人聊到地皮的事情,他随口问了问身边的人,“靳扬,城西那块地,现在可以开发了吗?”
“是,”凌靳扬正襟危坐,俊逸的脸庞噙着一抹笑,“这快地解冻了,上个月开始竞标。”
早先俞家地皮很多,随着俞姝澜嫁进凌家,她陪嫁过来几块。如今城西这块地,也是当年母亲留下的,一直保存在凌氏手中没有开发。
城西的这块地,虽然面积并不大,可位置极好,四通八达。旭日地产这几年,将周围的地皮都吃掉大半,早就翘首等待着这块地,如果竞标成功,发展为整片的商业区,那价值将是不可估量的。
见话题说到这里,徐莉意有所指,适时的开口,“如今皓皓负责这个项目呢!”
韦铭远听她多话,立时皱起眉头,一个厉色丢过去。她这话说的意图如此明显,谁会听不出来?
轻抿了口白酒,凌仲温和的笑了笑,眼神扫向韦祁皓,赞赏道:“祁皓很上进,我相信他将来能有作为。”
抬手端着水晶杯,凌靳扬双眸明亮,他挑眉瞪着对面的男人,似笑非笑道:“公平竞争,凌氏一直看重的是实力!”
韦祁皓自然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俊脸一沉,眼底的神情讳莫如深。这对手太过强大,似乎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计之内,可自己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大意,否则后果可想而知。
眼角不经意的一撇,徐莉恰好看到,凌靳扬抬起的下颚上有伤,她转头盯着自家儿子,见他鼻梁的乌青,心底狠狠揪了下。难道是巧合?可为什么,她总感觉出,哪里不对劲?刚刚散去的猜忌,似乎又浮上心头。
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