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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含着眼泪走出来,凌靳扬忍不住蹙起眉,伸手将她拥入怀里,声音低沉下来:“别难过!”
伸手环住他的腰,童念将脸埋在他的心口处,眼眶酸胀难抑:“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
展开双臂将她搂在怀里,凌靳扬俊脸泛起一丝笑意,“是她一直都那样,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童念抿着唇,目光暗沉一片,秀眉紧紧蹙着:“可是庭轩要怎么办?他那么爱童心,这样的结果要他怎么承受?”
听到这话,凌靳扬沉寂的目光也暗了暗,他拉起童念离开酒店,赶去酒吧。
他们来到酒吧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关门,凌靳扬搀扶着温庭轩,将他扶到车里,与童念一起将他送回家。
回到公寓,童念看到倒在沙发里的温庭轩,见他醉的一塌糊涂,心底很难受。原本想要帮他擦擦脸,可被凌靳扬挡住,不容许她动。
半响,凌靳扬手脚麻利的整理好醉汉,伸手将她拉起来,柔声道:“我们走吧。”
“他……”童念盯着沙发里的人,还是有些不放心。
凌靳扬伸手揉揉她的头,轻笑道:“能做的,我们都做了,剩下的事情我们帮不了他!”
暗暗叹了口气,童念也没在多说什么,跟着凌靳扬转身离开。
他们离开后不久,紧闭的大门再度被人打开,走进来的人穿着一条紫色的长裙,明艳照人。
轻轻走到沙发边,童心弯腰蹲下身,水润的双眸盯着倒在沙发里的男人,目光暗了暗。她将他的头扶到软垫上,让他躺的舒服些。
抬起手,触上他深锁的剑眉,童心菱唇紧抿,她指间一下下轻抚,想要抚平他紧蹙的眉。客厅周围散落着不少空酒瓶,满地的烟蒂凌乱,房间早没有了往日的整洁干净。
童心随手将地上几个空酒瓶拾起来,堆在一边,她去卫生间拿来热毛巾,给温庭轩擦了擦脸,目光触及他消瘦灰白的脸色,黯然道:“你不要再喝酒了,对身体不好。”
躺在沙发上的人,迷迷糊糊的难受,皱着眉低喃,“水,水……”
放下手里的东西,童心起身去倒了杯水,伸手扶起他的头,喂给他喝,“慢点。”
喝了几口水,温庭轩感觉舒服不少,他渐渐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人后,立刻惊喜道:“心心?!”说话间,他一把拉住童心的手腕,将她搂在怀里,“你回来了?”
被他搂入怀里,童心并没有推开他,乌黑的翦瞳闪了闪,她抿着唇没有说话。
“心心,”温庭轩欢喜万分,搂着她的双臂微微发颤,他嘴角溢出笑来:“你回来就好,我们不要吵架了!明天我们就去登记结婚!”
听到他的话,童心眼底的神色一变,她推开身前的人,神情晦暗:“你不会和你结婚的。”
“为什么?”温庭轩怔了怔,剑眉紧蹙。
随手拨弄了下头发,童心轻笑一声,语气尖利道:“庭轩,我都和你说过了,你给不了我想要的东西,何苦还要纠缠彼此,我们分手吧!”
“我不同意分手!”
温庭轩厉目,用力扣紧她的手腕,道:“我们不是说好了,明年你毕业就要结婚的吗?为什么要分手?!”
童心变了脸色,皱着眉道:“你明知故问是不是?我说过了,我要出名,我要做明星,这些东西你不可能给我!”
“呵呵……”嘴角忽然溢出一抹讥讽,温庭轩望向她的眼神冷下来,他伸手攫住她的下颚,质问她:“童心,在你心里,我们之间的爱情,到底值什么?”
下巴处一阵刺痛,童心抿着唇,脸上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平静道:“如果和我想要的比起来,一钱不值!”
温庭轩目光一沉,反手将她按在沙发里,双手掐住她的脖子,厉声道:“你再敢说一遍!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我怎么没有良心?”童心被他压在沙发里,挣扎不开,脖颈中的那双大手逐渐收紧,她心里有些害怕,语气也急迫起来:“温庭轩,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我也把我最宝贵的东西都给了你,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温庭轩俯下脸,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眼底眸色阴霾:“我要你和我结婚!”
“不行!”童心仰头瞪着他,想要拉开他的手,可她的力气抵不过男人,俏脸一片通红,气急败坏道:“你放开我!温庭轩你听好了,我已经和别人上床了,这样你也要和我结婚吗?”
啪——
右边脸颊火辣辣的疼,童心的脸被他打偏过去,她身上一松,压着他的男人倏然起身。
半响,童心捂着脸坐起身,冷笑着看向身边的男人:“打得好!这一巴掌,算是把我欠你的都还清了,从今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半点瓜葛!”
打开皮包,童心将包里的门钥匙掏出来,丢在茶几上,“这套房子的钥匙还给你,我不再欠你任何东西了!”
她扫了眼沙发里呆坐的温庭轩,狠狠别开视线,头也不回的走出去,将大门关上。
一路坐电梯下楼,童心快步走出来,她拉开车门坐进车里,一脚油门踩下去,将那辆红色的宝马车开走。
“嘎吱”一声,童心将马停在路边,双眼直勾勾望着前方,肩膀忍不住轻轻发颤。
童心双手用力扣紧方向盘,纤细的手指攥紧,眼前渐渐一片模糊,直到眼角有什么东西,满溢而出。
抬手抹了把脸,掌心一片冰冷,童心看着那满手的泪水,咬着唇低低哭出声。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这栋房子,眼前还能清晰的浮现出,当初来选房时,她挽着温庭轩的胳膊,笑着说的话。
她说:明年等我毕业了,我们就结婚。温庭轩,如果你敢对我不好,我就带着你的孩子和你离婚,让你一个人睡到大街上去。
“唔——”
将脸埋入掌心中,童心上半身趴在方向盘上,眼底的泪水汹涌而出。包里的手机响起来,她缓了口气,将电话接通。
“宝贝儿,你去哪里了?怎么还不回来?”
“我在外面有点事,马上就回去。”
挂断电话,童心将手机丢在一边,她抬手将脸上的泪痕抹去,拿出粉底补好妆,方才的情绪早已平复下来。
抬手将车窗降下,童心将头探出车窗外,她挑眉看向那套亮着灯的房子,终是咬牙收回视线,一脚油门踩下去,驾车绝尘而去。
……
回到荃湾河畔,童念洗过澡就一直坐在床上,动也不动。凌靳扬从浴室出来,看到她那副黯然的模样,剑眉蹙了蹙。
翻身上床后,凌靳扬抬手将她抱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语气格外温柔:“还在难过?”
轻轻点了点头,童念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乌黑的翦瞳黯淡无光:“童心怎么能这么对待庭轩,她太狠了!”
用力吸吸鼻子,她忍住眼角的温热,恨声道:“总有一天,她一定会后悔的!”
低头亲了亲她发红的眼睛,凌靳扬将她搂在怀里,俊逸的脸庞沉寂下来,他抿着唇,磁性的嗓音低喃:“念念,这个世上所有的人,都有执念。有的人执着名,有的人执着利,我的执念是你。当初我们不也走过很多弯路吗?”
“我们不一样。”童念微微垂着头,声音发沉。
凌靳扬抿唇轻笑,握住她冰冷的小手,柔声道:“我们当然不一样!所以你不能期望所有人都和我们一样幸运!温庭轩失去童心,对他来说未必是件坏事,他值得更好的人!”
他的嗓音低沉磁性,童念心底的阴郁逐渐散去,她叹了口气,道:“你说的对,童心不配,庭轩确实需要更好的人!”
“那就行了。”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凌靳扬目光宠溺,淡笑道:“我多愁善感的小姑娘,现在已经半夜两点钟了,你要睡觉了。”
拉住他伸过来的手,童念用力握紧,与他十指紧扣。她扬起脸,双眸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声音沉下去,“凌靳扬,你要答应我,无论我们身边的人和事怎么变迁,我们之间的爱,永远都不能变!”
凌靳扬笑着俯下脸,与她额头相抵,“我答应。”
听到他说这话,童念烦躁的心情才稍有好转。她躺在他的怀抱里,聆听着他的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渐渐阖上双眸,沉沉睡去。
清早起来,明媚的阳光暖融,澜苑中高大的梧桐树挺拔,院子里蔷薇花的枝叶开始泛绿,用不了多久又将是满园的姹紫嫣红。
半圆形的楼梯上,凌仲迈步走下来,正在打扫的佣人们看到他下来,全都停下手里的动作,毕恭毕敬的喊了声:“老爷。”
凌仲黑眸微闪,随和的点了点头,迈步走下最后一节台阶,习惯性先走到楼梯的侧面,抬头看了看挂着的一副画像。
那是一幅清朝帝王康熙皇帝的画像,顺着他扬起的角度看过去,恰好看到一代君王炯炯有神的双眸,那双深壑的眼眸中,掩藏着令无数后人都无法窥视的谜团。
站在画像前停顿几秒,凌仲转身走向餐桌,他扫了眼空空的位置,嘴角泛起笑意,“谖夫人还没起来?”
他拉开椅子坐下,脸上的笑意不减:“怎么小姐也没下来?”
听到他的话,佣人们全都愣住,继而面面相觑。大家都知道他嘴里的谖夫人,是指童念的母亲,阮谖。不过她已经去世很多年了,而小姐也搬出去住有段日子,老爷怎么忽然这么问?
自从容妈离开后,又有新来的管家接任,此时管家上前,恭敬道:“老爷,小姐搬出去住有段日子,您怎么忘了?”
经佣人一说,凌仲豁然抬起手,眼底有些茫然。他还没有说话,却听管家又道:“谖夫人去世很多年了。”
“胡说!”
凌仲啪的摔掉筷子,脸色阴霾道:“你敢胡说八道!”
“老爷!”管家吓坏了,忙的解释道:“我没有胡说,谖夫人去世五年,墓地还是您亲自选的。”
凌仲抬手指着管家,将面前的筷子朝着他扔过去,“什么墓地,谁的墓地?”
佣人们都吓坏了,有人偷偷跑上楼将阮谖的遗像取下来,举到他的面前,“老爷您看。”
眼底映入的那张照片,让凌仲脸色大变,他瞪大双眸,怔怔说不出话来。
管家暗暗松了口气,将遗像收起来,往前一步,道:“老爷,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抬手捂着心脏的位置,凌仲一下子跌坐在椅子里,脸色苍白。
“快叫医生。”
管家见他脸色不对劲,将他搀扶起来,回到卧室,也忙的给凌靳扬打电话。
童念刚将咖啡泡好,从茶水间出来,就看到凌靳扬神色匆匆的走出办公室,一把拉起她往外面走:“爸爸身体不舒服。”
没敢多问,童念脸色紧张的和他回到澜苑。
他们回来的时候,凌仲已经清醒过来,家庭医生刚刚给他打过针,正在吩咐他要多休息。
“爸!”凌靳扬快步走过去,心急的追问医生:“蔡医生,我爸爸怎么样?”
蔡医生将针筒收起来,笑了笑,道:“凌少不用太担心,董事长只是过于劳累,多休息就能好。”
“真的?”
凌仲坐起身,脸色较之刚才红润不少,“靳扬,爸爸没事。”
见他气色如常,大家紧提着的心也算放下。凌靳扬问了些医生需要注意的事情,细心的一一记住。
“董事长,您好好休息,下周来医院复查。”
凌仲笑着点点头,与蔡医目光相触的时候,他们两人很有默契交换一个眼神。
不多时候,凌仲服了药睡下,凌靳扬和童念一直等他睡安稳后才离开。
因为凌仲最近身体欠佳,凌靳扬便让童念搬回家来住,这样他也不用兼顾两头。
用过晚饭后,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