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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与渺空二人在那山谷中整整切磋了一夜,对那聚力之法周道儿也算是初窥奥妙,此时心里却是希望能抽到个稍强些的对手,也好让自己试试手,当然,沈仙那样的就罢了。。。
不慌不忙的跟在众人身后,终于等到自己取牌的时候,将手伸过去,只是轻轻一触,那木牌表面的烟气微微一闪,便自动飞到了周道儿的手里,周道儿将那木牌翻过来看了一眼,却是半个字都未曾看见,顿时傻了眼,嘀咕了一句,跑到旁边登记完了便下台而去。
他心中不爽,走起来也是有气无力,摇摇摆摆的走了几步,方到了台边,准备跃下台去,身后却有股大力传来,周道儿闪身一避,足尖在台边轻轻一点,便已跃起,顺着那股力量的去势往前飘去,在空中微微一荡,便转过了身来,他闪躲、纵起、转身,三个动作一气呵成,最难得是的身子轻如鸿毛,好似自己半点都未曾用力一般。
“兔崽子,溜的到快。。。”
“好身法。。”
台边,一声低声咒骂和一记喝彩同时传来,周道儿一看,台边正有二人看着自己,其中一个面带微笑,长的是白白胖胖甚是讨喜,另外一个面貌英俊,一身白袍,腰束金带,头带金冠,十指之上珠光流动,竟然戴满了各色的镶戒,十足一爆发户的模样,此时面带煞气,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不放。
周道儿却是一怔,此人姓流名风,这里倒有大半人都是认得他的,前一场比试便是他代那得意门出战,据说乃是得意门的少门主,昨日仙器一出便震动全场,也是此次比试的夺魁热门之一,但自问与他毫无纠葛,却为何一副看自己不爽的样子?
想起得意门,周道儿不由得朝他手上仔细看了二眼,他终日在法宝堆里打滚,眼光毒辣,一眼便看出,那些五光十色的镶戒之中,有几个灵气十足,显然也是不可多得的宝物,这仙道第一制器门派果然是法宝多多。
但说起法宝来,天下又有谁比得上得了九缘与金之母二处藏宝的他,周道儿也只是稍稍惊讶了一下,便恶狠狠的回瞪了回去,而后中指向上,比划了个极为不雅的手势,‘呸’的一声,一口浓痰便飞了出去,他自小这把戏玩的多了,现在又算修炼有成,中气十足,喷的是又狠又准,竟然还带着‘嗖嗖’的风声。。
那流风却没料到他竟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做此龌龊之事,一时不防,等那飞痰到了面前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将头一偏堪堪避开,方想喝骂,却听见身后又传来‘嗖’的一声,那飞痰竟然还带着回旋之力,‘啪’的一声便贴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流风顿时感觉一条黏糊糊滑溜溜的玩意从头颈处滑了进去,他从小锦衣玉食,素有洁癖,等到想起这是什么玩意后,顿时恶心之极,浑身的寒毛都一根根竖了起来,趴在台边便大口的呕吐起来。
这几下变化都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台上人多嘈杂,除那胖子之外却也没几个人看清,只见到那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得意门少主忽然趴下,在台边大吐不已,顿时四周看台之上轰然一声便热闹了起来,满脸惊诧者有之,啧啧称奇者有之,交头接耳者有之,更有甚者竟然有此一说。。。
“哎呀。。。这不是那得意门的少门主吗?怎在大庭广众之下作此状。。。这这这。。这成何体统埃。。”
“老李埃。你还真是孤陋寡闻。。。你不晓得这流风其实是女扮男装。。。这是有喜了埃。。至于为何有喜。。。怀的是谁的孩子。。。来来来,且听我慢慢和你说来埃。。”
周道儿却早已溜之大吉,刚挤到台下人群之中,身后传来一声轻笑:“道兄好手段埃。。哈哈。。。”
回头一看,却是方才台上的胖子,只见他笑嘻嘻的倒捏了一把扇子,往身后远处流风那指了指。
周道儿嘿嘿一笑:“哪里哪里,雕虫小技而已,嗯,清风观石空子,不知道兄是。。。?”
那胖子眯了眯眼睛正色说道:“我可不是道士。。。本人蓝玉,嗯。。九悟派门下,这次却是来凑凑热闹的。。。石兄能将那灵力控制的如此之好,已是高手一流,日后万一对上,还望石兄手下留情埃。。”说着,将身子又凑近了些,低声说道:“石兄啊,那小子可是得意门的少门主,他们得意门财雄势大,你如此这般的羞辱与他,日后定然会找你麻烦,还是得防着点为好埃。。”
“九悟派?”周道儿却未曾将那得意门放在心上,看那流风的身手,最多只是个灵人的境界,就算有仙器也定然不是自己对手,反而是感觉此人颇有古怪,但想了半天也未曾想出这是个什么门派来,只能微笑着看了他一眼,打了个哈哈便转身而去。
回到座位之上,赤峰子兴致勃勃的凑了过来,问道:“怎样怎样。。。你小子这次运气如何?抽到的又是哪个门派?”
旁边一个同门扑哧笑道:“师兄,你还真是急性子,这规矩和前日的如出一辙,师侄抽到的只是个编号而已,得等会抽完之后才能查到对手是谁,你现在问他,他又怎会知道?”
赤峰子一想果然,嘀咕了句:“那不是还有一空号吗。。。”话虽如此,可却也知在那二百来个木牌之中要抽到唯一一个空号概率极小,挥了挥手便又要坐下来。
周道儿却苦笑一声,将那木牌递了过去,说道:“这次却给师傅你猜对了。。。我抽到的。。。还真是那空号。。。”
赤峰子愕然的看了几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得意的往旁边瞥了一眼,大力拍着周道儿的肩膀说道:“我便知道你小子和我一样福大命大。。。果然如此。。。上一场撞到了师祖母处,这把可好,索性不战而胜。。。妙极妙极。。。”
周道儿却大是懊恼,怏怏不乐的跑到渺空身旁坐了下来,渺空却好似知道他所想,乐呵呵的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今日上场的大多是些高手,明日你总要对上一位,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暂且在旁边看着,明日也多几分把握。。。”
周道儿低声嘟哝了几句,忽然想起了那蓝玉,问道:“师祖。。。你可知九悟派是何门派?”
渺空一愣,想了半响,满脸奇怪的神色,答道:“仙道之中还有这门派。。。我怎不知?”
周道儿大奇,这渺空在仙道之中厮混了许多年数,却连他也未曾听说过那九悟派,难道这人是凭空冒出来的不成?
正想着,不一会儿,台上的人群便已各自取到了木牌,那一块块石坪旁的红色屏障也冉冉升起。。。
第四卷:潜龙出渊风云动第七十二章
去芜存精之后,这第二场的比试果然精彩的多了。
此时上台之人大多已是真正的高手,势均力敌之辈大有人在,想要留些后手也不得,于是精彩之中却也带上了一丝风险和血腥。
每场二十八台,刚比到第四场,已有十余人被对手打成重伤,其中更有二人当场毙命。
看着那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上去,而后又被抬着下来的‘仙道同辈’,周道儿一脸悲痛的表情,叹息不已,但那微微上翘的嘴角、放光的双眼却将让那原该严肃的表情欠缺了些诚意。
要知死一个便是少一个敌手,死一个便让二家仙道门派有了仇怨,实是妙事。
等台上一个白发老道用一柄散发着淡蓝色光芒的如意将对手敲晕之后,第四轮比试也正式结束,一个玄心宗老道跑了上去,手中拿着一张黄纸,先将第四场的胜负宣布了一遍之后,一个个的念道:
“柳宿得意门流风对九悟派蓝玉”
“室宿庐山派陆静修对三皇井派刘德宽”
“斗宿玄心宗沈仙对始丰山纪遁”
。。。。。。
周道儿精神一振,这几场可都是他期待已久的了,但随即又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他奶奶的,都搁一块了。。。老子可只有一双眼睛。。。”
要知在第五轮决出三十九强之前,所有的比试都是每场都同时开始,二十八个场地便有二十八场比拼,此时这三场也是一样。
想归想,周道儿却也没辙,只能伸长了脖子往前看去,不一会,参加比试的均已入场,沈仙依旧是一身白袍,连那恬然的表情也毫无更改,陆静修则是温文尔雅的站在石坪一角,嘴角含笑看着对手,只有那流风已换过衣服,看来是想把方才因被周道儿作弄而出丑的火气发在对手身上,此时那英俊的脸庞上一脸狰狞,平白多出了几块横肉。
相比之下,几人的对手也各有不同,沈仙对上的,乃是一五短身材的矮道士,此人身着土黄色道袍,尖头尖脑,加上二撇长长的八字须,看上去就象和鼹鼠是近亲一般。
陆静修对上的则是一身材高大、威风凛凛的锦衣老头,看那打扮却非道家之人,一张老脸虽然年纪大点皱纹多点,但长的倒也凑合,只是满脸寒霜,好似谁都欠他银子似的。
那流风对过的却是那曾与周道儿搭话的胖子,此时手里还是拿着那把折扇,一对与那圆脸相比显的狭小的眼睛微微眯着,嘴皮不住翻动着,嘴里不知在嘀咕着什么。
周道儿朝那几人看了看,缩回脑袋朝着渺空问道:“师祖。。。那胖子的来历估计你是不知道的了。。。可另外二个你可认识?”
渺空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谁,先朝沈仙对过的那个指了指,说道:“那老小子乃是他们始丰山的太上长老,说起辈分来比沈仙还高了一辈,修为很是了得,几十年前就已入地仙境界,只是极少露面,故此道内都以为他早已飞升。。。”
周道儿一喜,乐道:“那岂非和那沈仙有得一拼?”
渺空摇头道:“不然不然,这纪遁主修土行,最善的便是土遁之法,而后自地底而袭,让人防不胜防,但沈仙的鸿钧之袍却也是土属的宝物,加上修为也不弱与他,纪遁无宝相助,本身又没什么攻击极强的功法,想要在鸿钧之袍下讨得好处,只怕是难上加难。。。”
周道儿略微有些失望,叹了口气又问道:“那另外一个呢?”
渺空朝那锦衣老头看了看,忽然扑哧一笑:“那老头可是有名的人物。。。你也不识?”
周道儿正色道:“三皇井乃是道家七十二福地之一,此人既然是出自此处,修为定然也是不低,不过刘德宽。。恕徒孙愚笨,还真是不知道此人来历。。。”
渺空哈哈大笑道:“三皇井派却并非是三皇井了,这其中可是大有不同,三皇井乃是道家福地,乃是被一元宗所占,而那三皇井派全派上下就那刘德宽一人。。。哈哈。。。此人在道上有一外号便叫溜得快,乃是出了名的欺善怕恶、胆小怕事之徒,你瞧他现在一脸酷样,我敢担保,等下不等陆静修出手,他便会举手投降,逃之夭夭。。。”陆静修在仙道内辈分极高,便连沈仙的师傅抱朴也只是和他平辈论交,但渺空师从九缘,自己也是一派之长,却是极为自然的直呼他的名字。
周道儿颇为讶疑的看了那锦衣老头一眼,却怎也看不出他竟然会是如此胆小之人,但也知渺空见多识广,定然不会胡说,看来人不可貌相,果然如是。。。
二人在那聊了几句,场上石坪旁边的红色屏障又已冉冉升起,一蓬礼花状的光芒自场地中央嘭的一声弹起,在空中散开,一时间,蓝天之下,皆是五颜六色、绚丽缤纷的霞光。
等那光芒消失之后,那一块块石坪之上也闪起了道道彩芒,道道法宝的破空之声利啸如箭,将旁边的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