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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怎么了,早上舍不得他离开,晚上盼着他来,他来了又兴奋地拉着他说了那么久的话,他看她就会害她心跳紊乱,难道——难道——她竟是喜欢上他了吗?如若不是喜欢,心情怎么会这么乱呢,怎么会狂喜会激动会不知所措会有幸福的感觉?
翻坐而起,岳添翎垂了一下自己的头,暗想,岳添翎,是不是太快了,你才见过他两面而已,就喜欢上人家了?可是,那样温柔俊逸如同仙人的男人,寻常女孩见了,都是无法抗拒的吧,你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普通少女,见了那样的男人会喜欢,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想到这,一直乱成麻团的心突然间便舒坦了,身子向后一仰,摔回那张柔软的绣床上,轻闭上眼,脑中又浮起他白衣飘飘的身影……
珮笙哥哥,他也会喜欢她吗?
他看她那样久,是因为心里也喜欢着她吗?
带着两个恼人的问题,岳添翎终于步入了梦乡。
梦中她和津平珮笙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翌日清晨,添翎早早的就爬了起来,不知今天珮笙哥哥会不会来,如果他来了,她还在睡觉,那可就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刚刚梳好妆,就听得门外扬起一个好听的男性嗓音,“今天心情好,居然这么有耐心的梳妆。”居然在那摆弄了那么久的头发,太奇怪了,这丫头平日里那发式简单得可是连他都看不过去。
“珮……”一心以为是津平珮笙来了的岳添翎欢快的自椅子上一跃而起,“轩……轩哥哥。”见到是宇印沉轩,岳添翎的声音一下子就低了下去,失望的又坐回椅子上,懒懒的道:“轩哥哥,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这边的宇印沉轩却已是怒气与酸意齐并昂扬,她刚才喊的是谁?!
她在盼着什么人?!为什么见到他,会现出那样失望的表情?他讨厌极了那个表情!
“你在盼着什么人吗?”忍着火气,他努力的要自己平静的说出这句话,他要听她的回答!
岳添翎马上心虚起来,她可不想让宇印沉轩知道珮笙哥哥,如果让他知道她不过就见了珮笙哥哥两次面就喜欢上人家了,那还不被他给笑死!
“没有,怎么会?你又不是不知道,在这盛景皇朝我也就认识这么几个人,我能盼谁呀?”岳添翎极俏眼四下乱晃正强装镇定。
“可是你见到我不是很失望吗?”宇印沉轩的脸已经很阴沉了。
岳添翎心更虚了。完了!居然被他看出来了!刚才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添翎姑娘……呃……主子!”门口响起雷霆镜云的声音。
“啊!镜云哥哥,对了,到了练功的时候了,轩哥哥,我先走了!”岳添翎说完逃也似的就像门外奔去,却没想到刚走到门边就被宇印沉轩拽着胳膊硬是给拉了回来。
岳添翎瞬时气苦的垂下了脸。
“今天不用练功了。有伤在身,养伤要紧。”宇印沉轩眼神瞬间柔情似水。
岳添翎给弄得一愣一愣的,这家伙变脸总是比云彩变形还快!
“镜云,这三天内都不用过来叫她练功了。”宇印沉轩冲门口的雷霆镜云吩咐了一声。
接着又朝门口一个摆手,便见绿儿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一股子中药味立时溢满了整间屋子。
岳添翎小脸立马皱成一团,努力的想拽出自己的胳膊,完了,又要被他悲惨的灌药了!
“我不喝!”岳添翎大叫!
宇印沉轩紧皱起眉毛,语气不善的道:“昨天折腾了那许久,最后不也还是喝了?又不是没喝过,还这么怕吗?”
“可是昨天那个苦又不能算上今天的份儿,今天再喝不还是个苦!我不要!拿走!”岳添翎躲闪着宇印沉轩已端在手里的药碗。还是珮笙哥哥的药好,非但不苦,还很清凉,吃完,胃都舒服!可是偏偏又不能告诉眼前这个家伙!
“难道要我喂你,你才肯喝。”宇印沉轩的眉头越凝越紧,语气里透着威胁。
“如果你肯喂,我就喝!”岳添翎挑衅的看向宇印沉轩!她就不信这个头发都要别人来梳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会放下身份喂她吃药!
轻叹了口气,宇印沉轩把岳添翎“拎”到一旁的红木圆凳上,按她坐下,自己也坐到了旁边的凳上,用勺舀了一点药,吹了吹,递到添翎嘴边,无奈的道:“这样总该吃了吧。”说话间那眼神中传递出来的竟有那么一丝丝宠溺!
岳添翎愣愣的眼睛狂眨,这家伙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吧?这两天,怎么跟换了个人儿似的?!
想到这,岳添翎竟然一阵子恐惧!她还是比较习惯以前的那个他!
看着他那已经递到嘴前的药勺,岳添翎心一横,接过药勺,又抢了药碗,然后将勺里的药也倒到碗里,津着鼻子,皱着脸,大口大口咕咚咕咚的就向肚子里灌,大有盛夏炎热难耐时在喝清凉爽口的深井水的架势。是药三分毒,岳添翎暗暗叫苦,她这吃了双份的药,真是可怜了她脆弱的免疫系统要接受这么猛烈的“攻击”!
这边的宇印沉轩脸色却更阴沉了,这算什么,在嫌他吗?难道连他喂药,她都不屑?她说他们就是黑夜与白昼,竟是在暗示他什么吗?想到这里,他一把抓住添翎的手臂,冲口而出,“你不能这样!”
岳添翎这会儿刚吃完药,要把那药碗自嘴边拿开,遭受宇印沉轩这一突来的动作,她的手一个颤抖,那碗一晃便就滑了出去,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很是悲壮干脆的“牺牲”了!碎裂成片。
“轩哥哥……你……你干嘛?”他幽黑的双眸中载着愤怒载着伤痛似在嘶吼!这个样子的他……太奇怪了。
看着添翎清澈无杂疑惑又有些害怕闪动着的水眸,宇印沉轩忽地觉得自己说不出话来。他能说些什么呢,是啊,他能说些什么呢,他和她本来就什么关系都不是,他们从不曾有过什么,她有权利不喜欢他,他有什么理由来质问她?!
“没什么……”声音低了下来,宇印沉轩松开狠抓着添翎手臂的手,转身便扬长而去。走至门外传来他已经平静无波的声音,“有伤在身就别到处乱跑了,好好照顾自己。”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边的添翎却已愣了。
色魔轩比以往更不正常了,这是她愣了半刻得出的结论。
短暂的爱(上)
黄昏的阳光格外温暖,岳添翎坐在映景小筑二楼的窗子前,手托着腮,望着远处的风景,心里一片低落。
珮笙哥哥,他不会来了吗?
她已经等了整整一天了。
拿出那管别在腰间的通体蓝透晶莹泛着光亮的短笛,岳添翎忍不住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自怜的笑了,岳添翎,看来你还真是单相思的命呢,英浩哥哥不喜欢你,珮笙哥哥好像也不喜欢你,你真的就那么差劲吗,为什么就没有人愿意喜欢你?
“翎儿。”她的背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呼唤。
是幻觉吗?
岳添翎,你真是太没出息了,居然想着人家都出现幻听了!
岳添翎忙着自己笑话自己。
“翎儿。”又是一声轻唤。
岳添翎一惊,竟……竟不是幻听吗?猛地回过头,雪一样的白色衣衫,玉一样莹润的面庞,春一样温暖的笑容,仙一样的风采……
不正是津平珮笙来了?!
眼眶一湿,鼻子微酸,下一秒,她人便已冲进他的怀内,双臂环上他的腰,脸儿不管不顾的噌着他的胸膛,哽咽道:“怎么现在才来,还以为再也见不到珮笙哥哥了……”
说完两行清泪便已滑了下来,很快便打湿了津平珮笙的衣衫。她不知道她为何会这样失控,为什么会哭,也不知为何只见了他两回面便已经如此喜欢他才不过一天不见就如此心焦难耐,她只知道此刻她什么都不想顾,只想真真实实的感受他!
津平珮笙身子微微颤抖,为着突然闯进他怀中的人儿……
轻抚着添翎的背,津平珮笙柔声担心的说着:“我这不是来了吗?不要再哭了,小心哭坏了身子。”
岳添翎却更加抱紧了他!
嘴里喃喃的一遍一遍的叫着:“珮笙哥哥……”
津平珮笙心里一酸,终于抑制不住拥抱她的冲动,也拥紧了她!
“翎儿,我来了,真的来了。”都怪他不好, 他该早些来看她的, 是他惹哭了她!
“嗯,我知道,我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珮笙哥哥,你不要动,让我任性一会儿,让我象这样抱着你哭一会儿就好。”
怀中的人儿哭得更凶了。
“翎儿,以后,只要有我在的时候,就不要再见着你哭,我要你……我要你开开心心的。因为我喜欢,喜欢笑着的翎儿。”津平珮笙低哑着嗓子说着,她的泪水湿了他的衣襟,浸入了他的皮肤,狠狠的烫伤了他的心!
说完,津平珮笙将她拥的更紧!
翎儿只能是欢笑着的……
“真的吗?珮笙哥哥,你要教我功夫哦!”岳添翎高兴的抓着津平珮笙的袖子,不敢置信的问着。
“嗯,你的功夫太弱,根本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我不在的时候,会不放心。所以便寻了一位朋友,请她来教你,她也答应了。”津平珮笙凝望着眼前雀跃着的人儿,眼里温柔得似乎可以滴出水来。
“为什么要找人?珮笙哥哥,你教我不就好了吗?”岳添翎扁起了嘴,还以为他会亲自教她呢,这可倒好,也不知把她抛给谁家那谁谁谁了。
津平珮笙捉住她的手,柔声道:“我的功夫,不适宜女孩子来学,即使教给你,恐怕你也学不来。我这位朋友,她本身就是一位姑娘,所学的也是适合你们女孩子学的功夫,要她来教你会比我来教好的多。”
“那么不用了,我现在正和一位叫做仙云若雨的姑娘学着武功呢。”岳添翎刚想开口说出这句话推掉那个“谁家谁谁谁”,却不期然撞上津平珮笙温柔如梦的目光,于是硬生生的愣是把这句话给吞回了肚子里。
她不舍得拒绝津平珮笙的一番心思。
“那么好吧。”岳添翎抽出她的手,低低的应了一句。尽管她努力高兴,可是她还是高兴不起来。如果既可以练功,又可以和珮笙哥哥在一起就好了。
“翎儿练功,我会陪在身边的。”看着她几乎要皱成一团的小脸,津平珮笙捉回她抽出去的手,轻笑着说道,眼里话里都尽显温柔。
“那样就太好了,早就说过,珮笙哥哥是天下最好的人了!”岳添翎开心的自凳上弹起来。
把玩着垂在肩上的一缕青丝,脸上心里都是喜悦幸福的添翎走到了窗子边,看着窗外的一轮明月,一手抓住了窗棂,心里默默说着:“珮笙哥哥,你不知道,我多想天天都能见到你。”
一双大手自后面环上了她的腰,她的后背随即贴上一个温暖的胸膛,一个下巴轻轻抵在了她的头顶,津平珮笙温柔的声音响在耳侧,“这样站在风中,会着凉。”
岳添翎双颊一阵燥热,心儿乱跳,身子忽地紧绷在一起,全身的血液也似乎都凝结了。
她大脑突然间一片空白,完全不知该怎么反应!
望向夜空,怎么,连眼前的明月也害起羞,遮住了脸儿吗?
不然,为什么她竟然看不清它了呢?
岳添翎,这也是个梦境吗?
仙一样美好的男子会喜欢你吗……
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当岳添翎看到津平珮笙给她找的师父时,她和对面的“师父”一起露出了“原来是你”的表情。
无巧不成书,这津平珮笙给她找的师父正是已经教了添翎两月功夫的仙云若雨。
“翎儿,若雨,你们认识?”一旁的津平珮笙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