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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时候,时建和时开民两人也回来了,俩个人一前一后的,嘴里还说着什么哪个地方还缺少鱼类等等的问题。
待时建坐下,其余众人也都坐下了。
时子瑗心里嘀咕,怎么小姑姑不是和爷爷、老爸一起回来的?
“爸,这菜都凉了,就先吃饭吧,有什么事待会再说。”肖艳脸上盛满笑意,她这肚子都快要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但是时建没有开始夹菜,她又不敢开吃。
这时,李丽琴带着堂弟彬彬出来了,奇怪的是彬彬脸上一脸的眼泪,还未擦干净,似乎还在吸着鼻子,发出浓浓的鼻音。
李丽琴没有给时开民好脸色,也没有给时建好脸色,故意拉过了一张椅子,落座在时开贤和肖艳的中间,拉着一张脸,像是别人欠她几百万似地。
时建见此,不乐意了,带着微微怒意,略提高声调,“老婆子,你发什么神经呢?彬彬怎么了?下午又哭了?”
听到时建的话,李丽琴暗暗心里稳住自己平常对时建威严的心慌,眼中带着锐利的光芒,把视线转到时建和时开民两人的身上。
“我怎么了?我还要问问我辛辛苦苦拉扯长大的儿子。”
一出口,便把矛头指向了一脸不解的时开民。
这时,时子瑗和林珍都有些底了,看来这问题出在了小姑姑(小姑子)身上了。
原以为时开民会马上道歉的李丽琴却听到比之她刚刚更为大的声调,“妈,开惠回来了吧?叫她下来,我有事要和她说。”
一脸的严肃和威严,颇有几分时建的模样,这是时开民第一次这样对李丽琴这般说话,带着命令式的口气。
时开民看着众人各异的眼光,和今天下午李丽琴脸色极其不好的和自己说晚上一家子回来吃饭,心中就有了想法,这会被李丽琴这么一问,倒是知道了一些什么了。
“你还敢这样叫她下来,你还把开惠当做是你妹妹吗?你配当大哥吗?好好的让她去算账,这都受欺负,你这个做大哥的还说要让她去市场卖鱼,你说,这是为什么?”李丽琴气急不过,说着说着就站起了身子,还指出了一根手指指向了时开民。
时开民惊愕,开口:“开惠是这么跟您说的?妈,你搞清楚了没?”
时开民料想到了自己妹妹回来肯定会被自己的妈说上几句,却不曾想自己的妈却这般指着自己说自己不配当一个大哥。
“妈怎么就没搞清楚,下午开惠一脸委屈,眼泪直流的和妈说你要让她去市场卖鱼,这件事她有没有说错,你有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李丽琴瞪大了黑眸,长满皱纹的脸变得扭曲,那眼底里是浓浓的怒意,宛如发大水一般,倾泻而出。
时开民思忖,接着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李丽琴的脸色又感觉不对,忙道:“妈,你是不知道里面的缘由吧?”
李丽琴放下彬彬,直直的走至——林珍的身旁,她的眼就那么直瞪瞪的睨着林珍,怒意横生,就连坐在林珍身旁的时子瑗都感受到了熊熊怒火的气息,不由心中一黯,看这样子,奶奶不会是把什么事情都算到老妈的身上了吧。
“开民,妈知道你是个孝子,对开惠从小就疼爱着,肯定是这个不孝的媳妇给你出的主意吧,是不是她让你安排你妹妹去市场卖鱼的?!”
虽是疑问句,却也是肯定的口气,看来李丽琴是一口咬定了是林珍在背后搞鬼的了。
林珍这会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她一来李丽琴就对她那样的脸色看了,原来自己一开始就变成了李丽琴的眼中钉了。
听到李丽琴越发大的声调,时建一把放下了筷子,厉眼扫向李丽琴,道:“李丽琴,你在说什么?媳妇是让你用来污蔑的?”这老婆子的越老越糊涂了,这件事再怎么延伸,也搭不到大儿媳妇那里去。
李丽琴这回没熄鼓,怒目瞪了回去,颤抖的指着自己,声掉带着隐隐的颤意,“我污蔑,老头子,好歹我和你生活了三十多年,也照顾了你三十多年,你这媳妇才进门几年,你就说我污蔑了她,”接着似乎是气息不稳,深深吸了口气,继续道:“不就是前一次我不愿意拿钱去赎她出来么?那她不是也出来了嘛,为什么还要在开民耳边说要让女儿去市场卖鱼?”
这会时子瑗是听清楚了,原来是老爸让小姑姑去市场卖鱼,但是依小姑姑的脾性是绝对不会去卖鱼的,这肯定是小姑姑自己落跑,然后占着奶奶一定会帮她,肯定在一回来就苦诉了一番,至于老妈,真是站着也被当靶子了。
林珍这会怒了,撩下碗筷,猛地站了起来,似笑非笑,“我说媳妇做错了什么,敢情妈你是认为是我在你儿子耳边说了要让小姑子去卖鱼,我看,我真是越发的糊涂了,这小姑子到开民那去做工,我没说什么,她竟然还倒耙一耙,说我对她怎么了,我这媳妇看上去就是这样的人?”
林珍越说越大声,一声声委屈直直的落入时开民和时子瑗的心底,激起一阵心酸。
林珍这才清楚,原来这人一示弱,就被人踏着背往上爬,是越发的过分了。
气氛马上变得紧张起来,堂弟彬彬早已躲在了一旁,时子瑗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了起来,这都什么事啊。
“妈,都是女儿不好,既然大哥大嫂都对女儿有意见,女儿看明天一早就带着彬彬回去吧。”
是时开惠的声音,带着委屈,带着鼻音,又带着一股子难掩的悲恸,这紧张的气氛顿时被她的话愈发的急迫了起来。
时建眸子闪了闪,想到今天从自己女儿村里听到的话,眼眸越爱的暗沉了起来,他怎么就生出那么个女儿来。
众人朝声源看去,除了肖艳,皆一愣,因为时开惠身上拿着一个包,是她来时带着的包。
李丽琴这样一听,心里一急,也顾不得林珍对她说的话了,忙快步走到时开惠的身旁,一把拿下她手里的包,嗔怪道:“你说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什么事情妈都会帮你解决的,何况,这里是妈的家,你想要待多久就多久,谁敢说什么。”
肖艳也急急上前,拉住了时开惠的手,压低声音:“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不要出来吗?”
这声调,也只有她们两人听得到罢。
时开惠一怔,假意靠近肖艳无声的哭,背朝着众人,“我这不是为了增加妈对我说的话的可信度么?”这声音,也没有让旁人听去。
看着这对如同姐妹的‘婶姑’两人,时子瑗突然脑袋一片明了,老妈那天被抓,老爸不在,这恐怕不止小婶婶一个人的‘杰作’,这里面小姑姑也肯定参与了罢,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巧,想到这,心越发的郁结,一口气闷在了心口,久久散不开。
“老头子,你看到了吧,你看到了吧,开惠何时哭过,哭成这样,你还认为是我冤枉了媳妇不成?要是知道这样,我当初就不要改答应开民和她结婚。”李丽琴说得愈发的顺口了,也愈发的不把林珍看在眼里了,说的话愈发的无理了,也自然忘记了当初是她大儿子死活都要娶林珍,而林珍却并非非他不嫁。
时建不理她,眼神扫至自己的女儿,喝道:“开惠,你给我过来。”一字一句似乎是从牙关口发出的。
身子一僵,听到时建的话,时开惠眼眸一闪,但行动却不敢有半点迟疑,在这里,她只怕时建一人而已,少顷,便走到了时建的身旁,只是低垂着头,看不清她此刻的面容和情绪。
“爸,您这是…”嗓音打颤,语气哆哆嗦嗦。
“你给我老实说,你今天都干了什么了?你在水库究竟是在干什么?”
时建微仰着头,面色严肃,嗓音从喉咙处蓄发,带着一股慑人的意味。
“我…我…我…”时开惠浑身发抖,一连说了好几个‘我’字都终究说不下去,无奈之下,她把眼神偷偷转换至肖艳的方向,希望她能帮助。
肖艳感受到时开惠灼热的视线,心里暗暗叫苦,这个小姑子怎么就看着她呢,真是笨死了,却也不得不帮忙解围,走至时建面前,“爸,开惠她怎么说得出口,毕竟大哥对开惠算是好的。”
时开惠正要点头,但是时建没有给她机会,呵斥道:“我问的是她,今天她都干什么了?都在她妈说了什么?”
被这样一呵斥,肖艳面色涨红,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得把眼神转看李丽琴。
李丽琴上前大步拉开了时开惠,朝时建道:“我来说,本来大儿子帮了惠,让她去算账,你说为什么无缘无故的会被开民让她去卖鱼,开民一向来疼开惠,肯定不是他的主意,那除了阿珍出的主意,还有谁能说动开民的,是不是?”
李丽琴字字句句的针对着林珍,张口闭口都是林珍的错,但是时开民心里明镜似的,一把上前,从李丽琴手里捞过时开惠的手,提高声音问道:“开惠,你也是这样想的?”
他就搞不懂了,为什么自己的妹妹会变成这样子,自己的妈无缘无故的冤枉自己的媳妇,连问都不问一句就确认是自己媳妇出错了。
时开惠心里稍稍挣扎,最终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时开民突然睁大那溜黑的眸子,气急攻心。
“啪——”
很响,很震撼。
时开民竟然大力打了时开惠一巴掌,那样子像极了抓狂的公鸡。
“你竟然污蔑你嫂子,你污蔑大哥也就算了,还敢把罪名强加给你嫂子。”
时开民的这一行为彻底把众人都呆怔了,要说这个屋子里除了李丽琴对时开惠是疼到心坎里的第一人,那么时开民这个大哥就算是第二人了。
时开民面色暗黑,气息沉重,目光铮铮的看着还低着头的时开惠,他这个妹妹,那么可爱的妹妹何时变得这般模样了,连说谎都敢在大家的面前说谎,还面不改色,一点都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爱女如命的李丽琴,她一个箭步走到了时开惠的面前,着急的把手附到时开惠的脸上,“惠啊,惠啊,疼不疼?疼不疼?…”
待她转看时开民的时候却换了一副模样,手指颤抖的指着时开民,“好啊,你长大了,翅膀硬了,连自己的妹妹都敢打了。”嗓音带着不可置信和愤怒,那起伏不定的胸口证明着她此刻的心绪是如此的混乱。
接着反应过来的是林珍,她没有想到时开民竟然敢帮着她去打了他一向疼在心坎里的妹妹。
然后是时子瑗,时子瑗嘴角抽搐,想要大笑,却不敢笑出声,老爸,你太帅了,你终于为老妈出气了。
黑溜溜的眼眸在众人的身上扫视,那小婶婶的脸变得有些苍白,那爷爷和小叔叔的脸上布满了惊讶。
“啊~5555~”
时开惠嘶叫的哭声随即在屋内响亮起来,眼泪瞬间布满了她站着的地面上。
“大哥,不就是个破水库吗?不就是破鱼吗?不就是你那几个破工吗?我是你妹妹,你不帮我,你竟然帮那些你手下的人,你这样对得起妈对你的嘱咐吗?”
时开惠抬眸,那小小的眼眶里盛满了泪水,一字一句的呼喊,似乎是要将心里淤积的火气全都爆发,只是,她真的有火气么?
“你还好意思说,我让你去是让你算账,不是来给我指手画脚的。”时开民没有心软,继续道。
“大哥,您这样可就说错了,其他人是外人,开惠可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的。”肖艳好死不死的插上那么一句。
时开贤走至肖艳身旁,使力的扯了扯肖艳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说话,但正待怒发的肖艳怎可听得一向为她是从的时开贤的话,只见她还一步步上前,走到了时建的前面,道:“爸,一家人和和睦睦、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