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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玄机此刻身着白衣,也不在乎身上是否被雨淋到,只是温温的一笑,温文尔雅之极。“只是心里有所挂念,本就睡不着。还不如出来吹吹风,况且刚才那划船的船老大所吹的广陵散,真有南朝嵇康之风呢!潘岳《笙赋》中有云:‘辍张女之哀弹,流《广陵》之名散’。你说是不是,老人家?”
原本就在划船的老船夫,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爽朗的笑开了,“这位相公说笑了,老朽本就是一粗人,可不懂相公你说的这些调调。”老船夫自言自语的说着,“老夫划船划了一辈子,也没见着像相公这样这么有学问的人。我说这位相公,你不好好的呆在洛阳城里,去苏州做什么啊?”
“呵呵,听闻姑苏御闲山庄下个月开武林大会,小可过去凑凑热闹。顺便带我那两个徒弟去开开眼,都是北方长大的,还没去过江南呢!”司空玄机拨弄着手里的玉箫说着。
老船夫憨憨的一笑,“我这倒是没看出来,相公原来是文武双全呐。”
“你给我躺下!”清脆的嗓音借着这风雨传到了司空的耳朵里,他只能暗自对船夫说句抱歉,便拉了帘子走了进去。
“安宁,什么事大惊小怪的?”小船在江上摇摇晃晃,玄机也站得不稳,颤颤巍巍的来到苏安宁的跟前,却没料到原本昏迷的那人已经醒了。“醒了?”他慢悠悠的说道,玉箫轻轻的戳上了那人的伤口,啧啧,还真是鲜艳。“醒了就好,等过会儿靠岸的时候就自行下船吧!”
“多谢公子相救。咳咳……”黑衣男子将手捂在肩上的伤口上,缓缓的讲到,“属下失职,竟然被李涵的死士发现,咳咳,属下该死。”
“是吗,既然知道自己失职,那该如何处置?”玄机星眉渐渐蹙气,端的是傲气逼人。一缕青丝抽上了杀手的右手,唇线微微的勾拢,沉默了许久之后,他抽回青丝。掷地有声的说着,“你的伤并不碍事,只要好好休养,过几天就能恢复。只是……”
沉吟几许,他也不多说什么了。“你怎会服毒?”
那人暗自心惊,想要从软榻中坐起,却因伤痛而不能提剑。只能怒目相向,手里握着的那把剑,顿时散发出一股强烈的剑气。“公子,不该问的就别问。”'网罗电子书:。WRbook。'
“当然,我懂你们道上的规矩。身为影卫,首先就把自己的命悬在自己的脖子上。你跟随我也很久了,这几年我待你不薄,你可不要这般忘恩负义啊!”玉箫轻轻一转,硬是将那剑气卸了一半,“安宁,替他梳洗一下,我们马上要靠岸了!还有,师父既然把你交给我了,我就有权支配你的生死。”
“知道了师父。”苏安宁笑脸盈盈的对着玄机讲到,而后又板起脸来,他的衣袖半卷,鼓起嘴巴一把将那人的衣服给迅速的扒掉。“我说你别小看我师父,他的武功好着呢!救你也是我师父好心,要不然你早就被官府给捉去砍头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将那男子的衣服扒到胸口,□的胸膛上长长的一道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又被扯裂了。苏安宁这才想起,还不知这杀手的名字。
“叶无殇。”他有气无力的任凭这小子将他的衣服扒掉,这小子就不能轻点吗,真的好疼。而且,司空玄机,难不成眼前这位就是大人所说的变数?“啊,好痛,你就不能轻点吗?”
“喂,我说这位叶大公子。你既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也不是什么富家子弟,听师父说,你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影卫而已,疼点痛点也是应该的。影卫么,受点伤,长点记性,以后杀人的时候记得留下后路,别给我们添麻烦!”苏安宁有些不耐烦的递给她一件青衫,语气多带有不爽,“自己拿去穿,本少爷可不是你的佣人!”
“这是什么?”叶无殇有些迥异的看着眼前这位少年。说变脸就变脸,这师徒两个,还真是有趣的一对呢!
苏安宁一脸平静的说,“又不是让你去自杀,我看你衣服脏了所以拿件干净的外衫给你,爱要不要!”
见叶无殇动都没动,苏安宁撅着嘴,“干吗呀,这又不是女装,赶紧换上吧,难道你是……暴露狂?”
“抱歉。”
司空玄机在外听了半许,有些失笑了。那姓叶的家伙被安宁说的如此半点不是却未还口,被骂的狗血淋头也不过如此吧?这个人,除非是不擅言语,就是不屑与之交谈。抱歉——真亏的他了。如果是安宁说抱歉还情有可原,毕竟看了人家衣衫半解的样子,可如今却是这姓叶的说抱歉,是不是应该说他的修养太好了呢?
有些愧疚的看了看还在划船的老船夫,司空玄机暗自失笑道,“真是失礼了今天!”
老船夫尴尬的冲着他笑笑,只能默默的摇摆着船桨,希望能快点到岸。“你那两徒弟,感情还真是好啊!”
过不了多久,船坞内又传来了声音。
叶无殇无奈地拿起衣服穿了起来,“喂,你别把我师父的衣服弄坏了知道吗?”
紧接着又是一阵大吼,“这衣服哪儿能这么穿啊,你给我脱下来!”苏安宁说完便动手继续扒叶无殇的衣服。
“喂,你给我住手住手,哪有你这样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把这只手给我,对,就这只,手伸进去,快点儿!”穿到一半的时候,苏安宁看到叶无殇白皙的皮肤,忿忿不平的嘟囔着,又顺手戳了戳他的胸膛,“这是什么人啊真是的,皮肤比女孩子的都好真让人嫉妒。”
司空玄机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拉开帘子,笑眯眯的对着苏安宁说道,“安宁,嗓音太大了,隔江的鱼儿都被你吓跑了。还有,别吓着……老人家……”意味不明的指了指船外正在划船的老船夫,玄机挑了挑烛灯,神色有些怪异。接着看着已经穿戴整齐的叶无殇,不无意外的发现,衣服的领口上被抓伤的痕迹。安安真是一只可爱的让人兴奋到不行的小猫呢!
“玩够了就安分点,马上就要到姑苏城了——”他眨了眨眼睛,看着面目已经僵硬的叶无殇,报以歉意的微笑。“真是对不起了呢,我家安安就是这个脾气,老人家您多担待!”
回到船头,再也不理会船坞里传来如何奇怪的声音,司空玄机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看着远处微微亮起的天色,自顾自的吹起玉箫来。
老船夫独自一人木然地杵在船尾。这年轻的相公竟然有如此大的气魄,轻轻柔柔的一句话就搞定了里面的两个,而且说一句话顶十句。啊呀,他船老大在这江南划了多少年的船,也没见过如此神仙般的人物哟。听他的口气,像是要去御闲山庄,这公子哥难不成是去参加武林盟主的选拔的?他好像没听错吧,那相公姓司空,司空?
——哐啷一下,长浆落地。
司空,司空,难不成是江南有名的凌空斋?那家的家主,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着的。
难道,这相公,是凌空斋的人?
下了船,天色微凉。原本就是冬末初春,绿树枝微微的有些发芽,杨柳偶尔露出枝叶,也只是春来的惊鸿一瞥。
苏安宁有些郁闷的站在桥头,听着姑苏城外隆隆的钟声,振聋发聩。
“师父啊,怎么这钟声比我的嗓音还响?”
司空玄机见怪不怪的看着他,这小蹄子,别以为刚才在船上的时候干了些什么他不知道。眼见着一脸青色的叶无殇走下船来,司空玄机立马将那肇事者往后一推,啧啧,真是太大意了呢!
眼见苏安宁愣愣的往叶无殇的身上扑去,而叶无殇则望旁边那么轻轻一转,苏安宁一把扑倒在地,当他泪眼汪汪的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叶无殇已经不见了。
“我说小安子,原来你那么舍不得那姓叶的呐?”看着自家师父在一旁自顾自笑的风淡云青,苏安宁拍了拍鼻子上的灰尘,脸色有些难看。不就是趁着这身装扮吃了人家帅哥一点豆腐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不就是比我多了点文化多了点武功多了点嘴皮子,穿着同样的衣服走到外面,也看不出有什么内涵!
“才怪!”苏安宁拿起手中的包裹,头也不回的望不远处的酒楼走去,“啊啊,饿死了饿死了。我说师父你一整夜没吃东西也不嫌饿!”
司空看着远去的那矮小又瘦弱的背影,唇齿微露,“怎么,还不出来吗?”
“主子。”青衫的身影在树荫底下显露一角。
“被安宁整的说不出话来了是吧,李涵那里有什么情况?”
“姓李的已经来苏州了,预计两天后到达。”
“恩,你潜伏在他那里,却未曾料到会暴露你的身份,着实太不小心了。那晚你差点被安宁给识破,也幸好你进了李涵的府里,要是你再不小心点,安宁就会认出你……”
“我会小心的,主子。”
“没事就下去吧。”
“对了,御闲山庄的大少爷,昨晚刚回姑苏……”
“他刚回来,前些天去了哪里?”
“洛阳。还有,主子我打探到一个消息。”
“说。”
“那晚我跟踪马奎,发现洛姬也进了李涵的府邸。”
“哦?这么说来,和我合作的人,竟会是他。无殇,你就不必回那人身边了。这次,我让你混到墨怀松的身边。”
“我明白。”青衫一闪,人影顿时消逝,只留下白衣白衫之人,手持玉箫,遥望不远处的寒山寺,眼神犀利而又痴迷。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一日一更的伪更,半章。啊啊,我爱死半章了,吼吼~
本章已补全。
第五话 山寺洞鸣钟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恩,貌似没话说……
于是发完文,默默在爬去拼图,OMG,1000张的拼图……
姑苏寒山寺,位于苏州阊门外的枫桥镇。镇子不大,但景色很美。
一路走来,虽是白雪纷纷何所似,但却未若柳絮因风起。走在白雪覆盖的地上,司空玄机眼见山上的矮松越发的青黑,树尖上顶着一髻儿白花,山尖全白了,山坡上,有的地方雪厚点,有的地方草色还露着,昏黄的夕阳照在树枝上,露出微微的霞光。
慢慢的顺着石板桥往山上行走,桥身倾斜,光滑的石板在时光的打磨下参差不齐。司空玄机轻摇手中折扇,望着开在不远处的梅花,暗自神伤。
“师父,还有多久……才到山顶啊?寒山寺,不就是寒冷的山里的寺庙嘛!”苏安宁气喘吁吁的扶着一旁的松树,心不甘情不愿的靠着半开的松树杈,一屁股坐在石头上。天啊天啊,爬了那么久的山,师父难道就不累吗?他可是累的连一步路都走不了了。
“小安子,为师不是教过你要学之以用吗,难不成平时为师所教授你的功夫,都是吃干饭的?”司空玄机敲了敲他的头,愣是将他的想念给灭了。这小丫头,跟了自己那么久,除了偷懒还是偷懒。“还有,谁告诉你寒山寺是寒冷的山里的寺庙的?恩?”
“难道不是吗?”苏安宁擦了擦脸上湿漉漉的汗水,师父也真是的,才刚下船,就让人家爬那么远的山路。人家好歹也是正值花季青春年少的妙龄美少女啊,虽然……是异装的荆钗。“寒山寒山,一听就是让人寒上三寒……”
“噗……”司空叹了一口气,这妮子,什么心里有如此奇怪的想法了。“寒山寺,是一间寺庙……”
苏安宁有些领悟的感叹道:“唔,寺庙,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对小和尚说: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
“阿切,是谁在说老和尚和小和尚的故事呢?阿切!”只见一个胖呼呼的和尚,半眯着双眼,睡眼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