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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名为安宁的少年可以开始梗塞,他气急败坏的从榻上跳起,蹭蹭蹭的走到黑衣男子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孔吼道:“叶无殇,每次都是你把屋顶给弄破,每次都是我替你来修理这间小小的书斋。平时叫你看着店已经很对得起你了,你还想怎样?”少年见缝插针,气鼓鼓的插起腰板,抬脚就往叶无殇的右脚踢去。“和墨公子玩的可有兴致?每个月都有一半的时间不在店里,还没加上你临时出走的天数。你倒是说说,我开了这间书斋,让那些主顾们流连忘返,还不是为了找寻师父的下落!你倒好,啊!竟然每次回来把我苦心经营的店铺给砸烂了不说,还让我自个儿来修理?”
说着说着,少年平复了下心情,也不管那黑衣人往哪个方向躲避他的踢腿功了。只见他心平气和的坐在阁楼离雅间不远处的那用红木雕做成的椅子上,不紧不慢的从桌上倒了一杯茶水,慢悠悠的喝道,“我说这位兄台,我认识你吗?话说回来,小店已经关门了,不见客。兄台想来明天请早,不送!”
“安宁——”
“哦对了,小生看兄台今日面色不好,有隐晦之色。话说小生我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哪,来,兄台您暂且坐下,小生稍懂一些医术,看兄台你气色阴暗,呼吸急促,就让小生我来帮你一把吧!”还没说完,便狠狠的将临近他不远处的黑衣男子给拉住,蹭蹭蹭的从怀里拿出了一包针,眯起眼睛就往他的脸上扎。“啊呀,兄台你别动,再动的话血流不止,那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啊!”
还没等他说完,他便拿起针包里的一根针,也不用明火熏烤,直接往他的风池穴扎去。扎完之后还不忘说:“我说兄台你还是不要乱动的好,否则后果自负。”
见他再没了响声,便拿起另外的几根针,往他的翳风、地仓、颊车、合谷、太冲、牵正等穴位扎去。等他的脸上身上插满了五花八门七七八八的针后,少年很满意此刻他所看见的样子。
果真还是亲力亲为来得好!早就想治治叶无殇这根木头的面瘫了,这下终于让他逮到机会了吧。虽说他那几针的扎法还不准确,但他苏安宁好歹也学过几年医术,没见过猪走还没见过猪跑吗?他苏安宁此刻在苏州城里可是响当当有名望的人物了。
撒完气的少年将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从叶无殇的脸上拔下,“我这可是手下留情了,叶大木头。话说回来,我认识你也有三年了,从没见过你除面瘫以外的其他表情。”这会儿撒完气了,心也不恼了。苏安宁也随便他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明天还得自己偷偷溜出书斋去找工匠。这位仁兄,也太会给自己找活干了!
“你希望看到我什么表情?”叶无殇慢慢的摸上自己的脸,好像没出什么漏子。今天墨玉衡拉着那紫衣女子迅速的离开,他追了许久都追不上。这位墨大公子,武功又精进不少。不过,那紫衣女子,真的很像三年前的司空玄机。就连许久都不出门的墨玉衡也会认错,更何况他?
阁楼里的烛火忽暗忽明,那撺掇的火焰好像一团明火,将他的心照的清清楚楚。
他翻身望着窗外,夕阳染红了不远处的山色,微风拂过,飘下片片的红叶,马上就要秋天了。这苏州城里,可越来越好玩了。
“喂,我说叶木头,你爱在哪儿睡就在哪儿睡,我这小店可供不起像你这样的大佛!”已经被某位面瘫弄得稀里糊涂的少年,终于回过神来说到。
“随便。”黑影一闪,便往窗外飞去,半大不大的窗户顿时被他捅了一个洞。
“叶无殇,你要是再损坏书斋,我要你好看!”一阵尖锐的声音划破了黄昏时分的宁静。苏安宁颤颤巍巍的看着那已经关上了也会漏风的窗户,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天啊,他今天晚上,还怎么睡觉啊!
隔天上午,风清日朗,太阳不大,不烈,却也烘烤着路上的行人。
那间不大却很破旧的“有间书斋”里,有个正在喝茶的少年,嘴里还嚼着瓜子,神清气爽的听着屋顶上那咚咚咚的敲打声。哼哼,面瘫果然是面瘫。就算是面瘫,找他来修房子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一句话。他昨晚上愣是睁眼到五更才眯了下眼睛,大清早的还要来开店。这位面瘫老兄,好像很准时的拿着一箩筐的榔头站在店门口,对着打着哈欠眯着眼睛的人说,“我来修理房子!”
哼哼,哼哼哼哼哼!他苏安宁可不是谁都可以惹得主儿,他愣是一晚上没睡着,他就知道那面瘫不忍心。啧啧,每次书斋被弄得见不得人,第二天还没开业就被人修好。他就知道,是这个叶大木头干的。早知道这样,那他多几天彻夜不眠,那木头还不是手到擒来?
将书斋里的东西一一摆放整齐了,虽然门外是破破烂烂的,但店内好歹还有个书斋的样子。挂起了正常营业的牌子,苏安宁打着哈欠迎来了第一批前来看书的客人。
“哟,苏姑娘今天是怎么了,没精打采的?”其中一个穿着打扮都是上乘的青年男子拿着一本王勃所写的《滕王阁序》,语气优哉游哉。“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果然是好诗啊!”
“恩,是好诗,也是好文章。”看了一眼那书生所拿的那本册子,还好王勃年轻早死,不像当年骆宾王被武后下了追捕令。“只是天公不作美啊!”
“今天天气晴朗,风和日丽,如何天不作美,令姑娘如此不开颜?”书生就是书生,一肚子的墨水,但真说到了实际上,却又推搪不前了。
苏安宁敲了敲自己的脖子,好酸。果然不应该通宵彻夜,这不但害了自己,还惹得客人们不高兴。
于是她懒懒散散的靠着书架,低眉垂目的哀声道,“徐公子,我也想高兴啊。只是……”
“只是什么?”那徐公子正说到兴头上,见苏安宁欲拒还迎的样子,心中不禁痴了。
“哎,公子最近在城里听了什么消息吗?”
“哦对了,正想和姑娘说此事。”姓徐的公子放下手中的册子,语气不紧不慢的讲到,“昨天我在姑苏城里,遇见了一个怪事。”
“怪事?这年头,怪事天天有,谁都不嫌多。”
“可是姑娘你知道吗?我在城里的客栈里,看到一个穿紫色衣服的女子,而这个女子,样子很像一个人。”
“穿紫衣服的女子?”苏安宁的眼皮开始一跳一跳的,她怎么觉得和师父的那张图好像。
“是啊,很像三年前的司空玄机。不过被那墨家的大少爷给带走了。啧啧,果然是美人如花隔云端啊,如此美人,也难怪那太和堂的李掌柜的要娶来做小妾了……”
“是啊是啊。”旁边一个看书的人围了过来连连点头,“苏姑娘你真是没看见,那姓魏的女子美的跟天仙似的。”
“哦?”苏安宁冷冷的一笑,很像司空玄机的女子,姓魏?这叶无殇怎么一个字都没和自己提起过呢?昨天他们出去,在城里走了一遭,估计好戏都看完了。墨大公子抱得师父归,那这根木头当然要掀了自己的屋顶了!感情他是把看到的都吃在肚子里咽下去吐不出来了。怪不得一大清早的就跑来给她盖屋顶,心里有鬼!
她有些醒悟了,怪不得这几天江湖上开始风起云涌了呢!莫不是师父真出什么事情了吧?墨家的那位少爷,会把师父带去哪儿呢?
作者有话要说:美好的日更,不准霸王……
第五话 落花时节又逢君
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
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徐少爷说,太和堂最近的生意不景气,弄得姑苏城里是人心惶惶——药价太贵没人买啊。
徐少爷说,太和堂的李掌柜最近发了,钱财一大笔一把笔的——因为他要娶第三房小妾了。
徐少爷说,那李掌柜娶的第三房小妾是个貌美如花的姑娘——比姑苏城里的姑娘美多了。
徐少爷说,那貌美如花的姑娘本名姓魏,是个大夫——这大夫治人的本事让李掌柜的眼馋了。
徐少爷说,这位姓魏的姑娘一来姑苏城就抢走了好几家药铺的生意——这就是李掌柜的想娶她的原因。
徐少爷说,昨天在客栈里,那姓魏的女大夫被某位失了明的公子哥儿给带走了——完全是英雄救美女的成功戏码。
徐少爷说,那被拉走的女大夫,好像当年的司空玄机——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
徐少爷说……
于是苏安宁听了那么多的徐少爷说之后,当天下午就穿着青色的布衣兴冲冲的来到了姑苏城里。于是乎,她又听到了众多关于那名姓魏的女子的版本。wωw奇Qìsuu書còm网
有间钱庄的老板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胖子,他一边拨弄着手里的算盘弄得叮当响,一边语重心长的说:“苏老板哪,这位魏姑娘样貌端正,的的确确是一个好人家的姑娘啊。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要有一技之长有一技之长。可惜啊,被太和堂的那老家伙给看上了,真是个可怜的姑娘。”说着说着还不由自主的掉眼泪,好像比他嫁了女儿还要难过。可这人家不是还没娶进门吗?
松鹤楼的一个新来的小伙计一边端茶送水一边嘀嘀咕咕的讲到:“我说这位客官呐,您那会儿还真没瞧见,这楼里要多热闹就有多热闹。白衣公子成功救出紫衣姑娘,您还真是没看见。多么动人的英雄救美啊。您那,真该出来多走动走动。瞧瞧这姑苏城里,没有不透风的墙!”可是事实就是如此,英雄救美,她还不如说是故人重逢?
菜市街口的大叔大婶们连连冲着她点头道:“小苏啊,早就叫你出门走走了,你看,这城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啊。年轻人呀,别老闷在家里,要闷出病来的!”她有闷在家里吗,她每天早起晚睡的不就是为了赚那白花花的银子吗?
靠近街口的那醉红楼的花牌姑娘如意轻摇着团扇,娇滴滴的笑道:“苏大少爷,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您说这苏州城多大的一块地方,您老也不常来坐坐。您说说,这被人救走的魏姑娘有我如意好看吗?可惜那,人家那是正经人家,又被那公子哥看上了,娶进门还不是正妻。哪像我们这些可怜人呐!”哟,你还真想被赎身呐,就你那样,你赎人家还差不多!
于是苏安宁瞪大了眼睛张开了嘴巴借着她那张纤细的嗓子嚷嚷道:“你们都给我闭嘴!我苏安宁不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三天不出门,四乡五邻不认识。我忍到你们啥了!听来听去不就是城里出了个美丽的姓魏的差点被那老李头拿来当小妾却被一瞎了眼的公子哥给救了的姑娘嘛。啊!竟然一个个都跑到我面前说,我不过是一个书斋的管事,又不是什么包打听!”
于是街坊邻居们都拍了拍她的肩膀暗自叹息:“小苏啊,不是我们不帮你,你这是后知后觉啊!像你这般年纪轻轻的,老守着这个书斋,你小子也该想想你那成亲的事儿了!”
苏安宁半懂不懂地挠了挠头,揪过一个人的耳朵大声嚷嚷道:“我成不成亲关卿何事?就算我姓苏的守着这个破书斋,也不过是为了混一口饭吃。你们这都是嫉妒我。嫉妒我!喂,木头,你倒是说句话啊!”
“你自个儿惹的祸,自己解决。”
于是已经头疼万分的苏安宁苏大管事在心里打起了小九九,话说她也没和这些人有过多大的交情,她惟一在书斋做过的一件事就是和别人闲聊。那所谓的那些装订成册开始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