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涵侧着身子,随手将手上的茶杯搁下,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着手指,“讲。”
“我想我似乎,应该知道凌空斋是被何人所灭吧?”玄机重重的将茶杯仍在地上,面色黯淡,她看着从城里走出来的那些人,呵呵,来的可真是时候呢!
见他挥了挥手,她垂下了眼眸。“这是我的条件。”然后她把目光向远处看去,果不其然,为首的那个中年男子,是墨怀松!
“需要我帮忙吗?”看着玄机微微诧异的眼神,他笑眯眯的说着,“就当是你我合作的利息。”
“不必。”只见司空玄机说完,便白衣翻滚,迅速的往那里奔去。
不必?他堂堂的一个王爷,竟然会被人拒绝?司空玄机啊司空玄机,你果真是一个有趣的女子啊。如此有趣的一个女子,他都不舍得杀了呢!
墨怀松从没料到司空玄机有如此大的本事。他千方百计想好的谋略,竟然会在一夕之间毁于一旦。凌空斋的司空玄机,果真是一个不宜对付的人。这个女子,不光是心计,就连谋略也更胜他一筹。如果放之任之,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让她倒戈相向,倒不如现在将她杀了,免得今后夜长梦多。
“墨庄主,真没想到,这司空玄机竟然会偷了你的家传宝图,果真是家贼难防啊!”说话的是一个道士,黑发白髯,年纪有些大了,却是精神奕奕。“我武当定当为墨庄主讨回一个公道。”
“这黄口小儿,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方,我看今天把他杀了也不解愤。凌空斋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一群什么也不会却满口谎话的江湖骗子嘛!”一个身着蓝色布袍的中年人,大声嚷嚷道。
只听到“叮铃——”一声,那汉子手上一痛,身上吃紧,活活的被打了一个闷棍。
“是哪个不知好歹的小子偷袭老子!”
“呵呵,真是可笑。”为首的那几人只见白衣一闪,便飘飘然的来到他们跟前。玉箫放在身前,轻轻向那人一指,“赵无言,崆峒派第三十二代玄空的第四位弟子,平日无恶不作,闲游散漫。常以一身武艺欺压门中师弟,口碑不好。”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中年人一阵闷哼,有些惊讶的说到。
司空玄机轻轻一笑,“我嘛,我就是您所说的那什么凌空斋的东西!”还未说完,赵无言心中一痛,却原来离他心脏不远的地方,插着一根细细的针。
“你你你……”握住心口,赵无言低声呵斥道,“果真是一妖人!”
“妖人?”白影一闪,赵无言顿觉眼前一闪,片刻之后,只见剑光如练,顿时将他的衣服撕去了半边。“那我就是这么一个妖人!”
手指轻轻一弹,指尖顿时闪出几片飞叶,片片直奔赵无言的心脏。那姓赵的躲闪不及,却被几片叶子抓伤了半边脸,着实被其他的江湖人羞辱了一顿。
大不了两败俱伤!
“该死!”赵无言看不见来人的样子,却被他着实羞辱了一顿,心中气不过,便拔剑像那白影刺去。
玄机轻轻一笑,手挥成半圆,在空中转动了几个圈子,足下一点,便轻轻的躲了过去。闭上眼睛,心中默念,口中的玉箫渐渐吹响。
只听得那调子时快时慢,时缓时急。有时如同大海浩淼,万里无波,有时却如潮水缓缓推近,渐近渐快,其后洪涛汹涌,白浪连山,而潮水中鱼跃鲸浮,海面上风啸鸥飞。此曲拼的是内力,忽而海如沸,忽而潮退水平如镜,海底却又是暗流湍急,于无声处隐伏凶险。
那曲子一出,有几个内力浅薄者便气血翻涌,体力不支而倒地。而为首的墨怀松只能凭借着一股真气,来抑制这时快时慢的曲子。
“司空玄机!”只听他大喝一声,顿时将那曲调冲破,司空玄机没来及收起内力,也被那吼叫之声震破了心脉。该死,竟然大意了!
口吐一口鲜血,司空玄机从半空中翩然而下。“墨庄主果然好功夫,玄机佩服。”擦了擦露在唇角外的鲜血,司空玄机有些惨白的跪倒在了地上。清丽的眼神渐渐向那些自称是武林侠义之士的人望去,逐渐变得犀利起来。
果然是一群伪君子。心中暗自想着的她,慢慢的从地上站起。看着毫发无伤的墨怀松,心中一顿,不愧是武林盟主,武功之高超出了她意料之外。
心口被那声大吼反噬,疼痛难忍。如今出师未捷,她司空玄机真的要丧生于此吗?
“玄机啊,把推背图拿出来吧。我念你是初犯,不再追究。”墨怀松目光微微缩拢,手中握着剑。
“无耻之徒,推背图乃凌空斋之物,何时轮到你觊觎!”拼着还有一口气,玄机拔出玉箫里的短剑,直直的向墨怀松刺去。
墨怀松闪过她这一招,拔剑还击,同时喝道,“玄机侄女,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可什么酒都不喝,要喝,就喝你的断头酒!”司空玄机剑招一闪,折断了不远处树梢上的梅枝。那还未凋谢的梅花,离枝射出,几十片爆射而出,打向墨怀松的胸口。
“我看你还是把推背图教出来吧。既然杭州凌空斋里没有,那图一定在你身上。”墨怀松剑光一闪,花瓣被他搅碎,纷纷落了一地。
“凌空斋……”她明显的一颤,手中的短剑也偏离了墨怀松的胸口,不想却被墨怀松给制住,剑刃刺进了她的左肩,同时手臂轻轻一麻,短剑掉在了地上。“卑鄙无耻。”她转过头,不去看他。
“玄机啊玄机,我好脸相请你不去,那我只能硬来了。”墨怀松用剑抵住玄机的脖子,声音清朗,“推背图在哪里?”
她不去看他,眼里除了愤怒再也没有其他。“要杀要剐随你,推背图,你找死人去要吧!”
她错了,错的离谱。原以为事事如她意,却没料到给自己撒下了如此大的阴谋。她宁可自己还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的魏璇玑,平平淡淡的该有多好!
眼里充满泪水,她恶狠狠的看着墨怀松那张猥琐的嘴脸。“墨大庄主,凌空斋,是你灭的吧?”
“看来玄机也不笨,凌空斋,的确是我灭的。”
“呵呵,呵呵呵呵……”她头发披散,侧过身子往不远处的崖边走去。“想要推背图是吗,墨庄主?”手往衣袖里一摆,一幅半旧的图顿时出现在她的手上。
“对对对,就是它,快点给我,给我!”墨怀松露出贪婪的嘴脸,逐步向玄机的方向走来。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
就在墨怀松要接近司空玄机的时候,玄机的手往外那么一摆,那幅图,便飘上了天空。图上,一个紫衣女子,手称一把紫竹伞,眼里空洞无光,一江一水一艘船。
“这就是你要的推背图,得之还不如毁去。”白衣漫飞,青丝半解,玄机洒脱的笑了。得不到的东西,还不如毁去。身子往外那么轻轻一扬,短剑往上一挥,图便分了两半,从空中掉了下去。
果然是这样,申时,西北方,生死劫。
“不……”只听得一声惊呼,朦胧之中,玄机似乎听到了墨玉衡的声音。她的身子慢慢往下沉,却被墨玉衡紧紧的握住。“我拉你上来,你不许死!”
“放手,墨玉衡,别让我恨你!”司空玄机目光微微的看着天空,纵使身子在半空之中,也不减她的风采。“别让我恨你,墨玉衡。所以,放手!”
“你想做什么,璇玑,魏璇玑你到底想做什么?”墨玉衡双手抓出她的手,想把她拉上来。
“呵呵,要幸福。”她轻轻的说着,眼里盈满了泪水,“要幸福,墨玉衡,你活得要比我幸福。”
墨玉衡心中有些明白她要做什么了,惊慌之色露在了脸上,“不要——”
只觉得手中的那纤细的手腕逐渐的冰冷,他急忙用真气护住她,却一点也没用。
司空玄机看着慢慢往下飞的那幅画,推背图,呵呵,推背图。众人只知推背图,却未曾想到它同样也是一个祸害。
她错了,她这辈子惟一做错的一件事,就是在洛阳的时候杀了马奎,她惟一做错的,就是将推背图的消息散发出去。
司空玄机拉开了他的手,这似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像是远离了这尘嚣世间,斩去了这一段红尘。她的手一挥,将她和他的牵挂也逐渐的抹去。
指尖相错——
手指顺着手指往下滑落——
衣裙漫飞。
墨玉衡惊恐的看着发生在他眼前的一切,璇玑,璇玑你为何又一次离我而去?那一瞬间似乎过了千年,那么无声,那么无措。
一滴眼泪,随着司空玄机跌落的地方飘下,连带着那渐渐远去的白衣女子,以及那双空洞的眼睛,了无声息。
“啊呀,和尚又来迟了呢!”只见一个光头的和尚急匆匆的走向这里,看见跪倒在悬崖边上的墨玉衡,喃喃自语到,“痴儿啊痴儿,等得了四载,何不再等三载?”说完之后,便跳下悬崖,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而站在远处凉亭的李涵,则握紧了双手,随之砸下,石桌上的瓷杯跌在地上,指尖流着鲜血,染红了碎了的陶瓷。
司空玄机,司空玄机,是你说会没事的。我信你,却将你送下了悬崖。呵呵,呵呵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至今为止第一部分结束。
预知后事,请听下段分解。
第一话 思伤君梦诗璇心
嗟中君容曜多钦,思伤君梦诗璇心。
氏词怀感戚知麟,神轻粲散哀春亲。
她只记得,她的名字叫魏无音,至少现在是,因为和尚说过,她曾经有过一个名字,那个名字引起了江湖上的血雨腥风。
她只记得,当她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深山的竹屋里。
她只记得,她似乎忘记了一些东西,似乎那些东西,对她来说,很重要。
她只记得,那笑脸盈盈的大和尚,是救她的人,也是她的师父。
她住在这里已经有三年,三年的时间,能忘记很多人,也能记住很多人。从这竹屋出去,是一个小小的村落,村落里没有大夫,也没有医馆。平时那些村里人生病,要不就是用一些常见的草药,要不就是听之任之。
她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学会医术的。她只是偶尔有一天下山去买东西,看见一个生了病正在发烧的孩子,心里忍不住,所以去帮了他一把。于是之后,每逢她去村庄,村民们对她都很热情。
总是“魏大夫,魏大夫”的叫她。似乎在她的记忆里,她从来都是一个孤独的人,没有朋友,没有知己。偶尔她的头会隐隐作痛,在她的脑海里,会浮现出一些她不曾见到的往事。
烟波儿打着转,刚从村里回到竹屋,真的有些累了。从她醒来之后,在这里已经生活了三年,直到现在,她依旧适应着这里的生活以及那些纯朴的人们。迷迷糊糊中,一行晶莹的泪珠从她的脸颊上流了下来,落在了白裙只见,水雾弥漫,刹那间,天已黄昏。
隐隐的,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而后,则是大嗓门的吼叫:“小无音,大和尚我来了!”
是师父。她擦了擦流下的眼睛,有些失落的去开门。
“哟,你看师父我给你带什么来了?”只见和尚大大咧咧的走进屋子,他对这间屋子很熟悉,每隔初一十五都会来这里转转,给她带些吃住用的东西。“小桃酥,苏州蜜枣,杭州龙井,还有你最爱的……”
“和尚,我想出去。”平静的六个字,打乱了此刻的宁静。魏无音望着窗外逐渐漆黑的夜色,说道。“我想出去,在这里呆了三年,我想的很清楚了。魏无音就是魏无音,以前的名字对于来来说,只是一个过去。就算当时在我的心里,有什么仇,什么恨,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