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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自然。”李涵皱起眉,双手紧紧的握住,而后慢慢的松开。
在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姑苏城,白日里,户户不闭户,就算你开着铺子大门午睡,也无人敢抢敢偷,或许是因为当今朝廷治理得体,或许是因为武林的第一大山庄就在离苏州不到三公里的地方。但在晚上,几乎家家户户都关山了门,就连夜间打更的更夫,也少的可怜。
一道黑色的人影轻轻的躲过山庄里来回巡视的侍从,踏上了屋檐上的碎瓦,轻轻松松的就飞上了离竹坞不远处的唯一一棵冬青树的树梢。
“咯吱——”一声,或许是因为没怎么站稳,那细的只剩下树枝的冬青,终于禁不住某人的重量,在众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折断了一枝树枝。好巧不巧的,那根折断了的树枝,打在了正准备回房去的苏安宁的头上。
“哎哟!”被树枝打到头的苏安宁,抬起头来看了看四周,是哪个不自觉的家伙打了她的头?她的头哪是谁都可以打的,就算是师父也只是轻轻的用扇子敲了她几下。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竟然用还没发芽完全的冬青树打她的头,啊啊啊,她苏安宁不发威,当她是病猫啊!
于是气的发火的某人,终于在忍不住破口大骂:“是哪个不知好歹的小子,竟然打本少爷的头,本少爷的头是谁都能打的吗?”
“闭嘴!”躲在树梢上的黑衣人,于树上跳了下来,既然被人发现,就要灭口!
百闻不如一见,她苏安宁则是情愿一见不如百闻。她可不想被杀手杀死,虽然她曾经偷窥过很多杀手杀人,但也没现在运气那么背的。
不舒服,真是不舒服。被那黑衣人紧紧的捂住嘴巴,半拖半拉的给弄到了围墙边上。“唔唔唔……”因为不能说话,她只能呜咽着咬住捂在她嘴上的那只手,死命的咬。反正看都被看到了,也不在乎多上一条咬人嘴。
她苏安宁这辈子到底是怎么了,遇见的都是那么奇怪的男人。先是神秘到不行的呆杀手,长的跟小白脸似的;然后是看似风度翩翩的李大人,可她总觉得这姓李的心里藏了许多见不得人的秘密;最后,就是师父现在的“未亡人”,墨大少爷平时看上去随随和和的,但只要遇到和师父有关的事情,不管是对的错的都显得太……强势了些。
希望她还有命留着看明天早上的太阳。在心里默哀了一阵子的她,开始泛着白眼看着目前捂住她嘴巴的男子。只见那男子终于禁不住手掌的疼痛而松了手,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然后疙疙瘩瘩的说着:“这位……大侠,这位大爷,这位杀手,本少爷今天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您老走您的阳关道,小的我走我的独木桥,今后老死不相见!”
“这可由不得你,说,你师父呢?”那黑衣人冷冷的说到。
从不曾如此希望天能快点亮的苏安宁,双手拉住那黑衣人的衣襟,再次使劲地想将那黑衣人的手从她的身上拿开。
“你快点放手……”拉了老半天,所有力气也都使上了,可苏安宁仍是拉不动那人的身子。这该死的黑衣人,简直跟叶无殇没什么两样,一样的愣头愣脑,简直就是一个愣头青!
“你师父呢,我找他有事!”那人依旧是冰冷冷呆愣愣的,还没等她送了那一口气,便又开始发问。
苏安宁有些不爽的插起她的小蛮腰,虽然穿着男装看不出腰板要多细,但她好歹也是个女的。“我说这位黑衣蒙面侠,我师父已经睡下了。您如果真的有事的话,明天清早。我苏安宁就此不送!”挥了挥自己的衣袖,某只已经很不耐烦的准备赶人了。她管他是刺客是杀手是密探,如果真的把她给惹毛了,她苏安宁就算死也要连他一块整死!
“我不走,我只是想和你师父说些事情。”对这情境已经变得头大脑大外加胸闷的发慌的苏安宁,开始迁怒地将头一转,双眼非常不善的往那男子的脸上瞄了瞄,“要人没有,要命一条!我说你就饶了我吧,我苏安宁平时也没得罪过什么人,黑衣蒙面大侠!”
只见那黑衣人冷冰冰的说着:“我不要你的命,我要见你师父!”
“放手!”苏安宁收回了瞪着他的那双眼睛,看着他的手碰上了她的胸,一手拉着那人的耳朵,直接往他的耳朵边上哄去,“色狼!”
“你是女的?”那人迅速的抽回自己的手,面色有些潮红。
“我是女的又怎么样了,是女的就不能穿男装了?我还见过男的穿女装呢!”话来没说完,苏安宁再次看见那黑衣人的脸色愈加的红润,好似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我会负责的。”
“负责,负什么责?”她气急败坏胡乱扯着男人的头巾,刷的一下,头巾掉在了地上,露出了一张俊俏的脸。
叶……叶无殇!苏安宁这才知道事情弄大了,她好死不死的竟然抓着叶无殇不放。虽然当初在来苏州的路上她时不时的调戏他一番,但那时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是个女的。现在倒好,人证物证俱在,啊啊啊啊啊啊,她苏安宁这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啊,为什么摊上这么个木头?
“嘿嘿,嘿嘿嘿嘿。”她缩了缩手,将那黑色的头巾还了回去,然后左脚往右一步,右脚也跟着往右一步,准备趁机溜走。
“苏姑娘是吧?你师父呢,我有事跟他说。”在她准备往竹坞飞奔的时候,而后传来一阵阴森森的声音。
“干吗?”她插起腰来,指着叶无殇的胸口说到,“我跟你说师父已经都睡下了,你还在外面叫个不停。师父今天累了一天了,有事明天再说!”
“苏姑娘……”
“别,我和你不熟,一点都不熟。”苏安宁憋气的讲道,鬼才和你熟呢!
只听得那杀手叶直直的抓着她的手不放,“苏姑娘,我有事找你师父。”
“啊啊啊啊啊啊……”她像是一只受惊了的兔子,开始在竹林深处大声叫嚷起来,找你师父,找你师父,找你师父!他就不能换四个字吗?好歹,她也能听几个新鲜的词,在这样下去,她都快疯了!
“苏姑娘,请你……”
“停停停停停……”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顺便将叶无殇的嘴巴也捂住了。“我说你就不能安分点,师父才刚睡下,你就舍得让她起来?”
“可是这件事,我一定要现在告诉他。”
“天大的事儿,明天再说!”
“不可,这件事兹事体大,现在必须说!”
“安宁——”在他们争论不休的同时,竹坞里的灯光开始闪烁起来,司空玄机披着外袍走出大门,看着他们两个互相瞪着眼睛的样子,暗自好笑。“让无殇进来吧,他是我的人。”
什么?他是师父的人?苏安宁此刻好像比听到那些江湖上极其罕见的事情还要震惊万分。那个,那个什么木头叶竟然是师父的人,那那晚上要杀死马奎的,是师父?
“安宁,不该想的,不该问的,不该知道的,永远都不要说出口。”司空玄机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而后幽幽的叹息,手指轻轻地抚摸额头,“无殇你跟我进来,安宁,你守在外面。”
司空玄机从桌上的茶壶里倒了一杯水,递给叶无殇。而后便坐在不远处的紫檀木椅上,左手抚摸着太阳穴,讲到:“到底有什么事,让你连夜来这里找我?”
“主子,无殇办事不利,墨怀松今天在太白楼,指明了其中一幅图在主子你的手里。”他看了看司空玄机的脸色,很难看。原本就已经病的不轻的脸,现在变得愈加的惨白。
“什么?”司空玄机站起身来,眉目有些失神,“那后来呢,其他的江湖人怎么说?”
“他们说,要主子你明天交出那幅推背图,然后再和墨怀松手里的那幅图相配,好找到宝物的位置!”
“哼,真是异想天开。就算是我拿出那幅图又能怎么样,墨怀松的那幅推背图,是假的!”
“那……”
“我倒是要看看,看看墨怀松明天到底如何收场。”
作者有话要说:完美的一章更新,谢谢观看!
第十一话 无言倚修竹
申时,西风方,有生死劫。
这是司空玄机算出来的命理,她知道今日之事,并非能躲得过了。看来今天是死是活只在一瞬之间,如果墨怀松今天真的对自己下手的话……那她是否真的能躲过这场劫难?
所谓生死劫,不过是一场劫难罢了。只是这场劫难,关乎着自己的性命,那就不仅仅是劫难那么简单。
于是她在清晨醒来之后,便信步走到了御闲山庄的花园之中,算算时间,还早。墨怀松这个人,决计不会放过她的。此刻刚刚过辰时,她一点也不急。
苏安宁从不知道自己的师父到底在想写什么,等到她兴冲冲的跑进竹坞的时候,司空玄机已经不在了。“去哪儿了呢?”昨天还被那根呆木头气的半死不活的她,暗自叹息到。早知道事情会演变到今天这个地步,她就不该让师父来姑苏城的。师徒的情谊虽然渐渐的冷淡,但长年一起生活的她们,是知己知彼的。苏安宁知道,司空玄机为什么如此一意孤行,国仇家恨,她在司空玄机的脸上,看到的就是这四个字。
当今武后如今已成为万圣,就连国号也改为“大周”,而师父她,自从和她认识的那一天起,就没有真正的笑过。除了12岁那年,那桃花盛开的季节……
司空玄机此刻正站在一棵即将枯萎的梅树下,看着干涸的树枝上,凌乱的藏掩着几朵还未盛开的梅花,皱了皱眉。
“玄机,你怎么会在这里?”
正呆愣愣的看着梅花的她,有些失神的听到身后传来的那一声柔和的声音。她转过头去,只见身着黑色锦衣的墨玉衡,正站在离她不远处的地方。
司空玄机此刻就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眼神清丽,但她的目光却散发出一种犀利的神采。听着那渐渐传来的脚步声,她抬起头,眼中尽是疑惑。
他怎么会在这里?从昨天回房之后,就没有再见过他了。虽然自己的伤是他治好的,可是,他是墨怀松的儿子。因为是他的儿子,所以今天的这场会面,她真的要不得不防了。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她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就好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这亭台楼阁,若不是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就是江湖上那些有名气的人所赠送的钱财建立的。表面上看,墨怀松是江湖中人人称颂的白道大侠,武林盟主,可是事实上,他在地下培植的那一帮势力,可是好几次都要了她的小命呢!
“如今梅花正值凋谢,玄机怎会有兴致看梅花?”
“寒梅傲骨,难道墨大少爷没听说过这句话吗?”
她抬起头,正视墨玉衡的眼睛。那双眼眸里,似乎真的掩藏着她不知道的东西。她无从探知这里面的含义,就像她测不出他此时此刻心中所想。衣袖里的那幅画,好像剜刻着她的肌肤,隐隐作痛。
“的确,寒梅傲骨,一树寒梅白玉条,迥临村旁傍溪桥。不知进水花先发,疑是经冬雪未销。”
“确实如此呢,不过墨大少爷,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就算她命绝于此,她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原本就冷得澄澈的眸子更是寒透了骨,一迳冷笑。
墨玉衡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眉眼,想从中找出些什么,最终走到司空玄机的身边,用那粗糙的手将她的蛾眉抚平。“老是这样皱眉,我都怀疑你未老先衰了呢!”
“怎么,难道这样不好吗?你父亲,这御闲山庄的庄主,明知这推背图被凌空斋所守护,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