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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知道敏妃在后宫生活时的心情是怎样的,但若真是快乐的,又怎会久病缠身,若真是幸福的,又怎会死的不明不白呢?
落月觉得灵歌这话说得有些绝对了,谁又能预知自己的命运呢?但仔细想来,却又觉得这话也有道理,谁说荣华富贵就一定是福气?权位越高,觊觎与嫉妒的人越多,危险也就越大,再多的山珍海味、绫罗绸缎也抚不平每日的忐忑与忧虑,这种日子真的好吗?
见落月久不言语,灵歌淡淡一笑,又道,“不过你就幸运了,荣华富贵不缺,又得到了一个好相公,更重要的,你摆脱了宫中的牢笼,可以和心爱的人双宿双飞,这种日子,可是神仙也难求啊!”
落月笑了笑,神情有些落寞,“双宿双飞?这根本就是神仙才能求的事情!你也知道,岳沨是亲王,又深受太后宠爱,太后是不可能不给他纳侧妃的,就算按祖制,我这个王妃也要给他找一个侧妃,这不仅代表了我对夫君的关爱,还彰显了我为正妻的贤淑气度,可你又知不知道,我对此有多恨?!”
虽然这世道,男人三妻四妾早已平常,但眼见着心爱的人被另一个女人分享,她真的无法不嫉妒,无法不难过,想来那些对相公纳妾不闻不问的女子,不是早已心死,便是从来没爱过自己的夫君,否则怎会如此平静?她实在不相信这世上真有那般伟大的女子,会心甘情愿看着爱人在另一个女人的身边安睡。
落月的心情,灵歌是可以了解的,因为她将来的处境,只会比落月差,不会比她好,毕竟岳沨只是个王爷,而岳擎,是皇帝!身为一个帝王,虽手握天下,可也更加身不由己,即使不为别的,仅仅为了皇室血脉生生不息,也不得不有更多的女子来开枝散叶,她注定了要与一群女人分享她的丈夫,好在对于这一点,她早已了然于心。
灵歌轻道,“既然选择了,那么选择之后所发生的一切你就都要接受,如果岳沨的心在你这里,那么即使他的身边有成千上万的女子,你也依旧是他的唯一,没必要为了那么多的陪衬伤心烦恼,想想那些女子,终其一生得不到你所得到的爱,其实她们更悲哀。”
落月细细斟酌了一下,慢慢也开始释怀了,笑道,“看来我今天还来对了,本来这件事搁在我心里已久,一想起来就心痛难受,可又无法对人言,甚至为了逃避这件事的发生,我都想终生不回元昌,这样离太后远一些,可能还能躲过去,现在想来,是我傻了!”
灵歌笑着摇头,“不,你不傻,其实在爱情面前,没人是聪明的,只是这条路走不通,换条路去走或许可行,毕竟人都要一直往前走的,如果你把自己困在原地,而你的爱人却在不断前进,你们不就越离越远了吗?难道这是你想要的?”
“当然不是!”落月断然否定,“他要是敢扔下我自己走,我非把他的腿打折不可!”
话音未落,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低笑,“你想把谁的腿打折啊?”
落月闻言一激灵,慌忙跳了起来,这声音太熟悉,即使不回头她也知道是谁,正待回身呵斥其偷听无礼,谁知转过身的刹那却又愣住了,因为来人不仅仅只是自己的相公岳沨,还有一身仆从打扮的岳擎!
乍见岳擎,灵歌不禁也呆住了,虽说眼前站着的就是自己日夜思念的人,可过了那么久突然见到,还是让人难以相信。
灵歌的心跳得极快,脑中一片空白,平日里想着对他讲的千言万语,此时也不知躲到了哪里,竟是半句也想不起来!
岳擎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也曾无数次地想过再见面时会是怎样的情景,然而现下当这个苍白瘦弱的女子真的出现在眼前,他所有的想法竟都变得虚无,除了内心的激动之外,就只剩下深深的怜惜与心痛。
这就是他一直都想用生命保护的女子呵,如今却为了他,憔悴如斯。
落月自然是个识情趣的姑娘,一双明眸在二人之间溜了溜,抿嘴一乐,也不多言,随即跑到岳沨身边欲拖着他离开,岳沨来此本也是为找落月,遂也不抗拒,两人并肩离去,将空间彻底留给了难得相聚的二人。
还是灵歌率先清醒过来,脑中闪过当前的局势,当即便觉得不对劲,忙道,“如今这般紧迫的形势,你怎地还出宫来了?”忍了这许久,即使再想见面,也不必急于这一时啊!
岳擎没想到灵歌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摇头道,“我虽早知你是个特别的女子,但却没想到会特别至此,别的恋人重逢,都是说不尽的关怀与喜悦之词,你可倒好,头脑冷静的让我都甘拜下风!”
一番话过后,初见面的紧张之情也淡了许多,岳擎自然而然地走去牵过灵歌的手,拉她一起坐在了凳子上,又道,“宫里面我都安排好了,你不必担心,倒是你这里简陋,可还住得习惯吗?身子有没有好些了?”
灵歌笑了笑,“连鬼门关都走过了,现在重返人间,自然处处是仙境般美好,哪里还谈得上简陋,我这里一切都好,你不必挂心。”
岳擎闻言,不置可否地笑笑,没言语,灵歌见状又道,“你今儿个出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可别说是特地来看我的,说谎我可是会生气的哦!”
半是嗔怒的语气惹笑了岳擎,岳擎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落月,道,“我不瞒你,这次出来主要是为了找落月,让她替我们办一件要事,但想看看你也是真的,要不我也不必亲自来一趟。”
“哦?什么事?”现在居然连落月也要派上用场了,看来情势确实不容乐观,灵歌不由皱了眉。
岳擎将王猛之事简明扼要地说了,灵歌联系现下的局势,也明白此事刻不容缓,当即也顾不得再说些体贴关怀的亲密话语,连忙扬声唤来了落月,催促他们赶紧办正事要紧。
在岳擎与灵歌说话期间,岳沨也已将王猛之事告知了落月,只是落月这正主儿还没急,灵歌却急上了,落月见状不由嗤笑岳擎道,“你还真是给自己找了个贤内助,我看将来你这江山,想坐不稳都不行了!”
岳沨忙斥责落月乱说话没规矩,落月不甚在意地冲他皱了皱鼻子,岳擎没心情去关注二人拌嘴,他亦知自己必定是来去匆忙,无法好好陪伴灵歌,甚至没法好好与她说说话,心里不由满是愧疚,好在灵歌完全能够理解,微笑摇头止住了他想说却又不知该如何说的那些千言万语,只给了他一个“我都懂”的眼神,岳擎笑了,低头在灵歌耳边耳语了一句之后,这才转身与岳沨等人一起离去。
离别总是令人不好受的,但望着岳擎的背影,灵歌还是难掩幸福的笑了,方才,她分明听见了那一句——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妻啊,帝王之妻!
只是当一切平息之后,当她再次踏入宫廷的大门,面对后宫的那些新人旧人,又会掀起怎样的波澜呢?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又是半月有余,在钟岐的悉心调养之下,灵歌的气色渐渐好了起来,相较之下,远在行宫的皇帝却是一日不如一日。
从信使往来皇宫与行宫的频繁程度,以及元昌这些日子的紧张气氛,灵歌心知如果不出意外,岳擎登基已是指日可待。落月也离开十余日了,听恩师钟岐说,现下皇宫内外皆是岳沨在主事,岳擎未免被人扣上阴谋篡位夺权的帽子,也十多日称病不出,灵歌虽不觉得这借口有什么不对,但心下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即便岳擎少理朝政,也不会对她不闻不问,然而自从上次见面之后,至今连一封书信都没有,她可以体谅他事务繁忙,可按照以往他的表现来看,这实在不像他!
“师父,您对我说实话,岳擎如今在宫中吗?”忍了一日又一日,灵歌终是憋不住问了出来。
钟岐明显一怔,连捣药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直到察觉自己反应有些过了,方才忙掩饰着笑了笑,重又装作无事般捣起了药,“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他是太子,不在皇宫还能在哪啊!”
灵歌是何等聪慧的女子,一见之下,已知不对,“师父莫要瞒我了,他是什么人,我比您清楚,我之所以这样问,就是我已经有所怀疑了,现在我只是想向您求证一下,没别的意思,您告诉我,他是不是和落月一起去见王猛将军了?”
如今太子之位只是一个名头,军权在谁手上,谁就是王者,说服王猛是当务之急,单凭落月一个人,连她都不放心,更何况是岳擎?
钟岐叹了口气,放下药杵道,“当初我就说这件事瞒不过你,可他说怕你担心,能瞒多久就瞒多久,既然现在你已经猜到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么说,他真的去了?”怀疑归怀疑,但猜测一旦被证实,灵歌还是忍不住内心的惊与慌,“只有他和落月两个人去了?!”
此一去,根本就是生死一线之隔,若王猛归顺于他,那么天下就是他的,可若是王猛听信谗言,认定他弑君夺位,那后果……
他怎可如此大胆!
钟岐倒没有灵歌那般忧虑,他虽也担心,却看得更深远,“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现在正是擎儿所走的关键一步,他应该也是考虑清楚了才有此决定的,而且我听闻那个王猛是个刚正之人,刚正之人不会有小人之心,你也不必过分担忧了!”
钟岐之言颇有道理,灵歌也不是没这样想过,但凡事关己则乱,那种深种在心底的担忧是无论如何也抹不去的,而这种担忧更是在两天之后上升到了极点,因为岳沨突然下令关闭城门,全城戒严,一时间元昌城内的气氛紧张到了令人窒息的地步!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怀孕耽误了很久,现在辐射已经不能成为家人阻止俺上网的借口了,让亲们久等实在抱歉,在此鞠躬谢罪!
背水一战(1)
一连两日过去;城内仍是戒备森严,不见有其他动静,钟岐出外打探消息;也是一直未归;灵歌心急如焚;日不能食夜不能寐;几次想亲自出去看看情形,却又担心自己露面给岳擎惹来麻烦,反而得不偿失,只得每日在屋外翘首期盼,盼着钟岐回来,盼着所有人皆能安然无恙。
第三日黄昏时分,太阳刚刚落山,灵歌无心晚膳,正坐在桌边发呆,忽闻外边隐约有脚步声,心下一紧,忙起身冲了出去,谁知来人并不是恩师钟岐,而是许久未见的简之。
“怎么是你?”灵歌甚是惊讶,忙迎了上去,“你不在太子身边伺候,怎地跑到这里来了?”难道出什么事了?
简之倒是一脸轻松,笑道,“是这样的,行宫那边刚传来消息,皇上龙体日衰,太医院除四人留守皇宫之外,剩下的已经全部派往了行宫,太子殿□为皇子,理应是要尽孝道陪在皇上身边的,奈何政务繁忙,脱不开身,只好派奴才先前去伺候,奴才路过此处,太子殿下怕您担心,特让奴才来告知一声,殿下一切安好,请您安心养好身子,切勿忧思挂怀!”
“这么说,他回来了?”灵歌甚是欣喜,“那他人可好?”
简之点头称是,又道,“殿下说现下是非常时期,万事须小心,等一切尘埃落定再与您细说。”
灵歌笑了,“不急,只要他平安无事就好。”
简之颔首道,“既然这样,奴才就先告辞了,姑娘保重。”
灵歌目送他远去,想着岳擎已安然归来,一直高悬的心方才稍稍放了下来。
翌日清晨,钟岐回来了,神情却有些不对,灵歌经过多番询问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