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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前脚刚走,皇帝便沉着脸大步走了出来,身后的一干侍从小跑步跟随着,脚步却轻得几乎不易察觉。
走了几步,皇帝突然停下脚,看向身后,“刘丛人呢?”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小声道,“回皇上,刘总管方才被人叫去内府了。”
眉头一蹙,“去!把他给朕找来!这个混账奴才!”
有人忙应声去了。
皇帝这才一甩衣袖,阴沉着脸负手离去。
拐角处,岳擎慢慢走了出来,神色复杂地目送皇帝远去。
“太子爷,这是到底唱的哪一出啊?”
简之看了看灵歌离去的方向,又看了看皇帝,百思不得其解。方才听说禁卫军抓了疑犯,而人又被皇后带走了,太子担心皇后犯险,忙跑来凤仪宫,却没想还未进宫门,就看见了这么一出。
那个女子真的是元美人吗?!为何今儿的打扮这般惊悚?
“先进去看看再说吧。”
岳擎微叹,旋身走进凤仪宫,简之紧随在后,又下意识地瞧了一眼灵歌离去的方向,越加觉得这个女人有些不寻常。
回到玉泉宫,宫内侍从都在院内守候,见灵歌回来了,这才纷纷放了心。
巧兰与小顺子忙不颠儿地迎了上来,异口同声道,“主子,您没事吧?”互看了一眼,小顺子又道,“主子,皇后娘娘没责罚您吧?”
灵歌摇头笑了笑,伸手招过众人,沉声道,“如今是非常时期,大家都警醒着些,一个月内,无要事一律不准踏出宫门半步,凡有外人问起,就说我病了,需要静养,谁若是在这时候给我惹事,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众人心下一缩,忙垂首应和。灵歌这才敛下凌厉的目光,恢复了往日平和的神态,旋身回了寝室。
云兰跟了进来,走去倒了一杯温茶递给灵歌,“主子,若是以后您再有什么心思,好歹与奴婢通通气,奴婢愚钝,真怕说走了嘴,给主子您添麻烦!好在这次事事您都预料到了,要不,可真是凶险万分。”
路上,灵歌已简要说了大概,云兰听得心惊肉跳。
灵歌笑了笑,“你的心思,我放心。”喝了一口茶,才又道,“我又不是神,不可能事事都预料到,即便预料到了,别人也不一定会顺着我的意愿走,就好比这一次,我就没料到,皇帝会当着我的面给皇后难堪!”
皇后失了面子,又被她看见了,怎会善罢甘休?若不是她故意惹恼皇帝,让他将她赶了出去,丢了更大的脸,只怕她的下场会比丽嫔还惨!
云兰忧心,“主子,您觉得皇后会就这样息事宁人吗?”
“你指什么?”
“奴婢什么都担心。曼陀罗之事,您已经知道了,即使您说您不信,可您还是听过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还有,皇上与皇后不和一事,宫中也只是传闻,虽然有人看出端倪,可从没有人亲眼见过或者亲耳听过,您既见了又听了,奴婢真怕皇后会不放过您!”
灵歌笑了笑,放下茶碗,回身坐到了软榻上,“你担忧的,我难道就不担忧吗?担忧是没用的,要在忧虑成真之前,想办法解决才是王道!我故意说出曼陀罗,其一,是想借故除掉吴有才,留着他就永远是个后患,可能你会觉得我心狠,但是人活在世上,一味的心善就是愚昧,想要有福报,端看你如何做人。其二,是想看一看皇后的反应,若是她心里没鬼,她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个,但是现在……”
灵歌摇头一笑,“一个女人,只要被嫉妒蒙蔽了心智,不用管她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也不用管她曾经是个什么样的人,真诚也好,伪善也罢,现在,她就是一个魔鬼!”
云兰猛然醒悟,“主子您是说,是皇后……”
灵歌瞟向她,“我说过什么吗?”
云兰登知失言,忙垂首道,“是奴婢妄言,请主子恕罪!只是……奴婢如今最怕的就是这个魔鬼呀!”
灵歌笑了笑,“我正好与你相反,她如果不是一个魔鬼,我可能还会担心,但她已经着了魔,我反倒安心了。”
“为何?”
灵歌仍笑,悠然仰身躺倒,“因为,她是一只嫉妒的鬼。”
而她,不仅不受皇帝宠爱,反而还受他嫌恶,她又为何要害她?而且,现在根本没人查得出丽嫔中了什么毒,知道曼陀罗有毒之人更是凤毛麟角,她更是“从来不知”,皇后又何必多此一举?况且,以她今日的装扮,皇帝虽然不喜欢她,但至少对她是有印象的,她若莫名其妙的出了事,皇后定然脱不了干系,届时丽嫔之事也自然而然会被按在她头上,她才不会那么傻,去做这种不打自招又没价值的事。至少现在,她是安全的。
云兰一知半解,心下的忧虑却仍化不开,“不管怎样,奴婢还是觉得不踏实,毕竟这后宫的变数太多,主子您还是小心为妙。”
灵歌微眯了眼眸,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半晌,才咕哝道,“今天真是有点累了……”
既杀了惹她不痛快的奴才,又趁机让瑾美人止步玉泉宫,久了不敢说,估摸一年半载她是不会来了,皇后心有芥蒂,她若以后都称病不出,想必她乐意,她也高兴,皇帝如今是彻底被她惊着了,估计从此以后也不必再担心侍寝的问题了。确是极危险的一招棋,却是一箭四雕,算一算,也没赔。
“你说……”灵歌忽然睁开眼,若有所思地看着屋顶,“丽嫔若是莫名其妙地醒了,后宫是不是就太平了?”
云兰愣了一下,猛然想起了当初重病的皇后与已死的慧美人,半晌没敢吭声。
良久,小顺子进门传晚膳,灵歌坐起身,看着他们布菜,又道,“我想,未来几天,皇后一定会借故多番试探,直到她疑窦消除为止,你家主子我为了替你们出头,可算是搬起了一块大石头,为了不让这块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我可要吃好喝好,懂吗?”
体力活,难抗!
小顺子懵懂,云兰想了想,明白过来,笑了,“主子放心,每一道菜奴婢都会亲自检验,绝不会出一丝纰漏!”
灵歌一笑,又仰身躺下,“有了你,生活还真是轻松许多了。”
云兰笑了笑,没言语,待小顺子布完菜,这才去扶灵歌起来用膳。一顿饭,灵歌吃得津津有味,云兰站在一旁,纵使腹中饥饿,却没半分食欲,只若有所思地看着灵歌,翻来覆去想着一件事——
她会出手救丽嫔吗?
春宫图与芍药
带着满心好奇,匆匆过了五日。
玉泉宫如往常一般平静,皇后亦迟迟没有动作,云兰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渐渐放了下来,只是在丽嫔的事情上,对灵歌的动向多留了些心,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坏了她的事。
而灵歌这一边儿却是愈发的慵懒,整日里不是吃就是睡,不是躺着就是趴着,加上天气日渐炎热,更将软榻从窗边搬到了书架底下,一来可以躲开太阳,二来换书也不必挪窝了。
灵歌极喜欢看书,虽然对外,她一直声称识字不多。云兰一开始也以为她是崇尚“女子无才便是德”的那种小家碧玉,后来才慢慢发现,她不仅识字,而且书籍涉猎极广,不论是诗词还是佛经,不管是天文还是地理,甚至军事、农业,她统统都看。当然,还有医书。
只是云兰至今也弄不清,她看了那么多,到底会些什么。似乎在她的生活里,只有吃喝玩乐四样事算得上正事,其余,用她自己的话来说,皆是屁事。
试问,这世上有哪一个好人家的女子会把“屁”字挂在嘴边?云兰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偷偷睨了一眼正翘着二郎腿躺着看书的灵歌,无声地叹了口气。
“不要以为我在看书,就看不见你那些蔑视主子的小动作。”
淡淡的一句飘了过来,登时把云兰吓了一跳,云兰忙转头,却见灵歌仍四平八稳地躺着,甚至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主子……”云兰涎着脸皮笑了笑,“奴婢只是有些困了,想打个醒儿,完全没有一丁点儿蔑视您的意思,您可千万别误会。”
灵歌斜斜瞥向她,一直看到云兰无措地垂下头,方才慢慢转回眸,轻勾嘴角,浮起一抹喻义不明的浅笑。
蓦地,院子里传来一阵遮遮掩掩的低笑,似在做些不可告人的勾当一般。若是在平常,这轻微的笑声可能还没传到屋里,便已被风吹散,可惜今日特别的静,静得连一丝风也没有,是以听起来格外的清楚。
云兰脸色微变,忙看了灵歌一眼,见其无异样,方才匆匆走了出去。
“巧兰,你们又做什么呢?屋子里静得慌,小心吵着主子!”一冲进院子,云兰便低声呵斥,然而见了众人手中拿着的书册,又不免红了脸,“你们真是……若让主子瞧见可怎得了?还不快收起来!”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还怕我瞅见?”
灵歌的声音忽然在屋门处响起,众人一惊,忙转头,却见她像没骨头似的倚在门边,秀眉微挑,似笑非笑。
“主子……”
云兰眼睁睁地看着她晃晃荡荡地走了过来,从巧兰手中拿过那本让人看了脸红心跳的书册,无奈地别开了头。
“这是什么?”朴实无华的蓝皮书,没有书名,瞧外表倒像是前几日她看过的诗集,谁知翻看一开,一幅幅活色生香的房事图便赫然映入眼帘,这是……“春宫图?!”
灵歌倏然瞅向五个缩作一团的宫婢,“你们缩在这里,就是为了看春宫图?”这书她都没途径弄到手,反倒让她们抢了先?
“主子,您先别恼。”巧兰忙站出来,红着脸道,“这书不是奴婢们的,是小顺子的,只是无意中被奴婢瞧见他在偷看,所以抢了来……”
“主子,据奴婢所知,这书也不是小顺子自己想要的,是以前在崇灵殿当值的时候,他与人赌钱赢来的。”为了给小顺子开脱,云兰又补充道。
灵歌一笑,“这么说,你早就知道宫里有这本书了?”
云兰登知失言,脸色一白,忙垂下头,只道了一句“奴婢有罪”,便再不言语。
灵歌笑了笑,瞅了一眼“春宫图”,这才抬头看向众人,双手环胸道,“看来你们在宫里混了这么久,还是没明白一个道理,万事要以主子为先!你家主子我都已经成了亲了,还没看过这本书,你们一个个未出阁的姑娘,却围在一起研究的热火朝天,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云兰一怔,方才发觉灵歌似乎并未生气,好像更多的只是一种……不满?抬头,看着灵歌眼中闪动的神采,云兰这才更有深悟,主子的书籍涉猎范围之广,恐怕已不是她所能思及的。
众人皆垂首不语,灵歌也不恼,似乎眼前的情形早在意料之中,只收了书,淡道,“今儿这事过了也就过了,不过你们记住,在宫内没规矩也就算了,出了门都给我警醒着些,谁给我丢了人,可就别指望再回来了。”话落,便转身施施然回了屋。
云兰见状,忙挥了挥手,示意众人散去,旋身欲追随灵歌回屋,却一转头便瞧见小顺子慌张的身影直奔而来。
“你这是怎么了?”
云兰纳闷。难不成知道了春宫图的事?这么快?
“凤仪宫的人朝这边儿来了!”
小顺子说着话,脚步不停,直奔去了灵歌屋里。云兰惊喘一声,匆忙跟了进去。
“凤仪宫?”
刚拿起书,还未待翻,却又听见这么一出,灵歌心里委实有些不痛快,“看清了是谁吗?”
小顺子点头,“是秀姑和两个宫婢。”
“主子,这都过了五天了才来找您,是不是皇后又想起什么了?”云兰满面焦虑,双手无意识地绞着手帕,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