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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妹,这么久没见,没有话跟师兄说吗?”
齐尚敏离得太近,吴苇皱着眉别开脸去,“啊”地一声惊叫出声:自己竟然躺在棺材里!自己刚才一直以为是个箱子,此时才从形状与盖子看出来。这样的经历让吴苇差点崩溃。最怕死的人提前躺在棺材里,毫无反抗之力,想到这样的情景,吴苇都受不了,更何况是身处其中!
再转回头看齐尚敏一身犒素,虽然多了几分玉树临风之色,吴苇登时明白,客栈里的送丧队是怎么回事了。可是,自己明明记得被运了很久,怎么、怎么……从棺材盖掀开的口可以看出,这里还是客栈,与自己刚才所在的房间布置很像。
“要抓我回庄何必如此麻烦?”吴苇压住对棺材的惊恐,看向要笑不笑的齐尚敏,道:“做为山庄弟子,你们有很正当的理由绑我回去,如此做作,为何?”
齐尚敏呵呵冷笑两声,道:“变聪明了嘛~~不过……”说着,齐尚敏顿了顿,加强语气慢慢道:“谁告诉你,我要带你回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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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中秋快乐~~~~~~~~~
第二卷 屈辱与觉醒
听到齐尚敏的话,吴苇张嘴就要叫,可是金潜的金字还没叫出口就被齐尚敏随手一挥,张着嘴僵在了原地,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齐尚敏凑过身来,脸对着脸,眼看着眼,似笑非笑道:“我倒是不介意你叫。你不怕死,不怕死得很惨的话,把全客栈的人都叫来也无所谓。”说着,冷冷地笑了两声,用不咸不淡的语气接着道:“丐帮的人可是很挂念你的项上人头。西风阁也在悬赏你。小师妹,你混出息了~~”
被众人追杀这事吴苇听金潜说过,只是一直不知道为什么。回想小吴苇的过去,只有为那梦中男人杀人一事可追究之外,还真想不出其它。想来这次杀了一个大手笔,才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使自己有机会上身吧。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吴苇用了小吴苇的身体,为她承受些苦难,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吴苇并没有埋怨,只是郁闷:为什么“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丐帮……看金庸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不知道其强大?!在这个世界想来也是不例外的,毕竟乞丐哪里都有,一旦集结成团,肯定是个不容忽视的力量。与他们结仇实在自不量力。西风阁嘛……吴苇只能叫头痛。听金潜说过是个杀手组织,看古龙的朋友们也都知道杀手组织有多可怕。囧,再想下去,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个劲儿地想自己的事,没注意齐尚敏手中端了一碗粥来到眼前。直到感觉到口中一烫,就被呛得差点背过气去。不能动也不能躲,吴苇只能狠狠地瞪向始作俑者齐尚敏,却只见他笑得恶意,一勺一勺,根本不管自己是否躺着能咽得下去,稳定地往自己嘴中喂食。
一口未毕一口又来,吴苇被呛得满脸通红,不停地咳,可粥还在往嘴里灌,结果就喷了出来,从空中又落在自己的脸上脖子上,场面一团糟,吴苇连瞪视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死闭着嘴,抗议。
齐尚敏在她颊边轻轻一敲,吴苇的嘴不由自主地就张开来,继续受着齐尚敏“热情”地喂食。一碗粥下来,吴苇脸红眼红,满脸满脖子还带着胸前都是饭粒。甚是狼狈。
吴苇感觉脸上被半干的粥糊着,说不出的难受,恨得眼泪都要掉下来。可是仇人就在眼前,不愿在他面前示弱,只能咬着牙,用目光杀死他。
最后一勺停住,齐尚敏端着碗看着吴苇露出小吴苇无数次看到过的笑容,恶意轻佻又带着复杂的惆怅,声音慢慢的,软软的:“笨蛋,饭都不会吃。”
“噗!”吴苇听了这话,把最后一口含在嘴里的粥用力喷了出来。很好,看到刚才还玉树临风的齐尚敏与自己一样,满脸满头都挂着碎饭粒,吴苇有说不出的开心。虽然不能发声,却还是咧大了嘴,表达自己的快活。
齐尚敏一愣,看着汁汁水水从头发上往下滴,怒火一下就烧上了眼睛,扬手就是“啪”的一声,吴苇的半张脸上的粥被齐尚敏打掉,迅速肿了起来,唇角慢慢渗出血来,和着半白的粥,看着更加恶心。这一下不流情的耳光也打掉了吴苇张扬的笑脸。
吴苇长这么大,有再多的不如意,也没被人当面打耳光,而且自己还没有任何还手之力。此时的吴苇完全怔住,反应了一下,火辣辣的疼。齐尚敏在这样的怒气下竟然还打得非常有技巧,并不是蛮力,不然牙齿早掉了。而是打在浮面上,整张脸跟被换了一样,又烧又痛,嘴里全破了,流了一嘴的血,又腥又甜。吴苇没有被痛击倒,而是被这种耳光的羞辱感调起了冲天怒火,整个人感觉都燃了起来,要是目光能杀人,齐尚敏早被挫骨扬灰一千遍。
“真丑。”齐尚敏的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见吴苇猪头样,竟笑了出来,完全不在乎自己也是汤汁挂面。甚至还伸手在吴苇肿起的一边脸上狠狠拧了一下,青肿的脸上迅速紫了一块。才满意地辙手,轻轻一带,棺材盖随着刺耳的摩擦声慢慢合上,然后,吴苇就听到齐尚敏轻巧的脚步施施然离去。
就这样,一身浆着,吴苇躺在棺材里,心情久久难以平复。第一次,吴苇知道了强大的重要性。以前并不放在心上的武功,此时突然用这样的方式显示了它的重要。所谓“生在江湖,身不由己”。吴苇此时才了解,这并不是电视上的调侃。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既然来了,就别想安然渡日,净身而出。不可能!只有强大才不会被屈辱,只有强大才有自由,只有强大才能生存。棺材内一片黑暗,米粥的香味,血液的腥气,木料特有的味道混在一起盈于鼻间,使这个小小的空间象个非人间的异世界。安静,非常安静,如同死寂。吴苇在黑暗中面无表情地留下了自己都没发现的眼泪。
此时,她觉得自己很冷静,冷静到可以以置身事外的态度在看自己。连同刚才冲天的怒火也消失了,只有一个信念,要强大,要离开!
不再睁开无用的眼。凝神内敛,抱守元一。再一次尝试从丹田中提气。一次,两次,三次,十次,二十次,上百次。空空如也,丹田中的真气真的被金潜散去……似乎有什么把丹田堵住了,不但没有从前的气感,甚至连重新生出气感的感觉都没有!涩涩的,怎么努力也毫无反应。吴苇几乎绝望了。
但吴苇发现,自己凝神的时候,几乎能听到整个云来客栈的所有动静,甚至比当初武功在身时的耳力还要好。能听到金潜与病书生他们寻找自己的动静,能听到送丧队安静地严阵以待,能听到自己屋外守了十三个人的呼吸,甚至能听到自己旁边烛火发出的小小的噼啪声。
很奇怪的感觉。虽然丹田里没有真气,但顺着经络用意念巡视了一个小周天下来,人却轻松不少,甚至连被封的穴道似乎也有松动。千百次从丹田提气失败之后,吴苇不再做无用功。失望之余,发现自己可以以此来消除疲劳,也就开始不停地用意念巡视自己的经络。一遍一遍,无数遍。不一会儿,就进入一种人神合一,无喜无悲的空明之态。直到被封的穴道被最后一次的冲击打通的同时,突然感觉丹田一烫,把吴苇整个人从空明状态中灸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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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闷的一卷终于写完啦,下一章进入第三卷,故事就算是正式展开鸟~~
第三卷 出棺
吴苇虽然神智已经清醒,但周身炙热,疼痛难当,身体比当初被齐尚敏点穴时还要僵硬,甚至连舌头都动不了。如果这个时候齐尚敏来灌她粥,她恐怕直接呛死。
痛苦是痛苦,烧是烧,但意外的,丹田里有了一股真气!却不是当初小吴苇修炼出的让人很舒服的清凉真气,完全与此相反的灼热真气。吴苇虽然觉得丹田烧得痛,但感觉到是真气之后又不由欣喜若狂――有强大的机会!这是她此时最大的愿望。
不顾每寸进一步都如同身体被焚烧的痛苦,吴苇咬着牙,调动着火样真气行走小周天。如同死亡,几个周天之后,吴苇只觉得自己就是那一团火,没有了身体,没有了外在,只有那烫那痛提醒着自己存在。
茫茫然不知天日。吴苇不知道也不太关心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只是想这么沉重的呼吸,怎么也不应该象个死人吧?可是,奇怪的是,次日夜里,不知是疏忽还是故意,竟有人偷偷摸摸到了自己的棺材跟前,打开只看了一眼,就立刻后退三步,又小心翼翼地关上棺材盖悄然离去。半分也没有怀疑吴苇的死活,这一点让痛苦的吴苇非常惊讶。
如同在炼炉中,呼吸的都是火。后来,齐尚敏来过几次,不再喂她吃饭,只是拿些不知名的丹药硬塞在她嘴里,想来是代食,吃过之后,吴苇没再觉得饿。齐尚敏匆匆来匆匆去,不再多话,也根本没有查觉僵硬的吴苇有什么不同。不知过了几日,棺材再次被抬起,晃晃悠悠地在一片吹打声中离开客栈。从出气口,吴苇看到了一路灯火,想到不知何处的林宽,想到无能为力的自己,想到齐尚敏,产生了无限离愁与恨。
是船。可以听到身下汩汩的水声。不知过了多久,不饿也不累,吴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冥想,运功,每行一周天,痛苦就稍减,不知是不是错觉,吴苇还会在痛苦之余产生一种奇妙的快感。行功到麻木之后,吴苇虽然还是感觉到内自己的灼热,却感觉不到它给自己带来的痛苦。只觉得灼热内息运行一周天后周身如在温泉中一般舒泰。僵硬的身体慢慢柔软下来,感觉每一个毛孔都是通透的,吴苇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周身是劲,吴苇笑了。一笑之下似乎听到细小的沙沙声,连忙伸手一摸,发现脸上竟然还留着那天的残粥,只不过是干硬之后象面具一样敷在脸上,吴苇一笑,就把这粥面具给撑裂了,发出细小的沙沙声。
把自己上下摸了摸,脸上的感觉很特别,应该是被戴了易容面具,吴苇并不急着摘下来。扮死人虽然让人不爽,但暴露真面目更加危险。身上头上那些残粥一些外层的已经干硬,另一些却变成粘乎乎的,摸在手上还有些滑腻,不会是发酵了吧?!恶~~吴苇赶忙把手在身下一阵狂擦。虽然长时间呆在棺材里,鼻子已经完全适应这里的味道,但此时几乎可以想像自己到底有多臭。
无法忍受!吴苇此时虽然自我感觉良好,但并不知道自己功力深浅。应该谨慎行事的,可吴苇又实在不喜欢自己一直这样被动等待时机,打算起身,出去再说。刚伸手摸到棺盖,就听到远处传来两个男人的窃窃私语声。
似乎是守门的侍卫。其中一个声音稍显稚嫩:“明日就到了,可太好了。”
“嘘,别说话。小心被人发现。”另一个本就声音低沉,再加上刻意压低,听起来有些嗡嗡的,口气很谨慎。
“没事。”年轻男人大大咧咧道:“少主人现在正被孙小姐迷得恐怕连北在哪儿都不知道呢,哪会来管我们两个小卒子?!”
老男人顿了顿,似乎犹豫了一下,带着淫意笑了起声,也附和道:“那孙小姐真水灵,那盘子靓的,别说少主,我看是个男人都得失魂。”
“收起你那色胚相吧。”年轻男人嘿嘿一笑道:“怎么说孙小姐都是武林第一美人,轮也轮不到你我。就咱这样,还是守着这死人过完今晚,想想明天上岸去春华楼怎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