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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秀愣住，抬起头看向风如，发现他表情严肃，不像是开玩笑的。
其实，像风如这样的武痴，做什么事都很认真，从来不开玩笑的。
她家大护法居然主动要求效力了，怀秀忽然很想仰天长啸。
她好想哭！感动得哭！
沈攸那个邪教头子若是知道他的大护法忽然懂事了，说不定能激动地醒过来！
看着怀秀变幻莫测的表情，风如有些不解。
“有！最近好几个门派该交租了，刚好雨夜不在，你去收租吧！”
让他管账，怀秀不放心，毕竟账本不是武功秘籍。让他管理情报，那更是不可能的，情报方面，没人比霜降清楚。至于长生殿的守护，若是交给他，或许她连饭都没办法好好吃了。
怀秀想了想，只有收账这个是勉强放心他去干的。
风如点了点头。
“具体要收哪些，你去问露寒吧。”长生殿势力越来越大，很多小门派都依附着，肯定不会抗交或是少交的，所以风如收起来应该会很简单。
就这样，怀秀再次把武痴给忽悠出去了。
没个十天半个月是不会回来的。
与此同时，闻夜弦那边的计划也在进行着。他与玄音商量了之后，写了一封信寄给了左向天。
当左向天收到信的时候，惊讶万分。
信上大致是说，玄音逃到了闻夜弦那里，告诉他杀害玄机子的是刘远舟，他自宫之后练了华山派的禁忌武学，武功大增。
闻夜弦在信里尽量地把刘远舟的武功说得出神入化，天上有地下无，甚至可以独霸整个武林。
“刘远舟练了这么厉害的武功？我就说玄音少侠不会干这种事的。”左清秋接过信看了一遍之后，惊讶地站了起来，说道。
随后，左承道：“难怪刘远舟忽然变得有些奇怪，而且武功大增，原来是……”
自宫了，这三个字，他没有说出口。
左向天抿着唇，摸着胡子面色凝重。他心中猜测着刘远舟杀玄机子的原因，又想起刘远舟一副想要入主璇玑派的样子，皱起了眉毛。
若是这样的话，刘远舟对他将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爹！我们这就去璇玑派抓了刘远舟！”左清秋气愤地咬着唇，英姿飒爽。
左向天沉吟了一番，摇了摇手。“先别急，没有证据，不能只听玄音的片面之辞。”
倒是闻夜弦直接把这事告诉了他，让他很满意。
“爹……”左清秋刚想说她信任闻夜弦就被左向天打断。
“此时还需慢慢调查，不宜操之过急。”左向天又看向左承说道，“让我们在华山派璇玑派的人盯着刘远舟，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变化。”
“是，师父。”
没有收到左向天明确的回复，闻夜弦也不着急。
而玄音，已经习惯了在闻家住下，平日里得空的时候和闻夜弦下两盘棋，聊一聊。
虽然，每次输的都是他。
每次下棋，玄音多特别专注，并且他们之间的棋下得越来越久。
看着玄音专注的样子，闻夜弦心中感叹玄音的进步速度之快。
玄音他日必有所大成。
起初，将信寄给了左向天，却一直没消息，玄音心里有些焦急，但是后来被闻夜弦拉去下棋，渐渐投入进去之后，他才发现他的心胸都跟着宽广了不少。
他也渐渐像闻夜弦那样淡然地等消息了。
几天之后，通州左家。
“启禀师父，据我们在华山派的人说，刘远舟的确变得不男不女了，甚至有时还会和男弟子……”说到这里，左承定住。
左清秋听了，惊得站了起来，面露错愕以及厌恶之色。“没想到他真的……”
左向天虽然惊讶，但也只是那么一会儿。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的样子，摸着胡子。
“看来闻夜弦说的不假了。”其实在隐约知道刘远舟的野心后，左向天就很想将他遏制住，只是苦于没有借口。
他身为武林盟主，不能光听一个背着“杀师”罪名弟子说的话，就直接去惩罚一个门派的掌门。
瀛洲闻家。
当侍从送来左向天的信的时候，闻夜弦和玄音正在下棋。
闻夜弦执白子，玄音执黑子。一个温润如精雕细琢的美玉，一个干净如尚未被雕琢过的璞玉。
一白一蓝两个身影围着棋盘，如画一般。
“左向天上钩了。”闻夜弦看了信之后，笑了笑将信递给了玄音。
一只手拿着棋子，在斟酌怎么落子的玄音接过信，面无表情地看完，点了点头。
与闻夜弦下了那么多天棋，他越来越沉稳了。
第二百零三章 人在剑在
在闻家仅仅二十天不到，玄音整个人都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容易脸红的清纯少年了。
“闻公子，过几日我便动身去通州吧。”玄音一边说，一边落子。
玄音落子后，闻夜弦的黑子落。
“过几日，我派人随你一起去。”
两人的一局棋下了一个下午，直到黄昏，金色的余晖从窗外射进来。
“我输了。”
在闻夜弦落下最后一个子的时候，玄音笑了笑说道。
他的神态自然，粉雕玉琢的脸在斜阳下更加柔和。败了那么多次，他丝毫没有一点恼怒的样子，俨然已经有了武林大家之风范。
就在玄音从瀛洲动身的那天，怀秀收到了闻夜弦的消息。
得知一切都在顺利地进行，怀秀心中高兴，又想着最近无事，便决定去明山看看沈攸。
恰逢风如顺利地收完租回来，露寒和霜降又走不开，怀秀便带着无所事事的风如一起去了。
趁着没上明山之前，怀秀在明州城里胡吃海喝了一天。
“听说了么，铁血派、金鹰派等几个小门派又归顺了长生殿了。”
正在买鸭脖的怀秀听到后面两个人在议论，便留意了一下。
风如站在她身边，两手空空。
早在还没出发的时候，怀秀便让风如把剑留在长生殿不要带出来。
她这次出来不想让人关注，若是风如扛着把巨剑到处晃悠，不想让人关注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当时风如听了怀秀的话之后，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然后握紧了手中的巨剑道：“人在剑在。”
怀秀：“……”
她摸了一把脸之后，面带诚恳地说道：“真正武学之大成者，并不局限于一种武器的。”
“但是把一种武器用到出神入化，也是种大成。”风如认真地同怀秀讨论学术问题。
几番讨论，完全没有得到怀秀想要的结果，最终，她炸毛了。
“要么，人和剑都留下。”
风如刚想说话，怀秀又打断道：“要么，以后再也别想跟我打架，也别想跟沈攸或者闻夜弦打！”
风如皱起了眉，看了看手中的剑。
若是三个以后都不跟他打，那么他……
没有目标的武痴有些迷茫了。
“没有武器你又不是打不过别人！就是不准带！”
最终，风如将巨剑放回了自己的住处的床上。
怀秀看着风如的动作，有些无奈。
而现在怀秀身后，那几个人还在继续讨论。
“女魔头自从成为长生殿殿主之后，便相当于统一了邪派，如今势力越来越大了。”又一个人说道。
“也不知她是怎么成为长生殿殿主的，沈攸不知道怎么样了。”
“我听说，女魔头是杀了沈攸，自己坐上了长生殿殿主之位。”
此时，有个还带着一点稚嫩的声音的少女问道：“师兄，女魔头杀了沈攸，所以，女魔头是做了好事？”
“呃……小师妹。”其中一个人有些无奈。
另一个人说道：“其实，女魔头自管理长生殿以来，没有闹出什么动静。”
“但是她依旧是女魔头。”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远，买完鸭脖的怀秀转过了身。
看着这些初出茅庐的少侠女侠的背影，怀秀弯起了唇想起了自己刚下虎踞山的时候听到别人议论时，咬牙切齿要收拾他们的样子，不由地弯了弯唇。
怀秀一边买着各种小吃，一边问身边的风如：“你一直都是这样练武成痴的？以前就没有别的喜好？”
风如顿了顿脚步，随后跟上。
见风如没有回答，怀秀转过了头看着风如，见风如抿着唇没有回答的意思，怀秀耸了耸肩，递给了他一个鸡腿。
“其实，除了武功，肉也可以让人着迷的！”怀秀努力地发展着自己的吃货盟友。
风如接过鸡腿，随后手腕一动。
只听见左侧人群里传来一声惨叫，随后是一阵骚动。
“小偷！这个人要偷我的钱袋。”
怀秀的额角抽搐着，努力忍着想要和风如动手的冲动，继续朝前走。
一个鸡腿啊！就这么浪费了！怎么可以这样！
而罪魁祸首依旧面无表情地跟在怀秀身后，让人觉得他很无辜。
玩的差不多了之后，怀秀抱着一大包吃的，和风如上了明山。
“武痴啊，这个山上的神医武功很高强哟。”怀秀弯着唇坏笑道。
风如很会寻找关键字。他听见“武功很高强”五个字的时候，瞬间眼睛一亮，看向怀秀。
怀秀佯装没看见，看了看远处，继续走着。
“但是，那老头不愿意跟别人打架。”怀秀故作惋惜说道，“唉，这老头是隐世高人，真可惜啊……”
一直看着怀秀的风如皱着眉问道：“很厉害？”
怀秀回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不过，一般这样的高人脾气都很怪，他居然不让人带着肉进去。唉……我这些刚买的肉怎么办。”
风如看了眼怀秀手中的肉，散开的发丝飘扬，忽然，他有了想法。
“唉！你抢我的肉干嘛！”怀秀伸手就要去抢回。
风如将抢来的东西护得好好的。“借我用用，我帮你带进去。”
“真的？”
“真的。”
“那……好吧！”
于是，怀秀两手空空，风如抱着一对吃的，来到了那块巨石面前。
“走吧。”风如看了一眼巨石，率先走了上去，完全无视了上面“止荤”两个字。
怀秀跟在了他身后。
“哟，无肉禁肉！”怀秀像看见老熟人一样打招呼。
无肉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
禁肉转身，嘴里大惊小怪地说道：“我去禀报师父，那个怪阿姨又来了。”
怀秀：“……”
无肉一脸正经地朝他们走来。
怀秀朝他哈哈一笑，像风如介绍道：“这个是神医千道的徒弟，叫无肉，跑回去的那个叫禁肉。”
风如看了无肉一眼点了点头。
“怀姑娘，我们这里的规矩你应该是懂的。”无肉故作老成的说道。
怀秀笑吟吟地点头。“我知道，我知道！”说完，她还故意伸了伸空着的手。
“女娃，你是故意带人来挑衅我老头子的吧。”神医千道摸着胡子走来，脚步稳健，气色红润，中气十足。
第二百零四章 武痴和殿主的过去
怀秀故作无辜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她为难地看了一眼风如。
神医千道摸着胡子看了一眼风如道：“来我这里，是不能带荤的。”
“哦。”风如淡淡地答道。
众人：“……”
怀秀也被风如的淡定给弄得无奈了，这一看就是来砸场子的。
神医千道捋着白胡子挑眉看着风如。
“跟我打一架，我就把这些交出来。”
怀秀笑了笑，走到神医千道面前说道：“那啥，你们继续，我现在全身都是素的，我先去看沈攸。”说完，她迈开步子朝里面走。
神医千道也没有拦她。
怀秀找到沈攸的房间，推开门走了进去。
外面明媚的阳光照了进来，正好照在了沈攸的身上，美得不像凡人。
怀秀敞着门走了进来，站到了沈攸的床边，她的影子映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