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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
“可是,娘。”纪涵被摆弄得难受,埋怨,“你不是挺高兴的吗?”
叹了口气,纪夫人悲悯地看着纪涵:“我的好女儿,娘能变脸色,你会吗?”
“……”她的确不会,最好闭嘴。
只是,有了这样的混乱,她怎么见到齐皓辰?想到这里,纪涵还真的如她娘亲的吩咐,愁容满面,一步步恍惚地飘回了房中,托腮。
后来,她才一拍脑门:这脑子怎么长的,皓辰得多伤心啊?怎么只想到灵丹!
说归说,想归想,纪涵这一天还是与这一个月无异,只是会添衣保暖,继续看那些不知道有什么用处的书。夜晚,她又被那咚咚咚三声给吵醒,一开窗就见到了呈着原来面目的千面大美人,预感再度不祥。
“前辈好。”她笑得勉强,却不丢客套。
“走,去会你的情郎。”千面人手攀上了她的左肩,使力一提就把她揪着飞上了天,一路从房顶上跳到了齐家,趴在某个屋顶上停下,扒拉了两块瓦片,示意她不要出声。
下面简直是一片混乱,各种声音混在了一起。从那个被扒拉出的小窟窿中,她可以看见齐皓辰坐在一处,面目含笑地听着,一直点头。旁边是一个满脸白须的老者,闭着眼睛,时不时喝一口茶。
咬咬唇,纪涵越发觉得齐皓辰真是强,在这样的嘈杂声中还能呆得镇定。
一声击掌,坐在齐皓辰旁边的老者问道:“皓辰,你可听见你的叔叔姑姑们说什么了?”语气中尽是不满,老者手中的拐杖狠狠敲地,扭头看着齐皓辰。
“一个时辰前,大叔说得彻查爹的死因,二姑姑说我不够能力,先交给您做主,三叔说不宜劳烦您,还是交由他们;而刚才,大叔和三叔说的都是先交给他们办,【。。】二姑姑一直在说对,至于爹的死因嘛……大家都没再提,再议?”齐皓辰说到这里,温和一笑,却笑得众人脸色越发难看。
“哼,我一把老骨头陪你们坐了这么久,管不动也管不了了!”颤巍巍地站起来,老者被人搀扶着离开。
“皓辰,你这么说话是什么意思?一个高亢的女声响起,“我们说了一天了,你一句话不答,不妥吧?”
站了起来,齐皓辰恭敬有礼道:“皓辰只是个小辈,能在这儿已是幸运,哪敢插嘴各位叔叔姑姑的商议?”
趴在房顶的她有点恍惚,她从没见过齐皓辰这样说话含枪带棒的,刚才这句话不明摆着说这三人跑来自顾自吵架吗?不过,其实看着叔叔姑姑在自己父亲死后没有难过伤心,丑态毕露的样子,齐皓辰怎能不气恼?在她为齐皓辰担忧的时候,旁边的千面人却笑了,轻声道:“血光之灾。”
又是一阵冷汗的纪涵不说话,看着下面几声愤怒的嘟囔之后,归于安静。她动动有点麻的身子,正想着怎么下去,房顶却咔咔啦啦地发出响声。不一会儿,她趴着的地方就塌了下去,千面人向她挥了挥手,一下子就没了踪影。
稳稳地掉在一个人的怀里,纪涵挥挥眼前的灰,看着一脸平静的齐皓辰,强笑一下。
“怎么了?”将她放在最近的椅子上,他温和问。
支支吾吾,纪涵说出了最讨喜的一句话:“我……我担心你。”
“没事的。”齐皓辰似乎也预料到她听到了,笑道,“他们吵完就回去了。至于所谓的齐家大权……我只是个大夫罢了,要来干什么?”
“大概拿药材会方便点。”纪涵又犯了认真的老毛病,真一点点地数给了他听,“还有,你看行医的时候多危险,多些帮手会好点……”
“不。”齐皓辰背过身去,看着那一副装裱精美的字,上书“悬壶济世”,讥诮道,“最方便的是,把功劳揽到自己的身上。”
不发一语,纪涵不安地用指腹擦着扶手。这样的齐皓辰过于陌生,她从不知道原来除了医术,这个宅子教给齐皓辰的有这么多。
“抱歉。”齐皓辰揉揉眉心,“我果然是累了,才胡言乱语起来。”
“该说抱歉的是我,我连安慰都不会。”少于和人交往的纪涵自怨自艾起来,无奈道。
忽然,齐皓辰靠近,将她带到屏风之后。察觉有点不对的纪涵躲在屏风之后,尽量地减轻了呼气。脚步声渐渐靠近,伴随着一声声硬物敲地的响音。一声长叹之后,老者的声音再起:“皓辰Qī。shū。ωǎng。,你还在吗?”
“在的,爷爷。”齐皓辰上前搀扶老者。
“唉,那些不孝子,以前总说着学医难,学医没意思。他们不是长子,我也没为难,让他们自个儿拿着家里的钱做生意。现在呢,一个个回来了,口口声声为了救人,要管家里的事情。”老者摇摇头,坐下。
齐皓辰不说话,静静立在一边,侧脸被烛光映得柔和,模糊了轮廓。身后,正是悬壶济世四个大字,倒是显得齐皓辰如仙人一般,浑身镀着金色光芒。
“其实,婚约可以……”老者皱眉,捋了捋胡须,“娶纪家姑娘,对你确是没什么好处,爷爷看那个……”
“爷爷。”不满地叫了一声,齐皓辰语气生硬,“皓辰自有法子,不劳爷爷担心。”
对自己的长辈这么说话,是为了她?纪涵躲在后面,心里很是酸涩,想到来这儿的目的,更是羞愧不已,垂头。
“好好好。”老者慈爱一笑,颤颤地在下人的帮助下起身离去,“你也长大了,爷爷是多嘴咯。”
在门口时,老者却顿了顿,回头,意味深长道:“说到底,他们也是你的长辈,得饶人处且饶人。”
后头的齐皓辰没有点头没有摇头,只是温和一笑,意味不明。
作者有话要说:灭哈哈哈,我忽然写顺了,果然小黑屋不适合我QAQ(小黑屋就是某强制码字软件,码不完出不去……)
我要存稿,咆哮~~~~
56
诈死 。。。
等齐爷爷走远了之后,齐皓辰忽地想到了林卿,便把状况给纪涵说了。谁知,纪涵表面上是悲伤难过,眼睛却满是诧异,完全不像之前听见噩耗的反应。
他心中有了数,不多问,在外面观察一番确定无人后,带着纪涵离开。
这边的纪涵很不安,若是见着千面人,她必然会想起木隐的事情,而方才齐皓辰对她的好,她又不能视而不见,势必陷入犹豫中。这个犹豫,一旦被千面人发现,爱徒心切的她会做出什么,纪涵无从知晓,有些担心。
事实上,她不仅仅见到了千面人。
他们敲门的时候,许久没有回音,正要放弃之时,房门打开,仍是本来面目的千面人扫了一眼齐皓辰后,侧身请他们进去。
齐皓辰看见未曾蒙面的千面人也不惊讶紧张,点头表示谢意,便领着纪涵进屋。
一进去,她就见着了真正的林卿。林卿憔悴了许多,正闭着眼睛,羽睫轻颤,听到一点声响便将自己缩往床角,似乎极为不安。她担忧,要上前的时候,却顿住了脚。
不仅仅是因为千面人拦住了她,更因为自旁边蓦然伸出那只手,轻轻地附在林卿的额头上。而那个手的主人,在探过林卿的体温后,倾身上前,轻吻她的眉间。林卿感觉到了,睁眼,茫然过后,与那个人相视一笑,牵着他的手。
梦转千回的侧脸,让纪涵很快认了出来。只是一样的眉目,却有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木隐?”脑子一片空白,纪涵喃喃。
此时的木隐已经没有了以前的病态,在烛光中似乎温和了一些,没了以前散漫的样子,专注于林卿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气闷,在胸口堵得慌,她咬唇,佯作镇定。眼前的一对璧人之于她竟如最可怕的洪水猛兽,她直觉想扭过头,那一幕却不断地在脑中回荡,避之不及,给她已然结痂的伤口生生撕开的痛楚。
“小涵。”最先打破这静默的,却是病弱的林卿。
深吸一口气,纪涵摆出最虚假的笑容,直面那一幕:“林卿。”
脑子一片空白的她,哪能想到应有的问候与客套,僵硬的笑容已经暴露了她的窘迫,她也就破罐破摔,复垂下头来,声如蚊呐:“我从皓辰那儿听了你的事,现在……还好吧?”
这个问题她觉着问的真是没有什么诚意,偷偷抬眼瞧了瞧林卿。林卿愣了一会儿,在木隐的帮助下坐起身。看得纪涵又将偷瞄的视线匆忙收起,那样亲密的动作让她很是胸闷,烦躁地将碎发勾至耳后,随着拉扯的动作,纪涵感到了些疼,也清醒了一些。
一边齐皓辰拍拍她的头,以动作示意她上前。立刻清醒过来,纪涵愧疚不已:她是在干什么!刚才她那样,齐皓辰面子哪儿放?
除了林卿,众人都退了出去,还关起了门。她站在出入必经之处,木隐经过的时候竟无一点异状,就像她不过是没有生命的一件家具罢了。也对,纪涵讥诮一笑,恐怕三年孝期之后,她就是齐家摆放的家具,戴着齐皓辰妻子的名号,糊涂过着日子。
“小涵,对不起。”
她甫一坐下,便听见林卿这句话。感觉自己刚才的掩饰忽然暴露在露天之下,刚才她做的一切都是滑稽可笑,她反而没了之前的害怕与难过,说话不仅有了底气,还带了怒火,质问:“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因为,”林卿笑道,语气如常,“方才冷落了你,让你干站着。”
“哦。”
别人温柔识大体,她倒像个刺猬一样。大概是生自己的气,纪涵默默不语,僵持了好久,才说了句:“有事吗?现在有点晚,我得回去了。”一是因为自己难受,二是她也得考虑,若是被齐皓辰的叔叔姑姑看到她在齐老爷死后马上赶来,还偷偷摸摸,指不定说点难听话,齐皓辰也会难办。
“你不想知道,之后的事情吗?”林卿苍白的笑容晃了她的眼。她觉得不该拿林卿撒气,便收了一身的刺,挤了一个稍好的笑容,点点头。
“我们遇到了麻烦,”林卿的捂着左手手臂,面露苦笑,“本以为死路一条,却遇着了……”
说到这里,林卿幽幽地看着她,不说话。她觉得有些不对,直觉问:“遇着什么?”
“遇着了矜来。”林卿咬唇,直至鲜血初现,“所以小涵,对不起。”
她一向不灵光的脑袋竟然也想通了,吃惊地看着林卿,不知如何是好。半个月前,一向健康的矜来回家之后,却一病不起。她本想去看,却被父亲拒绝,心里已是不安。三天之后,矜来死讯传来,却马上入土,并不择日下葬,十分草率。这些比起她听到的师兄死讯,不值一提。现在想来,她却觉得不对,颤声问:“我师兄,是怎么死的?”
“中毒,死后三日必会化为血水。”林卿泪如雨下,“若不是他,我早已经……”
“你们回来干什么!”纪涵忽地疯了一般,站起身按着林卿的肩膀,一边哭一边骂,“师兄只是替我们去上香,怎么会遇到你们!为什么你们不走得越远越好!”
被吓着的林卿虽然惧怕,却没有闪躲,任凭纪涵胡闹。
随着她的摇晃,纪涵分明瞧见林卿的左手渐渐被血染红,显然是受了伤,便镇定了一点,停止了动作,只恨恨地看着她:“怎么回事?有我师兄,你还会受伤?”
“我……”林卿眼神闪躲,看着被木隐牵过的手。
“哦,让我想想。”纪涵冷笑一声,“你们一起遇到麻烦,你左手受伤,我师兄丧命,木隐……却毫发无伤?”
一个替一个挡着,不过是仗着那虚无的爱意,那么,她师兄死得多不值得?感激,伤心,不过是一瞬,之后林卿如没事人一样,他却尸骨无存,仅余一摊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