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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将真气全部凝聚于双足,下盘的功夫还要极其扎实才可。即使如此,顶多也只能走上几步便气力不继了。
可这一串足印,延绵数丈有余,一直延伸至石山的了另一头,不知转向何处。
最奇怪的是,足印是倒着走的,若非这足印离他们越远便越浅,被踩碎的痕迹也越来越多,他们简直要以为此处才是这串足印的终点。
陌月与延睿对望了一眼,惊骇之情溢于言表。
二人一言不发,便沿着足印向前一路寻去,果然越是向前,足印便越不明显,到后来已经只剩下一处处的碎裂已经保持着同等的距离,二人不觉胆怯了起来,竟不敢再向前半步。
“前方已无路。(手机 阅读 )”延睿面容如古井无波,看不出丝毫起伏。
陌月轻轻点头。
绕过石山群,足印的终结之处竟是断崖……
此等情形看在普通人眼中或者有些费解,但在他们两人看来却异常熟悉。
其实……他们心中早有答案。只是本能地回避他们心中所想,不愿将答案从口中说出来,似乎只要一开口,他们的推测便会成真。
然而无论怎样逃避,他们只消一闭上双目。眼前便会清晰地出现一幕可怖地场景。
那是一张已将变得苍老的容颜,暗红中带着花白的须发根根直立,怒目圆睁,憔悴却依然高大威猛的身形,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或者,根本没有武器。虽然已是浑身浴血,而敌人却永远杀不尽打不完,他只能一步一步后退。
他在搏命。拼尽全身最后一分力气也要多打倒一个敌人,因此他毫无保留。每后退一步,便会在坚硬地岩石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脚印,那或许是一个人在死亡的边缘所能发挥的全部潜力。是命,是燃尽生命才能发挥的潜力。
然而生命力再顽强,也会有燃尽的一刻。
“也许……这样反倒好些。”不知何时出现在二人身后的裴玄若平静地说道。
漫长的冬天即将走完它今年地最后一程,满山的萧索已经渐渐透出了一丝绿意,然后陌月感觉不到迟来的暖意,心中一片麻木。
原来,悲伤到了极处。其实是哭不出来的。
这一日,竟是这个漫漫寒冬最冷的一日。
“裴师弟何出此言!”秦延睿的语气中第一次隐含着一丝怒意,却还是勉强自己抑制了怒气,以平静的语气问道。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陌月。
“若是大哥在世。宁可粉身碎骨,也不愿自己死后还要受人凌辱。”她的脑中尽是一片空洞,几乎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而思路却意外地清晰,“或许这不过是有人制造的假象,诱使我们上钩地陷阱,我想到崖下去看看。”
秦延睿脸色微变,但随即又恍然。说道:“就算要下也该是我下才对,而且我们应该带着绳子过来。”
陌月敛容道:“那现在便回去取。”
秦延睿眉头一皱,总觉得似乎有些不妥。
未及等他出言阻止,便听见裴玄若平静地言道:“今日天色已晚,即便下去也看不到什么,不如待明日一早准备万全后。待到午时。阳光能够照射到崖底时再下去,以免天色昏暗遗漏了什么重要东西。你以为如何?”
陌月稍加沉吟,低声自语道:“那要提前一小时下崖才好……”随即,便点头答应了。秦延睿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这丫头自小性格倔强,顽固起来八匹马也拉不回来,任谁的话也不管用,没想到裴玄若一个轻描淡写的问句,她便听进去了。秦延睿不禁感概,早知她吃软不吃硬,当初就该换个和软法子对她。却不知裴玄若一个语气间其实大有学问,命令的口吻总令人人本能地抵制,而询问给予人选择地权利,令对方感到自己备受尊重。
他略一侧身,望了望天色,轻声道:“这个时候,二哥那边也该安排妥当了吧……”
皇宫如同一座镶满黄金珠玉的坟墓,华丽而冷寂地矗立着。
然而,坟墓中埋葬的,永远只有女人。
后宫,是男人的禁地,然而此刻后宫中却出现一个男人。
秦斐然站在流霞殿的后方,凝望着天空,许久不曾移动过半分。露珠渐渐在他的头发、睫毛上凝结成水珠,然后从发梢缓缓滑落。
他在等待,等待更鼓声再度响起,他已经等待了大半夜。
在很多人眼中,秦殊的失势已是注定,然而她这些年来的余威仍在,秦斐然进宫竟出奇得容易。原以为起码要换身衣服……没想到他坐在秦殊地车驾之中,根本没有人敢打开车门检查,于是他轻轻松松便进了宫。进入后宫,他便可以来去自如,只消他愿意,在这里绝无一人能够发现他的存在。
他拒绝了秦殊的陪同,只因他认为秦殊在那个人的面前未必能还能保持冷静,尽管她现在的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
所以此刻他只有一个人在等待,然而要见到她却至少要等到后半夜。
但是他一向很有耐性,五年,十年,他的半生几乎就在等待中度过,何况区区一夜……
四更天地更鼓刚刚响过,流霞殿中隐隐有灯光出现。
呼……他轻轻呼了一口气。
四更天吗……他心中默念。
比他想象中要晚了许多。
当然,早一刻晚一刻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区别。注册成为本站会员送Q币活 动 规 则 我的书架 发表评论
第十三章 梦之终点
次日清晨,陌月睡眼惺忪地推开屋门,初春的寒风包裹着晨露的气息,在空气中凝结成一层雾气。我 看_
或许她自己也想不到,伤心到了极处的她竟能暗暗稳稳地一觉睡到天亮,连梦也不曾做一个。
她揉着眼睛,胡乱地披上外衣,跨出客房的大门。
放眼望去,屋外是大片大片的桃树,陌月有些疑惑,半晌,才忆及昨夜的情形,这一夜她并未回王府,而是留在秦延睿秦老四的家里。
陌月本意是想留下等秦二从宫中返回,好及早交换双方忙碌一日所得的信息,谁知她左等右等也不见他回来,在延睿的催促下,再加上她也确是困倦了,才迷迷糊糊地选了一间客房歇下。一觉醒来,天色已是微明,茫茫天地都被一层雾气所笼,一丈开外便看不清人与物。
不曾醒透的陌月似乎对屋外的桃林特别有兴趣,不自觉地便踏入林中。早春将至,再过半个月这些桃树的枝桠上便会冒出串串花骨朵,很快,花骨朵便像团团锦绣一蓬一蓬地膨胀开,粉的、白的、红的,各色都有。
若全都是粉的该有多好……不知为何她忽然冒出这么一个古怪的念头,而粉色雪片一般的花瓣洋洋洒落的景象也不觉在脑海中逐渐清晰。==
白色过于高洁了,红色又太过艳丽,惟有介于二者之间的粉,纯净、柔和、使人心中自然感到亲近。
记得幼时,竹溪附近也有这样一片桃林,每到初春,沿着山间的溪流从下游往上游而去,便会看见片片花瓣顺流漂下,除了粉色找不出第二种颜色。我_看 从山下向上仰望,云朵一般的桃花在山腰上形成一个环状。被当地人戏称做“桃花腰”,传得久了,又变成了“桃花妖”,形形色色的有关花妖的故事被当地人传得是神乎其神。
所以,村民们再不敢独自跑到片桃林附近。有好些年,这片桃林都是只属于陌月他们一家。
是的。他们是一家人,而不是一个门派……
那是一段如梦境般的记忆,在漫天地桃花云中走过,煌煌如置身于世间最美的梦中,而梦的终点却总会出现那个惊破她梦境的人……
他站在前方不远处。目光不知望向何处。
而她,梦醒时她总以为自己是惊喜,只有身在梦中她才赫然醒觉,原来她的心中竟是一片酸楚。
正如此刻地她。眼前的情形令她心中莫名地一酸。梦境与真实突然间融为一体,顷刻间漫天地粉云已经消失无踪,只有光裸的树枝与带着清冷湿意的雾。
雾气中出现的人,竟与梦境中一般无二……
然而梦毕竟是梦,绝对不可能成真,那个人再无可能出现在她面前。
浓浓的雾气如重重纱幕隔绝她地视线,她看不清对面究竟是真的有人。还是她错将树影当做了人。
“老四??”她试探着问道。“莫非是二哥??”
雾中的人影似乎动了动,陌月眨了眨眼。疑心自己是不是眼睛出了毛病。
心念疾转间,思绪如潮水般纷沓而至。
然而,未等她理清思路,忽然发现浓雾中人影竟渐渐清晰起来。
“织儿。”不远处一个熟悉的声音忽而响起,声音虽不大,却如同一声惊雷,轰然将她震得失去了思考地能力。
她怔怔望着前方失神,一切地思绪尽数化为空白。
浮于嘴角笑容,平淡得犹如一阵轻缓的风、柔软的云,若有若无,与记忆中分毫无二。他仅仅是站在那边,浑身便自然地透出宁和优雅的气息,然而当他将目光移向陌月,整个人骤然间散发出高华萧索的气质,顿时便会夺去别人的心神,那一刻,容貌、神情……或其他,一切都变得不那么重要。
她看着他,目光中有哀伤、有茫然、有怔仲,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混合了苦涩与平静地喜悦。
“怎么?不认识了?”他地语气永远是如此平静而温和,仿佛世间一切都无法令他的情绪产生任何波动。
“我……”浓雾仿佛被一只无形地手拨开,而眼前所见的一切越是清晰,陌月的心便越是平静。
他不是“他”,而是他。
那个她心心念念要杀之而后快的人,她早已知道自己总有一日会与他再见,但是却绝对想不到会是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而且是他主动出现在她面前。
“……怎会不认得。”仿佛自语一般,一字一句地吐出,语气平静得令她自己都不敢相信,“便是化成灰烬,我也绝不会忘记你!!!”
霎那间,凛然的杀气透体而出,白色的雾气仿佛不堪承受杀气的沉重,纷纷避让。
杀机若锐利的锋刃,刺得人皮肤生疼,而他承受着来自她最大的敌意,却只是双目的光芒微不可查地闪动了一下。
“你瘦了。”他突然轻叹道,在他的眼帘之后隐藏着的一丝痛楚,此刻不经意地流露出来。
陌月一怔,气息便是一敛,杀意便顿时弱了几分。
他们是那么得相似,几乎分毫不差,便是孪生兄弟也不至如此相似。
唯一的差别,只有那双眼睛,在他的眼睛可以看到真正的秦五所没有的沧桑与坚持,她甚至能够看透他的坚持。是尊严,那是他对维护自己的尊严所透露出的信念。还有便是他看她的方式,就似乎是在低头俯视她一般。而真正的秦五永远都是毫无保留地温柔,他们之间是对等的,没有任何高下之分。
“竟憔悴至此。”他又轻叹着,并向她走近了几步。
当她发觉时,他们已经近在咫尺。
突然间她一阵恍然,迷茫之中身子似乎一动,待清醒过来,她竟已被他伸手揽在怀中,双臂将她紧紧地环住,不容她有丝毫抗拒。
那一刻,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注册成为本站会员送Q币活 动 规 则 我的书架 发表评论
第十四章 惑心
温热的气息细密落于颈项中,时缓时促,简直要令人误以为他在拼命抑制自己的情绪。
桃园寂静,白雾袅袅,在发间、指尖游离,似流水滑落轻白的羽翼般一下一下蔚蔚轻颤,雾气便飘然散去。
她为他突如其来的举措震动,甚至误以为他想对自己动手,可是他仅仅是将头深埋在她的颈项间,用一只手环住她的腰,猛然将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