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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屎运了。”
“来,贺老伯快请坐。星琪和我在一起时,没少夸你啊。说你大仁大义,对儿女更好。他们姐弟两个从小到大,没挨过一巴掌,说你是少有的好父亲。”
说话同时,又是搬凳子,又是递茶水,让贺北风冷漠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一点笑容。
贺北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指着一朗子说:“你这个臭小子,嘴跟抹了蜜似的,一看就不是稳重踏实的青年。你知不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一朗子在一旁陪坐,说道:“那还用说,肯定是和星琪有关,该不是她要成亲,要请我喝喜酒吧?”
心里恨恨地想:你来还能干什么?无非是听到什么传言,要棒打鸳鸯。
贺北风板起脸,习惯性地摸了一下大刀上的穗子,说道:“我来找你,确实是为了星琪的事。扇公子和星琪订亲那么久,也该成亲了。我来是想告诉你,不要破坏他们的关系,以后离星琪远一点。你要是真的喜欢她,就不要让她难做,知道吗?”
说到这时,他已经失去刚才的冷漠和严厉。身为父亲,他自然要为女儿着想。
一朗子脸上露出苦涩,说道:“你的好女儿早把这番话对我说过了。”
贺北风噢了一声,说道:“是啊,她倒是挺清醒的。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吗?她人呢?”
一朗子黑着脸说:“她早就走了,说是要回家,以后不再见我了。”
贺北风双眉一扬,说道:“她为何要这么做?”
一朗子苦笑道:“她跟你想的一样,觉得我配不上她,怕我影响她的好因缘,就自己跑了。算了、算了,配不上就配不上吧。她毕竟是个千金小姐,而我只是一个落魄的读书人,本来就不相配。只希望她嫁给扇公子之后能够过得开心一点。”
说到这儿,心里淌着苦水,真想放声大哭。
贺北风看他泫然欲泣的样子,也深受感动,他叹口气说道:“年轻人,别那么自暴自弃。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拿得起放得下,别像个娘儿们似的,让人看不起。”
一朗子勉强一笑,说道:“老伯说得对,她不嫁我,早晚会有人嫁我的。”
贺北风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才对。”
这时候,店家将酒菜端上桌子,香气扑鼻。
一朗子很殷勤地替贺北风倒酒,然后跟他碰杯,说道:“贺伯父,咱们虽然相见恨晚,但是我喜欢你这样的前辈,对晚辈充满了爱心,就像我的父亲一样。”
一仰脖子,就是一杯酒下肚。
贺北风夸道:“好小子,像条汉子,够爽快,比那小子强。”
自己也干了一杯。
二人一边喝,一边夹菜吃着、谈着,倒像是认识多年的老朋友。
一朗子问道:“贺伯父,你怎么知道我和星琪在一起?又听到什么不好听的话了吗?”
贺北风严肃地说:“我听说,你逢人就说星琪是你的小娘子。偏偏星琪又不愿意回家,而是跟你在一起。我就急了,赶忙跑过来找星琪,顺便给你点教训。”
一朗子抱着歉意地说:“像星琪这样的姑娘,哪能当人家的小娘子?我只是一时间嘴快罢了,占她点便宜,我和她经常开这样的玩笑。”
贺北风批评道:“你这个小子,嘴上没留德啊。对了,你和她开那种玩笑,她不生气吗?”
一朗子照实说道:“也只是瞪了我几眼,没怎么生气。”
贺北风惊诧道:“她没有拿剑刺你,说要杀你吗?”
一朗子嘿嘿笑,很得意地说:“她口口声声说要杀我,说过几百遍了,但没有一次是真的。我敢说,要是没有订亲的话,她一定愿意嫁给我。”
贺北风听了,不屑地笑,说道:“年轻人,你也太自信了吧?我还不了解我那个女儿吗?眼光比公主还高,她真的会看上你?”
一朗子很正经地说:“就算是公主也是要嫁人的,要是找不到理想中的男人,她也得将就一下了。”
贺北风眯着眼睛,喝了酒后,脸更红了,说道:“朱一朗,你觉得你比扇公子强吗?”
一朗子哈哈大笑,说道:“贺伯父,我跟他之间谁比较强我不知道,但是我敢说,星琪喜欢我的程度一定超过扇公子。”
贺北风夹了块肉吃下,说道:“你敢这么肯定?有什么根据?”
一朗子厚着脸皮说:“我敢把星琪抱到怀里亲她、摸她,扇公子敢吗?他做得到吗?”
贺北风不敢相信地将眼睛瞪得老大,说道:“她不反对吗?她没生气吗?”
一朗子笑笑说:“女孩子嘛,脸皮比较薄,自然会骂我了,可是她绝不会用剑刺我,也没对我记仇。”
贺北风长叹一声,说道:“要是真的,星琪以后就惨了。”
一朗子问道:“贺伯父,你说什么?”
贺北风摇摇头,说道:“没什么、没什么。咱们不谈这件事了,只管喝酒吧,不醉不罢休!”
二人碰着杯,谈起江湖趣闻、前尘往事,不时相对大笑,越谈越投缘。
一坛子酒不知不觉就喝干了。
末了,二人都有点醉。一朗子招呼贺北风在自己的床上睡了,自己则在地上铺张席子,再躺上去。
等到第二天贺北风醒来,见他睡在地上,有点过意不去,越发觉得这个年轻人善良、厚道,讨人喜欢。
他忍不住说道:“孩子啊,要不是我女儿订亲了,我一定不反对她嫁给你。没办法,这都是命啊,谁叫你们认识得太晚了。”
一朗子翻起来说道:“要是跟扇家退亲会怎么样?”
贺北风苦恼地摇摇头,说道:“孩子啊,你哪里知道,这里头的关系太复杂了。我和扇公子的父亲是一辈子的朋友,我娘子和扇公子的母亲又是亲戚,还有啊,唉,算了,太乱了。总之,退亲的难度太大,除非……这个更不行。”
一朗子笑了笑,说道:“除非我跟星琪私奔,是吧?”
贺北风笑了,说道:“你真聪明,可比扇公子机灵多了。”
一朗子正色地说:“我要是拐跑你女儿,你会不会恨我?”
贺北风捋着胡子说:“只要你有那个本事,她也愿意,我这个当爹的,可管不了那么多了。”
一朗子欢喜地说:“这就好,我放心了。”
贺北风连忙提醒道:“你可不能害我的女儿。无论怎么做都不能叫她伤心,知道吗?不然的话,我老头子的刀可不认人。”
说着话,回手拍拍他的刀柄,刀柄上的穗子正微微颤着。
一朗子一咧嘴,说道:“瞧你老人家说的,我是那种不会体贴女孩子的人吗?不瞒你说,我为了她连命都可以豁出去。”
贺北风说道:“年轻人,可不要说大话。”
一朗子笑道:“贺伯父,我说话是有根据的。前几天她被蛇咬了,是我将她的毒吸出来的;她没事了,我可差点搭上小命。伯父你说,我对她怎么样?”
贺北风脸色一变,惊讶地说:“居然有这种事?快说,是谁的蛇咬的?”
一朗子把大概情况讲述一遍,听得贺北风心惊肉跳,脸色一变再变。末了气得一拍桌子,骂道:“铁拳头这个王八蛋,胆敢伤我女儿,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说着话,就要往外走。
一朗子忙追问道:“老伯,你去哪?”
贺北风停步回来,说道:“我要先去找女儿。她妈很想她,想要她回家。小子,你记住,以后在江湖上不能乱说话,不能乱讲我女儿是你小娘子。不然我跟你翻脸!”
一朗子嘿嘿一笑,吐吐舌头,说道:“一定、一定。有空我一定到金陵去拜访贺伯父、贺伯母。”
贺北风淡淡一笑,一阵风般地走了。老头一走,一朗子长吁一口气,心想:我这个老丈人还挺厉害的,我也没说什么啊,不就是说她是我小娘子吗?也没什么,我还敢当她的面说。
唉,和星琪分开,倒是挺想她的。这个小娘儿们真是害人,在我跟前晃来晃去,以为我不是男人吗?这不是害我吗?好,你不要我,自有别人要我。我去打擂台,把陆小珊抢来,让你知道,我一朗子可是有本事让美人垂青的男子汉。
一朗子一想到今天可能会跟石梦玉对阵,自信心就有点不足。比武嘛,自然要以实力竞争了。石梦玉的功夫了得,自己得胜算不大。不过不管怎么样,也要拼一下了。
他吃完早饭,拿起剑,信心百倍地往擂台而去。
到擂台时一瞧,人山人海,会聚了四面八方的武林人士,打扮各有不同,手持各式各样的兵刃,看得一朗子眼睛都花了。
一朗子心想:前两天没有这么多人,今天怎么会这么多人观战?是了,今日是决赛,要决定谁才是陆家的姑爷。毕竟陆小姐名列江湖八艳之一,大家都想看看谁有资格当她的男人。一想到石梦玉,心里砰砰乱跳,心想:那小子要是死了,我的希望就大多了。
他向自己的那队伍走去,也就是参加角逐的那个人群。那名叫凤竹的丫环又找到他了,将他带到一旁,满怀期待地说:“朱公子,你可一定不要让人失望。要是败了,我一定会恨你的。”
凤竹像嘱咐心上人的眼神让一朗子觉得沉重,说道:“我会尽力。你也看到了,昨天那些家伙都挺棘手的,不好对付。希望等下分组时,能分到一个比较弱的对手。”
凤竹微微一笑,说道:“朱公子,那也没有用。最后还是要和最厉害的决斗啊。你可得做好准备。”
一朗子问道:“要是我不幸失败了,你怎么办?”
凤竹咬了咬红唇,说道:“如果姑爷不是你的话,就算小姐答意,我也不肯让他碰我一下。”
这话听得一朗子大为感动,感慨道:“凤竹姑娘,我朱一朗是何德何能,得到你的青睐?咱们今天才第三次见面吧?”
凤竹俏脸一红,头低了低,说道:“我相信一见钟情。前天一看到你,我便知道你就是梦里的那个人。”
说罢,向一朗子妩媚地眨眨眼,害羞地似的跑开了。
一朗子觉得一阵阵心醉,胜利的信心更加强烈了,心想:妈的,石梦玉,老子今天和你拼了!绝不能让你成功!
凤竹羞着离开的这一幕被好多人看在眼里,看得那些参赛选手心里酸溜溜的,一个个用不友善的眼神瞪着一朗子。一朗子根本不在乎。他目前在乎的是石梦玉。
此时,陆家的老管家上台说了些客气话,宣布了比赛规则,最后说:“今日是最后一天了,希望少年英雄们加把劲。谁能笑到最后,谁就是我家小姐的丈夫,是陆家的财产继承人。”
话音未落,台下便欢腾起来了。
本地人都知道陆小姐不但本人才貌双全,而陆家也是本地的豪门望族,富甲一方,影响深远。谁当了他家的女婿,就是一步登天。陆老爷拼了一辈子,只有这么一位宝贝女儿。他百年之后,财产自然是女儿夫妻的了。试想,这些参赛者哪个不红眼、不疯狂?
那些未参赛的武林人士们也都连喊带叫,为之助威,尽显粗野之相。陆家真有面子,那么多的江湖人士前来观战,都想看看陆小姐的命运如何?会投进哪个少年按照规矩,今天采取抽签式配对。昨天在比赛中共有八名选手出线,可以分成四对。配对的规矩是一号对八号,二号对七号,其他的以此类推。捉对厮杀后,胜出的四人再抽签对战,剩下的两人于决赛中再进行较量。最后留在台上的就是陆小姐的丈夫了。
抽签时,一朗子得了个八号,他心想:老天保佑啊,石梦玉可别是一号。他眼巴巴地瞧着现场。
结果很不幸,石梦玉就是一号。为什么?因为石梦玉没到场,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