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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那蒙面人趴在地上,大喝一声,长剑一挥,无数根青竹被削断飞起,直向尚未解开穴道的清平、清柏、广正,以及不会武功的江韵梅和刚刚赶到的梅霖刺去。
梁一月花魂剑一旋,无数根青竹被搅成碎末,凌云则担心江韵梅,倒飞回去,替她接了青竹,却也挡住了江韵梅发出雷电掌。
那蒙面人乘机飞身而起,向外逃去。梁一月冷哼一声,也飞身而起,伸手抓向他的足踝。那蒙面人的身形突然向上拨高了一尺,轻轻一个转折,又升高了两尺。
“梯云纵?”梁一月一惊之间,一口气松了,落下地来,再飞上青竹时,已是竹海茫茫,人影不见。
“哼,竟然让他逃了!”梁一月气愤的落下地来,凌云已经解开了清平和清柏的穴道。
接着过去解开了广正的穴道,刚问了一句:“广正师兄,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广正却一跃而起,从地上拾起长剑,狂吼一声:“广野,我要杀了你!”
接着,向清瑶离开的方向,狂奔而去。
一口鲜血猛的喷了出来,溅的几根青竹,血泪斑斑,身子晃了几晃,扶住了一棵竹子。凌云上前拦住了他:“广正师兄,你的伤很重啊!”却被他粗暴的一把推开:“是你害了清瑶,是你害了清瑶,我不要见到你!”
说完,发疯似的挥剑砍开拦路的竹子,一路狂叫着去了。
“是我害了清瑶?”凌云想着他的话,略一沉吟之间,他已经走远了。
“广野?武当派的判徒!玉清宫教出来的好徒弟!”梁一月则在想着广正的另一句话,越想越觉的那人的背影像极了广野。当时,广野背对着自己,却是面向着广正,想必是那道闪电烧毁了他的蒙面巾,广正看到了他的真面目。而且那人竟然会使武当派的独门轻功——梯云纵,自是广野无疑。
“哼,武当派竟然出了这样的败类!我们回去!”梁一月“刷”的一声把花魂插入剑鞘,当先走去。
凌云看到地上那凌乱的衣物,再一看清平和清柏那凄凉的眼神,什么都明白了。走过去搂住了江韵梅的肩头,跟在梁一月身后。江韵梅却轻轻的挣开了:“别这样,让人家看到不好!”
梅霖走了过来,左右摇着头,大声叫着:“人呢?坏蛋呢?清瑶姐呢?”
却是没有一人回答他。
大家都默默的往回走着,各人想着各人的心事,心情沉重无比。
第三卷 水天需之武当情缘 第十五章 鬼影鬼毒
梁一月走回了青瓦观,心情极为不好,广野中了自己一剑,竟然让他逃了,失去了一个清理门户的机会,再加上武当派出了这样的事,自己做为武当派的一宫之主,面子上也是不好看的。如果这件事传到江湖上去,武当派从此就颜面扫地了,以后还怎么在武林中立足,还称什么武林急公近义的第一大派?
梁一月重重的推开了观门,突然身前身后几道黑影猛的向自己头顶砸了下来。梁一月是何样的武功,岂能被砸中?虽然事发突然,但瞬间就判明了形势,不退反进,一哈腰之间,已冲进院内。这时,那些黑影才落到地上,是几块巨石,如果砸在人身上,非当场要人命不可!
梁一月身子还未直起,突见几个明晃晃的剑尖,同时向自己刺来。凭感觉,那来剑的方位,竟是九宫八卦剑阵的方位,接着听到一声娇呼:“好恶鬼,拿命来!”竟是丛凤鸣的声音。
“反了,都反了!”梁一月心里一凉,知道自己已陷阵中,对付这阵极为不易。下手再也不能留情,当即花魂剑出鞘,剑气四面八方激射而出,只听几声惨叫。
有人大呼:“是梁师父,大家快住手!”却是沈小聪的声音。
接着,“当啷”一声,一把剑掉在地上,丛凤鸣扑了上来:“师父,你没事吧?”
梁一月直起身子,看了看四周,只见刚才攻击自己的正是自己月冲宫的九名女弟子,丛凤鸣、杜芳、林雯明、唐晓雪、谢自珍、曲灵心、张小娣、赵靖和韩洁,正是自己用来对付鬼火的阵形,只不过此时对付的却是自己。
赵靖和谢自珍已经被自己的剑气所伤,幸好当时自己也隐隐觉的不妥,目标是各人的小腿,这才没有铸成大错,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九名女弟子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想到平时梁一月的严厉,不禁“扑通”跪倒一片,“欺师灭祖”可是犯了武当派的戒律,武林中的各门各派无不把这一条看的极重,处罚极严,武当派自然也不例外。“欺师灭祖”者,轻者逐出门墙,重者清理门户。
梁一月刚刚还在心里笑话玉清宫的广野背判师门,没想到自己的弟子也要背判师门,而且一次就是九名。
梁一月站在中间,看着自己心爱的九名女弟子,不禁怒从心来,大喝一声:“你们昏头了,怎么算计起我来?”说着,一脚把抱住自己腿的丛凤鸣蹬了开去。九名女弟子皆低声啜泣起来,连头也不敢抬。
“不许哭,我平时是怎么教导你们的?你们说,快给我说!你们竟然干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枉费我一番心意,我这十年的心血算是白流了!”
面对如此盛怒的梁一月,那些弟子哪敢说一句话?
此时,所有的武当派弟子皆站在院子里,月冲宫的女弟子全部跪在了地上,遇真观的女弟子哪遇到过这种场面,皆两腿颤栗,站立不稳,几乎也要跪下了。
院中一人犹豫再三,终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朗声说道:“梁师父,千错万错,都是弟子的错。这个主意是我出的,整件事情也是我指挥的,你要杀,就杀我好了!”
梁一月定晴一看,却是沈小聪。“刷”的一声,花魂剑出鞘,搁在了沈小聪的脖子上。一阵轻风吹来,几丝长发从花魂剑上飘落下来,慢慢的飘向地面。
“剑下留人!”一人飞身而至,挺剑刺向梁一月的后颈,使的正是围魏救赵之计。
花魂剑仿佛闪了一下,又仿佛一直就在沈小聪的脖子上,动也没动。
赶来救人的凌云手中却只剩了个剑柄,那柄青钢剑,断成一寸一寸的,落在地上。
凌云看着手中的断剑,半晌作声不得。这次出来,不知为什么张廷音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把冷月剑交给凌云,或许是以前每次出征,都是凌云一个人,所以要带宝剑以防万一,这次却是一队人,不需要它;或许是不想让凌云仗着利器取胜,而妨碍了武功的进步;再或许是因为凌云风言风语太多,伤了师父的心。
“哼,想跟我来这一套,你还差的远!”梁一月丢下一句话,便转过头去,接着问沈小聪:“说,你说,你到底为什么让她们刺杀我?”
沈小聪毫不畏惧的看着梁一月,实际上心里却是怕的要死,心脏“咚咚”仿佛要跳出来一样,不过为了自己心里一个不可告人的想法,在硬撑而已:“梁师父,我们怎么会刺杀你呢?我们本来是想对付。。。对付。。。”沈小聪正要考虑着,要不要说出这个词,梁一月喝道:“别吞吞吐吐的,快说!”
“对付鬼!”沈小聪犹豫着,说出了这个字,心想,少不了一顿训。
果然,梁一月怒道:“鬼什么鬼?这世间哪有鬼?再胡说,我真杀了你!”
却听着一个娇柔的声音传了过来:“师父,真。。。真的有鬼!不是鬼,是。。。是鬼影!”
沈小聪一听正是自己意料中的唐晓雪的声音,不禁心花怒放,自己的目的终于达到了,脸上却是丝毫不露声色。
“难道我走之后,这里又有事发生了?”梁一月收回了花魂,对沈小聪怒喝:“起来说话!动不动就给人下跪,像个什么男人?”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江韵梅担心那黑脸大汉的伤势,早已轻轻一拉凌云,两人到厢房里送药去了。静仪师太仍在忙着,对周围的事情,听而不闻。
梁一月走回九名女弟子的中间,喝道:“都起来!”那九女弟子才敢稍稍抬起头来。突然,面对着梁一月的四名女弟子脸上皆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死死的盯着梁一月的身后?
“啊!”的一声尖叫,却是出自遇真观女弟子清雨的口中。
梁一月慢慢的转过身去,只见院门处立着一个黑影,是个男子,舌头很长,手上托着一盏油灯,油灯在黑夜里发出微弱的光,却映的那人脸上面目狰狞,真如厉鬼一样。
“装神弄鬼!”梁一月冷哼一声,一道剑气激射过去,“嗤”的一声响,那黑影如粉尘一样慢慢消散了,果然不似人体。
“这就是你们所说的鬼?”梁一月向那些弟子脸上看去,只见一个个面露惊恐之色,想想也是,她们又不像自己这样能发出无形剑气。面对这样的情景,真要叫她们上前挥剑狂攻,也真难为了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女孩子了。
“你们都睡吧!今天为师给你们守夜!”梁一月盘膝而坐,花魂剑横放在膝上,微闭双眼,便不再说一句话了。
那些女弟子慢慢的站起身来,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不去睡!”梁一月怒喝一声,丛凤鸣急忙答应了,带领弟子们各自准备衣物毛毯,开始休息。她们都不敢离开师父太远,因此皆睡在院子里。
赵靖和谢自珍伤在小腿,伤势不重,上了武当派的金创药,包扎好了,也没有什么大碍。
就在这时,只听“喋喋”脚步声响,众弟子皆大惊,“刷刷”长剑出鞘,却是梅霖和那只大冰鹫走了回来。
此时的武当派弟子早已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梅霖手里提着一个鸽子笼,边走边兴奋的说道:“师父,师父,我回来了,我有好东西要给你!”
突听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不要大呼小叫的,有事快说!”却是梁一月的声音。
梅霖一听,那声音就在自己身前,敢情是差一点碰到人家身上,不禁在心里又骂了冰鹫的十八代祖宗:“这死冰鹫是越来越不会看事了,也不提醒自己一下!”
梅霖把手里的鸽子笼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梁师父,我在竹林里找到了这个。这是咱们武当派的信鸽,可能是广正师兄掉下的。广正师兄已经不知哪去了,我们正好用这个与咱们武当派联系一下!”
“哼,你去办好了!别来烦我!”
“是,是,”梅霖答应着,心里却说,“我要能办,还找你干什么?”
梅霖正要开口大叫,让人来帮忙,梁一月突然说道:“给我找纸笔来!”
丛凤鸣看到有事,早已起身,侍候在侧,一听师父要纸笔,立即准备好,拿了过来。
梁一月沉吟片刻,在纸条上写道:“广野背叛,广正失踪,清瑶被辱,鬼火鬼影,疑非所思,特此报知!”
梁一月郑重的把纸条绑在信鸽腿上,放飞了出去,望着信鸽飞入了夜空,梁一月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丛凤鸣在旁边看到梅霖半身血红,惊叫道:“你的伤?”
“没事!”梅霖灿烂的笑了一下,一句话没说完,便昏了过去。
“霖儿,你怎么了?”静仪师太正好治完那黑脸大汉的伤,走了出来,惊见梅霖将要摔倒,急忙飞身上前抱在怀里。
天悄悄的亮了,黑夜终于过去了。
那些女弟子在梁一月的守护下,睡的正香。她们实在是太累了,自阿香谷到青瓦殿,她们紧绷的神经从来没有放松过,这种累是心理上的。心理上的累,是一种让人说不出,觉不着,不知该如何解决的累。
梁一月虽然微闭着双眼,但是整个青瓦殿的一点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双耳。她微微看了看那些抱在一起睡着的姑娘,也有点不忍心叫醒她们,她们刚刚睡了还不到一个时辰啊!
看来此行竟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容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