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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正抬头一看,只见从一棵竹子上飞身冲下一人,一身青衣,青布蒙面,手中一根青色的湘妃竹,直指向自己面门。
青竹离面门尚有五尺,一股劲风已经吹的广正的头发向后飞起。广正心头一振,知道此人不可小觑,反手抽出背上长剑,划了个半弧,全力防守。
那人“嘿嘿”笑道:“两仪剑使成这样,也敢拿出来献丑?”
那人手腕一抖,一截青竹,向着广正急射而至,被广正的剑势搅成几断,落在地上。
原来,那截青竹是长剑的剑鞘。
一把明晃晃的长剑,却划出一个半弧,与广正的长剑沾在一起,一股极强的吸力,把广正的长剑向外沾去。
广正大惊,看招法与武当派的两仪剑是如此的相似,却又不是两仪剑,这是什么武功?此时,自不是研究武功的时候,广正运足内力,不使长剑脱手,却觉对方沾力忽松,长剑转个半圈,横削向自己咽喉。
广正竖剑一挡,一股大力涌至,把自己推的后退了五六步,撞倒一颗湘妃竹,才止住身形。
一声娇斥在耳边响起:“师兄,我来帮你!”
一道绿影自广正身边划过,挺剑直刺向那人左肩,清瑶心慈手软,出剑往往不指向敌手要害。
那人“哈哈”大笑,大步向前,举剑向清瑶剑上力劈而至。
广正大惊,知道此人内力极深,如果砸在清瑶剑上,清瑶非虎口尽裂不可。危急时刻不及细想,合身前扑,长剑前伸,替清瑶挡了这一剑,自己胸前却是空门大露。
那人左掌伸出,一掌击在广正胸前,把广正击出四五丈远,压断十几根青竹,躺在地上鲜血狂喷,竟已起不了身。这一掌竟已封了广正的穴道。
那人却也一声闷哼,左肩鲜血淋漓,受了剑伤。刚才,那人没想到广正会替清瑶挡那一剑,清瑶的剑自广正的剑下面穿过,刺中了他的左肩。
那人目露凶光:“你敢伤我?”并不顾左肩上的伤口,一步一步的向着清瑶逼近过来。鲜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在夜里都能听到那滴落的声音。
清瑶看到那人凶狠的目光,不禁吓的一步一步的向后退着,剑尖指着那人,却在不断的颤抖:“你不要过来,我会杀你的!”
那人仰天发出一阵无声的长笑,突然加快身法,直冲过来。清瑶闭着眼睛,一剑向前直刺过去,却觉右臂一痛,不知如何右手腕竟已被那人拿住,扭到了身后,睁着一看,那凶狠的目光就在眼前。
“你伤了老子,老子就干了你!”低沉的声音仿佛地狱里出来的恶魔。
“嘶”的一声,清瑶的上衣被无情的撕开了,露出了那从未给别人看过的香肩。
那清丽纯洁的身体被粗暴的压在一颗湘妃竹上,野兽一样的声音在竹林里响起。
广正无力的躺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在被人粗暴的蹂躏,眼睛里如欲滴出血来,口里的鲜血不断的喷出,却是浑然不沉。
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大喊大叫:“不,不!”却无论如何也突破不了自己的身体,广正急运内力冲激着穴道,那些内力却在自己狂怒的思维的导引下,在自己体内横冲乱撞起来。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这样的一个念头在广正的身体里,疯狂的蹂躏着广正的神经。
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凌乱的一件清瑶的最小的内衣,攀着一根根的竹子,飘飘荡荡的远去了。
泪水流在了竹子上,又沿着竹子滴在了地上,一滴一滴。。。
“清瑶姐,你在干什么?哈哈,师父让师姐来找你,她们真笨,还是我先找到了!”一个声音隔着竹子传了过来。接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在竹缝里出现了,身影旁还跟着一只丑陋的大鸟。
“别来打扰老子的好事!”一根手指粗的断竹疾飞过去,“扑”的一声穿透了梅霖的左肩胛。
“啊!”的一声惨叫,梅霖倒了下去,这一声叫却是中气充沛,传出老远。看来好几个月的笛子没白练,吹笛子不怎么样,喊叫的力气却比以前大了许多。
静仪师太叫人去找清瑶,清平和清柏立即出发。平时,清瑶对梅霖极好,梅霖一听便死缠活缠着跟来了。
梅霖与清瑶相处日久,冥冥中仿佛有一股灵息,把梅霖引到了这边来。梅霖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感觉清瑶姐应该就在这个方向。
梅霖眼睛不行,耳朵好用,早就听到那粗重的喘息和喘息下那隐隐的低泣。梅霖刚开始自然不知道清瑶姐在干什么。此时,听到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接着左肩剧痛,似乎被什么硬物穿过,才明白过来竟是有坏人在此。
剧痛刺激着梅霖的神经,梅霖觉的清瑶姐一定是有了什么麻烦,要不自己来了,不会不出声。既然清瑶姐有麻烦,自己当然要冲上去了,可是自己根本就什么都看不见,怎么办?自然是死老舅先上了。
梅霖一脚踢在冰鹫身上:“死老舅,快上去啄死他!没看到你主人我受伤了?”
那冰鹫被梅霖踢的跳了一下,看了看竹林里的形势,“呱呱”叫着,躲到梅霖身后去了:“主人,咱们快跑吧!那人是魔鬼!”
梅霖转过身来,扭着冰鹫的脖子,想把它拖到前面来:“死老舅,胆小鬼,快给我上!”
那只冰鹫被捏的大张着嘴,喘不过气来,却死活不往前走,而是一步一步的拼命向后退。梅霖左肩受伤,全身无力,竟然拿不住它。
“好,你不去,我去!死老舅,我再也不要你了!”梅霖说完,转过身子,握紧拳头,一步一步向着前方走去,一股一股的红色的血液顺着插在肩胛处的青竹流了出来,染红了大半个身子。
虽知向前必死,吾往矣!只为了曾经的滴水之恩!
梅霖并没有那么崇高的想法,梅霖只是在心里隐隐觉的这样做是对的,至于是生是死,梅霖根本就没想到这个问题!
凡是心里想做的事,一定就要去做;不要错过了后悔。这是梅霖一贯的作风,只不过梅霖不自知而已。
“住嘴!”又一段青竹向着梅霖的嘴疾飞插来。
眼看梅霖难逃这穿嘴之祸,一把长剑及时的挡在了梅霖的嘴前,却是与梅霖一同出来寻找的清瑶的清柏到了。
那青竹附有一股刚猛的内劲,清柏只觉的手腕剧震,狠命一挺长剑,只听“啪”的一声,长剑已经断为两截。幸好把那根青竹也挡在了地上。
这时,清平也从旁边跃了出来。两人看到竹林里的情况,皆惊呆了。那青衣蒙面人“嘿嘿”几声冷笑:“不错,又有两个送上门来了!不过好象没这个漂亮啊!”
那蒙面人好整以暇的穿好衣服,向着两人走来。
这时,两人才反应过来,对望一眼。同时,怒斥一声,挺剑刺了过去。那人手中长剑划了个半弧,把两人的一柄长剑、一柄断剑卷了进去,两人只觉的剑上生出了一股极强的沾力,两把剑直欲脱手而出。
两人不愿弃剑,不禁同时踏进了一步,那蒙面人嘿嘿一阵冷笑:“遇真观弟子不过如此!”剑光一展,把两人卷入了漫天剑光之中,两人左冲右突,只觉的剑光在自己身周划来划去,离自己要害不到半寸,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剑光的纠缠。
清平低头之间,突然瞥见自己的长裙已经变的一条条的,春光大现,不禁大惊,知道自己的武功与对方相差太远,急忙大喊:“梅霖,快去请师父,快去请师父!”
清平武功较高,还有能力喊出声来,而清柏只是咬牙苦战,连说话的时间也抽不出来。
“是,清平姐。我马上去,你等一下!”后面传来梅霖的喊声,清平才稍稍放心,突觉对方剑光一紧,自己再也没有机会说话了。
却听“哎呀”一声。原来,梅霖走的过急,身上的那根竹子,被别的竹子一拌,一阵剧痛传来,不禁喊出声来,只觉的眼前金光乱冒,差一点昏厥过去。
清平的心又一下子揪了起来,难道梅霖已经遭了他的毒手?幸好,梅霖于此时叫道:“死老舅,快点,头前领路!晚了,清瑶姐就糟了!”
“清瑶师妹,怎么了?”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却是凌云的声音。
清瑶本已昏昏沉沉,几欲死去。猛然间,听到这个声音,不禁心头一振。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力气,随手抓起地上的一件衣服,向竹林深处跌跌撞撞的跑去。
“我再也不能见他了,再也不能见他了,这一辈子都不能见他了!”清瑶心里这样想着,眼泪边跑边洒着,洒在了那湘妃竹的泪斑上,无声无息的溶了进去,那腥红的泪斑奇异的变的雪白。。。
广正倒在地上,看着那两条雪白娇嫩的腿消失在竹林深处,不禁在心里狂喊:“等等我,等等我!”泪水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打湿了地面,溶入了泥土,滋润了竹根。。。
“清瑶师妹,快回来!”清平出尽力气的大喊,喊声里已经带了哭腔,却觉胸前一麻,已被点中了穴道。
接着,身旁“咕咚”一声,清柏也被点倒在地。
“嘿嘿,嘿嘿!”一只魔手向着清平脸上伸来,清平想避却一点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只魔手越靠越近。
眼见那手就要碰到清平脸上,却听一声“淫贼,休得放肆,你家少爷在此!”接着,一人自上而下,一剑向着那蒙面人的咽喉刺去。
正是买药回来的凌云到了。
那人一见此剑出手的方位与时机,就知来者不善,当即右手剑又是划了个半弧,想沾他的剑。却见那剑,离咽喉尚有半尺,已然变招,长剑一抖,刺向左肩受伤之处。
那人怒骂一声:“卑鄙!”长剑再次划弧卷去,凌云的剑早又刺向小腹。凌云的两仪剑法,每一次只使半招,从不使全,却是变招迅速,让人捉摸不透。
“哼,一套好好的两仪剑法,让你拆的七零八落,哪里还有半点威力?你要伤我,真是难如上青天。唉,武当派出了你这样的弟子,也真是太丢人了!”
“谁说我要伤你?我只要缠住你,自有后援擒你!”
“擒我?做梦!就凭静仪师太?心底虽好,武功却稀松。还是那个梁一月,女流之辈,不足为惧!”
两人一边斗嘴,剑上招数却丝毫不缓,凌云此时已大感吃力,完全处于下风,身法也慢了许多。
就在这时,竹林里冷冷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是你瞧不起女人?”
接着,一人出现在两人面前两丈之处,手抱花魂剑,正是梅霖请的救兵,梁一月到了。
那冰鹫关键时刻退缩,惹恼了梅霖,梅霖本来打算一辈子不再理它,转念又一想:“自己要去请救兵,离了它还真不行!”梅霖很快就给自己找到了理由:“哼,我就这么不理它,岂不太便宜它了?我要让它驮我回去请人,再饿它三天三夜!让它长长记性,只要它在我手里,我就有的是办法治死它!”
于是,梅霖骑了冰鹫回去请来了梁一月。静仪师太正忙着给那黑脸大汉治伤,无暇前来,只得托给梁一月。
梁一月知道事情紧急,当即飞身赶来。
那蒙面人一见梁一月真来了,当即伸脚重重在地上一跺,清平和清柏两人飞了起来,齐向梁一月撞去。梁一月若要不接,又怕两人受伤,只得伸手接住两人。
那蒙面人却已一剑逼退凌云,飞身而起:“哈哈,今天我已占足便宜,改天再来领教!”
一句话未完,头顶上突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闪电,正击在脑门之上,一阵头晕,摔下地来,压断了好几根青竹。
凌云和梁一月一见急忙扑上,梁一月却是后发先至,剑尖比凌云的剑尖早到了一寸。
那蒙面人突然一个翻身,以后背接了这两剑,凌云的剑斜刺在他左臂上,只觉的如刺在水里,竟被弹了开去。梁一月的剑则在他后背上划开了一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