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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海大师是我从最初修行时就认识的了，这么多年也指点过我不少。至于那些传说，除了姓名，身份以外，你就当个故事看就好了。”
老和尚左手捻着胡子，大笑几声，说道：“诸位都是白素的朋友，快快请进”
“哼，臭和尚……”何馨轻声嘀咕了一句。虽然知道传说不属实，但她一时之间还是难以转换明白。
雨青被安置在地下室，毕竟本体还是条青蛇，呆在地下比别的地方更能让她觉得舒服些。法海倒是想把她弄到深山里，找个灵气足点的山洞休养一番，无奈这附近哪儿还有比较隐蔽的山头？早都被人摸清楚了。
一看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雨青，白素脸上的淡然也维持不住了，连忙扑上去检查她的伤势。
“姐姐放心，我并无大碍。”感受到白素的气息，雨青慢慢睁开了眼睛，“可惜没能敌得过那群人，还是修行不到家……”
“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白白受伤”白素的脸色很冷，这么多年了，雨青还是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究竟是什么人伤的你？”
“不认识……是一群外国人。”
“使用光明性质的力量，会发出乳白色的光？”莫聆夜突然插嘴问道。
诧异的看了一眼莫聆夜，雨青点了点头。
一切都清楚了，想来是教廷的人发现雨青这条伪装成人类的毒蛇，不知道这邪恶的异类潜伏在人间究竟要做什么，为了防止她伤害人类，他们就自动自发的为人类奋斗了。
本来就要对付的敌人，现在又更添新仇。纵然白素向来好性子，但本性毕竟还是那条修行千年的白蛇，对于一再招惹到自己的人，她还没好脾气到任由对方挑衅。
这里，白素在帮雨青疗伤。
那里，洪锦却和法海瞪上了眼睛。
之间法海突然伸出一只手就将洪锦轻松拎了起来，就那么掐着他的后颈走了出去。
“那个，大师……”莫聆夜连忙叫住他。天知道法海想做什么，不会是看出洪锦的真实身份了吧？以洪锦的功夫，即使是幻回了本体，躲开一个人的手还是相当轻松的，可偏偏法海出手的时候，他根本一点躲避的动作有没来及做就被抓住了。
法海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呵呵说道：“施主放心，老衲不会伤害到你的宠物的。”
是她听错了么，为什么觉得法海华丽的“宠物”二字咬得特别重呢？
林间风细细，初春的杭州，柳枝上已经吐出了鹅黄色的嫩芽。几棵老树环抱下是一张小小的大理石小棋台，还有半局棋没有收起来。
洪锦扭扭身子跳了上去，这棋局……
“乱？”法海笑问道。
洪锦收回视线，点了点头。记得他的棋力相当高杆，怎么会下成这幅模样？压根就是一通乱下，丝毫没有规矩可言。
“乱就对了，”法海丝毫没有意外，在一旁坐下后才淡淡说道，“这是五子棋。”
几道紫光闪过，附近的一切动静全都被一层肉眼难见的屏障隔离开来。
“好了，说吧，你怎么会这个样子出现在人间？”
洪锦瞪了法海一眼，那光头反射着阳光刺得他眼睛都睁不开了。
看白素帮雨青疗伤，一时之间恐怕还结束不了，莫聆夜心里不免担心洪锦。那老和尚无缘无故的抓走那家伙做什么，难不成真是看出了洪锦的身份？
“聆夜大人，我们现在做什么？”跟着莫聆夜走出了地下室，夏娜扯了扯莫聆夜的袖子问道。那些教廷的人有宋涛明的庇护真是越来越嚣张了，再不把他们赶出去，恐怕他们真的会找到洪锦大人啊。
回头看了看一脸期待的几人，莫聆夜吐出一个字：“等。”等人手足够了，立马翻脸。
让几人先随意四处闲逛，莫聆夜匆匆走了出去。在珏瑟的指引下，她轻松找到了正在和法海大眼瞪小眼的洪锦。
听到有人来，法海不动声色的撤掉了屏障，这才转过头来，笑吟吟的打量着莫聆夜。
这和尚……莫聆夜打了个哆嗦，微微一抖，只听得大珠小珠落玉盘，鸡皮疙瘩铺一地。她可不是师太，这里也没有道长和他抢啊。
“你……你是”珏瑟一声惊呼，没等莫聆夜反应过来，他就已经飞了起来。围绕法海转了几圈后，他终于确定，这就是那人没错，“你怎么会在人间，还弄成这幅模样？”
莫聆夜听得一头雾水，连忙问道：“珏瑟，他是谁？”
洪锦跳进莫聆夜的怀里，不甘不愿的哼了一声：“冥主。”
“冥主？”她瞪大了眼睛，所谓的冥主就是眼前这个干巴巴的瘦和尚？不，传说中的法海就是阴间的冥主？
“就是他。”珏瑟也飘了回来，“这家伙一溜几百年，原来是跑人间做了和尚。”
“等等……我记得白蛇传的故事是南宋吧？难不成连时间也是错的？”莫聆夜只觉得大脑一片混乱，难道白蛇传是被彻底颠覆了么？
“时间当然没错，”法海招呼莫聆夜过去坐下，“我那时候只不过是在人间随便玩玩，何况没多久小白就关雷峰塔里去了，我闲着没事就回了阴间。后来小白出狱，我在阴间无聊，又回了人间。”
这冥主过得还真是够潇洒的，真当自己是富贵闲人呢。怪不得都找不到他呢，谁能想象阴间的冥主竟然躲在人间装和尚……唔，说不定师太，大师，道长的故事就是从他嘴里传出来的。
“废话少说，逆天丹拿来”洪锦伸爪打断了法海的话。
“逆天丹是你想要就能给的么？”老和尚狠狠瞪了洪锦一眼，“别以为我不管事你就能跳到我头上来蹦跶，就冲你对我不敬，逆天丹也不能给你。”
偷偷捏了捏珏瑟，莫聆夜偷偷嘀咕道：“冥主怎么像个小孩一样？”
声音虽轻，但在场的有哪一个是普通人？这句话毫无意外的传进了法海的耳中。
“小丫头，我这不是小孩子脾气。”法海拍了拍莫聆夜的肩膀，“我这是本性天真。”
“能够亲手将三千冥兵送进阴风谷永世监禁，还真是够‘天真’的啊。”珏瑟讽刺道。
法海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自在，淡淡一笑：“想造反，就要有失败的觉悟。”
这等平淡的笑容，却更令人不寒而栗。冥兵能够死后复活，哪怕阴风谷再险恶，他们也只能死了再活，活了再死，永世循环。
“宋涛明现在也打算造你的反，你怎么不去给他们指点一下失败的觉悟？”珏瑟忍不住反唇相讥。
“我要是出手了，还要你们做什么？”法海白了珏瑟一眼，“何况，跟我要逆天丹，和造我的反有区别吗？”
说着，他转向了莫聆夜：“需要逆天丹修补灵魂的就是你吧？能让珏瑟心甘情愿跟在你身边，又让洪锦为你这么操心……真是个好命的女娃。”
莫聆夜摇了摇头：“我对逆天丹并没有多少兴趣，你就继续做你的冥主好了。”
“真的？”
“真的。”
一阵微风掠过，带着点淡淡草木清香。莫聆夜含笑看着法海，静候他的反应。既然不能如愿，不如各安天命，她做她的凡人，他做他的鬼差，好过跟冥主拼个你死我活。现在的她已经是个凡人了，已经不能和他并肩作战，反而成为他的累赘。
“你不想要，但是我想要”洪锦跳出莫聆夜的怀里，虽然依然是本体形态，身上的气势却丝毫无损，“死老头，不管是你给，还是我抢，逆天丹我都要定了”
“好好的说话，干嘛弄得剑拔弩张的呢？”法海无奈的皱起了眉，“逆天丹代表了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就这么轻易定下下一任冥主的话，我未免也太失职了。”
丢下阴间几百年，跑到人间来偷懒，还真是尽职尽责啊。
珏瑟耻笑道：“你还知道‘失职’这个词？”
法海随手挥挥袖子将珏瑟挥到了一边，继续说道：“呐，做人呢，最要紧的就是开心，这逆天丹呢，是不能强求的。拿不到逆天丹，说明你能力还不够，发生这种事情，大家都不想的嘛……呐，我这里还有点十全大补丹，要不要将就着补点？”
一阵冷风吹过。
“喂，你们一点儿幽默细胞都没有吗？”看到面前一脸僵硬的人，猫（表再问偶怎么让一只猫做到这种表情），光团（偶金手指一点，僵硬的光团瞬间出现），法海不满的抱怨道，“不就是逆天丹么？我也没说一定就不给。”
“你究竟想要怎样？”被法海拉拉扯扯说了一堆，洪锦的耐心终于消磨殆尽。
“很简单，这次的事件我不出手，只要你能赶走那群外来的和尚，逆天丹就有你一份。”
你是借机排挤同行吧？是吧是吧？
“记住，怎么对付别人我不管，哪怕你是用一百个高手去对付一个小喽啰都可以。但宋涛明这人，你要亲自动手，单挑。”
莫聆夜脸色一变，伸手就要去抓洪锦。
可惜就算洪锦不动用法力，你见过那个普通人能抓住一只腿脚灵活的猫？
“我答应你。”一枚紫色字符在空中微微一闪就隐入了洪锦的额头。
卷一 第二百零五章 他能做到的，我也可以
第二百零五章 他能做到的，我也可以
有白素和法海共同维护，雨青的伤势稳定了下来，正在逐步恢复中。然而眼看时间无多，莫聆夜不免心烦了起来。
之前，事无定论，洪锦说什么都是口头上的事，只要能让他打消了念头即可。但现在已经有了定誓符，无论如何，他都要履行和法海的约定了。不是她小看洪锦，洪锦作为阴间数百年来数一数二的天才，任是谁也不敢小看。只是能做到一区区长的人也绝对不是庸庸碌碌之辈，更不用说阴间各个大区的区长，哪一个没有上千年的资历？洪锦纵然是天纵英才，但力量积累总是需要时间的。
“小夜，你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洪锦习惯性的跳上了莫聆夜的膝盖，“虽说我比他弱了些，但也没弱到任他宰割的地步。”
莫聆夜冷哼一声：“究竟有多少胜算，你自己心里清楚。”
这几天，白素已经召集了不少同类修士，血色那边也已经传来好消息。集结人间的力量将教廷势力驱逐出去，乃至打倒宋涛明收服阴间都是有相当大把握的，届时洪锦就可以顺利返回阴间。只是眼下与法海定下了誓约，洪锦与宋涛明一战，谁也不能插手。
想到这里，莫聆夜又烦躁起来，抓住洪锦的耳朵狠狠掐了两把。
任由莫聆夜虐待自己，直到她悻悻然松了手，洪锦才开口道：“有些事情，是明知没有胜算也要去赌的。”
懒洋洋的一句话，让莫聆夜刚刚消下去的怒火再次烧了起来，干脆站起身走开。
猫之所以爬得高，除了身子灵活外，四只爪子也是必不可少的。洪锦动都没动，直接用爪兼勾住了莫聆夜的衣服，只见莫聆夜身上挂着一只别致的黑猫装饰怒气冲冲向门外走去。
门外喧喧闹闹传来一阵欢声笑语，隐约还夹杂着两声争吵，正是去无聊跑去市里玩的何馨几人。
嗖……冷风拂面，再回首恍然如梦。
“刚刚那个人，是聆夜吧？”何馨扯扯杰斯特的袖子。
“她不是已经成为普通人了么？”杰斯特眨眨眼睛，普通人也有这么快的速度？
聆夜大人这几天心情很不好啊……夏娜收回了视线，到底是谁惹聆夜大人不开心了呢？如果让她抓到，一定不会轻饶那人（亲爱的，惹她的人是你的偶像）。
顺着路乱走一气，也没管自己究竟走到了哪里。直到双腿都酸软，她这才停了下来。
抬眼看去，已经在一条河边，春天的雨水并不如夏季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