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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好!”安安冲着他甜甜的笑着,那笑容几欲溺死他。
穆千玥哪里看不出这男人心底打的什么主意,她隔着铁门瞪了他一眼:“李文瀚,你究竟想怎样?”
目光收了回来,李文瀚笑嘻嘻地望着她,一张俊脸上竟有几分少见的耍赖味道:“别生气,我只是想来借个牙刷而已!”
“无聊!”她撂下这话,就想要关门,李文瀚却一只手伸过去,挡住了,透过门缝,他望着信誓旦旦地说道:“千玥,我发誓这回是真的,你知道的,我晚上不刷牙是睡不着觉的。你就借我一支牙刷吧---”那模样还可怜兮兮的---
穆千玥却一脸无情地望着他说道:“你睡不着觉关我什么事?”说完这话,穆千玥狠狠地甩上了门。
李文瀚没料到她动作这么用力,卡在门缝处的手被狠狠的夹了一下,他不由得吃痛地缩回了手。
听到他的痛呼声,坐在饭桌前的安安肩膀不由得缩了缩,一张小脸蛋皱眉成一团,虽然被夹到的不是自己的手,但她都替门外的叔叔感到痛了。
不多时,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声音渐行渐远,终于,回归清静了---
穆千玥面无表情地举步往餐桌走去---
“安安,看什么呢,吃饭!”
“喔---”安安应了一声,伸出筷子夹了一块蛋,她拿筷子的动作还不太熟练,蛋夹到半途中就掉下来了,穆千玥见状,走过去往她碗里夹了几块蛋:“吃吧---”
安安没再说话,埋头吃起了饭,只是,她依旧不时的扭头往门口望去,那模样,是相当的期待那位叔叔再来敲门---
工作了一整天,四肢无比的酸痛,身心俱疲,用过饭后,她什么也不想干,早早就与女儿上了榻,她以为自己会失眠的,然而,头一挨枕头,没多久,竟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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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一个体型异常高大的男子匆匆走进一幢旧楼房内,他沿着楼梯很快的来到了三楼,敲响了302单元的门。
不多时,门被从里头打了开来。
望着里头的男人,阿季毕恭毕敬地将手上的牙刷给他递了过去:“瀚少,您要的牙刷。”
李文瀚一言不发地接了过来,看了一眼后,他淡淡地交待道:“没什么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其实阿季临时住的地方还离这挺远的,这半夜三更的就被叫醒过来,火急火燎地赶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给这个男人送一支牙刷,但他却一点怨言也没有,冲着男人毕恭毕敬地作了一躬之后,他就转身下了楼。
然而,阿季刚走没多久,301单元内,一个小小的身影踮起脚尖,艰难地握住门把打开了门,她走出门,有几分胆怯地望着黑膝的门口,随即,她快步走到对面单元的门口,一只手紧紧地攥住手中的牙刷,另一只手高高扬起,敲了敲那扇木门。
李文瀚以为阿季又折了回来,打开门,在看到门站在门外的小人儿的那一瞬间,他不由得愣了一下。
“安安,你怎么来了?”他垂眸轻轻唤了女儿一声。
“叔叔,牙刷!”安安一脸天真无邪地将手上紧攥住的一个未开封的新牙刷递到他跟前。
望着站在跟前的女儿,李文瀚一阵激动,他不由得蹲下身子,目光与她那如黑珍珠般的双瞳对视着:“安安,这牙刷是妈妈让你送过来的吗?”
孩子冲着他摇了摇头,嗓音软软地告诉他:“妈妈睡着了。”
敢情这孩子是偷偷来给自己送牙刷的,望着娃儿那稚嫩的脸孔,李文瀚刚毅的心角被狠狠地触动了一下,想也没想,他就凑上去,在孩子的脸蛋狠狠地亲了一下。
安安一手捂被他亲过的地方,一脸孩子气地笑着。
伸手接过女儿手上的牙刷,他的大手扶上她后脑勺:“安安,到叔叔家里坐一坐吧。”听到自己的声音,李文瀚不由得愣了一下,原来,自己的声音也可以这样的轻柔。
孩子望着他犹豫了片刻后,缓缓地冲着他点了点头---
“哇,是草莓!”看到他端出来的草莓蛋糕,安安兴奋地叫了起来,一双大眼睛闪耀着星星般的光芒---
李文瀚将蛋糕放在她的跟前,将一个叉子递给了她:“吃吧。”
第二百零七章:亲密无间
安安一双眼珠子就不曾离开过蛋糕上头的那两个草莓上,一只小手从他手中接过叉子,目标就对准了那颗大大的鲜红的草莓,一叉子叉将下去。
见她狠狠的咬了一口,李文瀚含笑望着她,一手轻轻地扶上她的后脑勺,摸着她无比柔顺的发丝:“好吃吗?”
“好吃!”小娃儿冲着他笑,身下是柔软的沙发,她吃了一口蛋糕,就异常兴奋的坐在沙发上颠了颠。
这是他的孩子,是他与她共同的孩子---
望着女娃儿那粉嫩嫩的漂亮脸蛋,李文瀚内心满满一阵激动--焘-
他意识到这是一个万分难得的机会,他想要跟孩子好好沟通沟通,联系一下感情,于是乎,他坐在孩子身边看着孩子一口一口地吃着蛋糕,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逗着孩子说话,这娃儿表现得跟个小大人似的,他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也许是血浓于水,这一大一小,原本毫不搭上边的两人,却相谈甚欢,谈着谈着,他搁置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
李文瀚皱了皱眉,手机拿起来一看,是一通国际来电,他接下了接听键--芄-
“喂,李董,这么晚打扰您非常抱歉,可是我实在没有办法---”电-话那头传来一把焦虑的声音。
“是什么事?长话短说吧---”他松开了孩子,举步走进卧室,一边讲着电-话一边打开搁置在一旁的那台笔记本电脑坐了下来。
整理了一下文件,他以迅速给对方发过去一份邮件,忙碌了一会儿,想起了屋内的女儿,他放下手头上的工作举步走出卧室---
举目往厅中央望将过去,但见那孩子此刻一动也不动地坐在沙发上,正津津有味地盯着电视屏幕,电视上正在播放着猫和老鼠的卡通片。
这一看,李文瀚不由得笑了。
这孩子果然像足了她,看电视眼睛都不带眨的,就连她那非常喜欢的草莓蛋糕都忘记吃了---
见孩子被卡通片吸引住,李文瀚放下心来,回到卧室埋头处理了几件紧急的公务,这一晃眼,不知不觉竟过去了大半个小时。
再次从卧室走出来,孩子已经靠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电视屏幕的镜头一闪一闪的,怕影响到孩子的睡眠,他快步走过去,拿起遥控关掉了电视---
站在沙发前,静静地打量着孩子沉睡的脸孔,这孩子,在沙发上睡得并不十分安稳,偶尔手脚还会抽动一下,虽然有些不舍,但李文瀚知道,自己必须将她给送回去,不然,他那小妻子明天发现了孩子不在身边,肯定要发飙,那小妮子现在的脾气可大不同从前了。
他俯下身来,将孩子抱起来,然而,这一动,他的目光不由得怔住了,孩子身上是一件轻垮垮的睡衣,他伸手轻轻地撩开她的衣襟,在看到那道霸道地横旦在孩子胸前手术印记之时,他心头一紧。
这道手术刀疤犹如一条长长的蜈蚣爬在孩子的胸口,让人看了打心底发怵。
当他调查得知女儿出生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之时,虽然震惊,然而也没作多想,毕竟早几天他看到的是一个能活蹦乱跳的娃儿,然而,此刻望着女儿孱弱的身子上横旦着这么一道让人触目惊心的手术疤痕,他的心猛烈地抽痛着---
那道疤痕深深的刺痛了他。
这一刻,他才真真切切感受到这个小生灵一直以来感受的苦楚,他知道,孩子的身体素质跟母体怀孕的那十个月是息息相关的,假如在她怀孕期间,自己能给予她足够的关注与爱护,她就不会成天的郁郁寡欢,更不会遭受劫持,或许,孩子也许就不会落下这一身的病痛---
这几年来,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流落在外,经受过怎么样的磨难,他真的不敢想像。
望着怀中睡得香甜的弱小生灵,李文瀚心底一阵的五味杂阵,是悔恨,是心痛,他却已分不清----这一刻,从来没有信仰的他,不由得打心底里由衷的感激,感激苍天让他的妻儿活了下来,至少---他还有弥补的机会---
被一阵敲门声吵醒过来,穆千玥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睡眼朦胧地走出去:“谁呀,这么晚?”她打着呵欠扭开了门锁,可当她看到抱着孩子站在门外的男人的那一瞬间,身上的磕睡虫顿时全都被吓跑了。
“安安---,李文瀚---安安怎么会在你那里?”
面对她的质问,李文瀚赶紧冲着她作了一个手势,示意她小声点不要吵醒孩子,他轻轻地推了推跟前的那扇铁门:“千玥,将这门也开一下。”
穆千玥冷静下来,打开了铁门的锁,李文瀚抱着安安就往迈开脚步,却被她毫不相让地挡在了门口:“孩子给我,你可以回去了!”
无视她那阴冷的眼神,他与她对视着,望着她那双清澈明亮地双眸,李文瀚心底无来由的一阵激动:“换来换去会弄醒孩子的,让我抱她进去吧。”
听到他那无比轻柔的声音,穆千玥微微一怔,仰脸望着他,半晌后,她不情不愿的往后退了一步。李文瀚见状,伸出手想要抚上她的脸颊,却被她躲开了。
他没在意,抱着安安往屋内唯一的一间卧室走去---
望着他异常小心地将孩子放在床上,给孩子盖上被子,穆千玥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看了一眼沉睡中的孩子,她无情地对着这男人下达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李文瀚没有异议,转身走出了卧室,她跟在他身后往门口走去,拉开门的那一瞬间,她迟疑了一下,抬头望着他,缓缓开口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她靠得他很近,精致的容颜近在眼前,李文瀚深邃的双眸微微一闪,贪恋地凝视着她的脸孔:
“是梁大娘告诉我的!”他如此说道。
“不可能!”穆千玥不可置信地瞪大一双杏眸望着他,李文瀚目不转睛地回视着她。
被他盯得心慌意乱的,穆千玥垂下了双眸,出言撵他:“你赶紧走吧---”说话间,她伸手将他推出门外,转身就欲带上-门。
忆起那天梁大娘语重心长地跟自己说过的话,李文瀚却眼明手快的回过身一手挡在门前:“千玥---”他一手横过去,握住了她的手臂,双眸深幽幽地望着她:“你父亲”他有几分艰难地开口:“并不是我杀的。”
听到他突然间提起爸爸的事,穆千玥心头一紧,鄂然抬头望着他。
见状,李文瀚几乎是有些急切地跟她解释道:“当然,不可否认你父亲的死我有责任,但是,当年我真并不打算杀他,我只想要从他身上盘问出隐藏在他幕后的人,然而,就在关押期间,他被杀人灭口了。”
说着说着,见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情急之下,他不由得说道:“如果当初我知道他就是你的父亲,我一定不会---”
“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穆千玥掩耳冲着他歇斯底里地低吼着:“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我爸爸他已经不在了---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是我,是我害死了我爸爸,都怪我,都怪我---”
她红着眼疯一般的摇晃着脑袋,她不断地自责着,脸上的表情异常的痛苦,李文瀚整颗心都碎了,这一刻,他觉得眼前这女人虽近在咫尺,却离自己很遥远很遥远。情急之下,他一把环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