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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尴尬的笑笑:“昨天晚上……我实在走不开啊。”
郑鸣远仔细的看看我的脸,又黯然神伤的说:“小然,你又瘦了好多。看,脸都没有我的巴掌大了。”说完,就五指伸开在我的眼前比了比,“流石就总是这么说我。刚才御膳房送了新蒸的莲子羹,甜着呢,先吃点吧。”
我将他纤弱的手放下:“我不是来吃羹的,我找你另外有事。”
他立刻捂紧了腰间,摇着脑袋说:“流石说了,不可以下旨放杜子寒,也不可以帮你劫狱,更不可以把进天牢的金字令牌给你。”
“金字令牌?原来有这种东西啊……我恍然一笑。
郑鸣远哑然失语。
“那么小气干吗?借来用用,又不是不还你了,”这个流石真小气。
“那也不行,”郑鸣远认真的说,“流石说你若是拿到令牌,去天牢见杜子寒的事传了出去,六王爷一定又要故意找我麻烦了。”
我无奈的一叹:“你就没觉得,其实你什么都不做,他照样会找你岔子吗?”
郑鸣远想了一下:“倒也是啊……可是流石说不许令牌离开我半步,要牢牢的带在我身上,我怎么借给你啊?”
“那简单……”我说,“连你一起借走就好了。”
“啊?……”郑鸣远大惊。
35
我窝在宣德殿和郑鸣远从下午一直聊到日暮低垂。又敲晕了进来传膳的泰公公,用他身上的衣服把郑那身深色的锦衣常服换下。带着郑鸣远及其金字令牌顺着来时的路,一路出了宫。
刚一溜出宫门,郑鸣远就惊讶的问我为什么路上没有人潮涌动,没有黄土铺路,还说流石带他出来的时候就有。我白了他一眼,笨!你说的那个叫“皇帝出巡”我们现在做的这个叫“漏夜逃亡” 郑鸣远满肠搜索“漏夜逃亡”这个词的解释的时候我已经把他带到了天牢门口。
狱卒拦住我们的去路厉行问话,郑鸣远想都没想张口就说:“朕要见杜子寒。”
门口几个狱卒一愣,转而微笑,摸着他的头说:“震?这里是天牢,除非你有金字令牌,否则不能随便进去见人。”
郑鸣远眼眶一红,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小然,他们不认识我……
废话,在宫里你穿的是龙袍,不认人总归也认识衣服吧。我开始有点怀疑流石是怎么教育他的。
我将郑鸣远身上的金字令牌拿给狱卒。狱卒中的头将那小小的金牌拿在手里反复看了几遍才说:“唉!反正令牌最到,有了这个就放行。我们底下人是管不到令牌的来路。”
死囚天牢的守备果然严,穿过层层守卫,道道大门,狱卒带着我们七拐八折的才到了地下室的一扇黑铁大门前。狱卒打开铜锁,撤去粗大的锁链,沉重的铁门吱吱呀呀的划开。
阴暗的凉气随着开启的牢门扑面而来,而狱卒手中微弱的灯火映亮的则是倚墙而坐的杜子寒苍白却温暖的笑容。
也许是觉得这么严格的守备根本没有锁门的必要,狱卒只是将门虚掩上,就跑去和睁着好奇眼睛东张西望的郑鸣远搭讪去了。
杜子寒无奈的苦笑着对我说:“我就知道你一定忍不住,想尽方法也要跑进来。只是……没想到你竟然把皇上也给拐来了。”
狱卒留下的微弱灯火将狭小的牢房照得一览无遗。杜子寒一身囚装靠在墙角,虽然乌黑的长发散而不乱的披在肩上,虽然是英目剑眉依旧傲气凌然,却难以掩饰他苍凉的疲惫。
“小寒……”我站在门口,和杜子寒默然相对,语未成调,泪已婆娑而下。
杜子寒起身,将我揽在怀里,“好了好了,别哭了。都多大了,还小孩子似的哭鼻子呢,也不怕人笑?”
“这儿又没有别人,我乐意哭……”**在他的胸前,抓着他的衣襟,将鼻涕眼泪尽数甩到他本就不算干净的囚服上。
杜子寒轻轻拥着我,沉重湿润的呼吸在我的耳边吞吐着,蓦地,他的双肩忽又加大了力道,越来越紧的钳住我的身体,直到我整个人完全落到他炽热的胸膛。
“瘦了好多,”杜子寒低沉的声音落入我的耳中,却字字如甘泉般涌进我的心里,“这么抱着,几乎连骨头都能感觉到了。”
感觉着环绕着我的气息,我窒息般的眩晕着。我伸出手,紧紧地环着他的脊背,将自己更紧密的攀在他的身上。暗室中摇曳的灯火将我们的影子飘飘悠悠的映在冰冷的地面,偶尔路过的蟑螂老鼠就踩着这晃动不安的影子潇洒的觅食,自然没有心思看我的眼泪将杜子寒的衣襟打湿。
杜子寒缓缓松开他的怀抱,伸手将我的眼泪拭去:“不许再哭了,眼睛都哭肿了。”
我渐渐平息了抽泣。
昏黄的灯下,挂在杜子寒手指的泪珠依旧晶莹,盈满他幽深双眸的,也是一片湿润。
“对了,小寒,”我忽然想起什么,对他说,“华笙来找过我。”
杜子寒轻叹:“他果然去找你了。在赤清堂的时候他就跑来缠着我问了好几次。不过,他是算计错了,即使是你来劝我,我也决不答应。”
“对,咱们不去,”我万分赞成的说,“他好笨,我才不会跑到天牢来劝你和他去东霖做什么官。你有不是什么擅长敛财置家的人,到了东霖不也是一样?倒是他若想挖你去做个帐房先生,保镖护院什么的,我早就把你卖给他了。”
“……”杜子寒眼角忽然抹上一丝惆怅:“想想这么多年,我只忙着朝中的事,真是疏于照顾你……”
“才没有呢,小寒都会给我做面吃……”我伸出手,想抹开他紧蹙的双眉,却惊然发现我白净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浸满了殷红的鲜血。
昏黄的灯火下,十根手指粘稠艳红的血液绽放开,犹如徒手捧着妖媚诡异的大朵火焰,惊悚骇人。
“小寒,”我惊恐的声音颤栗着,“你受伤了?”
杜子寒淡然一笑:“皮外伤,没有大碍。六王爷恨我碍过他的事,华笙又没和我谈拢,就甩了我一鞭子。是六王府特制的七星什么鞭,好在只有一鞭,我又有内功护着,没伤到筋骨,只破了点皮。”
“只破了点皮?”我挣扎出他的怀抱,将他推倒在墙角的一隅草垛上,强行褪去他的上衣。触目惊心的伤口就暴露在我的眼前。
杜子寒默不作声,乖乖任我摆布,只淡然说“若是换成别人挨着一鞭,怕是连命都没有了。”
我狠狠剜了他一眼,转身出了牢门。
阴暗的走廊上,郑鸣远正借着微弱的灯光把玩着手里狱卒送的小飞镖。我轻声唤他,他就好奇的小猫儿一样偎了过来。我微笑,伸手扯开他的衣襟,从他雪白的内衣上撕下几条,再对衣杉凌乱惊谔中的小皇帝挥挥手:“没事了,玩去吧。”
郑鸣远当即号啕大哭:“小然你又欺负我!流石要是看到我的衣服撕破了,又要没完了。”
我重又掩上门,将他惊天的哭声隔在门外,也掩去了隔壁的的一声叹息:“我们关在里面的都没有这位能哭啊……”
我摸出身上带着的金创丹粉,均匀的撒在布带上,杜子寒却瞥瞥嘴,一脸恶寒的问:“这个不会是你名下店铺里的货色吧?你确定它好用?不是陈年旧货?……”
我将手中撒满了药粉的布带恶狠狠的拍到他的伤口上。铁骨铮铮的大西相爷一声惨叫,将未说完的半截话生生吞回了肚子。
我将带药的布带顺着他后背那条狭长的伤口盖好,再取过药粉满满的又铺了一层,才把从郑鸣远身上盘剥下来的另外几条缠上他宽阔的脊背。
“真是的,伤得这么重都没有人过来看吗?”我抱怨着。
杜子寒轻笑:“说什么傻话呢……这里是死囚天牢,谁会想到这里给人看病。”
我手中的动作蓦然止住。
尽管眼前杜子寒结实的脊背上纵横交错了无数深浅不一的伤痕,我却依然能分清哪道是进赤清堂以后弄的,哪道是当年我指使他帮我打架时不小心刮伤的,哪道是我贪图树上的果子爬上去后下不来时他将我抱下去却做了我的垫背时摔伤的……
36
我纤长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疤痕,俯到他的身后低声说:“小寒,虽然远歧说劫狱不大可能办到,但是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我已经让风行哥去联络他的朋友了。”
杜子寒的身体蓦然一震,猛然回首,厉声道:“不行!千万不要胡闹!”
我对上他清澄的眼神,说:“你是我儿子,我不救你谁救你。”
“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杜子寒说,“这座天牢只狱卒就上百人,还不包括轮流守备着的官兵。而且你看这里的走廊通道,貌似平常无奇,其实是被人下了无数机关暗卡,若是没有熟识的人带路贸然而入,恐怕不是死也要重伤……”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挥手拦下他的话,“你放心好了,你爹我神通广大,定会安排得万无一失。”
“……”
“小寒,”我唤他,“你师傅是燕云山的燕云子,即使不涉江湖的人都知道他的大名。虽然你和只他学了几年的功夫,但当时是他说你根基好,亲自指你上山的……其实,只要你想,谁也捉不住你,对不对?”
杜子寒半晌无语。
我抱住他的身体,轻叹:“小寒,我不管你过去有什么样的想法。总之,这次我一定要救你出去。我不管什么仇什么恨什么国家大计忠君爱国,我只要你一个人幸福平安就好了。在我心里,什么都没有你重要……我们就象风行哥一样,四野为家乐得逍遥多好……我们就象过去一样隐姓埋名,带着商队各地走动,赚钱又游玩,好不好?”
眼见得手上布带渐渐用光,杜子寒身上的伤口却还没包扎完。我再次打开牢门,郑鸣远却躲到狱卒宽大的身后死活不肯让**近。无奈,我只好解开自己的衣服低头想扯开,杜子寒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到门口,一把揪过我的衣领暴怒道:“这是什么?”
我差点把舌头吐得象黑白无常一样长。
都怪那个黄屹倾,偏偏在我的胸口落下了几点青紫的痕迹。为了掩饰这个,我甚至想过让狗在伤口上再咬一口算了,可街口那只狗只吃我手上的肉丸子,对我白嫩的胸口无动于衷。结果外我追着狗跑了半条街,就为了让他咬我一口。要不然我干吗非去撕郑鸣远的衣服不可。
狱卒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脚踏出牢门的犯人暴怒的将那犯人的爹拖回牢房,又将随之跟上的自己一脚踢了出去,未了还恶狠狠的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没有我的话,谁都不许进来。”
牢门掩上的瞬间,依稀能看到被杜子寒的千年寒冰眼吓到哆嗦的狱卒跌在地上喃喃念着:“没天理了,没天理了……这年头真是什么样的犯人都有。”紧接着就是郑鸣远的劝慰声:“哎,大哥,这年头连敢撕我衣服的人都有呢,我不比你可怜……”
杜子寒将我丢到墙角的草垛上,铁青着一张脸,修长的手指挑开了我的衣襟,衣衫落到腰下,胸口斑斑点点的青紫色一览无遗的落在他的眼里。
我想逃跑,他却将我一把按下,厉声问:“怎么弄的?”
我一时紧张,脱口而出:“我自己咬着玩的……”
“是吗……”他突然十分冷静的问我。
我的直觉告诉我情况不妙,干脆把头深深的埋在胸前,瞅着他胸前缠了一半的布带。
杜子寒深叹一口气:“我都吩咐远歧和远酹好好看着你,怎么还让人得逞?他们都在做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