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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的确是一个发人深省的故事。
这不只是一个故事,白万贵显得很是激动,这一切都是真的。
那样东西在我身上,那个藏著人类永生不死秘密的东西就在我的身上。
看他这个样子,高显庭第一个想到了就是自己求学时的好友睿真,睿真有很长一段时间就是痴迷於“永生”的研究,那时,他总是把“人类永生不死的秘密”这样的话挂在嘴边。
婉晴无奈地看了一眼高显庭,问,显庭你信不信人能不老不死?
高显庭摇头,他从来就不信,他学的是法律,讲求的是证据,何况有时候连亲眼看到的也未必就是真的。就算睿真那套复杂神奇,头头是道的理论也从没有成功说服过他,这麽个来历不明的人和一个毫无证据的玄妙故事,怎麽可能动摇他的信念。
你把这个对你来说天大的秘密告诉我们,有什麽目的吗?
高显庭一针见血地问白万贵。
白万贵说,我现在明白什麽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了,我已经没有能力保护这样东西,如果被那些人抢去了,我死了也没有脸去见老太爷,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听见了,这位太太的丈夫是上海滩鼎鼎有名的人物,一定有办法保护好这样东西的。托给太太这麽好的人,我也能安心一点。
说完,还没等他们开口,白万贵就跪了下去,磕起了响头。
婉晴赶忙把他扶了起来。
接著,这个人就撕破了自己内衣的夹层,取出了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布包。
等到布包打开的时候,一直觉得这是场闹剧的高显庭才动容了。
他认得这些个奇形怪状的符号,更认得这种颜色怪异的羊皮。
婉晴发现他脸色古怪,问他怎麽了。
他问白万贵,你的这本书上有没有什麽地方缺损了,问完还比了一个大致的形状。
白万贵吃了一惊,连忙翻到了某一页,那上面少了大半张,和高显庭刚才比的形状大小极是吻合。
“你是说,睿真当初得到的那张纸,真的就是从这本书上来的?”殷雪彦一脸的不可置信:“这怎麽可能?”
“我当时的惊讶绝不下於你。”
高显庭当时立刻追问白万贵,这书上怎麽缺了这一块的?
不是缺了一块,而是本来就没有。
那本书上,本来就没有这一块,白老太爷拿到这本书的时候,就发现在中间缺少了这麽一块。
白家的人一直认为,这一块缺少的就是最重要的关键所在。
在高显庭心里,所有荒诞离奇的故事都比不上这个巧合让他来得震惊。
因为睿真曾经说过,他得到的那块看似羊皮的残片,真正的材质绝不是地球上已知的任何一种材料。那些符号,不论排列和组合方式,也和人类语言惯用的规律大相径庭。
睿真甚至假设,这块东西是来自另一种未知的智慧。
白家的这本古书,则说是“神仙”的赐予。
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神仙”这种超越人类智慧的生物存在吗?
“这些事,不是我们一时半刻能够想通的。”始终沈默著的韩子衿终於开了口:“我只想知道,後来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婉晴不肯收下,她在鱼龙混杂的地方待了这些年,知道有些事还是不要沾身的好。不论那本书是不是“宝物”,一般意义上来说,都代表著“麻烦”这两个字。
白万贵当时没有再多说什麽,婉晴就安排他住上一夜,准备第二天给他买张船票和一些钱,让他尽快离开上海。
可第二天一早,当他们准备去找这个“白万贵”的时候,却发现这个人已经不告而别了,他的那样“宝物”就放在了他的床铺上头。
一起留下的,还有一封信。
信上说,他决意要把这样东西送给婉晴,希望婉晴能好好保管,而他心愿了结,也就没什麽好牵挂的了。
隔了些时候,不远处的江边捞上了一具尸体。
白万贵死了。
白万贵投江死了,婉晴也没有办法,只能收下了那本书。
那一晚只有高显庭和她两个人亲耳听白万贵详述过整个经过,至於江楚天那边,也不知道婉晴是不是当时就告诉了他,或者是以後才说的。总之,白万贵死後,他们大家很有默契地对这件事避而不谈,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过著和以前相同的生活。
但几个月前,开始发生一些奇怪的事。
先是大西洋夜总会突然发生了一场火灾,当时正在营业,引起了一场不小的混乱。
等火扑灭了以後,婉晴却发现她在楼上用来休息的房间被人闯入过,衣柜里的保险箱被人撬开,珠宝首饰却一样也没少。
事後证实,是有人放的火。
要知道,婉晴和江楚天的关系在上海是众所皆知的,大西洋夜总会又是江楚天的产业,这麽做的後果,就是向江楚天挑衅。
敢向江楚天挑衅的人,全上海也找不出几个来。
但还没有查出所以然来的时候,又有人试图偷偷潜入江楚天在昭华路上的那栋屋子和在路上拦截婉晴的车子。
虽然那些人没有成功,但江楚天却被惹怒了,他动用了所有的关系追查这件事,却没想到线索却一条一条地断了。
只知道,做这些事的,都不是同一批人。
“和那本书有关系,是吗?”
“对,所有的事情,都是这个‘不老不死的秘密’招惹来的。”高显庭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个世界上,想长生不死的人,远比我们以为的要多。”
“既然是麻烦,为什麽还要留在身边?”殷雪彦问:“白家研究了这麽多年都没研究出什麽来,依我看,也就是那个‘神仙’捉弄贪心人的恶作剧。既然他们想要,给他们就是了。”
“可这件事,不是这麽单纯的。”高显庭反问他:“你以为,在上海华人里,会有人敢动江楚天的脑筋?”
“你是说,是那些……”殷雪彦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不错,我们的确可以顺手甩了这个烫手山芋。可是,如果这个荒诞的秘密是真的,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第二个睿真,如果这个人被野心家利用了,那麽……整个世界的混乱将永无休止。”
“为什麽不毁了它?”韩子衿冷然地说:“这种东西既然出现得不是时候,留著做什麽?”
“做不到。”高显庭摇头:“没有办法损毁它,我不知道睿真的那块是怎麽从书上分割出来的,但是那本书试过使用任何办法,都没有办法损毁半分。”
“婉晴……又为什麽会死?”韩子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黯然:“和这本书脱不了干系,对不对?“
“子衿,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留在上海,是不是因为有人对你说了什麽?”
“不错,我接到过匿名的电话,那个人在电话里暗示我,婉晴的死是江楚天造成的。”韩子衿回忆著:“他第二次对我说,在婉晴去世前,江楚天丢失了一样重要的东西。我想,他是在暗示我,婉晴偷了江楚天的东西,所以江楚天把她杀了。”
“他应该是想利用你,试探一下,那本书是不是还在江公馆里面。”
“那本书还在那里吗?”
“是的。”高显庭点点头:“如果没有意外,那本书的确是在江楚天的手上。”
“婉晴的死和江楚天到底有没有关系?”
“子衿……”高显庭突然停了下来,脸上流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江楚天他……”
“我不是在问江楚天!”韩子衿打断了他:“我是问婉晴!”
“我知道,可是……我想江楚天他……对你……”
“这个人和我没什麽关系,我也不关心这些!”韩子衿冷漠地说。
“子衿,我一直觉得爱上你的人,是这个世上最不幸的人。”高显庭看著他:“因为你把爱和恨界定得太过分明,爱上你却知道永远不会被你所爱,对於谁来说都是残酷的事情。”
“没有人能够把自己的感情强加给另一个人。”韩子衿的表情并没有什麽改变:“就像没有人能够强迫自己爱上另一个人一样。”
“是这样不错,不过……你就没有想过,他为什麽明知道你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他,却还对你那样做呢?”
“什麽?”
“子衿……江楚天他……已经死了。”
江楚天……死了……
“胡说!”韩子衿猛地站了起来:“他怎麽会……死了……”
“江楚天死了?显庭,这是什麽时候的事啊!”殷雪彦也一脸震惊:“我为什麽都没有收到消息?”
“就在几个小时之前,流民暴动,江公馆大火……那些救火的人,把火越救越大,江楚天他……”高显庭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子衿,这是江楚天前几天放在我这里的信,他说要是他有什麽意外的话,就把这封信转交给你。”
子衿……对不起,我只是希望……你能记得我。
你放心,所有的事我都安排好了,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了。
韩子衿看著高显庭递过来的信,并没有立刻伸手去拿。
信封上,用钢笔龙飞凤舞地写著他的名字。
韩子衿先生亲启。
他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深深地吸了口气,才拿起了那封信。
信纸展开,只有寥寥数字。
子衿,速离上海,珍重!
八个字。
“只有八个字,这算什麽?”韩子衿把信纸随手丢落:“他以为在死前留这几个字给我算是交待了吗?”
“还有这个。”高显庭从手提包里拿出了几张船票:“这是後天的船票,他希望你能尽快离开上海。”
“香港?为什麽是香港?”韩子衿看过船票上的目的地。
“我们到了香港以後,当地会有人接应,安排我们去瑞士。”
“这麽多张啊!”殷雪彦把船票拿起来:“显庭,你和子衿一起走吗?”
“不止我们,你也一起走。”高显庭对殷雪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