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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大当家真有这么大的仇恨??」霍玉海心惊的咽了咽口水。
「没有……,第一个赏识我的就是你们大当家,他还将连云寨拱手送我。」
「那你为何又……。」
「因为我错了!!错在我识人不清。」
「识人不清??」
「我没认清戚少商。……开弓没有回头箭,从我出卖戚少商那一刻开始,我就只能一路错下去,因为我以为不杀他,那么便是我死,我想活下去,那就只能一路追杀下去……,可我没想到…在我做了这么多错事之后,……他还是不想要我的命……。」
顾惜朝低着头轻声说着,他真的错的离谱,错在他为什么不肯相信那个拉着他手,说把他当成知音的戚少商,不肯相信戚少商刻在心底的侠义。顾惜朝没有后悔过,他从不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只不过,这一次他觉得不甘心,若能再回到旗亭酒肆那一夜,他会为戚少商弹一夜的琴酬谢知音,隔日,再潇洒的离开,这样,戚少商便会永远记得那个和他弹琴舞剑的顾惜朝,而不是有着血海深仇的顾惜朝……。
「顾大夫!!隔桌的人在谈大当家……。」霍玉海小声提醒,顾惜朝收敛心神,侧耳偷听。
25
顾惜朝和霍玉海两人死命的赶回客栈,这时他不禁埋怨自己,为什么要跟戚少商赌气,都到了唐门的地盘,他为什么还要跟戚少商赌气,唐门为了捕杀戚少商,竟动用了至毒目中无仁,顾惜朝开始恨自己为何跛了一只腿……。
一赶回客栈,顾惜朝猛吸一口气,客栈大堂竟没一处完好,戚少商站在血泊中,逆水寒染满艳红的鲜血,脚边死了一地的剌客,穆鸠平抚着胸口倒在一旁,息红泪和习玫红两人吓白了脸,顾惜朝瞧见了戚少商瞳仁泛白,一颗心跌进冰窘里,戚少商……那个遨游天际的九现神龙,瞎了……。
「戚少商……。」顾惜朝想靠近,息红泪一把拉住他,哀痛的摇摇头。剌客来得突然,以他们的身手却远不是戚少商的对手,可是那毒烟却熏瞎了戚少商的眼睛,但瞎了的戚少商仍是戚少商,从他十三岁成名以来,一次一次接受挑战活了下来,便是他临危时的自保能力。中伏、瞎眼到开杀,剌客们根本连发生什么事都还不清楚时便惨死在逆水寒剑下,受伤的狮子才是最可怕……。
「别靠近,老八便是伤在少商的剑下。」息红泪神情哀凄的凝视着戚少商。从他中伏开始,便不让任何人接近,也不再开口说话,戚少商愈是紧绷神经,息红泪愈是替他心痛。
「戚少商,是我……。」顾惜朝跛着腿,一步拖着一步吃力的跨过尸体,慢慢的靠近戚少商。
戚少商握紧逆水寒剑,冷着一张脸侧耳听着,顾惜朝的脚步声和其它人不一样,一步拖着一步,是他听惯了、熟悉的脚步声,伸出手去,握紧的是毫不犹豫迎上来冷得发颤的一双手。
顾惜朝扶着戚少商坐下,其余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习玫红更是泪花乱转,她几时见过如此大开杀戒的戚少商,那个总气笑笑的、就连发起火来都有些楞头楞头的戚少商,怎么会是眼前这个握紧剑,浑身血气的男人。
「大当家不要紧吧??」穆鸠平虽然硬挨了戚少商一剑,可他仍是牵挂着大当家。
「唐门的目中无仁。」顾惜朝仔细的审视着戚少商泛白的瞳仁,终于忍不住的叹口气。
「你能医吗??」息红泪情急,她这辈子从没那么期盼过顾惜朝的医术。
「能,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等我找齐药材,戚少商的双眼早没救了。」顾惜朝咬咬唇不甘心,戚少商握着他的手紧了紧。
「缺了什么??我去找、我去找!!」习三小姐终于还是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连云寨的,去找辆马车来!!等安顿好戚少商,我上唐门讨解药。」
顾惜朝找了个僻静的小农舍,一方面先医治穆鸠平的剑伤,一方面想办法安抚戚少商,那被触了逆鳞的神龙,如今是生人勿近,任何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会让神经紧绷的他大开杀戒。
「息城主,这药你按时让戚少商喝下,虽然医不好他的眼睛,但还能不让他恶化,三日后,若我没有回来,你便燃这枚响箭,铁手会来接应,到时你再带戚少商到云南白秀峰,我想那个老头子正在那儿逍遥……。」顾惜朝将铁手给他的救命烟花塞到息红泪手中,息红泪心中一紧。
「我们还是先放烟花和铁手会合吧??你单独去唐门……。」息红泪知道顾惜朝和唐门的恩怨,此行一去根本是送死。
「来不及的!!若成功,戚少商的双眼就会没事;若拖过三日,我怕他医好了也会留下症头。」顾惜朝淡笑着,没想到自己竟会为了戚少商而心甘情愿的送命,若早两年,说出来他自己也不敢相信。
「顾惜朝……。」息红泪看着他的眼神很忧怨、很复杂。
「如果早知道我们一个会跛、一个会瞎,那当初干脆让你杀我,或我杀了你,省得现在这样,看了让人难受……。」顾惜朝看了看沉睡的戚少商喃喃自语,他留了罐安定宁神的药给戚少商,随时随地草木皆兵的紧绷着,任何人都撑不了多久的。
「我不会让你瞎的……。」顾惜朝看着戚少商的眼眉,那不是他熟悉的意气风发,他喜欢的是那双即便让人千里追杀仍是炯炯有光的眼睛,他喜欢那双看着自己很真彰髁恋难劬Γ櫹С酪灰В退阋衙沓鋈ゲ鹆颂崎T,他也不会让戚少商变瞎的。
「你在发什么疯。」顾惜朝刚想离开,手便让戚少商牢牢握着,因为看不见了,所以握得更紧,紧得顾惜朝发疼,却不知疼在哪里。
「我本来就是疯子。」顾惜朝淡笑,可戚少商泛白的瞳仁却看不见他的笑容有多凄然。
「你若敢上唐门送死,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断你的腿。」戚少商沉声说着,他的手握得更紧,就算掐断了也不肯放开。
顾惜朝看了看戚少商,他知道戚少商说的是实话,他情愿自己瞎了也不会让顾惜朝到唐门送死。不知为何,有点没来由的高兴……。
「戚少商……。」顾惜朝倾上前去,轻轻的抱着戚少商,后者先是一楞,接着放开手,回拥着顾惜朝。
「我像是会去送死的人吗??」顾惜朝在戚少商耳边轻笑着,金针稳稳的扎在戚少商后颈,满意的瞧见他昏睡过去。
理理衣服,潇洒的跨出门去,他倒想知道,天下间还有什么他顾惜朝办不到的事情……。
26
唐太君端正的坐在唐府大宅的大厅上,年近八十,白发苍苍,可她仍旧背脊直挺,因为她是唐门第十三代的掌门,真正的掌权者。在平日,她不太管事,唐门大大小小的琐事全原大总管唐岳柏处理,可是今日唐门整个震荡起来,从唐岳柏神色慌张的口里听来,似乎是唐门的死敌找上门了,唐太君觉得十分有趣,已经有十多个年头,没人敢上唐门找麻烦,所以她在等,能让她等而且还活着的人已经不多了。
跨进大厅里的是个青衣书生,跛了一只腿走路一步拖着一步,背着个药箱,眼神很亮,他也站的很挺,唐太君笑了起来,她喜欢有骨气的年轻人。
「你就是关中神医门的顾惜朝??」唐太君温柔的问着。那个年轻人很瘦、带点病容,样貌出奇的好看,站在唐门大厅里显得有些鹤立鸡群,不过她还是想问,因为来的年轻人不像关中神医那一派,他的眼神太亮,亮的有些毒辣。
「我是顾惜朝。」顾惜朝微笑,心想这老太婆果然是唐门的掌权者,光气势便远胜过这一屋子的虾兵蟹将。
「擅闯唐门可是死罪。」唐太君慈爱的恫吓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真是愈看愈喜欢,拜入关中神医门实在浪费。
「如果正大光明的到唐府敲门,这样也算擅闯的话,那就当我擅闯吧!!」顾惜朝瞅了屋里的所有人一眼,全都面色铁青。其实并不能怪他们,任谁看到自己的死敌胆大妄为的站在门外都会吓一跳的。
「你该知道,唐门倾全力要杀你。」唐太君赞许的笑着,这个小家伙的胆识过人,倒是配得上她的心肝丫头唐欣儿。
「知道,所以与其麻烦找上门来,倒不如我自己来找麻烦。」顾惜朝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唐欣儿及唐岳柏,眼神阴狠。
「喔??你想怎么找麻烦??」唐太君瞧见了心肝丫头唐欣儿瞪着顾惜朝,那眼神似要喷出火来,又觉得有意思,她这个心肝丫头从没为任何一个男人发这么大火过。
「请大小姐把偷走的木观音交出来。」顾惜朝直视唐欣儿冷冷的说着,这女人真该千刀万剐……。
「丫头,你偷了他的木观音??」唐太君脸色一沉。
「奶奶,您别听他胡说,木观音又不是他的!!」唐欣儿急道。
「那大小姐是承认盗走了木观音??不仅如此,还拿了当初九幽神君的药方,拿就算了,方子还只拿一半,改得天差地别,要不,我写张真正的方子给你。」顾惜朝冷笑,唐欣儿一张俏脸煞白。
「丫头,他说的是真的??」唐太君严肃的问着,唐欣儿跪倒在她脚边,神色哀凄。
「太君,是大公子要小姐这么做的,这是为了唐门的前途……。」唐岳柏不忍心连忙帮腔。
「是隆月要妳做的??」看着唐欣儿挂着泪花,唐太君温声安慰着。
「大哥说这是为了唐门的前途。」唐欣儿可怜兮兮的靠在唐太唐的脚边,眼神却狡狯的瞄了瞄顾惜朝。
「好个唐门的前途。」顾惜朝冷哼。
「顾惜朝,我敬重你的胆识敢站在这儿,但我可没说过你可以在这里撒野。」唐太君怒喝一声,唐欣儿及唐岳柏两人面露得色。
「喔??那唐太君是打算护短??那我算是见识了,唐门不止是使毒,还使贱!!」顾惜朝冷笑,这个昏庸的老太婆也不过如此。
「顾惜朝!!」唐太君一拍桌子,不怒反笑,唐欣儿和唐岳柏两人吃了一惊,从没有人敢这么跟唐太君说话,更没有人能在这么说完话之后还活着。
「唐岳柏我问你,唐门的门规是不是有说,若胜得了前代的大总管,那就能取而代之??」顾惜朝阴毒的盯着唐岳柏,既然敢毒瞎戚少商,那就要有准备他顾惜朝会上门来讨。
「怎么??顾惜朝你想挑战大总管??」唐欣儿奸笑,自从她爹死了之后,唐门中除了她和她大哥之外,就属大总管的武艺最好。
「那要问唐太君了!!是不是我胜了之后就能取而代之??是不是当了大总管之后,唐门所有事务都归我管??」顾惜朝直视唐太君,后者看了他一会儿后笑了起来,唐太君现在是非常喜欢这个尽乎狂妄的小家伙,唐门人丁雕零,已经很久没出现能翻手成风、覆手成云的人物了。
「好!!你若胜得了岳柏,大总管的位子就是你的了!!」唐太君豪气的笑着,唐岳柏却有苦说不出,比武艺,他哪可能比这个杀得九现神龙灰头土脸的魔头强,光听见神哭小斧的名字就够让他胆颤心惊了,求救似的直朝唐欣儿使眼色,那女子狡狯的转转眼珠,凑到唐太君身边嘀嘀咕咕。
「不用再嚼舌根了!!你不外乎就是要我们比试使毒,说什么唐门本来就是以毒立家什么、什么之类的……,好啊!!我就当着你的面毒死唐门大总管。」顾惜朝怒极反笑,眼神冷得唐欣儿打了一个寒颤。杀人,对眼前这个男人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不管是男人、女人,只要活着碍着他的路,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