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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过,茫然问,“干什么?”
他没好气的说道,“先把你的嘴擦一擦吧。”
等对方把唇上的胭脂擦掉后,又道,“不要了,丢掉它。”在看到对方那傻傻的表情后,心中刚才莫名而生的不悦也不翼而飞了。
手中持的是商人自西域购回的葡萄美酒,耳中听到的,是宛转悠扬的琴声,身边依偎的,是绝世美姬。心中,却仍是不满的--那个人,就坐在触手可及的咫尺,却不敢伸手,怕一触碰,就碎了:每回看到他那信任的眼、灿烂的笑,就想把它们撕碎--我并不只想成为你的朋友啊!--我,想要你!想要你变成我的!
那个人突然转过脸来笑,“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就是在抚琴。”
“怎会不记得?”那天若非不想回教中面对般若的哀怨,又怎会到枫林?若不到枫林,若没有一时兴起抚琴,又怎会见到他?若非见过了他,又怎会在沙漠时甘愿与他结伴同行?若没有同到沙漠--他,可还会变上他?
那人指着琴师,任性要求,“那,你现在弹一曲给我听。”
“有何不可?”
手指抚上琴弦,在自己还没有意识到时,一曲《凤求凰》已弹奏完毕,惊觉的看着琴,痛恨着怎能如此轻易便把心意统统流泄?!?
而更痛恨的,却是那人正在没心没肝的笑,“《凤求凰》?怎么?把我当成女人,对我一诉心曲?”
又气又恼又是伤,一跃而起,拉起摇红便走,边走边笑,“我把烛影给你留下,让你也能‘凤求凰’。”
看着他连拉带搂的把女人带走,不由摇头,真是急色。转过脸来看着身旁美姬,美人含笑带羞,“妾身愿为君一荐枕席。”
有何不可?
低身俯向美人,美人婉转承恩……
激战正酣,却仍警觉的听到利器划破长空的声音!
他立即灵敏翻身下床,脚刚触地,五支连珠箭已是接踵而来,美人只来得及惨叫一声,就已香消玉殒。
还没来得及感叹,又有长箭破空而来。
箭箭快、稳、狠!直朝他要害而来!
他狼狈不堪的躲着,会是谁?
听到上官的声音远远传来,“且初,出什么事了?”门被一脚踹开,上官进来,一看到屋内情况,立即抱住他,从窗口跳出去,顺手接住一支箭,往回掷去。
他听到一声闷哼,随即,没有放箭了。
他挣开上官的怀抱,有些冷淡的说道,“我到这里来,只有你和我知道。”破玄,难道你会是宫中兄弟的党羽?
“你在怀疑我?”
“我不能不这样想。”
“不是我。”我,又怎会舍得伤你?害你?
灵光一闪,突然间,他知道是谁下的手了!
那日,将生死果送与她时,她笑了,平静的问,“玄,遇见了,对不对?动心了,是不是?”
凄若的笑着,“没想到,我居然是自己的阻力。”抚过生死果,她轻轻道,“生死果,没想到,你居然会成为姻缘果。”素手一扬,下一刻,生死果已跌入山间。突然看向他,说出斩断让她一生痛苦的誓言,“--从此以后,我再不会用‘水镜’!--从此以后,世上再没有‘水镜窥命’!”
仰天大笑中,她飘然远离。
然后他明白,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般若全然知道。
看着他的表情,他逼问,“你想到了什么?”
想到了什么?我能告诉你要杀你的人是我的未婚妻子?而她之所以要杀你,只为我爱上了你?
他靠近了他,盯着他,“说!”在看到他的眸子因欲望而眸色加深时,才惊觉自己居然是赤裸的!
他就在我身边,全身赤裸!
理性的栅栏崩溃了,欲望的猛兽破牢而出,下一刻里,已把他扑倒在地,吻,已肆意落向他颈项、胸前……
“你,要做什么?”
“我、要、你!”他停住了动作,盯着他,一字一字仔细回答。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嗅到了他身上的酒气,他以为他只是醉了。
“再清楚不过。”他冷静的说道,“我没有醉,我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动人吗?不管我抱过多少人,想要的,却只有你一个。”清醒的眼眸中盛满了不能言喻的悲伤,“我曾想过做你一辈子的朋友好了,于是我带着你采花,带着你买笑青楼--我不想亲手毁坏你对我的信任。”
“可是,是你不好--你不该在我面前赤身裸体!--是你错!”
“放开我!”他愤怒的挣扎。
他低嘎的笑着,将他紧紧抱住,如野兽般,狠狠啮咬他、舔吻他!
任何一种兽,若到了极致,便有一种勾魂摄魄的力量。月光淡淡散在上官身上,令他美得诱人之至……
沉醉在他那惊心动魄的美中,他不由失神……
然后,他可以感受到上官的唇似火,灸烫着自己的身,令他涌起阵阵战粟……
身体燃烧起来,因为耻辱,因为愤怒,因为憎恨,因为疼痛,因为灼热……
狠狠的咬上了行凶者的肩头,直到血液涌上仍不肯松口。
血是热的,微咸又带了些腥甜,不可思议的,在尝到了血的味道后,让他有了想拥抱、相沉沦的冲动……
“在想什么?”抚着他光洁的背,他问。他的眼中,仍刻着情欲。
“我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杀了你。”
“那么,想到了没有?”上官一扬眉,嘴角勾起一抹笑。
轻易被他的漫不经心勾起抗逆,他霍地自地上直起身,“你真以为没人能动得了你?”却在下一刻,因肌肉牵动引起的剧痛而流下冷汗。
“很多人都想我死,只是至今仍未成功。”紧紧将他搂住,怜惜的拂过他颊边的乱发,“而你,你要成功的机会比任何人都大--从今天起,我不会离开你身边!”
他不再发一言。
将他轻轻抱起,准备回房为他上药,却听到他的声音,“为什么是我?”
“我爱你。”
“……我会杀了你。”
沉默,片刻后 ,他朗笑开口,许下的,却是生死相随的承诺,“我的命,你要,就给你好了。”
然后,他被带回明教总坛中。
在那里,他看到了魔教那可雄霸天下的可怕力量。见到了上官般若,上官破玄的亲妹妹,也是他的,未婚妻子。
在那双含恨带怨的美眸中,他知道那夜要置他于死地的人是谁了。
他想,他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能够做什么了。
微笑着,夏候且初陷入了昏迷中……
他说,他爱他??
是吗?
呵!
本以为已是输得彻头彻头了,却没想了如今手上握到了重大筹码。
--他爱他。
--人哪,总是可以在被爱的名义中,随、心、所、欲。
轻轻的笑开了:上官,这是你自己给我的机会,怨不得天、怪不得人的。
“教主!”小丫环跑得气喘如牛,脸色发青,“夏候公子他……”
“他怎么了?”上官眼一眯,只觉得事情不妙。
“他……他……他自残……”小丫环的话才说完,上官的身影已在数米之外,飞快的朝夏候且初的房间奔去。
“初!”他怆惶推开门,看见夏候且初立在屋中,披头散发,一脸的淡漠。他的手中握着刀,身上白色的单衣上全是触目惊心的血迹。
“初,你想做什么?”他放松声音,接近的脚步被他的目光制止,他只能站在原地,压下满心焦虑,找机会夺走他手中的刀。
“我想死。”他淡淡道,“怎么,连死的自由都没有了?我受够了。”那平淡的语气似刀,直剌入上官的心,让他喘不过气来。
“把刀放下,先让我看看你的伤。”他不知道要拿他怎么办才好,他知道,他并非真的想死,只看他的伤口全是避开重要处就可知,他,是刻意自残来让自己伤心心痛的。
他一口回绝,“不要。”
“你受了伤,流了好多血……你的伤口要紧!”他的血越流越多,已经开始滴落地面上。他的身体本就虚弱,这样一伤,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他笑,“我喜欢血把白衣染红。”
“初,快把刀放下。你想要什么我都依你。”现在他只想他活着,无论任何代价。
他知道自己逃不开他的身边,--现在,他也已不想逃开他的身边了,当然,他更不会以死来逃脱--人死了,就什么也没了,他这样对他,他一定要活着来折磨他、报复他--他今天根本就不是自杀,只是自残身体以逼他、掌控他。
“放我走。”虽然明知不可能,但他仍忍不住期许,也给他和自己最后的机会。
“不放。”俊脸变得黯沉,他斩钉截铁的回答。
“为什么?”
“因为我放不开手。失去了你,好像心都没有了。你就像渗入了我的骨血一般,我怎么也放不开!”
“你什么时候会厌烦这个游戏?什么时候才肯放我自由?”
“永远不会!”他恨恨回答,“别忘了,且初,当初是你先招惹我的。”
“我已厌了。”
“而我,却真正爱上了你!”
上官,是你逼我的。我本想让你放我走,我们从此没有交集,你却……
所以,会有什么后果,你怨不得我了。
我给过你机会的!
“你要我一生都困在你的身边?”苍白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如果死了,你留得住。”话音刚落,带着血的刀便深深没入自己腹部。
“不!!!”上官狂吼着冲上去,抽出刀子压住他的伤口,可是血根本止不住,仍不断流着。他大声吼着,“快叫医生!快叫医生来!!”
“呵,上官破玄,终于有了你无法掌控的东西,对不对?你记住:世上曾有那么一个人不受你引诱,而且他不爱你。”一道血滑出他的唇畔,脸上却是笑容,他美得如此诡异,如此惊心动魄。
“我不要掌控你,我只要你爱我!如果我只是贪图新鲜,早在尝过你后,就不要你了。我只想抓住你不放,我根本放不开手!”上官绝望的说道,“且初,我只是爱你啊!”
心给什么撞了一下似的,有些生痛。他没有语言。良久,方道,“我喜欢血把白衣染红。”没有任何动作,他只是静静看着他。
他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你喜欢血把白衣染红是不是?”他狠狠划开手腕,血迅速流出,滴在他穿着的白衣上,染红一片,“就用我的血来染红它好了。”
静静看着他的血把自己一身白衣均匀染红,他才满意的笑了。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声音温存无比,似在与情人窃窃私语,但他的眼中却似要喷出火来,“明知你若受伤,我定会心痛,于是宁可虐待自己,也不肯向我低头,宁可自残,以此控制我。”轻而易举的看穿且初的企图,心好痛,为什么爱人会是这样?
“是啊。”他既然已经看穿,就没有再隐瞒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