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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岭关――前般诸路大军决议,韩世忠部北上之必经关隘。
岳飞坐在地上,看着面前的地图,考虑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一骑奔来,传令兵骑在马上对着岳飞行了一个军礼报告道:“报告大帅,侦察营报告,河滨渡口夏军活动频繁,似有渡河之意。另夏军已有百余探马过河巡查,侦察营请示下一步如何行动。”
听到这个报告,岳飞的眉头猛然拧在了一起。宋朝大军压境,兵锋正盛之时,夏军居然敢渡河抢地。要说李乾顺还会继续保持和金国的同盟关系,甚至愿意付出相当的代价帮助金国保住银术可手里这支主力部队,岳飞完全能够理解。因为金国南侵中原,大败亏输之后,其实力急剧缩减,致使宋金夏三国转变成宋强,金夏弱的局面。一直和宋国关系不好,且在这次宋金大战中,站在金国一边,并从宋国身上赚取了实际利益的夏国,继续联金抗宋无疑是个明智的选择。但现在的情况是,宋国在河东方向汇集了近三十万大军,夏国方面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他们如何还能或者说是还敢分出力量渡河?分出力量逆袭敌人要害,使敌回救而解自围是一种兵家常用的作战谋略,问题是大同府和现在占据大同府的岳飞所部,从整个战略格局上来看,并不是宋军的要害。即便暂时放弃,把大同让给夏军,等宋国大军围上来,大同反倒成了夏军的坟墓,而金夏边境之上,夏军面临的压力不但不会减少半点,甚至还会因为部分力量被分散,而承担更大的压力。
“报告大帅,张军指、刘军指转来军报,他们已经同金兵接敌。银术可部兵力相当集中,我军很难有诱敌歼敌的战机。但银术可部的动向也暴露无疑,主力全在一起,抱成一团,向大同方向推进。”
这份军报一下子否定了岳飞的另一个推测,夏军如此拼命,不是为了接应金兵渡河逃入西夏。那――那到底为什么?难道是,南边,种帅给夏军的压力还不够?
岳飞猛然从地上站起来,连声下达命令。“命令侦察营立即清理掉所有渡河夏军探马,把尸体扔到夏军渡河大军的对岸,要让夏军看清楚了。多派人手以最快的速度潜行南下朔州侦查,弄清楚我朝大军的动向立即回报。注意,南下侦查的人不得暴露行藏,尤其是不得让友军发现。”
被岳飞瞪了一眼,传令兵立即调转马头,向侦察营传达这条让他有些糊涂的命令去了。岳飞面色阴沉的看向通讯营的指挥华银哨,问道:“燕山的军报可曾到了?”
华银哨脸上全是焦急之色,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连续两天都没有收到燕山的消息了。大帅,我想,燕山派来的信使怕是全都被人拦截了。咱们――咱们发往燕山的信鸽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岳飞知道华银哨的意思,信鸽被人射杀,问题还不是很大,因为乙室八斤的原因,金军应该是知道燕军有一套庞大的飞鸽通讯系统,此地到燕山的途中还是有不少金军的控制区域,信鸽被射杀的可能性极大。而燕山派来的信使被拦截,问题就大了。燕山发来的军报一般是先通过信鸽将其转到河北西路的定州,在那里,有军情司的通讯站,然后,再由那里派出专人信使把军报飞马送来。信使被拦,那就说明,河北西路方向也出问题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逆水击中流(八)
“小烈。确认定州的情报站被完全破坏,军报已经通过备用方式递出,如果一切顺利,鹏举应该能在明日下午收到情报,希望还来得及。”燕青和时迁一起来到燕山府衙,燕青一脸忧色的对江烈说道。
江烈却是有些走神,因为在他们之前,安全司的江安刚刚来过这里,他通报了一个令江烈难以置信的消息,朝廷北上大军突然变更部署,是枢府下达的命令,而在此之前,燕山和京师的联系也中断了。
江烈的内心在不断的重复着一个让他有些恐惧的推测,那个一直把他当作亲弟弟一般的人,坐上高位以后,也成了无情冷血,不顾大局的独夫了吗?
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这个时候,绝对要冷静,抛开一切感性,理智的分析。江烈猛然站起身,把七龙鳞宝刀拿起来抱在怀中,浮躁的心登时平静了许多。
不是,不是那样的。即便是要杀驴,现在还远没到卸磨的时候,桓桓没有那么蠢。就以桓桓变成独夫来推断,朝廷的意图是在南边废掉韩世忠这个有燕山烙印的统帅,在北边,利用金夏之兵,绞杀了大哥岳飞的两万人马,可这并没有置燕山于死地,确切的说,并没有对江烈造成直接威胁。以燕军现在的实力,加之前般独抗金兵东线兵团的战绩,在不能一次性肢解燕山实力的情况下,贸然暴露对燕山的敌意,已经不能称之为不明智了,而是愚蠢。江烈对燕山内部还是有着充分的信心,军队和百姓绝对是不会出现什么大范围的背叛。
那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是为了削弱燕山的实力,使燕军无力南下?朝廷为什么怕燕军南下,为什么有燕军会南下的担心?因为燕军有不得不南下的理由,南边的京师出了大问题。什么大的问题需要燕军南下?因为有人要造反,并取得了实质性的进展,使得燕军必须南下,使用强大的武力来解决危机。
啪!
江烈把宝刀放回刀架,转头对燕青说道:“小乙哥,你现在立即启程赶往相州,去找小灿。南边出现这么大的变故,小灿都没有反应,怕是也凶多吉少。要多带好手,乔装潜行。如果找到了小灿,告诉他京师有变,需速返京师运作。如果找不到,你也不要在相州多耽搁,立即潜入京师,弄清楚京师内的情况。我二哥如果还活着,就尽快联系他。我随后还会让我三哥带着一部特战大队赶去支援你,注意做好接头工作。京师定是有了滔天的大变故。记住,无论如何,陛下不容有失。”
燕青的眉头一阵猛跳,虽然他也推断出了这种可能,但话从江烈嘴里说出来后,还是让他心惊不已。事态紧急,废话就不多说,转身便走了出去。
江烈又对着时迁说道:“兄长,你一定要想尽办法恢复燕山和我大哥那边的联系。还有,提升北地情报紧急等级,全面收集北地情报。”
虽然江烈不说提升北地情报紧急等级的目的,时迁也不问,但时迁也立即明白了,燕军很快就会有大行动。
燕山府兵事都总管衙门内,还留在燕山的一众军政高官全都在场,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凝重之色。老帅何灌半躺在一个卧式躺椅(沙发)上,极力的压制着咳嗽,呼吸声愈发沉重,调整了一番呼吸后,艰难的对江烈说道:“焰天,你说吧,该怎么办。部队你只管放心,保证指哪打哪,绝不会出乱子。”
赵良嗣见到江烈沉默不语,有些焦急的说道:“焰天,别再犹豫了。事态紧急,不能再拖沓,你就乾纲独断一回,我们都听你的。”
江烈猛出了一口长气,决然的说道:“既如此,那我这回就独自决议一回。虽然说攘外必先安内,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大军南下也起不了多大作用,而且有投鼠忌器之豫,更重要的是,一旦大军南下,很难确保吴乞买不会孤注一掷,再次犯境。我决定挥军北上,直击金国要害,目的就是使得银术可部极速回援,使他不能在大同方向取得歼灭我军岳飞所部的机会。这样不但能解岳飞所部之危,还能使我军尽快控制大同府及周边区域,完成长城防御线攻略,最重要的是,我军实力不减,并可以腾出手去震慑南边的宵小,使其不敢越雷池。另一边就是继业兄(赵良嗣字)的任务,权领燕山军政,对南边展示最强硬的态度,以事态轻重随机应变,底线就是必须保证陛下的安全。对于京师危机,目前最好的办法还是依靠京师附近各方势力,在京师之内解决。有咱们派去的精锐领民心力压宵小,在错综复杂的纠结势力中抽丝剥茧,翻转局势的希望还是很大的。我们所能接受的最坏结果就是――即便陛下失位,也必须安全北来。继业兄,此中关系重大,你应该知道的。”
赵良嗣用力的点点头说道:“愚兄自然晓得,即使某粉身碎骨,亦要保陛下不失。咦――焰天,你――你要去哪里?”
江烈一脸冷色的说道:“我,自然是带兵北上,去烧吴乞买的屁股。”
“不行!”
“不妥!”
堂内立即响起来一片反对声。
江烈却不为所动,坚持道:“此次我的想法是按参谋部的第三套反击计划执行,两路出击,古北口一路直击金中京大定府,海路潜袭金东京辽阳府。只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兵力需要缩减,出居庸关一部就只带一万义捷军,一万燕宁军,辽阳府那边就由世宇(杨可世字)兄率领一万威海军步兵并一万海军部队去打。老爷子身体欠佳,不宜出征,两部一走,燕山防御空虚,必须有大将守护,阿哲(燕军高层对耶律阿古哲的昵称)留下统兵,我才放心。”
耶律阿古哲立即表示反对,急道:“焰天,不行。此去北地,实在是凶险无比,地形我比你熟悉,还是我去,你当留在燕山主持大局。”
“不用再争了,地图基本上我都能背下来,地形判断上不会出问题。阿哲,燕山的担子可一点都不轻,你不但要防着北边金兵反扑,还得严防南边河北两路方向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更加难为的是,还得做出南下勤王的佯攻举动,对南边的宵小施加足够的压力。这一次,到了咱们燕山生死存亡的时刻,每个人都得抱着必死的决心。悟醒(张觉字)兄回平洲主持大局也是一样,不但要防着北边的反扑,一定还得盯牢来自南方海面上的威胁。”
“世宇兄,抓紧时间,尽量赶在后天之前,大军就出海北上,军情司的情报已经送过去了。这边,明天我就会挥军出关。世宇兄,记住,这一次出击必须有雷霆万钧之势,懂我的意思吗?”
杨可世脸上浮起阵阵杀气,狠狠的说道:“杀光、烧光、抢光。”
“不,不是这样的,要区别对待。虽然这次我军北上是以破坏为主,给金军以沉重打击,逼银术可尽快回防,但咱们的打击对象必须是针对金国贵族、官员等上层人士。不但如此,还要讲究打击方法,能带走的就带,带不走的就把那些奴隶主的财产分给穷苦百姓,抓几个民愤极大的进行公审处决,至于那些皇室宗亲和贵族高官,能抓多少抓多少,宫殿、军营什么的,全部烧毁。还有一个就是金国人的军马,尤其是**和待产的母马,能带走就带走,带不走就全部杀掉。咱们的部队是人民子弟兵,绝不能变成嗜杀的猛兽,屠杀平民的事情绝对不能干,这会使士兵的本性迷失。”
杨可世一听就明白了,点点头说:“知道了,这次出击,不但要打击金国的军事、经济、政治,还要通过各种行动,最大程度的分化金国内部各阶层,激化他们的国内各阶层的矛盾,传播咱们的思想,夺取金国统治区内老百姓的民心。是这样吧?”
“照啊。世宇兄,你现在的政治觉悟很高啊,思想水平进步这么快。”
“哈哈,咱老杨可是一天都没放松过学习的。大军出发前,我就会严明军纪,军总教导司要对部队思想、行为负起总督导责任。这些事还得靠白总教,他是专家。到了金国,这方面的事,我保证全听他指挥。”
送走几人后,议事厅内只剩下老帅何灌、赵良嗣和江烈这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