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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而蓝的情妇们更是惊恐地望向他,一张张轮廓深
邃且美丽的脸蛋皆吓得花容失色。
其中,将午餐的问题先摆在一边,站在他面前正善尽职守报告着亚洲方面动态的安全总管布雷德,则更是首当其冲。
被那股涛天的怒气大力震住,布雷德一时间弄不清楚发生什么事,还以为是自己的说明中有那里触怒了蓝,只有先停下内容本是报捷的述说,战战兢兢地思量到底是那个环节
出了问题。
全场霎时鸦雀无声,所有的人皆噤若寒蝉,深恐一个不留意,灾难的种子会飘落到自己身上。
等了一秒钟,蓝盈满怒气的双眼虽是瞪着布雷德的方向,但显然对他的存在显而不见。
「迪菲尔斯先生?」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蓝仍没任何反应,但紧锁的眉头与粗重的气息,则显示他正努力控制自己的怒气。
见到这样的表情如果他还继续追问,那他不是太过胆大妄为就是鲁钝无知。
然而,在一片静得连一根针落地的声响都清晰不已的沉默中,只有那个比邻而近坐在蓝身旁的黑发男人,依旧保持着一脸无动于终的模样,还端起手边的法国汽泡矿泉水轻轻
啜了一口。
一旁的人皆为他的斗胆捏了把冷汗,却有恨不得他这毫无神经的举动能触怒蓝,赏他一个大伙儿心中早想给他的痛快。
只是,就和十分钟前一样,当众人满天怀期盼蓝动手除去这个只会害到他自己的男人时,事情却照着全然相反的方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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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毫没将蓝的怒气看在眼中的举动不但无礼,更可视为对蓝的挑衅或忽视,吃罪的程度几乎是仅次于背叛而已。
但在这种连空气中都充满紧绷因子的状态下,蓝仍是看不出明显无视自己情绪的雷伊有任何的不满。
纯粹因为在场没有任何人能了解他心中此刻的心情。
蓝现在的心绪可不是光用生气是就能轻描淡写带过的,说他是暴怒的话还差不多。
而触因,自然是紧坐在他身旁得东方男人。
缓缓转过头,冰晶般的湛蓝眸子里燃起一簇火苗,徐徐地燃烧着的感觉更令人感到惊心动魄。
就算两秒钟前雷伊可以置蓝在盛怒中的独裁霸道不理,继续为下午堆积如山的工作先行充电;但当那两道强烈到无法视若无睹的目光不偏不倚地扫到他身上,并像是雷达般定
定锁住时,他再也无法装聋作哑了。
一瞬间他心底也对蓝来得太过突然的怒气感到困惑,因为洛蕾塔的事明明就在不到一刻钟前才获得解决;蓝下令处置罗莎琳德,掴了他一掌,然后放过其实算是相当无辜的洛
蕾塔。
再来,另一个可能的原因是布雷德的报告,但其中只有好消息,实在听不出哪里需要或值得蓝动这么大的火气。
直到蓝直接了当将视线转向自己。
起初雷伊仍不认为这帐该算在自己身上,毕竟蓝的个性本来就喜怒无常,他想要找人麻烦的话,再不起眼的芝麻小事都可以成为导火线。
然而,那笔直朝自己射来的注视却告诉他,事情并没他想象中的复杂……或说是简单也没错。
蓝的确在生气。
甚至可说是……暴跳如雷。
既然是针对自己而来的怒火,时间点也是在那敏感的事件之后,雷伊连分析的气力都可以省下了。
不用说,蓝还在气他呆呆站着让洛蕾塔稳的事;尽管蓝也知道那并非出于他自愿甚至可说是受到强迫的。
还以为刚刚那落在自己身上、并没手下留情的痛殴已足以平息蓝的愤怒,看来他的想法太过天真。
被看得有效不自在,雷伊在心底叹了口气,眉间凝了起一道折痕,举起宛如镶嵌着钻石的夜空黑瞳无奈地迎了回去。
他自认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事,自己都是问心无愧;只是同样的事件看在蓝眼中,却显然另有一番见解。
不过无论他有什么样似乎都不重要了,因为他已经惹恼了蓝;那表示他别想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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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从没做过这种事。
也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做的一天。
冷静地端详着雷伊的外貌,他并不意外洛蕾塔会在不经意之中为他着迷。
一双澄亮分明而清澈锐利的墨色瞳孔,衬得其黑亮柔顺的削短发丝相得益彰;端正的五官、英挺的身形,那双东方人特有、富含难以言喻深度的深邃黑眸,则更是增添迷人的
风采。
也难怪那女人一开始是为罗莎琳德的阴谋两肋插刀,到最后却变成顺从自己的私欲。
心底冷哼了一声,蓝依旧对未能及时除去洛蕾塔一事耿耿于怀。
不仅仅是因为嫌她碍事而已。
光想象照片上她碰触雷伊的画面而已,胸口的郁闷就叫蓝后悔竟让她活着走出房间。
就算是面对背叛自己的人。他向来也只感到愤怒而已。
但在见到那张刻意设计的相片时,第一个袭上心头的情绪竟然是强烈到令他眼前一眩的痛楚。
然后是雷伊竟任洛蕾塔为所欲为的打击,接着才是愤怒。
但这分愤怒却并非平时受到背叛时,那种其实冷眼旁观此人不自量力的冰冷不悦。
而是种……
深暗到仿佛落入伸手不见五指渊薮的冷然怒火,无法停止下坠冰冷恶梦。
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像是被抽空一般,完全感受不到温度的存在。
冰窖的寒意沁入骨头,血液冻僵在血管中。
打击、痛楚与阴冷怒气集结成一道前所未有的暴风,袭卷了他的意志。
直到现在,那如同刀锋般锐利的冷峻气流,依旧执拗地在肢体中来回盘旋,伤害着他的身心。
只处置主谋罗莎琳德,显然仍无法平息心中的痛楚与怒火。
但既然雷伊都已基于担心他的立场,就洛蕾塔的特殊身份再三劝阻过他了,看在这是雷伊第一次为他着想、为他动情感的份上,他饶过那不知好歹、忘了自己轻重的女人一
命。
但要减去仍在胸中猛烈燃烧的熊熊大火,却非只是拿罗莎琳德一人开刀就足以扑熄的。
他需要……更加强烈到能抹煞所有郁积胸口痛苦的刺激。
但首先,他必须……不,是想要确认一件事。
「雷伊。」
带些深沉、阴暗且森冷的语气,即使不用明说,听的人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当中蕴藏的痛恨与悲愤。
「什么?」
「回答我一个问题。」
蓝的发言令雷伊瞪大了眼。
他何时对人问话居然需要当事任的同意了!?
这是那个傲慢自大、旁若无人到总是一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男人?
不仅是雷伊感到莫名其妙,在场的其它人皆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眼光,错愕地凝视着他们向来是独裁者的主子。
眉间的凹痕不由得陷得更深,雷伊实在不晓得这种情况到底算好还是坏?
然后就像觉得这种程度的惊吓还不够过瘾似的,蓝接下来的补充更是让所有听到话的人眼珠子差一点掉了下来。
「要诚实地。」
「……!?」
诚……实?他什么时候胆敢对蓝说谎!?
更何况,别说是谎言了,就连所谓的知情不报或有所隐瞒,全都在蓝认定不可饶恕的范畴内。
再说,只要妹妹费莉丝的性命还都掌握在蓝手中,他岂有为所欲为的资格?
困惑不解且提心吊胆地看着蓝吸了口气,像是要为接下来的问题……或者说将得到的答案做心理准备。
「你为什么接受洛蕾塔的吻?」
(唔?)
怎么也料想不到这竟会是蓝想问的问题,雷伊当场怔住。
(为……什么?)
为什么……蓝会想知道……不,用更精确的形容,是他为何会如此在意这个问题。
尽管雷伊明白对蓝来说,自己是个异于在场其它人的特殊存在,这点从蓝曾经为他险些命丧黄泉就能轻易看得出来。
但就算再怎么特别、再如何与众不同……也似乎没到要让蓝用这样的眼神和表情质问吧?
这样阴霾的神情无论由谁看来,都能一口咬定那静静地燃烧在钴蓝色瞳眸的火焰名为……嫉妒。
虽然确切的原因仍不明,要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也不容易,但雷伊至少了解,对这个为自己连性命甘愿赌上的男人而言,自己是唯一一个能引发他基于领导者占有欲以
外其它所有感情的人。
「雷伊。」
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像是在催促着答案似的。
蓦地抬起头来,雷伊惊愕地察觉在自己浸于沉思之时,蓝那张俊逸绝美且充满异常魄力的俊颜,竟离自己近到连那太阳|穴的抽动都一清二楚。
(唔……!!)
那急切地想求得回答的眼神令雷伊惊诧不已,在他反射性地向后弹开的同时却被蓝揽个正着。
扣紧自己后颈的有力手指,注视自己双眼的强烈目光。
对于洛蕾塔……
其实从头到尾,他接近她的目的都相当自私。
见到洛蕾塔让他有机会得知费莉丝的近况,这是蓝向来吝于告知他的;再者,自从知道她和自己有相仿的遭遇后,他对她不禁升起一种同病相怜的感情;除此之外,洛蕾塔还
是他在这幢房子里,除了负责打扫蓝房间的侍女安妮特之外,另一个还算谈得来的人。
和她在一起他感到十分轻松,而且她给人的印象也让他想起费莉丝。
没想到会因自己姑且的心态造成差点无法收拾的后果,不但让洛蕾塔对自己产生好感以上的感情,还激发她宁可玉石俱焚的冲动。
虽然雷伊的沉默只持续了不到几秒钟的时间,但这却是蓝这辈子度过最漫长的数秒。
——雷伊的缄默到底代表什幺意思?
看不出那清澄如水的黑亮瞳仁里究竟在想什幺,蓝不禁暗嘲自己竟会因不过几秒钟的无言如此不安。
为了一个……几个月前他还恨之入骨的人。
“你喜欢上她了?”
低缓平淡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讥讽或探刺的意味,仿佛只是单纯的追问;但那双美得过火的冰晶蓝眸,却清楚地告诉他的听众事情并没表面上简单。
听到蓝说出“喜欢”两个字,吃惊的不只雷伊,还包括一旁目睹所有经过的数位观众。
说得更明确一点,只和蓝相处四个多月而不甚明了他个性的雷伊,只是直觉地讶异这种话竟会出自他口中;但跟随蓝有好些年的布雷德及几位主管阶级则更震惊地发现,他们
奉为神诋一般,行事作风向来冷静亦冷酷的领袖,罩在他身上的那层冰血冶流,竟在不知不觉开始融化。
无论是对整个集团或是对蓝个人而言,这绝对都不是一件好事。
年纪轻轻就能凌驾其它一样才能实力兼备的角逐者,成功获取迪菲尔斯首脑地位的主要原因,就在蓝那为了组织着想、甚至可以眉毛都不动一下地处决自己手足的冷酷无情。
要率领这个横跨美洲最大的犯罪集团,这种在他人看来未免有失人性的性格,却是身为其领导者的最理想条件之一。
可是自从雷伊。修马赫出现在他们眼前,行使一向理智果断的迪菲尔斯先生即时常做出令他们一头雾水并目瞪口呆的决定。
这一个中午在他们眼前,迪菲尔斯先生不但放任那个男人公然破坏不成文的规定不说,还为了他再三违反自己的原则!
可惜的是,这些下属的“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