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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身旁,一只浑身是火的妖怪挣扎着扑倒在地,化作灰烬。
地面上的天兵都已经被妖众消灭,可是他们自己呢?
放眼望去,火海之中尽是四处奔逃的妖众,尸骸遍地,哀嚎冲天。
烈焰弹造成的伤亡未必真的致命,但整个队伍都已经被打散,更重要的,是士气在摧枯拉朽的崩坏。
渐渐的,这些无根的火焰微微减少了一些,残存下来的妖众分散地聚集了起来,一个个恐惧地抬头仰望。
战舰在他们的头顶悬停,无数的天兵飞起,汇成瀑布朝着地面奔洒而来。
最先迎上去的是千余只飞禽妖怪。
然而,还没等他们与瀑布撞到一起,只见战舰上几张缚妖网朝着他们喷射过来,瞬间已经有数百的飞禽妖怪被罩住。
接触缚妖网的瞬间,他们只觉身上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离了一般,连拍打翅膀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些飞禽妖怪就如同一条条无助的鱼一般被收拢在缚妖网中。
无数的天兵围了上去,透过网眼将自己的长枪朝里面刺。
无论是天空中翱翔的,还是地面上站着的,这一幕看得所有的妖怪目瞪口呆。
很快,在地面上无边无际的妖众的注目下,那张悬在空中的缚妖网里已经没了半点声息,如同刚从水中拖出的衣物一般滋溜滋溜地滴着血。
随着网口松开,数百只飞禽妖怪的尸体如同废物一样被丢弃。
卓天将的嘴角扬起了笑容:“跟我斗?哼呵呵呵……”
这对众妖来说无疑是毛骨悚然的一幕。
论力量,天军绝对不是这些历经生死的妖的对手,但他们何须与妖比拼力气?
所有的妖怪都瞪大了眼睛,一阵恶寒。
此时此刻,天地间只剩下那无根之火在吱吱地燃烧,所有的妖怪都被震住了。
“这就是天军?”狮子精呆呆地看着这一幕:“他早知道会这样了……那他为什么还要留下来?呵呵呵呵。”
他笑了起来,笑得无比苦涩。
从凝神境到炼神境,这只狮妖与天庭的爪牙交手过无数次,但那都是巡天将,落单的巡天将。如此阵仗的对抗,这是第一次。
也是他第一次真正见识到天军的厉害。
原本冲向天军的蝙蝠妖瑟瑟发抖的后退,迅速被围上去的天兵厮成碎片。
身材魁梧的马精惊慌失措地逃亡,被从头顶飞越的天兵一箭洞穿了心脏,无声无息地栽倒在地。
新鲜的血液在焦黑的土地上渗透开来,熄灭了周围的火种。
数十只妖怪扎堆在一起手持木盾瑟瑟发抖,一个天兵往中间投掷了火焰直接驱散,进而,他们挨个射杀。
那些天兵拍打着翅膀环绕在战舰四周,获得来自战舰的各种火力支援。
他们缓缓地贴着地面航行,如同围猎一般节奏鲜明,所过之处,没有妖怪能够生还。
或许,如果没有猴子,没有猴子钻了那么一个空子,这本就该是一场狩猎罢了。
此时此刻,无论是凝神境还是纳神境,无论是走兽还是飞禽,无论是妖众还是首领,在他们面前别无二致。
眼前不过是仅存的一千多天军,一千多天军……
他们有两万妖众,可这两万妖众在一千天军面前竟如此不堪……如同无物!
“呵呵呵呵……他说得对,我们还是对天军太不了解了。居然以为侥幸赢了一次,就可以一直赢下去。”狮子精无奈地干笑了起来,那笑声凄切。
老虎精和蜥蜴精聚到了他的身旁。
“现在怎么办?跑吗?”蜥蜴精问。
“往哪跑?”老虎精反问道。
蜥蜴精默然。
四周的妖众都朝着狮子精望了过去,等待他的决定。
狮子精抬头看了一眼高空中依旧被无数天兵环绕着,还在颤抖的那艘孤孤单单的战舰,低头抹了抹自己满是天兵鲜血的斧刃。
他竟笑了,笑得如此安静祥和。
抿着嘴,他说:“他都没跑,我们要跑吗?”
仰起头呵出了一阵淡淡的雾,这只活了四百年的狮子目光中第一次染上了点点晶莹:“天庭说我们是妖,说我们不懂三纲五常,毫无伦理道德,所有的罪名都往我们身上安。你们是不是这样我不知道,反正我不是。我不会跑。”
火海中,提着巨斧,他孤身一妖,在无数妖怪的注目下,一步步朝着自己的天敌,天军所在的方向迈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灵力索
剧烈的颤动中,放在桌子上的陶器杯子掉落地面碎成了一朵花。
整艘战舰都在颤栗着,守在战舰核心的灵力室内的三个天兵惊恐地朝四周张望。
在他们的四周,是凌空运转的繁杂法阵,阵上无数的符文闪着微光跳动,看起来像是悬浮在半空中的一个个齿轮。
一位天兵微微紧了紧手中的兵刃朝其他两人看了一眼,快步走到舱门前伸手解开了法阵锁,使劲将沉重的钢门推开。
瞬间,恐怖的嘶吼声从门外传来。
无数的天兵从他的眼前狂奔而过,手中高举着兵器。
“轰隆!”
他连忙一把将舱门关上,手忙脚乱地重新启动法阵锁。
“这是什么情况?”贴靠着门,他惊恐地喃喃自语。
另外两个天兵也伸长了脖子咽了口唾沫。
战舰的颤动依旧,三个天兵握紧了武器惊恐地等待着,度日如年。
“咣——!”一声巨响。
坚硬的金属墙壁上猛的隆起一个巨大的包。
那三个守护灵力室的天兵眼珠都快掉下来了。
紧接着,是连续不断的巨响。战舰在恐怖地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坠落,不断扭曲的墙面像是地震中骤变的大地猛地隆起的山脉,迅速朝着舱门的方向延伸。
当那“山脉”与舱门近在咫尺的时候,颤动骤然停止,四周的一切又回复了平静。
半晌,没再有半点动静。
那三个天兵这才松了口气。
可就在此时,一声巨响,原本紧闭的舱门连带着从门外飞入的两个天兵被直接轰飞!
刺耳的声响中,守在船舱内的三个天兵都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
厚重的舱门在拖地刮出长长的痕迹后撞在另一面的墙壁上,栽倒。而那飞入的两个天兵早已血肉模糊没了声息。
世界又平静了。
三个天兵攥紧了手中的武器瑟瑟发抖地等待着,死死地盯着那嵌入壁上的门框。
高高的门槛外一缕鲜血溢入,顺着门槛落到光洁的地板上,缓缓流淌开来。
三个天兵都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
许久,一只沾满鲜血的毛茸茸的手从门外伸入,扶着门框,探出一个略略带了一丝疲倦的猴头来。
这一幕惊得三个天兵猛地后退。
此时,猴子浑身上下已经找不到一处地方不是红色。
上身的黑甲已经被扯得稀烂,沾满鲜血的绒毛下垂,滴着血,把所有的伤口悉数覆盖。
喘着粗气,他柱着行云棍跨过门槛,歪歪斜斜地站好,仰起头来看了悬浮的法阵一眼。
那身形看着就像随时都会倒下一般,可不知为何,这三个天兵愣是提不起一丝勇气上前。
“上!快!”
“你……你怎么不上!”
三个天兵面面相窥。
只见猴子疲惫的撇了他们一眼,冷冷道:“让开。”
只一句,不知为何,那三个天兵都惊得后退了三尺。
拖着行云棍,在三个天兵的注目下,他一步步艰难地朝着法阵走去。
此时此刻的他,额头上的青筋猛地跳动,眼前的景象已经略略有些模糊了。
该是失血过多的缘故吧。他想。
最终,他在阵眼前站住了脚。
“不好!他要破坏阵眼。”一个天兵惊叫了起来。
顾不得那么多,三个天兵当即朝着他围了过去。
只见猴子脸上疲倦的神情瞬间消散,一咬牙,他整个好像换了个人一般迅速暴起。
还没等三个天兵看清行云棍的轨迹,他们已经被直接轰飞,重重地砸到墙上去一命呜呼。
战舰又开始颤动了,这次不是猴子的杰作,而是舰外又一批的天兵涌入。
盯着那法阵中央闪烁着昏红光芒足有拳头大小的宝石,他咧开嘴笑了。
……
地面上,游弋的舰队还在四处屠戮着妖众。
发了狂的妖怪们朝着舰队蜂拥而去,可在天兵的利刃面前,他们除了用一条命去证明自己,还能如何呢?
他们只能站在地上徒劳地挥舞着武器。
这个世界赐予他们的太少太少。
不懂得飞行的术法,他们就只能站在地上等着把飞禽妖们偶尔打落的一两个天兵撕了泄愤。而飞禽妖怪早已经被天军列为首要打击对象,所剩无几。
至于那些箭矢,自下而上的射击,在天军的重盾和拒流阵面前是如此地无力。
可纵使如此,他们还是一波波地汇聚,哭喊着,哀嚎着,朝着天兵的方向涌去,就好像一个个的殉道者。
连他们自己都说不清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正如他们说不清自己究竟为什么而活着。
一张张扭曲的脸,一个个执着的灵魂在这冰冷的夜里消逝,悄然离开这个本不属于他们的世界。
“下辈子投胎,记得别再当妖了。”
站在最前沿,狮子精攥紧了手中的战斧瑟瑟发抖,看着一个个同伴倒下,一只愤怒的野兽在心灵的深处嘶吼。
可他又能如何呢?
这就是妖的宿命吗?
他无奈地笑了起来。
无论多久,等来的只能是屠戮,单方面的屠戮,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吗?
如果这真的就是妖的宿命,那真不如趁早结束……
这是多麽彻底的绝望。
正当此时,最顶上天兵环绕的战舰猛地失去了动力,下坠,脱离了四周天兵的包围圈,翻转,借着巨帆滑行,最终,在空中的天兵与地面妖众惊骇的目光中倒栽落地面,掀起遮天的灰尘,直将地面砸出一个深坑,几只闪避不及的妖众被碾成碎末。
所有的人,无论是天兵还是妖众都停下了动作,呆呆地看着这一艘战舰。
“这是……”卓天将扶着船沿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战舰下方的舱门,鲜血如同泉水般溢出鲜血,角落里几个浑身是血的天兵哀嚎着爬出战舰外,渐渐地,更多身受重伤的天兵爬出了战舰外。
正当红了眼的妖众准备要扑上去将这些天兵撕成碎片的时候,那战舰又猛地颤动了起来。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闷响声中,金属制的战舰船板猛的隆起,下一刻,一个巨大的缺口被直接从内而外撕开来。
卓天将缓缓的咽了口唾沫,呆呆地盯着那黑漆漆的缺口看,目不转睛。
一只毛茸茸的手伸了出来,撑住两边,缓缓用力。
一刹那,无论是天兵还是妖众,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猴子浑身是血地从战舰里歪歪斜斜地爬了出来,柱着行云棍,迎着萧瑟的风,缓缓站立,抬头仰视遮天蔽日的舰队。
流云在他的头顶滚动。
从身后抽出一个“灵力索”的发射器丢给不远处的妖众。
“用这个来打。”他艰难地叹道:“里面还有,自己去拿。”
那只纳神境的穿山甲精低头木讷地摸了摸手中的发射器,试着将灵力注入。
发射口立即弹出了一根闪着银光的绳索。
此时,那发射口本是对着地面的,可那弹射出来的绳索竟然转了个弯朝着天空飞射而去,粘住了一个天兵的腰。
四周的妖怪幡然醒悟,他们一拥而上猛地拽住绳索将那名被捆住的天兵拽入妖群中当着卓天将的面撕成了碎片。
刺耳的惨叫声在耳边缭绕,天空中盘旋的天兵们胆怯了,他们缓缓地后退。
而更多的妖众则发了狂地朝坠地的战舰蜂拥而去,如同狂奔的兽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