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我们就先走了。〃常久仍是笑着,相当独占性地拉过苏舞,〃明天见。〃
苏舞转头招手:〃再见!〃
〃再见。〃
何非和安知灿也相继离开,只剩下我和张迟陌。
周围的空气似乎瞬间冷却下来,也稀薄许多。我的呼吸不知不觉放轻,就像每次我对上他那双冰澈的眼眸。
把另一只耳朵上的耳机拉下,收好CD机,他轻轻说道:〃走吧。〃
应了一声,跟着他走出大厅。
〃你等着。我去取车。〃说完便看也没看我,走下大厦的楼梯,冲向雨中。
看着他奔跑着的黑色身影,我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一股温暖从心脏向四肢蔓延。但同时,也浮起淡淡酸涩。
幸福来得太容易也太快,而这样小小的幸福没多久就会烟消云散。
这又算什么呢?我竟像个怀春少女,为了小小的幸福而微笑了,心痛了。
第33节:我们被人跟踪了
不一会儿,张迟陌的黑色轿车已在面前停下,我穿过落得愈加密实的雨点坐进车,系好安全带。
他静静地等待,澄蓝的眼看着我,明明是一无所有的眼眸却让我心跳微乱。直到我坐正了身子,他才重新踩下油门。
我再一次确定,他不是如外表那样冷漠,只是也许,这对别人的体贴,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那时,我当然没有意识到,他的冷漠和他的体贴同时存在,却并不矛盾,因为他的体贴,是有特定对象的。
一路上都是沉默,我看着窗外匀速掠过的景物竟在某一个瞬间突然快速飞起,一阵不对劲涌上心头他提高了车速。
〃怎么了?〃我惊讶地看他。
他没有回话。却在我以为他一直准备沉默下去的时候,沉声说:〃我们被人跟踪了。〃
我第一个反应到〃记者吗?〃
〃不是。〃
〃什么?〃更加疑惑也更加惊诧,为他的确定的语气,和紧抿嘴唇流露出的……愤怒?
我正要回头,却被他制止:〃坐好别动。〃
只能乖乖听话,却在安静几秒钟后忍不住再次问道:〃到底是谁?〃
这次,他没有回答,惟一说的是:〃闭上眼睛。〃
于是,为了不让他分心,自己也因恐慌暂时忘记了好奇,我保持缄默,也顺便听他的话闭上眼睛。
黑暗,竟第一次给我了少许的安全感。
身体随着车子的不断的转弯、晃动而震个不停,耳边是引擎的〃嗡嗡〃声和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感觉中,张迟陌不断换档、转动方向盘。除此之外,还有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大约漫长如一个世纪,我听见张迟陌清清冷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到了。〃
缓缓睁开眼,又缓缓吐出一口气,一时之间,只能看着他的脸发愣。
我是在害怕,但神志却依旧清醒,能够让自己勉强镇定。于是,在短暂的怔愣后,我听见自己若无其事的说:〃你的车技真好。〃
张迟陌诧异:〃你不怕?〃
〃遇见这样的情况,不怕的只有你吧。〃我轻快地说,心中的好奇因淡去的恐慌而明朗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但我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我一开始就不应该奢望他真的会回答我。这样,我就不会有那么多怅惘和迷茫,也不会有那么强烈的痛。在失眠的夜晚,看着满天星辰的夜空,一遍又一遍地想着他那句不带任何感情的话
〃让你遇到这种事,我很抱歉。但还是请你,忘了它。〃
生生地被他隔绝于他的世界之外,我看不清他说这话时的目光,只是想着,你被他推开了,你没有过问关于他的事的权利,然后自嘲地笑了。然后告诉自己,再不要试图知道他的一切,更不要试图了解他。
没有眼泪的,我保证。
在他推开我的同时,我也向相反的方向走去,更加拉大了我与他之间的距离。……又是如果,如果我知道结果,知道无论如何,兜了多大的圈子,我和他还是要在一起,我就不会顾忌所谓的自尊、怯懦以及其他无谓的感情,勇敢地走上前去爱他。这样,我们的时间就会长许多,我们的爱情也会长许多。
甚至,他的生命也会长许多。
6
1996
苏舞
两个月来,夏瑜他们乐队的排练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这可苦了无辜的我,但谁让夏瑜是我的青梅竹马?又谁让常久是我的男朋友?两个字认栽!有时甚至怀疑常久的告白根本就是夏瑜和何非那两个阴险的小子施的美男计,但这怀疑的确太缺乏证据,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
拜托,人家不像你想的那么无聊!
再说,如果真是美男计,我确信,抢先打冲锋的绝对不会是常久,夏瑜一定会自告奋勇……
真恐怖,还是不要想了。
看着讲台上历史老师正眉飞色舞地讲着第二次世界大战,百无聊赖地转笔,一边看向正睡得香甜的夏瑜。这两个月,他们每天最早也是练到晚上11点,而且这也是因为我的强烈抗议才停止的。也许志趣相投的人本身就很容易相处融洽,四个大男人吃在一起睡在一起,自在快乐得很。如果不是在我家,我会很高兴看见这一幕。
不过,说句实话,虽然我这个外行人说了实话也跟没说一样,他们本身的才华加上如此刻苦的练习,还有那一腔热血使得这个连名字还没有的乐队让我越来越刮目相看……不仅每个成员都拥有绝妙的技巧,连乐队的默契也根本不像刚组建了两个月的样子,这无不给人一种感觉似乎,生来他们就是该在一起玩音乐,他们就是该在一起的。
第34节:这就是所谓的命运
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吧。
而我和常久的相处,却一成不变,与刚认识的时候相差无几。
常久,中国人,1979年11月8日出生,在市七中的高三(2)班,身高184cm,体重69kg,最爱吃的水果和事物是无所谓,最喜欢的乐队是NIRVANA。我知道的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夏瑜说过我,你当人家的女朋友当得有够失败。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但又有什么办法?我不是那种爱好挖别人隐私的人,就算他是我的男朋友。所以他如果不主动告诉我,我也决不会非要问个清楚。我是这么想的,如果他真的不想说,问了,得到的回答也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敷衍罢了,而这,我不需要,也不想要。
都说知道是为了了解,了解是为了更好的爱。那么,一无所知,是否就代表着无法了解,也无法去爱?
即使我知道这三者并无必然关联,即使后来我也知道了很早很早我就了解了他,爱他,在知道他的一切之前。但我还是经常感到不安。
可,冷静和理智都在告诉我,你要忍,也要等待。
毕竟,他最近都在忙着乐队的事,我和他单独相处的时间寥寥无几。而和我在一起谈的无非也是乐队与音乐,还有我。
而他,知道关于我的很多事。也许是我言语中的透露,也许是夏瑜漏风的嘴。他知道我有一对感情好得可以忘记有个亲生女儿的父母,他知道我在遇见他前感情史是一片空白,他知道夏瑜和我不过是很铁的哥们儿,他知道像我这样双子座的女孩有双重性格,心里并不像外表那样大大咧咧,对什么都满不在乎。
只是,我不知道,他是否知道,我爱他。
但就现在这种情况,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本就不平衡的天平若再在下沉的那端放上最重的砝码,那端会沉坠到最底,天平也会翻。
感情是不该用这来比喻的。但我已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或许是我的思想太灰暗太复杂,或许我应该把事情都看得简单一点,这样想着:常久是我的男朋友,而我喜欢他,真是天大的幸福!多么容易满足,多么容易心安。
可毕竟只是或许,我永远不可能这样。连想想都觉得好笑。
在这时拉回飞出去的思绪,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仍然眉飞色舞的历史老师身上。
都说高中时候谈恋爱会影响学习,但就我看来,那都只是发生在自制力差或者太过感性的人身上。我当然不是,就这点,还是蛮自豪的。
就算走神也只是走几十秒而已啦,现在,还是听课吧。
放学的时候,我和夏瑜一起走出校门,却看见站在不远处的常久。他难得地穿着校服,白衬衫黑裤子,却是随意得很,我似乎都能算出他的衬衫扣子只系了几个。
左手插着裤兜,右手夹着烟抽着。很是一副不良学生的样子,如果再加上色彩斑斓的头发或者密密排列银光闪闪的耳钉效果一定会更好。但他的头发仍是纯粹的黑,只是比我刚认识他的时候长了点,衬得俊美的五官更加深邃,使他让人觉得更加神秘和捉摸不透,周身也流露出一种〃闲人勿近〃的冷酷和高高在上。
而他,是不扎耳洞的,就像对发色的坚持。
这样的常久,毫无疑问,吸引了众多女生,甚至部分男生的注意。可他一派悠闲,不带什么表情地吞云吐雾,目光中仿佛没有任何人的存在。
很遥远……我看着他,不知不觉停下脚步。他就站在马路的另一端,可是为什么让我觉得那样远?而他,竟让我觉得那样陌生?
怔忡之中,胳膊被夏瑜握住又带着向前走:〃你停下干什么,没看人家等着呢吗?还想表演牛郎织女隔河相望……哦不,隔路相望啊?〃
狗嘴吐不出象牙!我无声地骂着,再次抬起头时,正与常久的视线交汇。
满眼的笑意迎向我,瞬间,那个目中无人的他不见了,这让我疑心刚才只是我的错觉。
他转身将烟扔到垃圾筒里,接着冲我笑,又向夏瑜打了招呼,说道:〃我找苏舞有点事。〃言下之意,就是让夏瑜快点闪人。
夏瑜笑嘻嘻,却装出很受伤的模样:〃虽然早知道你这小子重色轻友,不过你这么说还是让我很伤心啊!〃
第35节:终究只成了奢望
〃哦?〃常久挑眉,眼往旁边一瞟,〃那就让何非来安慰你受伤的心灵吧!〃
〃说什么呢?〃何非走过来,看见张牙舞爪的夏瑜并不感到惊讶,反而皱眉显出一脸无奈,〃夏瑜,我跟你说多少遍了,在外面要像个人!枉费你祖先进化了那么多年!〃
想不到何非的损功也不是盖的,我笑出声:〃人家本身条件有限,别为难他!〃
〃你们!你们!!……〃夏瑜俊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地指着我、何非还有常久,无比生气愤怒的样子,〃狼狈为奸!!我……〃
换来的不过是我和何非阴谋得逞后更加响亮轻快的笑声。
目光不经意的扫过身边的常久,然后定住。他也正是在笑着,不像我和何非那么可恶的大笑,而是安静的微笑好看的唇勾起上扬的弧度,狭长的眼微微眯起。
可那深邃的眼,却分明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神情,在真心的愉悦和温暖的感动后面,闪着丝丝寂寞。
我愣住。
为什么他会流露出这种表情呢?那种在他没注意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寂寞;那种像深深根植在内心深处的寂寞。甚至,是那种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寂寞。
心脏突然像被什么扯着似的生生地疼。
我是在为他心疼。我非常明白。
右手忽然被一团温暖攫住,这才惊觉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变得无比冰凉。也这样从烦乱的思绪中回神,最近走神的次数真是频繁得超乎所想。
〃那,我们走了。〃常久低澈的嗓音响起。
何非挥手:〃Bye!〃
看来似乎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