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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岚低着头,说:“放我走。”
众人哗然。
盛赞问:“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秦岚:“再也不踏进三千港。”
她以性命做保,放手一搏。
盛赞在外大仁大义,当然要保住面子。秦岚现在对他只有恨,她好恨,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杀了他。
盛赞不顾众人反对,同意了。
他走下来,蹲在她面前,“如果你乖一点,我不会做这么绝。”
秦岚咬破了唇,声线颤抖着:“放我走。”
盛赞再抬头时,眼尾带着一丝笑。
他对几位大佬说:“秦岚是五爷唯一血脉,五爷才过去,息事宁人,就这样吧。”
既然老大都这样说了,大家也都点头同意,还纷纷说秦岚好运气。
当晚,秦岚被丢出海龙帮,身无分文的一步一步走出了三千港。
作者有话要说:我肥来鸟~~艾玛感动啊,我消失两天大家都嗷嗷叫着说很想我,点头,这种被人爱的赶脚真真太爽惹~~~
好惹,今天三更送上,证明你们没有错爱过我这么一个放荡不羁冷艳高贵的淫!
这章有没有看懂?是盛爷故意做了个套让秦岚有机可乘,找了借口把她扔出去的,哇咔咔,盛爷威武,千秋万代!
第39章 变迁3
在盛记睡过最后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团子坐上盛赞扁扁的那辆跑车。
车子停下的地方离凤凰家不远;可以看见海和船;一进花园就是一个很大的水族箱;里面游着一尾金龙;金龙的头上长出了第三只眼睛;这种变异的品种可遇不可求;是为风水鱼;传说这种风水鱼会为主人避风挡灾,所以很多人砸下万金就想得这么一条。
海龙帮现在有一条;就养在老大盛赞的宅邸。
道上混的人,多少有些迷信。
团子不觉得三眼金龙好看;反而觉得有些邪性,她走在盛赞后面,闭着眼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前厅,里面已经有人在等他们。
其中就有凤凰的爸爸凤天。
“盛爷,找人看了日子,明天就可以举行仪式。”
盛赞背对着她说:“先上楼去。”
楼下谈事的声音一直没有停,团子将自己不多的几件衣服收进那个占了一整面墙的衣柜里,然后无所事事的躺在比棉花糖还要柔软的床*上,迷迷糊糊睡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家里已经没人了,团子趴在门上听了听,放心的走出去,身后却突然有人说:“小姐,你醒了?要吃点东西吗?”
团子转身,跟她说话的是个长相普通的女人,不算年轻,典型的海边肤色,围着围裙,手里拿着一块抹布。
“小姐?”她又叫了一声,团子这才知道是在叫她。
她只在凤凰家里见到过,凤凰家里的佣人叫她小姐。
有些饿了,她说:“好。”
偷偷的,缠绵的看着那块抹布,她本想打扫一下这个家,现在不需要了……
跟着佣人下楼,团子这才打量这个新家,比凤凰家还要来的大,她推开所有可以推开的门,惊奇的发现自己居然有了练琴室,好大一个房间里,只放着她的钢琴,她一脚踩进去,地上的波斯地毯消弭了一切动静,这里仿佛只允许那架钢琴演奏音符。
房间面朝大海,挂着白色蕾丝的窗帘,威风透过那些针线,让窗帘飘荡起来,如果伴随琴声,会是怎样一副美景?
团子坐下,弹起喜欢的曲子,闭上眼,倾听海浪的声音,那中间,夹着盛赞的脚步声。
他从外面回来,靠在门边,静静听了一会儿,等琴声停下,他说:“吃饭了。”
佣人摆上了可口的佳肴,但是饭桌太大,吊顶的水晶灯太亮,盘子太多,令团子只埋头喝自己的米粥,不肯夹菜。
她心里小小抱怨,盛赞再也不会给她做饭了……
“挑食?”盛赞停下筷子,看着团子。
团子觉得他最近好像比较会管她,只得捻了几丝鱼干来配。
幸好,吃到一半毛毛来了,饭桌上的冷清这才被打破。
毛毛从长廊里就在喊:“宝宝,我宝宝在哪里?”
团子就笑了出来,盛赞投来一丝寓意不明的眼神,她也收不住笑,放下碗跑去接毛毛。
她已经看过整个家了,盛赞给毛毛留了一个房间。
她问毛毛:“这里睡?”
毛毛摸摸她的脑袋:“哥哥是大人了,需要夜*生活。”
毫不意外的,被盛赞踹一脚,以及:“你跟她说这些做什么!”
团子在等,果然,听见毛毛说:“不过,哥哥会等宝宝睡着以后再出门。”
团子体谅的点点头,饭桌上多了一个人,不再那么冷清了。
***
团子知道,盛赞之所以会从三千巷搬出来是有他的需要的,她能做的,只有不拖后腿这一条而已。
第二天她没有去上学,也许是与三千巷离别得太艰难,半夜就发起高烧。
那么大的家,她不知道该去哪里找药吃,幸好当初整理行李时没舍得把家里的退烧片扔掉,一起装书包带来了,团子吞了一片,第二天还有些低烧,她与盛赞说:“请假一天。”
盛赞同意了,去给老师打电话。
他穿着很正式的西装,在电话里与老师说:“我是木兰的哥哥,她今天有些不舒服。”
团子赤着脚偷听,突然不那么难受了,乖乖躺到床上。
等盛赞挂了电话回来,她问:“你要出去吗?”
她有些好奇,想知道前一天凤凰爸爸说的好日子是要做些什么,可那一天都没什么稀奇的,盛赞根本没出门,家里来了好多人,在楼下有条不紊的汇报码头和赌场的生意。
团子昏昏沉沉睡去。
病好了以后,她照旧自己上学放学,这里离学校有些远,她需要早出发十五分钟。
出来后,却发现凤凰和川乌川芎在门口等她。
团子突然想到,自己还没有请他们参观过自己的新家,凤凰搂着她咦了一声,问:“团子你是不是长高了?”
团子又想到了三千巷的盛记,六扇门板的其中一块记录着她从小到大的身高,每隔一段时间,老爹都会招手说:“团子,来量量。”
如果她长高了,老爹会笑眯眯的奖励一只鸡脚,如果没有长高,老爹也会给一只鸡脚安慰一下想长大的小团团。
川芎的话打破了她的回忆,他说:“快比你高了。”
凤凰就一手往团子胸口抓,团子想躲却已经是被她夹住的状态,凤凰阴测测的在她耳边说:“让姐姐看看这里有没有长大。”
团子咬着唇才没叫出来,川乌和川芎走在后面看不见前面的两个小姑娘到底在做什么。
等摸清了底细,只听凤凰大吼一声:“靠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毛毛目送他宝宝直到看不见为止,调头进去与盛赞说:“阿赞你就不能给我宝宝配辆车?你不你也不能阻止我吧?你是几个意思啊?”
盛赞说:“我是为她好。”
他一直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他与团子的关系,因为团子以后要嫁人的,他为她保全名声。但她现在还未满十八岁,他有义务继续抚养她,所以只能带着她一起搬家。
毛毛大叫:“你不会还想把她送走吧?”
不等盛赞回答,他就跳了起来:“你会后悔的!”
一语成谶,三千港盛爷也有后悔的时候。
***
盛赞将仪式改在了下一个吉日,在三千港,老大上位要刺图腾,这是一个传统的仪式,也代表了身份的象征。
那天的校园里有一只白梅开了,小小的花骨朵顽强的绽放,将卷曲的花瓣都舒展开来,迎风而立,铮铮傲骨。
团子在花树下停留,这一刻她的世界宁静的只听得见花开的声音。
但在海龙帮,所有人都等在一间暗室外面,悄无声息。
他们不在意是否花开,他们在恭候新一任龙头。
小小的暗室里奢*靡得令人不敢想象,这里是历任腾龙初升的地方。
盛赞上半*身赤*裸地卧在一张贵妃榻上,光线从屋顶泻下,打在他留有伤疤的背脊上,特地从印度赶来的纹身师傅焚香沐浴目光虔诚,巧妙的将那些伤疤混入图中,一刀一刻,皮肤慢慢沁出血水,盛赞仿佛睡着似的,卧在一堆柔软鹅绒抱枕上,看不出一丝疼痛。
他好像在享受这个过程,美妙的如入梦幻。
空气里弥漫着血的味道,静悄悄的只有竹片刮破皮肤的呲呲声。
只有最高级的师傅才能驾驭得了,薄薄的一片竹,不沾尘嚣,用最清逸的姿态将一切附着。
师傅的手很巧,时间一点点过去,慢慢的在盛赞的背上显出令人不敢违抗的肃穆。
盛赞仿佛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的一瞬,有藏不住的锋利。
他起身,将后背隐入黑暗,对纹身师傅双手合十。
师傅来不及擦掉额头的汗珠,递过一面半身镜。
盛赞不看一眼,推开了暗室的门。
堂口里没有点灯,一束束火把燃烧得令人有些燥热,盛赞只着一条黑色丝裤慢慢走来,人们纷纷让出一条道,通往最高的那把椅座。
毛毛立在那把座椅之下,静静等待朝他走来的盛赞。
他的头发染成最炫的红色,夺目得令盛赞想要笑出来。
曾经,他站在盛记外面,对他说:“阿赞,我跟着你。”
那晚,他立下一定要出人头地,不再让老爹为谁下跪的誓言,走到今天。
他终于,走到今天。
直直立在高处,背过身,他的后背被刺上一条龙。那是一条海龙,海里的神兽在靠海吃海的三千港人看来,是如此的神圣不可侵犯。
海龙帮永远有神兽庇佑,勇士无敌。
盛赞蛰伏二十年,终成人上人。
他幽幽启口道:“不惜任何代价,砸掉西区毒狼的所有场子。”
这是他在这个位置上下达的第一个命令,毛毛眼中火光冲天,这一刻,他们等了好多年。
三千巷的盛老爹最疼他,让他与阿赞分一碗猪耳朵,夏天里,让他与团子一起吃绿豆冰棍,在毛爸毛妈顾不上他的时候,会为他添上一副碗筷,暑假里,盛老爹拿五块钱,让两个小孩在游戏厅里痛痛快快的玩一场。
他做的卤味是这世上最好的味道。
第40章 变迁4
三千港的东西区一向泾渭分明;就算西区怎样虎视眈眈,东区人利用天然的地势条件;照样不把西区放在眼里;像这种龙头老大开口要求主动招惹西区小帮会的事情,简直是闻所未闻。
如今的黑*道不似十几年前;两帮人在大马路上就能挥刀砍起来,第二天居民出门总能踩到断手断脚;可盛赞却决定要用这个原始的方式;让毒狼死。
但;没有人提出质疑。
小弟们抄着家伙在这个深夜赶去了西区;攻其不备出其不意的将毒狼堵在了他一个情妇的被窝里。盛赞遣退手下,只留一个毛毛;毛毛小心的将一件白衫穿在他身上;见没有血水印出才松了口气。
他说:“阿赞,我去就行了。”
盛赞打断他:“这一刻我等了很久。”
“可是你的身体……”
“不碍事。”
两人行至堂外,路灯下,盛赞的嘴唇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