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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破坏他们兄弟的感情。”
“你出生没多久,那时你爸爸上班忙,我坐着月子也要给你洗尿布,你奶奶看我辛苦就帮我洗,你姑妈见到了就骂我;你奶奶知道我身子虚就买了一只鸡吨给我吃,你姑妈看不顺眼,对我冷嘲热讽的。有一次,我在房间里喂你吃饭,忽然听到厨房里传来了你奶奶的叫喊声,我来不及放下你就跑出去一看,整个厨房里全是火,你奶奶就躺在地上,脚被液化气瓶压住了动弹不得,我力气小,又抱着你根本救不了你奶奶,就赶紧去找你叔叔和阿姨,可还是晚了,你奶奶的脚就那样残废了,再也不能站起来,从此姓麦的一家人就更恨我了,说我只顾自己的孩子,说是我害了你奶奶,但你奶奶心里是清楚的,她知道我尽了全力,你们那一家人除了你奶奶没有一个好人!”
说到这里妈妈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安慰妈妈,于是没有作声,只是用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奶奶的脚原来是这样残废的,我当然相信我的妈妈,我知道她是心有余而里不足,要不然奶奶也不会在妈妈走了以后还对我那么好、不会经常在我面前提到妈妈,说妈妈是个勤快的女人,是个好媳妇儿。
“一次我和你阿姨她们打麻将,你阿姨给她自己的孩子,也就是你弟弟一个果冻,你弟弟不吃就放在桌上,那个时候你还小,不懂事,就用舌头去舔,妈妈看了真是心疼,把你拉回家一气之下打了你一顿,并且告诉你从今以后不准吃他们的东西,小平很乖,从那以后就再没有接过你姑姑、叔叔们 的东西。有一年,你舅舅手头紧就向我借了点儿钱,你那一家人知道了可不得了,就说我顾自己的娘家人,你姑妈甚至跑到你舅舅去闹,逼着他还钱,后来你舅舅就劝我,说既然我和姓麦的一家那么合不来,就和你爸爸离婚算了,还说就算自己去偷去抢也会养活我们母子俩,你姑妈那边也是一直在颤动你爸爸跟我离婚,你爸爸不同意,为了避开她们就搬了出来,搬到外面去出,可是姓麦的一家人就是不肯放过我们,经常跑到家里还闹,还动手打我和你爸爸,这些你都是知道的呀?”
我记得,虽然有些模糊,但妈妈说的这些事我都记得,一幕一幕都让我痛心,不知什么时候我的眼泪落了下来,我好恨,恨我当时那么小,不能保护自己的妈妈,让妈妈承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我甚至有点儿讨厌自己,为什么我要姓麦?为什么我要和他们是一家人?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同年时的回忆,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去看望过他们,每次逢年过节爸爸说要带我去串门的时候,我也总是找诸多的借口推托,我恨他们,恨在心头上。
“后来我和你爸爸终于还是分开了,你叛给你爸爸,你那一家人也得尝所愿了,可关起门来,你爸爸是孤独的,还有带着才两岁多的你,他来找我,于是我就跟你爸爸回家了,可你那些姑妈、叔叔又跑到家里来闹,大年三十的硬逼着你爸爸把我赶出家门。妈妈真的受不了了,那个时候你舅舅又染了毒瘾,你外婆怎么说他就是不听,还偷家里的东西,你外婆心灰意冷,就跳河死了,妈妈也是痛心疾首,实在没有办法收拾残局,就丢下你跟几个朋友到天津来打工了,可是不管怎么说都是妈妈不对,是妈妈丢下了你,害得你从小就没有的母亲的照料,每天夜里一想到你的时候也总是哭,妈妈和你都是哭命的人!”
说完这些妈妈哭得更厉害了,就连杨儿也是泪流满面的,我一把握住了妈妈的手,我心里清楚,比谁都清楚这么多年来妈妈所承受的一切,外婆的死我也是刻骨铭心的,殡仪馆里外婆一动不动的躺在“水晶棺材”里,因为被河水泡过,虽然化了妆但脸上的肌肉还是变了形,我和妈妈就爬在棺材的两侧哭天喊地的,其实外婆平日里满口的脏话,但我知道她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也是个慈祥、善良的老人,对我这个外孙也是十分疼爱的,看到妈妈在哭,我的心就像被锋利的刀子一阵阵的割痛着。
今天,此时此刻饱经风霜的妈妈就坐在我的面前,我知道我们不应该回头看,妈妈的以后有我,我要让她快乐,这是我一定要做的事情,而对于姓麦的那一家人,就在那个时候我告诉自己,说句不孝的话,就算有天我爸爸死了,我也不会让他们看一眼,因为他们根本没有这个资格,他们是刽子手,是毁掉我一家三口幸福生活的恶魔,我恨他们,永远永远。
至从去年晨晨教会我上网以后,我在网络里学到了许多东西,看了很多关于GAY的小说和报道,让我对同性恋、对我自身有了新的认识,真可以说是受益非浅、大开眼界,网络既神秘又神奇,可以让人坐在家里也能了解到外面的世界。
我觉得自己就像站在大门外徘徊,而迟迟没有勇气踏进GAY这个圈子,因为我害怕,害怕这个圈子太乱、太复杂,会像一个染缸一样侵蚀了我和晨晨简单的灵魂,甚至会对我们的感情带来威胁,之前我也有就这个问题和晨晨谈过,可晨晨的想法却和我不一样,他说其实自己很希望能多交一些圈子里的朋友,这样的话大家就可以互相依赖、互相帮助,只是怕我会不高兴所以才没有涉足这个圈子,晨晨不相信世界上有坏人,在他眼里所有的人都一样,好人有坏毛病、坏人也有好习惯,他更坚信“人性本善”,晨晨总是说如果可以又有谁愿意做坏人,被别人唾骂呢?我知道晨晨的想法是对的,世界上像我们这样的人实在太少,所以我们才需要团结,彼此安慰着、鼓励着,并且一起努力创造属于自己的幸福,不是吗?
所以至从申奥成功以后,尤其是晨晨这次回了郑州,我上网闲得没事做,就进到“同志聊天室”里看看,仅仅只是看,我从来不会主动跟别人聊天,只是偶尔有人跟我打招呼时,我才随便和他说几句,也总是他问我答,可能是我这个人太闷,和别人的聊天总不到几分钟就终止了,也始终没有交到网上可以聊得来的朋友,对GAY的认识也只能停留在原地,直到有一天。
那天我一如既往的进到聊天室看别人聊天,我发现圈子里的人很多都非常看重长相,而419的人也是多不胜数,我不在意,我想可能那些沉迷于性爱的人一定是曾经受过伤,心灵上受到了打击,才会选择这种方式来宣泄,因为他们已经不再相信爱了,对自己、对别人都没有了信心,可能这就是同性恋的命运,同性恋的悲哀吧。
“你好,有空聊聊吗?”一个网名叫“精欲梁彦”的人忽然跟我打了招呼。
坦白说我对他的网名并没有好感,但还是很有礼貌的说:“当然!”
“你是哪里人?可以介绍一下吗?”
“我在北京!”进了好几次聊天室,我知道问这些问题都是GAY聊天的开场白,甚至可以说是惯例,我既然进来了也要“入乡随俗”嘛,于是便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年龄、身高、体重之类的。
“很远,我在重庆!”
一听到他是重庆的,我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可能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吧,我和他的聊天也就随之展开了:“我之前也去过重庆呢!请问你为什么要叫这个网名呢?”
“我的名字就叫梁彦呀!”
“那精欲呢?”我追问着。
“嘿嘿!”他只是一笑便岔开了话题,“你网上有照片吗?”
“有呀!”其实我的照片很早的时候就已经上传到网上了,就是在晨晨被送到郑州读书的时候,我们就曾经互相发过照片,所以我的邮箱里有两张照片,分别是我和晨晨。现在这个叫“粱彦”的网友说要看我的照片,我没有多想什么就发给了他。
“不错,你长得很乖呢!”我承认自己是个虚荣的人,对于别人的称赞心里当然是美滋滋的,粱彦接着问,“还会来重庆吗?”
“我不知道!”
“要是来的话记得找我,可以住在我那里,吃也绝对没有问题!”
听他这样说,一开始我以为他是因为看了我的照片想要包养我,这样的事我在网上也知道一些,我想告诉他他找错人了,但还是比较婉转的说:“这样不好吧,太打扰了!”
“没有关系的,我家里住着十几个像你这么大的小孩呢!”
我很不明白他说的话,难道他是开收容所的?但我很快的就打消了这个想法,我想他可能是跟我开玩笑的吧,于是便打趣的说:“住着那么多人呀?是不是每天晚上你都选不同的人进房陪你睡觉呀?”
“不是的,我没有那么乱,我有BF的!”他可能担心被我误会什么,于是便跟我解释,“他们都是外地的,只是生活上比较困难,所以我就养着他们!”
我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养着他们?怎么个养法?像父亲一样管他们吃、管他们住吗?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呀?圣人吗?救苦救难?而那些被他养着的人就那么没有出息吗?我有点儿莫名的气愤,于是对他不屑的说:“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有手有脚,不需要别人养!”
“不是这样的,他们个个都在挣钱,都很努力呢!”
我无法想像他的家是什么样子,两室一厅?他和自己的BF住一间,然后用另外一间去收留那十几个人,就像住在学校的寝室一样,每天大伙儿一起起床、一起洗脸收拾,然后纷纷出去上班,每个月按时交租给粱彦?可以说是十分热闹温馨,但又好像太乱七八糟了吧?我对这个叫粱彦的人越来越好奇,越是好奇、就越是想要弄个明白。
“这么多人住在你家里,你BF不会生气吗?”我疑惑的问。
“我坦白跟你说了吧,我是带MB的,我觉得你还不错,要是愿意的话可以来我这里做!”
MB?我之前有在网上看过关于这方面的消息,MB就是人人唾骂的男妓,就是为了钱和不同的男人做爱,跟妓女一样出卖自己肉体的GAY,天哪,我突然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会收养那么多的人了,我甚至有点儿恐慌和胆却,这世上居然真的有这样的人,我觉得一阵晕眩,理不清自己的思绪,觉得很乱,就像脑子里有无数条虫在不停地四处乱穿,弄得我措手不及。
“我永远不会有那样一天的!”
草草的跟这个叫粱彦的网友告了别,我便和杨儿下网回家了。躺在床上我一直都在回想方才的事,我无法想像那些MB们成天过着怎样的生活?对人嬉笑、被人玩弄?他们是可怜的、值得同情的吗?还是他们根本就是自作自受、自食其果、自甘堕落?他们要承受怎样的艰熬?或者是享受着怎么的欢愉?难道他们真的都失去了灵魂?竟然为了钱这样出卖自己,还是他们存在着什么苦衷吗?我越想越乱,真的好想晨晨快点回来,因为晨晨的见解总是那么客观、直接,我想听听他对MB有什么想法,可我又想起晨晨曾经为了周阳出卖过自己,那么晨晨算不算是个MB呢?我跟他提到这个问题他会敏感吗?会勾起他痛苦的回忆吗?那一个晚上我失眠得特别厉害,第二天起来精神很不好,冥思苦想了很久也始终没有答案。
之后每天晚上演出后我去上网都会遇到那个粱彦,后来知道他已经快三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