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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慌乱极了,又不能去碰他的伤口,又想急切的做些什么,双手就那么悬在半空中来回徘徊,连连无助的望他,好像在期待他告诉她要怎么做。
那样子看在陆致洵眼里真的温暖极了。他微笑着道:“我没事,真的。”看了一眼旁边的严正,神情又立刻严肃而复杂起来,眉头微蹙,“严正,你马上照我们计划的办。”
严正本来要立即离去,转身的时候看见微雨,犹豫了一下,又转过来道:“那二少奶奶怎么办?”
陆致洵担忧的看着微雨,刚要开口,微雨却抢在前面道:“我哪也不去!”她的声音很大,神色紧张到极点,又带着誓死抗卫的坚决。
他苦笑,她到是聪明,连他要说什么也猜到。形势更加的不乐观了,他要严正立刻带着他们所有的人到金陵城中的其它地方暗藏起来,否则他们迟早也会同他一样被严密的看守起来。只有严正他们在外面,他才有有人接应,才有机会。本来是想要让严正将她一起带走的,可是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骨子里却是固执而坚强。
他拿她没办法,只好道:“我会照顾她。”
等严正出去后,微雨略带娇嗔的道:“哼,你看看你这样子,我照顾你还差不多,!”眼光瞟见他的伤处,脸色就一下子沉了下来,心疼的发颤,嘴上道:“怎么还在渗血,我去叫医生来。”
她刚起身,手腕被他蓦的拉住,他道:“才换过的。”她只好又坐了下来,“那你想吃什么么,我去给你买。”
他摇摇头:“我现在只能吃流食。”略带一丝调侃的道:“还有,你忘了我们现在什么处境?还敢到处乱跑。”然后他拉过她的手,握在手心里,轻轻的道:“我只想你静静的陪我一会。”
她本来想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可是听到这一句,她就什么都忘了,什么都不想再去问了。外面的形势怎么样她也不管了,明天会不会死她也不想去想,这一刻,她只想真切的陪着他。嫁给他这么久,她一直是被忽略的,是可有可无的。可是如今,他亲口说,他需要她。有什么,比被自己最爱的人真实的需要,来的更让人满足。她,够了。
他突然问:“你白日里是跟宁远昇出去的?”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明知故问,侍从应该早就告诉他了的,“怎么了?”
“以后离他远一点。”
“为什么。”宁远昇好歹也救过她,而且他跟顾晴在一起了,她多少都会跟他有接触的。
“或许他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他一时之间没法跟她解释太多。
她从北平过来的时候,也是处处防备别人,包括对宁远昇。可是自从到了他身边,她就懒得去想很多事了,对人的防备也松了下来。他的话,她没听进去多少。
因为严正他们都不在,端茶倒水都是微雨亲手侍候。夜里,她怎么都不肯回去,趴在歪床沿上歪着头看他。他怕夜里凉,想伸手将床头的外套拿给她披,一牵道伤口,钻心的疼,他的手一松,衣服就掉到了地上。
她睡的很浅,他一动她就醒了。捡起地上的外套,道:“你怎么又乱动了,一会又要出血了。”
“我怕你着凉。”感情的东西真真的叫人奇怪,一转眼就换了他陷进去了。
她偷偷的笑,低着头将外套披在身上,暖和极了。 “对了,我今儿看报纸了。大哥他正在想办法救你呢。”
他冷哼一声。“救我,他是想杀我。”
“你怎么这样说?大哥不是要他们十日内释放你么?”
“只怕真到了那日,我就被自家的飞机炸死了。”
他曾收到密报,说谭琨跟长崎岛国的人有秘密有来往,猜想长崎岛国欲进攻兵金陵的事情很可能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想联合攻打华北。而陆致熠也应该收到了相同的消息,所以增兵南线也许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可是他派空军中队威胁要轰炸金陵,就是想要致他于死地。谭琨扣押他,无非是想手中多了一张牌,并不会马上杀他。但是陆致熠就不一样了,他绝不希望他活着回去。
微雨不再问,军政大事她不懂,她只是相信他一定会有办法。
“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若是换了别人,只怕要跳起来了,可她这个时候竟然是一脸事不关己的态度。
“我担心也没用啊,这些事情我又不懂,就交给你去担心好了。”
她打了个哈欠,眼里有几条红血丝。他有些心疼,道:“你到我这边睡吧,手拍拍床侧。”因为是特护病房,所以连病床都特别的宽大,足够俩个人睡了。
她还在犹豫,他已将身子往旁边挪开了点,空出更大的位置来。
“啊…别动,你别动啊。这一晚上的,你怎么老是动来动去的,这样子伤口什么时候才能好啊。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
他看她撅着一张小嘴,说话又急又快的,还说他是小孩子,到底谁比较像小孩。他轻笑:“你要我不动,那你就乖乖过来躺下。”
她努了努嘴,丧气兮兮地往床上一趟,心里却是乐开了花。他胳膊环过她,她侧躺着缩成小小的一团,蜷缩在他的臂弯里。
夜已更深了,四周都是静悄悄的,就连门外岗哨巡逻的脚步声都刻意的压低了。他开始静下来回忆白日里的事。
谭琨一见了他,笑着道:“陆参谋长,我们这可是第一次正是见吧,幸会幸会。”
陆致洵礼貌性的笑了一下,道:“谭司令客气,非常时期,我们还是开门见山吧。”
“爽快!那就恕谭某直言了。你大哥名义上是要救你,实际上却是想要你的命。这点我想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在下自然明白。”
“我欣赏你是个人才,而我谭某一向最爱惜人才。”他笑着看着陆致洵,言下之意是想要将他收为己用。
“多谢谭司令抬爱,只怕陆某没有这个福气。”
“你不如先听我说完。我的意思并非是要你做我门下的一员小将,而是要将这江山拱手送给你。”
“哦,天下竟然有这样的好事?”
“如今你大哥已是大权在握,就算你平安回去了,也没有胜算,不是么?而我谭某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若是我们两家联姻,你再挥军北上……”
“谭司令!”陆致洵打断他,“你这是要我带着别人打自己家么?”
“这也说不上,你只是抢回你自己的东西而已。”
“那绝不可能!”陆致洵的声音不响,却带着不可否决的凌烈气势。若是他带带领华东军北伐,加上他留在华北的十几万军队,他大哥当然不足为惧。可是那样一来,他成了什么人了,只能留下千古骂名。何况到头来,只怕是为了谭琨做“嫁衣裳”。
“陆参谋长不如回去考虑一下。”谭琨还抱有一丝侥幸。
“多谢了,不需要!”
谭琨冷冷的道:“若是你不与我合作,那我只好选择与长崎岛国合作,到时候一样拿下华北。”
“请便。”语气里带着轻蔑。与长崎岛国合作,那谭琨就是卖国贼,只怕人民的唾沫也能将他淹死了。
谭琨自己当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的第一选择是与陆致洵合作,这是最轻松,也最有效的方式。可既然陆致洵不合作,那他也无可奈,抬手从腰间抽出了短枪。
陆致洵料定谭琨不会开枪,大批的记者都是看着他进来的,谭琨如何交代。而这些记者之所以会赶来,是因为他临走前,让严正故意放出了消息。可是他没有想到谭琨的枪是对着自己的。会议室里只有他们俩个人,若是谭琨受伤,那他就是百口莫辩,也就给了谭琨杀他的借口。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前,奋力抓住谭琨手中的枪,并将枪口扳向自己,“砰!~~”
……
夜传密令
陆致洵受伤的消息很快传开,各大报纸纷纷指责华东方面破坏合谈。
同时,陆致熠再次通电全国,重申十日后若不释放陆致洵,就轰炸金陵。
金陵百姓担心自身安危,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家园被炸,无数百姓和记者聚集在凤凰山官邸的外面,要求释放陆致洵。
二楼的书房里,谭琨站在窗口,看到人群将大门口重重围住,与警卫军不断推攘。脸上怒 气冲天,牙咬的紧紧的,“嗖”的一声拉上窗帘。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谭琨转身对宁远昇道。
其实最初,谭琨是真心和华北军结盟。可是宁远昇一再向他游说:若是先打长崎,那以后想要统一江山,就是挑起内战。可如果先打下华北,再击退外敌,那他就是千古流芳的英雄。他动心了,这才起了杀陆致洵的念头。
“司令,我也没有料到受伤的会是陆致洵。如今的形式对我们很不利。”
“那还用你说,你倒是想个办法出来!否则就给我滚回你的北平!”
宁远昇虽然在北平混的不错,可他的野心何止于此。于是主动投靠谭琨,并将许多重要资料出卖给了谭琨。而他此次来金陵担任外交部次长,也是谭琨一手安排的。就连当日将陆致洵软禁,并不是因为派去监视的人知道了微雨的到来,他们从来没见过微雨,最多只是知道有个女人闯了进去。而是因为宁远昇在将微雨送到专使公馆的同时,将情况告诉了谭琨。谭琨为怕陆致洵逃离金陵,才迅速派人将他软禁。
“为今之计,不如杀了陆致洵一了百了。”乱世出英雄,南北一旦开战,他才能有更多的机会。
“杀了陆致洵,舆论上我们怎么办?”
“何须我们亲自动手。”他眼里有阴冷的杀气。
谭琨略一思索,“你是说陆致熠?”
“对!他早就想杀陆致洵,绝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么。而且就算到时候他没有炸死陆致洵,我们也可以派人杀了他,然后装成被炸死的样子。”
“甚好。那我们就静观其变。”
……
等到第八日,愤怒的民众突然包围了陆致洵所在的医院,逼军方放人。
微雨站在窗边,向躺在床上的陆致洵描述医院外面的情况。人群越聚越多,医院门口喊声震天,连医院里的病人都跟着不安生。
病房门口突然冲进来一队人,微雨下意识的回头。领头对陆致洵笑道:“不好意思陆参谋长,我们司令想请您到更安全的地方。”
虽然陆致洵的伤好得很快,但毕竟才八天,伤口的皮肉还没有长好,行动起来牵动伤口还是会痛。所以微雨一路小心的搀扶着他,尽量使他的身体保持平稳。他们被带上了救护车,车辆佯装去接病人,顺利将他们带出了医院。
西郊一处僻静的院落,这院子看上去很普通,可是门外却是守卫森严。严正带着底下的一众人躲在附近的草丛和树林里,严密的监视着院子的一举一动。
严正对身边的几个人道:“就在今明俩天了,你们都给我盯紧点!”
他们的人本来都在医院附近,随时等着陆致洵下命令。可是谭琨的封锁很严,根本传递不了任何消息。直到今天民众包围医院,他想谭琨一定会把陆致洵转移到别的地方。就派人盯着出入医院的所有人和车,连垃圾车他们也没有放过。直到有救护车从医院后门开出,他们起了疑心,一路跟到了这里,终于亲眼看道陆致洵和微雨被人带进了这院子。
这院子的外墙长满了青苔,看上去很有些年岁了。但里面却极宽敞明亮,四合式的院落在南方很少见,也不知道这院子的主人是谁。院子的中庭有一株巨大的桃花,落了一地的绯红。
卧室在院子的东边,分为里外俩间,中间用一扇木雕屏风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