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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紧张,童瞳脱口而出的便成了下级对上级的方式,话一出口,童瞳心头猛然一紧,目光再次紧绷的看向容温,皱着眉头,几乎想要一头撞死自己,上校会不会察觉到什么。
容温看得出童瞳真的紧张,或许吧,她只是一个普通人,突然被陷害关押到看守所失去自由,之后甚至可能被判刑,看见身为狱警的自己会紧张也是人之常情,想到此,容温不由的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清冽的嗓音也显得柔软了一下,“不用害怕,看守所里很安全。”
上校永远都是这么温柔,童瞳眷恋的看着嘴角染笑的容温,上校并不常笑的,毕竟在特别行动组,每一次的任务都是危险至极,所以特别行动组的组员每一次完成任务之后,就余下满满的疲惫,紧绷的神经虽然松懈了,可是那种倦累是从心底蔓延出来的,所以平日里大家几乎都没有什么交往和接触,看到的都是一张冷淡的脸,而童瞳每一次任务归来,迎接自己的便是容温温暖的浅笑,让童瞳感觉漂泊的心有了归宿。
打开行李包,其实带来的只是一些日用品,童瞳一愣,从包里拿出之前从拍卖行四百万买回来的银手镯,当天买回来之后,就将手镯放到一旁了,今天收拾行李的时候有些的赶,没有想到将手镯也放了进来。
容温原本是准备离开的,可是当看见童瞳放在桌子上的水杯之后,猛然的站起身来,即使是容温,此刻也没有办法掩饰眼中的震惊之色。
看守所里为了防止出现危险,所以玻璃这类的东西是绝对不准出现的,所以童瞳就将自己的杯子带过来了,正是她最喜欢的哆啦a梦造型。
自己如果知道上校在这里,就不会这么傻的将这些东西带过来!重瞳拿着手镯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努力的保持着镇定,让呼吸放平缓,不过上校也没有去过自己的公寓,也不可能知道自己这么幼稚的癖好,可是明明这样安慰着自己,童瞳却还是紧绷着身体,依旧动作没有迟缓的将行李包里的东西拿出来,面色如常,呼吸平缓,可是只有童瞳自己知道胸膛里的那颗心砰砰的在如何急剧的跳动着。
容温去过童瞳以前住的地方,那是一次,她在任务里中了一枪,回到公寓之后,虽然伤口已经处理了,不过还在发烧,昏昏迷迷的睡着了,是容温照顾了她一天一夜,也看到了童瞳屋子里那大大小小的哆啦a梦造型的东西,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容温注意到了童瞳这个可爱的嗜好。
视线盯着眼前的蓝色茶杯,容温目光震惊而怀疑的转移向一旁的童瞳。或许只是一个巧合,可是这之前而言,巧合却已经那么的多,容温如果不是确定小七已经死了,而眼前的童瞳的确是真实存在的,虽然她是孤儿院出生,能调查的资料很少,她没有朋友,以前的同学几乎都不记得班级还有这么一个人,否则容温真的要怀疑这个人就是小七,除了一张脸之外,是那么的相似,那种感觉,让容温第一次失态。
“墙壁上有警铃,如果有事按响警铃会有狱警立刻过来,三餐的饭菜会有人送过来,你也可以到时间去餐厅吃,每天早上九点到九点半可以去操场上透气,如果有其他要求,你也可以告诉我。”容温那总是清冽的声音此刻却带着莫名的怀念和温柔,静静的看着眼前平静的童瞳,明明知道不可能,却总是忍不住的想着她会不会就是小七,所以容温才会利用关系到了看守所,这样明显不合理的举动,让容温自己都诧异,可是却还是做了。
等容温走之后,童瞳关上门,整个人瘫软的坐在了床上,目光呆滞的看着放在桌子上的蓝色茶杯,过往的一切都在脑海了清晰的浮现,第一次哭喊着,沙哑着声音却依旧被送走了,再次睁开眼就已经到了基地,再后来默默的接受所有残酷的训练,开枪,格斗,学习所有的知识,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就都是训练,再后来第一次开枪杀人,再后来看到上校,直到自己离开基地加入特别行动组,这么多年的一切一切,曾经那些想要遗忘的记忆,此刻鲜明的浮现在脑海里,甚至让童瞳因此产生了一种生生的怀念,那是她的一生,身为小七的一生。
虽然童瞳很想告诉自己,上校是为了任务而在看守所,可是童瞳心底却明白,容温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只是因为童瞳这两个字,即使他的小七已经死在他的面前,可是上校还是出现在这里,百感交集之中,童瞳鼻头酸酸的,眼睛没有泪水,可是却带着无法言语的酸涩和难受。
容温出了看守所,看向停在外面的一辆黑色汽车,快速的走了过去,随着汽车的离开,三十多分钟之后,停在郊区的道路上,而路上同样停了一辆黑色的汽车,容温下车快速的打开了后座的车门,目光尊敬的看向后座上坐着的中年男人,“部长。”
中年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正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五官清俊,只是岁月已然在脸上留下了痕迹,眼角带着淡淡的皱纹,鬓角微白,气质沉稳,儒雅非凡,让人无法将这样一个人和中国国安部部长,让全球间谍特工都闻之色变的强势存在联系在一起。
“上车。”童啸合上眼前的文件,抬起头来,面带徵笑,沉静的目光是岁月沉淀后的睿智和精练,只是都被这一双平静的黑眸压抑到了眼底深处。让人几乎认为是平静无波,可是却又隐隐的能感觉到一股宛若寒芒的锐利。
容温坐到了后座上,顺手关上了车门,汽车平缓的速度慢慢的向前开着,这边是郊区,车子不多,偶然有几辆汽车呼啸而过,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这边两辆普通无奇的黑色汽车。
“小容,你冲动了。”并不是责备,因为童啸的声音并不冷,反而是带着一种空旷的感觉,音调很轻,面色依旧温雅。
容温知道自己的确是冲动了,只因为一个同名同姓的人,自己上一次不但将人带回了国安部的医疗据点,这一次甚至因为暂时没有任务,知道有人在国外的悬赏榜上出了十万悬赏金,所以不但利用手中的权利关注着所有进入中国境内的国外杀手,自己甚至还利用关系到了看守所。
“瞳瞳已经走了,小容。”童啸目光看向车窗外倒退的景色,声音很轻很轻,似乎只是在谈论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所以即使是容温坐在他身边,却也无法从童啸这样平静的面容里看出一丝的情绪波动。
“是,我知道。”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小七已经走了,因为她就是死在了自己的身边,可是这么多年了,小七如同是他冷硬心底里唯一的柔软,失去了,便成了魇,夜夜啃噬着容温坚定而强大的灵魂,在灵魂上烙上了血的印记,便再也无法忘记。
汽车里一时之间沉默下来,许久之后,童啸再次开口,依旧面带着儒雅的浅笑,眼神显得很是柔软,似乎想起记忆深处那个叫着自己爸爸的小女孩,“童瞳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一次的案子公安部查的怎么样了?”
容温敛了心神,然后将这一次沈直被杀的案件简约的向着童啸说了一遍,“人暂时在看守所里,不过这个案子证据确凿,媒体影响太大,想要翻案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谭骥炎目前是副市长,谭家是不会出手的,关家自然也不会。”童啸沉吟了片刻,他没有见过童瞳,只是一个同名同姓的孩子,童啸并不会如同容温这样冲动,可是,“既然这孩子是被栽赃陷害的,情况允许之下,就暗中活动一下,能帮多少是多少。”
“是,部长。”容温一怔,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脸上不由染上了喜悦。
“小容,不要说那不是瞳瞳,即使是,也要记住你的身份。”童啸看向容温的目光陡然之间锐利如鹰,如同在瞬间就能看透容温已经失去了平衡的内心一般。
特别行动组的每一个成员都是这个国家最为宝贵的财产,而身为特别行动组的上校容温,比任何一个组员更加的珍贵,他的身份,他的行动,他的一切都是最高机密。
容温神色凛然,对上童啸已然恢复平静的目光,郑重的点了点头,他不会因此忘记自己的身份,而看到容温恢复过来,童啸神情显得柔和了一些,和容温说起了一些国安部的事情,汽车里,不时回响起他的声音,音调很轻,可是却沉稳,让人无形之中感觉到一种比山还要高,比海还要宽广的气势。
——分隔线——
童瞳在看守所待了一夜,或许是因为换了床,在陌生的环境里,总是带着过去多年的戒备,又或许是因为意外看见了容温,所以一点睡意都没有,失眠了一整夜,而同一时间,怡然园公寓。
“二哥。”谭景御站在书房门口看向台灯之下的谭骥炎,欲言又止着,小丫头出事了,谭景御知道自家二哥肯定不痛快,心里头憋着火,可是那毕竟是妈啊,谭景御也知道阮寺这一次真的过分了,不但是逼迫了小丫头,也是逼着二哥,可是自己难道真的能看着二哥对妈动手而袖手旁观。
“这件事你不要插手。”谭骥炎头也不抬的开口,神色冷漠,专注的看着眼前的一份需要自己审批的公文。
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二哥一旦下定决心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动摇,谭景御叹息一声,英俊的脸上满是沉重之色转身出了书房。
沐放正站在客厅的阳台上,一手夹着烟,略瘦的身体趴在栏杆上,目光悠远的看着外面的夜色,窗户是开着的,风吹散了烟味,也吹散开沐放身后如缎的黑发,一张俊美妖娆的俊脸此刻却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半点不见因为童瞳被关押的事情而有任何的颓废和不安。
“小放放,你放心,有我二哥在,小丫头不会出事的。”夜色,美人,若是之前,谭景御肯定贼兮兮的笑着,然后直接扑过去,即使挨几拳头,也要趁机吃点嫩豆腐,可是此刻,谭景御目光微敛,虽然还是顶着一张帅气英俊的脸,可是眉宇之间却多了一份锐利。
“小瞳这个案子,在证据确凿之下想要翻案根本不可能。”沐放修长的手指夹着烟,缓缓的递到唇边,吸了一口,慵懒的吐出白色的烟雾,映着一张脸如梦如幻,桃花眼因为笑而微微的眯了起来,沐放语调一转,“有谭家在背后扯后腿,谭骥炎目前想要保下小瞳太难,所以只能找人顶罪了。”
这样的局势,对谭骥炎而言非常不利,如果案子没有被媒体曝光,大众并不知晓,也不是如今炒的沸沸扬扬,谭骥炎还可以只手遮天,可是如今这个案子却被闹大了,沐放明白,即使是谭鼎炎想要堵住悠悠之口,太难了。
“小放放,顶罪这可不是好办法,不过我那里还有一些可靠的人。”谭景御也靠在了栏杆上,一手拿过沐放手里的烟直接吸了一口,顶罪差不多是最不入流的办法了,可是按照目前的局势,证据确凿,人证物证济全,公众的眼睛,媒体的镜头都盯着这个案子,谭景御也清楚只有釜底抽薪才能将童瞳救出来,可是顶罪的人选如果弄不好,那么就将是满盘皆输,不但是童瞳会再次被命案缠身,只怕谭骥炎关曜等人也将因为知法犯法而被调查处分。所以这个顶罪的人一定要非常非常的可靠。
“用其他人太过于牵强。”沐放想也不想的开口,其他的人,难保会出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沐放,你最好不要胡来!”倏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