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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一点,你原本就不能吃太辣。”谭骥炎沉声应着话,目光却不由自主的看向已经走向门口的童瞳,峻冷的眉宇皱了起来,习惯她看向自己时的那种带着娇宠,带着眷恋的目光,而今天,童瞳却一直低着头吃着饭,谭骥炎知道她还在生气,可是却无法多解释什么,便感觉着丝丝的心疼。
手落在门锁声,打开门,听着背后谭骥炎和关露的对话,童瞳手猛然的用力,指尖颤抖,关节泛白,深呼吸着,童瞳大步的走了出去,关上包厢的门隔绝了身后自己根本无法插足的对话。
洗手间里,胃翻腾的厉害,童瞳只感觉恶心的感觉压抑不住,蹲在马桶边吐了起来,几分钟之后,擦去额头上的冷汗,童瞳喘息着看着镜子里没有精神的自己,努力的扬起微笑,一手擦过眼角,用力的拍了拍脸颊,直到苍白的脸上被拍出了血色,这才笑着洗了洗手,自己怎么这么的颓废,这样的自己还配是别行动组的成员吗?
从洗手间走了出来,童瞳脚步一怔,看着站在长廊里的谭骥炎,一时之间,刚刚聚集起来的精神再次的散了几分,下意识的挺直了身体走了过去。
“手怎么这么凉?”谭骥炎握住童瞳的手,这才差距到掌心里童瞳的手凉的厉害,冰冷冷的,让谭骥炎不由担心起来。
“没事,刚刚洗了手而已。”再次感觉到谭骥炎的关心,而不是在包厢里那样形如陌路的冷酷,童瞳忽然委屈起来,头疼难受,吐过之后,虽然没有呕心的感觉了,可是刚刚发了一阵冷汗,这会童瞳却感觉有些的虚弱和无力,人也显得脆弱了许多,委屈的看着谭骥炎。
“关曜之前和你说了吧,小瞳,这几天你多留心一下关姐,她心情不太好,多照顾她一点。”谭骥炎倒没有怀疑童瞳的话,只是用力的将那一双冰凉的小手笼在自己的掌心里捂着,提到关露,谭骥炎又不由的担心起来,关姐的情绪真的不太对劲,她总是习惯一个人背负着压力,这让谭骥炎和关曜都不放心。
刚刚舒缓的心情在陡然之间如同被冰霜一般冻结着,他跟自己出来,守在洗手间外面的长廊里,就是为了拜托自己照顾关露?童瞳仰起头,心里头难受的厉害,可是脸上却缓缓的露出了笑容,“好,我知道了。”
这一刻,心如刀割,童瞳将手从谭骥炎温暖的掌心里抽了回来,攥紧成拳头,率先迈开了步子,“我先进去了。”
小瞳还在生气!转过身,谭骥炎看着向着包厢方向走过去的童瞳,沉重的叹息一声,脸色也是肃穆而沉重,如果自己足够强大,就不会发生相亲的事情,也不会让小瞳这样的难受。
食不知味着,童瞳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吃了什么,只是机械的将食物填到了肚子了,然后胃部再次翻滚的绞痛起来,可是如果不找一件事让自己做,童瞳不知道自己坐在这里,听着谭骥炎和关露之间那样自己根本无法插足的对话,她会忍不住的要起身离开。
吃过饭,熊华打电话过来了,关曜得去城北,发生了一起命案,所以之前的四人行就成了谭骥炎、童瞳和关露三人了。
“骥炎,你送小瞳回去,我自己打车回酒店就行了。”关露笑着对谭骥炎开口,语调柔和而亲密,如同聚会的时候,老婆让老公送自己的闺蜜想回去一般,是一种自然而然的亲昵。
谭骥炎虽然很想和童瞳多待一会,可是上午的会议临时结束了,谭骥炎要送童瞳回去太耽误时间,而且关露越是表现的如同无事人一般,可是那堆积在眼中的阴翳,让谭骥炎更不放心。
“不了,小瞳,你打车回去,关姐我顺路送你回酒店。”谭骥炎沉声的开口,深邃的目光有些歉意的看向童瞳,在谭骥炎的心里,童瞳是自己人,而关姐的情绪真的不太稳,关曜说在美国的时候,关姐还曾试图吞安眠药自杀,所以关曜这才不放心,让关姐明天就跟着小瞳去片场,希望有人,有事做,让她不至于再胡思乱想。
(以前看过一句话,很多男人,自以为是的平衡着身边所有的关系,却没有想过伤害的却是自己最爱的人。)
童瞳乖巧的点了点头,低着头,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径自的坐了进去,双手攥的用力,压抑着情绪之下,眼睛酸涩的痛了起来,随着汽车的远离,童瞳慢慢的转过头,失落的看着不远处的门口,谭骥炎打开车门让关露坐进了车里,自己回到驾驶位上开车。
怡然园小区虽然是老校区了,可是安保一直都是很好的,外来车辆,除了之前登记过车牌,一般都不给进入小区,有陌生人要进去小区,不管是人还是车,都要登记身份证和车牌号,核对驾驶证,而且是找谁,保安都会打电话到住户家里,核准了之后,这才放行。
而此刻当童瞳下了出租车,走进小区,这才发现阳光之下,木制长椅一道白色的身影突兀的坐在花坛不远处,即使四周有种植的树木,可是那一身白的声音,却是让人想要忽视都难。
沈直?童瞳远远地看了一眼,可是心头堵的难受,她却懒得去理会沈直,刚准备迈开步子,可惜沈直却似乎感应到了童瞳的归来一般,站起身来,白色的身影向着童瞳走了过来,明明是中午时分,阳光明亮着,可是一身白色的沈直却给人一种阴郁诡谲的感觉。
“童小姐,为什么要避开我?你脸色不太好,眼神很冷,没有一点温度,这对自制力极好的童小姐而言,你在压抑着情绪,所以你才会避开我这个心理医生,你担心自己的情绪不受控制,在某些方面而言,童小姐你也有有着强迫症。”沈直勾着嘴角,白色的刺目的衣服让人感觉他似乎是从殡仪馆出殡回来一般,因为沈直的眼睛里永远都是没有温度的,上吊的眼尾,皮笑肉不笑的麻木表情,他真的不像是心理医生。
“说完了,请离开。”童瞳冷淡的开口,胃里的绞痛,加上情绪上的低落,让她真的连应付都懒得应付沈直,寒着眼神,肃杀着冰冷的面容。
“童小姐,你攥紧了手,这说明你在极度的不安和恐慌里,你在害怕什么?是不是关家对你的不喜欢,让你感觉到了压力,你担心自己和关曜的感情不能长久,其实你会担心才正常。”似乎很是满意童瞳此刻砸冰冷容貌之外的脆弱,这让沈直感觉到了强大的兴奋,摧毁一般普通人的心理构造,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了兴奋感。
如同柳康那样的人,情绪早已经崩溃了,所以自己稍微做一些心理暗示,加上药物,柳康就如同变了一个人,情绪越来越不受控制,他的行为越来越疯狂,越来越暴戾,可是他的内心却是越来越脆弱,有了自杀倾向,可惜了,最后柳康虽然想死,却想要拖着南哥一起死,所以自己就先动手派人杀了柳康。
可是童瞳不同了,她看起来非常的柔弱,可是在弱小的假象背后却有着强大的自制力,柳康被杀的那一天,她来诊所,沈直只以为她是非常的愚蠢,可是沈直却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没有催眠童瞳,自己的催眠在国内绝对是首屈一指的,除非心理构造非常强大的人,一般人不可能逃脱自己的催眠。
这让沈直再次的兴奋起来,他已经期待着看着童瞳情绪崩溃,如同柳康一般,任由自己揉捏,将负面情绪灌输给她,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向死亡的那一天。
“你的催眠对我都没有用,难道你的挑衅就会有效吗?”童瞳冷声的开口,目光扫了一眼一旁的垃圾桶,再看着眼前眼神诡谲扭曲的沈直。
“童小姐,一个人背负了太多里的压力,最终就会压垮自己,你可以试着相信我,我是你的敌人,我也是心理医生,你可以将你的不满情绪对我发泄出来。”沈直放缓了语调,诱哄的开口,身体里的血液都在沸腾着,童瞳是一个强大的敌人,能打败她,比打败任何人都要有胜利的快感。
“真的?”童瞳忽然笑了起来,熠熠的目光闪烁着光芒,脚步向着沈直走近了几步,在沈直无比期待的目光里,童瞳忽然出手了,一手抓住了沈直的肩膀,骤然之间发力,而右脚踢倒了垃圾桶,然后将一身雪白的沈直直接摔了过去。
“童瞳!”天旋地转之后,沈直刚回过神来,却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倒在了垃圾堆里,腐臭的气味蹿进了鼻子里,烂菜叶棒子,剩菜剩饭,还有处理宠物猫和狗粪便的猫砂,沈直倏地一下煞白了脸,整个人在扭曲的情绪之下发狂着,一双恶毒的眼如同恶魔一般,恨不能将眼前的童瞳给撕裂,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你和程天南最好不要惹到我,你是心理医生,那么你自然能分辨我说的话真和假,沈直,我虽然不喜欢杀人,可是不代表我不会杀人。”冷着眼神,肃杀着一双眼清寒没有温度的眼睛,童瞳第一次如此的厌恶一个人。
沈直如同一个恶魔,一同一个吸附在人身上吸血的水蛭,不仅仅差恶心,更会让人产生负面情绪上的厌恶和痛恨,这样的心理医生,他根本不是在医治病人,他只不过在探索病人的心理,满足他变态而扭曲的心理,玩弄养自己的病人。
冷酷的丢下话,童瞳直接的向着公寓走了进去,而从垃圾堆里站起身来,沈直眼神恶毒到了极点,可是浑身的脏污,让沈直已经无法忍受,所以他没有再追着童瞳,而是大步的向着自己的汽车走了过去,血腥的一双眼阴狠的扭曲着,童瞳,你会后悔的!
回到公寓里,空荡荡的屋子,童瞳难受的脱去了衣服之后,整个人蜷缩到了被子里,而手机同时响了起来,童瞳打开手机看着上面的短信,正是谭骥炎发过来的,问她到家了没有。
如果是以前,童瞳会非常高兴,那样的欢喜是从灵魂深处带出来的一般,是一种满足,是一种幸福,可是此刻,童瞳感觉很累,直接按了关机键,拉起被子将自己盖住,黑暗里蜷缩着身体,如同落寞的孩子,默默的舔舐着心底的伤口。
顺路将关露送回了酒店,感觉她的情绪似乎好了一些,谭骥炎这才放下心来开车离开,可是短信发了几分钟之后,却没有等到童瞳汇过来的信息,谭骥炎脸色暗沉了几分,拿起手机拨了童瞳的电话,可是传来的却是用户已关机的提示音。
小瞳还是在生气吗?谭骥炎有些颓废的将手机挂了,开着车,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的收紧了几分,虽然之前和小瞳也有过争吵,可是她不会不回自己的短信,不会手机关机,这样的冷战,让谭骥炎第一次心情忽上忽下的起伏着,如果不是下午的会议必须要主持,他此刻已经直接的转了车头回怡然园。
可是谭骥炎知道自己不能如此的任意妄为,正是因为自己太过于弱小,手里没有足够强大的权势,才会让小瞳因为自己去相亲的事情如此的难受,所以谭骥炎凛冽着峻颜,一步一步向着会议室走了过去,自己必须要变的强大,强大到足可以保护小瞳!
下午,五点半。
沐放下了班准时回家,这才发现公寓里静悄悄的,不由疑惑的看了一眼童瞳关闭的卧房的门,敲了敲,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让沐放不由的担心起来。
“小瞳,怎么了?不舒服吗?”沐放打开门快速的走了进去,看着从被子探出头来的童瞳,温暖的手立刻探向了童瞳的额头,有点烫,这让沐放立刻凝起了好看的眉,“发烧了,别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