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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度+番外(网络版) 作者:司溟(晋江vip2012.09.20完结,豪门世家、天之骄子)-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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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禧转身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油画,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词句,低声地开了口,“Sandro Botticelli was born in 1445。He was formerly known as Alessandro Filipepi。〃Botticelli〃is his nickname which means 〃keg”。 His famous work is The Birth Of Venus。 This painting depicts Venus just beyond the water; naked standing on a lotus…like shell……”
  “油画描绘了维纳斯刚刚浮出水面,赤/裸着身子站在一枚荷叶状的贝壳之上。她身材婀娜端庄,体态丰腴而不失轻盈。一头金棕色的长发被风神吹拂起来。粉白二色的玫瑰花在她身边飘落。果树之神侍立一旁,准备为她更衣……”
  莫傅司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生,她的语音语调非常好,而且难得的是还知道桑德罗·波提切利原名亚里山德罗·菲力佩皮,波提切利只是画家的绰号,是“小木桶”的意思,倒是只装了墨水的花瓶。
  说完之后,温禧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莫傅司,发现他面无表情,心里不免惴惴。
  “你在学校成绩怎么样?”莫傅司忽然问道。
  “我成绩一般。”温禧小声答道。
  莫傅司上上下下看她几眼,“你学习不是很用功的吗,怎么成绩却是一般?”
  温禧眼睫低垂,并不答话,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每次考试都会故意做错一些题目,保证自己的成绩处于班级中上水平,学期结束时能评上一个三等奖学金即可。说来也是荒谬,一向以出人头地为愿望的她,在大学里却是坚定不移地贯彻着低调做人的原则,竭力避免着一切出风头的活动。
  一声轻蔑的嗤笑,莫傅司神色了然,“成王败寇,只有庸人才不会招人忌,你一心要出人头地,却又习惯做缩头乌龟。我便是有心抬举你,只怕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我不会的。莫先生。”温禧仰头看着莫傅司。
  “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不谈一本万利,起码我从不做蚀本的生意,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莫傅司又向温禧走近了一步,修长的五指托住了她的下巴,拇指还轻轻蹭擦着她下颚的肌肤。
  温禧觉得那凉薄的触感火一样点燃了她的周身血液,从她的四肢百骸穿流,然后汇聚进了胸腔左侧。男子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温禧知道,那是等着猎物自动跳入陷井的猎人的微笑。
  半晌,她才安静地回答道,“我也可以与别人一争长短,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维持不与人相争的尊严,蹉跎浪费时间。”
  “那我就拭目以待。”莫傅司收回手,冷淡地背过身子,“去找Stephen,他会招呼你的晚饭,然后去我的卧室,我会在卧室等你。”
  “我不饿的。”温禧梗着脖子,带着豁出一切的勇气说道。
  “噢?”莫傅司扭头看她一眼,嘴角挂着一弯晦暗难明的弧度,“既然不饿,那我们就走吧。”说完伸手揽住她的腰肢。温禧立刻浑身僵硬。莫傅司低头看住她,“我不喜欢像死鱼一样的女人。”
  温禧想努力放松神经,可是尝试了半天,还是觉得无比的紧张,整个身体像张满的弓弦。
  莫傅司忽然松开手,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我从不勉强女人。”便甩开手自己上楼去了。
  温禧惶恐地站在阶梯上,枝形吊灯的水晶穗子垂坠下来,眼见着男子的背影就要消失,温禧感觉如同一个人站立在巨大的雪原上,前后皆是茫茫。
  她深吸一口气,快步追了上去。莫傅司倚着门框而立,似乎算准了她会追上来一般。一种羞耻的感觉再一次攫住了她的心。
  莫傅司伸手摸了摸她乌黑润泽的长发,嘴唇悄悄凑近了她的耳廓,“放心,我对红海畅游没有半点兴趣。”

  炎热 25~27。9℃

  英语精读课程期末考试,最后一篇长阅读大概是某位女权主义者写的,文中大谈对“第二性”的批判,温禧看着试卷上那句辜鸿铭的经典文句:到女人心里的路经过阴/道,手里握的笔不由僵了一下。
  通往男人心的路经过胃,到达女人心的路经过阴/道。
  The way to a man's heart is through his stomach while the way head to a woman's heart is after her vagina。
  其实有几个人知道,早在18世纪中叶,德国诗人歌德就说过,“世界上最大的是海洋,比海洋大的是天空,比天空还大的是人类的心灵,其中通往女人心灵的通道就是阴/道”。 她小时候写作文《谈宽容》时还曾引用过歌德这句名言,当然,最后一句肯定是没有的。
  昨晚莫傅司并没有碰她,想到他那句戏谑的“红海畅游”,温禧的呼吸又一次乱了。大教室内黑压压的全是人头,电风扇在头顶上慢吞吞地转着,热风吹到人身上,只觉得更热。
  努力稳定心神,温禧埋头继续看试卷上密密麻麻的英文单词,然后郑重地写下答案,这是她整个大学生涯里第一次没有故意填写错误答案。
  既然要出类拔萃,就要习惯他人注视的目光。人们永远都只记得第一,第一个进入太空的人类叫做加加林,可有谁知道第二名姓甚名谁?
  考试结束后,温禧背着书包出了考场,没走几步,就看见一辆拉风的乳白色宾利敞篷跑车向教学楼方向驶来,周围有女生们议论纷纷:
  “看见没有,宾利欧陆GT啊!”
  “车里那个男人也好帅!”
  “这怕是我们学校出现的最高档的车了吧。”
  温禧胆颤心惊地瞥了一眼,心头一片绝望,是他!
  这个男人一定是故意的,他有那么多车,偏偏选了一辆最招摇的敞篷跑车,他是在用这种方法将她逼到更难堪的境地。
  白色宾利缓缓停了下来,莫傅司手肘随意地搁在车窗框上,一副茶色的护目镜架在脸上,正隔着镜片望向教学楼走廊里的一干女生。
  温禧觉得自己每一步都走在熊熊烈焰上,他又是那副等待猎物自动跳入陷阱的姿态,他在逼她,逼她在众人的眼光里一步步走进他,然后坐进车里,然后……
  她不敢往下想,他从不会给人两次机会,也许昨晚就是教训,如果再次违逆他的意志,温禧重重地叹息一声,捏紧了书包的肩带,抬起了有千钧重的双脚。
  她走得很慢,简直可以说是一步一挪,莫傅司眯眼看着她,心中愉悦到了极点。
  “莫先生。”再长的路也有尽头,温禧终于站在了宾利的车门旁边。
  “上车。”莫傅司扶了扶护目镜的镜腿,目无表情地说了两个字。
  温禧拉开车门,认命地坐了进去。
  不知道院里的同学会不会认出她来,但愿不会。温禧在心中默默祈祷。
  莫傅司一面发动汽车,一面转脸看她一眼,讥笑道,“怎么,摆出这么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难道是我丢了森木大学高材生的脸面了?”
  “没有。”温禧视线低垂,小声应道。
  学校林荫道上的悬铃木飞速地退去,莫傅司转脸看向前方,“在这个交易里,我没有迁就你的义务,这一点希望你记住。”
  交易。一个赤/裸/裸的词汇,直接粉碎一切幻象,温禧自嘲地一笑,“我明白。”
  莫傅司赞赏地一笑,“梦可以做,不过只限于午夜到清晨的时间段,其余时间还是面对现实的好。”
  出了森木的校门,莫傅司直接开车去了国贸。
  这是温禧第二次踏进这个晶光闪闪的地方,和上一回的窘迫相比,这一次又多了羞赧。她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微微泛黄的白色帆布鞋、褪色的牛仔裤、最简单的宽松T恤,脸颊一阵阵发臊,她真恨不得自己能无限缩小,小到没有人能看见她。
  “你也读了奢侈品管理课程,那你觉得为什么那么多人对奢侈品趋之若鹜?”莫傅司姿态一如既往的潇洒不羁。
  温禧望着两边的橱窗,在璀璨的灯光下,模特倾斜的小脸是一个倨傲的弧度,钉珠、亮片、波点、褶皱、蕾丝、镂空、不对称剪裁、塔夫绸、桑蚕丝、欧根纱、麂皮绒、乔其纱……
  “因为奢侈品代表的是美好的事物,它们提供的不仅是纯粹的物品,而且是高品位的代名词。就像光可以带来光明一样,奢侈品会给拥有者带来一种愉悦的心理体验,仿佛一旦拥有就和某种更好的生活的联系得更加紧密了。”温禧轻轻地说出了自己的理解。
  莫傅司一脸的不屑一顾,他随手指着GUCCI的巨大铭牌说道,“美好的事物?你可知道古琦的发家史?古琦第三代掌门人毛里西奥·古琦为了和帕特里齐亚结婚而放弃了继承权,看看,多么伟大的情种!结果呢,结婚后毛里西奥又花了十年时间和数百万美元律师费,就为和‘挚爱’离婚。91年帕特里齐亚得了脑瘤,毛里西奥去探望‘爱妻’的时候,你知道他说了什么?”
  温禧摇头。
  莫傅司低头凑近了她的脸孔,脸上带着奇怪的微笑,“我就是来看看你死没死。”他声音低沉,带着微微的沙哑,将这么一句可怕的话说得又森冷了三分。眼见温禧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冷战,他才挑了挑眉毛,恢复了先前淡然的口吻,“后来帕特里齐亚找了一名意大利杀手,将自己的前夫射杀在米兰办公室的楼梯间里,。”
  温禧愣住了,典型的豪门恩怨,她只知道汤姆·福特一手将古琦打造成一个以性感冷艳著称的奢侈品品牌,哪里知道这光鲜是成长在血腥土壤里的恶之花?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莫傅司居然抬脚进了古琦的大门,然后就是导购小姐们清脆如黄莺一般的声音,“欢迎光临。”
  见温禧还呆立在门外,莫傅司眉头微蹙,转身走到她身边,亲昵地搂住她的肩膀,“还愣着干什么,刚到了新款夏装。”温禧能够感觉到他的呼吸吹拂在她的后颈上,肌肤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细小的粟粒。
  店堂负责人早已经热络非常地迎了上来,“莫少,好久不见。”说完眼光不着痕迹地扫过他身畔的温禧。
  “人不见,我的卡总是常见的吧?”莫傅司懒懒地睨一眼店长,“女装新款在哪里?”
  “莫少和这位小姐这边请。”店长一阵风似地将二人撮到新款货架去了。
  温禧觉得浑身不自在到了极点,店长窥伺的眼神、店员小姐们不加掩饰的嫉妒里还带着隐隐的蔑视,都像文火一样细细地煎熬着她的一颗心。
  莫傅司在新款夏装里快速翻捡了一下,将好几件衣裙径直塞到她的怀里,拉了拉她的马尾,“去换上,先换那件黑色的。”
  被领着去了试衣间,温禧抱着衣服,茫然地看着布置精良的换衣间。
  他口中所说的是一件黑色的真丝裙子,抓在手里,轻飘飘的像一朵云絮,漂亮的V字领口,周围还有细细的木耳边,背后是镂空交叉带子,腰线掐得流畅极了。上好木质纸浆制成的标价牌,标牌边角还有金色的暗纹,但上面的黑色字体简直令人心碎——三的后面有四个零。温禧定睛又数了一遍,还是三后面四个零。
  温禧感觉脸上一阵阵发烫,她笨拙地脱下自己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换上了这条裙子。
  裙子十分合身,凉匝匝地贴着身体,简直像为她量身打造的一般,她不敢去摸裙子,生怕手指上的倒刺会勾起裙子的丝头。
  镜子里的女生眉目如画,黑色的衣裙越发显得肤若凝脂,只除了脚上穿的是一双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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