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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问题让光明心神不定。但更让他坐立不安的,却是顾长生的生死。他完全不敢想像,失去了顾长生的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天亮了。
而那紧闭的屋门仍然没有打开。
刘冬早已提醒过光明好几次,该上朝了,但光明却置若罔闻,他只是静静的坐在椅上,呆呆的不知在想些什么。见此情景,刘冬只好无奈的告诉闻讯过来的几位中书府权臣:皇上今天无法上朝。
挡下了所有要求觐见光明的朝臣后,刘冬捧着食盒,小心翼翼的对光明说道,“皇上,您先吃点东西吧。”
光明摇摇头,“拿下去吧。朕吃不下。”
“皇上!”刘冬几乎快哭出来了,“您不能这样不爱惜龙体啊!顾大人遇害,谁也不好受。但您不能先倒下去了啊!――皇上,您吃一点东西吧!”
“拿下去。”
“皇上!”极力将眼中的泪水逼回去,刘冬哽咽着道,“从昨夜到现在,您已经一天没有合过眼了,您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啊!求求您先去休息会儿了!奴才在这里守着,一有顾大人的消息,奴才会立刻告诉您的――皇上,您去歇一会儿吧!”
光明只是摇头,并没有再说话。一天两夜的不眠不休,让光明的眼圈青暗,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但他却仍支撑着让自己不要倒下。
当天空露出一丝曙光时,屋门终于打开了,看着疲惫之极的太医们鱼贯而出,光明一跃而起,迫不及待的问道,“他怎么样?”
为首的太医龙行健低声道,“只要能醒过来,顾大人应该就脱离危险了。”
“什么?”光明低声叫道,“要醒过来才能脱离危险?如果他醒不过来怎么办?――你们太医署就是这样浪费朝廷不断拨给你们的研究经费的?”
龙行健无奈的解释道,“刚送过来时,顾大人的情况非常糟糕,所有的内脏器官都受到了重创和移位,经脉也大幅度破裂,还中了毒。微臣不仅领着署内精英为他治疗,同时还有七名高手以自身真元轮番为顾大人进行输导,这才……”
光明打断他的话,“不要诉苦了!他醒了,你们自然重重有赏!如果他有了什么意外……”
后面的话,光明没再说下去,但却听得龙行健冷汗淋淋,他连忙把后遗症交代清楚,“不过,从此以后顾大人不能再行武,更会落下病根,年命不永……”
不愿再听下去,光明一把推开龙行健,冲进了屋内。
当看到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全身上下包扎得严严实实、有如破布娃娃一样的顾长生时,光明只觉得全身的血似乎一下子全涌到了脸上,他的眼前腾起一片血红的浓雾,耳边嗡嗡发响,接着口一张,“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喷得身边的刘冬一头一脸,接着他的身体便往后倒……
当夏侯日月醒过来时,双眼迷茫的看着虚空,渐渐的,他的眼神由空洞变得凶狠起来,脸上的肌肉也不住的跳动,显得极为狰狞可怕。
他自床上一跃而起,暴躁的在室内不停走动着,“查!给我彻查此事!”
听见皇帝连“朕”也忘了称,刘冬清楚皇帝是暴怒到了极致,不敢说话,他只静静听皇帝的吩咐,“去,把霍凡和黄彬叫来!”
向霍凡和黄彬下达指示后,光明没有去上朝,他只是守在顾长生身边,等待他的苏醒……
又是一天过去了,顾长生仍然没有苏醒。
看着双目紧闭,面色蜡黄的顾长生,光明只觉得全身发冷,难道,他真的就要这么失去他了?
长生,你不可以死。就算你要死,也只能是死在我手里。我都还没有决定到底要不要杀了你,你怎么能就这样死去?
光明知道,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顾长生,也不会再有第二个像顾长生这样对他的人。对于其他人而言,他或者是君主或者是敌人,只有顾长生是切切实实把他当作了一个人,爱人。
这么多年来,只有他是真心诚意的对他好,从不希求在他身上能得到什么。这个人,给了他生命,给了他温暖,是他成长的见证,更是他生命的一部分,怎么可以失去?
“长生,你醒过来啊!你快点醒过来啊!”
手掌捂住自己的脸,光明泣不成声。眼泪,不停的落下,那种即将失去一切的寒意把他紧紧包裹,光明完全不敢想像,当真的失去这个人时,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他爱顾长生,他真的爱顾长生。这么多年来,这个人渗入到他的骨中血里,铭刻在他心上,根本无法将他剥离出来……
――他无法独自生存。直到此刻,光明才彻底笃定了这个事实……
九月,己亥,亮王遇剌,日夕徘徊生死。帝不理朝政,亲侍汤药,不离须臾。闻者皆动容。
――《天朝史。高宗本纪》
55
宴会结束了。
按照原计划,顾长生在侍卫们的簇拥下直赴定北军营。那里,有无数人正等着他。
一到达营中,顾长生不由一愣,所有将官们并没有如往常一般闲聊谈笑,反而依官职大小整齐排列肃容站立着。
顾长生不由笑道,“今天太阳一定是从西边出来的。”
陈亮一声令下,所有人立刻庄严的向顾长生行了一个军礼。然后陈亮踏步上前,对他又行了一个军礼后,方庄容说道,“下官代军中儿郎们谢谢王爷。”
“谢我?”顾长生疑惑道,“谢我什么?”
“谢谢王爷说出了我辈心声,痛斥了那帮无能迂儒。”
顾长生这才明白,原来宴会上发生的那场争论,军中将士们已经知悉。
陈亮的眼中迸射出激动的光芒,但他却仍缓缓的说道,“无论王爷做什么,三军上下无不支持。因为我们知道,您是真正为了我天朝着想的人。”
千百年来灌输给军队的,始终是以大局为重的思想。戎马生涯,让军人们能够比常人更从容的面对生死;而为了赢取胜利,他们宁愿自己马革裹尸也在所不惜。
看着面前这些站得笔直、眼中写满崇敬与忠诚的将官们,顾长生强抑着突然涌现的泪意,很僵硬的点点头,然后说道,“我知道了。陈亮,归列。”
“是!”
深吸一口气,顾长生极力让激荡的心情平静下来,然后他对众人说道,“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是为了让你们知道近几年朝廷对你们的安排。”
“从二月份开始,我会针对五品以上的军官特别开设高等军事学堂。我会拿两年的时间,让所有七品以上的军官进入其中学习。最后我会进行考核。考核不合格者,将被解除一切职务;优异者,将得到提升并得到重用。所以,请诸位把握好这次机会。”
“还有,从这个月起,各军将不断的开始对抗训练。至于仲裁者,我会组织专人。因为是由抽签决定哪几军进行演习,所以没有演习的军队就给我抓紧训练,一定要提高部队的整体作战素质和在恶劣条件下的生存能力!”
所有人都肃容听着,因为他们深深明白,现在自己的任务就是励精图治、整军精武,等待时日建立武勋。
三年后(光明六年)
寿春宫
今天是顾长生为即将远征倭土的将士们举行告别宴会的日子。随着陆陆续续到来的武将的增多,平日寂静的寿春宫变得人声鼎沸,热闹之至。
“老张,你***真是傻人有傻福,这回去砍倭国矮子们居然你也有份!老天真是不长眼啊!――不行!你一定得请客!不大吃你一顿,我贺知书难消心头之恨!!”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将官正无比艳羡的盯着一虬髯黑面,威猛无比的将官长声哀叹。
那叫老张的将官叫起撞天冤来,“兄弟我可是第一次去砍倭寇啊!有什么值得羡慕的?!”眼尖的他看到又一将官走入殿内,忙指着他说道,“要羡慕你去羡慕吴胜吧!上次帮北海逐倭,他可是去了的!”
吴胜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自然而然的就朝这边走了过来。看着吴胜,那名叫贺知书的将官苦着脸道,“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朝廷都跟倭寇们打了两次了,一次也没轮上我!好不容易大军要踏上倭国本土了,结果还是没有我!唉――”
吴胜一脸的得意,“对倭国用兵,这是何等的大事?自然要选跟他们交过手、有经验的老将了!不才正好就是其中之一。”
贺知书又是一声长叹,“这倒也是个理由。“
“呸呸呸!!”旁边一个正与别人谈话的将官听到这话,转头过来唾弃他道,“这是什么话?老子上回还不是去北海砍了那么多鬼子,结果还不是没选上?”
听了他的话,周围人都哄笑起来:
“得了吧老树,演习你比不过人家就得认输!”
“就是就是!上次到北海前的演习你不也是在赢了后才选去的吗?”
“老树,做人要知足啊!”
“老树你也不想想,这回你被霍追命来了个全灭,你小子有资格去吗你??”
……
他们说的是上回到北海,并不是荣华三十一年那次顾长生他们到北海,而是指的光明三年正月时,倭国人入侵北海的事。正如顾长生给光明分析的一样:在行剌他后的数月,倭国人的军刀就又一次挥向了北海。因为是为将来踏上倭国本土做准备,助北海平倭纯粹是练兵,所以顾长生给出了十个出征将领的名额。
在光明治下,军人待遇大大提高,人人以从军为荣,以保家卫国、开疆拓土为己任,而军功更是财富、权力、名誉的来源,所以一听有仗可打,打的还是倭国鬼子,所有人的眼睛都绿了,都争着要去北海。除去当时仍在军事学堂学习及告病假、事假的,仍然有近两百名将官伸长了脖子兴冲冲眼巴巴的望着。
顾长生无奈,只好宣布将在众人中进行淘汰制挑选。
淘汰制比试是很耗费时间的,但因为顾长生和夏侯日月的原意就是要先消耗北海的实力,所以三军上下热热闹闹的进行着挑选。
第一轮比试是把诸将分为了六十余组、每组三名将领,分饰天朝、北海、倭国三方,在沙盘上进行推演,进行淘汰选拔。
第一轮比试淘汰下来,只留下了六十余人。于是这些人又被分为二十余组,仍是每组三将,分饰三方。只是这一回每将各领一百名士卒进行演习。
这一次就只剩下十七人。原来,有的组战斗得太激烈,鱼死网破也再所不惜,所以有好几个小组都是全军覆灭。这一次比试中李信最为出色,他麾下一百名士卒,只有四人“阵亡”,而其余各将,少则丢掉五分之一人马,多则仅余二十来人。
然后就是第三轮比试了。因为第二轮比试的获胜者是奇数,在征得众将的同意后,李信直接获得了参战的权利,而剩下的人则被分为八组,每组两人,每人各带一千人马进行演习。
最后一场比试下来,加上李信,总共只有六个人得到了出征的机会。
眼见十个名额中还有四个是空的,诸将的心思又开始活动了,都瞪大了眼睛要再去争那四个空缺。但顾长生却不再给众将机会,一声令下,三月初的时候,李信六人就领着大军浩浩荡荡的向北海出发了,很是让那一百多名落选者黯然销魂了一番。
而这次东征将领的挑选仍同上次,在经过一番激烈的角逐后,李信、霍凡、施长江、张大福、吴胜成为了三百余名将官羡慕的对象,接下了远征倭国的任务。
面对众同僚七嘴八舌的